《华音流韶之雪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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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流韶之雪嫁衣-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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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媚眼如丝:“你若是卓王孙,就必定知道这些酒有极强的惑乱之力,连人吃了都会狂暴、躁动、无法压制欲望与冲动,何况是鱼。” 

她悠闲地在贵妃榻上躺了下来。船的最底处,突然传来一阵咝咝的轻响。 

那种声音极为怪异,就像是无数细碎的牙齿在啃着什么似的。尤其可怕的是,这种声音越来越响,渐渐从船舱的最底处向四周蔓延,似乎恶魔正从海底深处升上来,要将这只画舫吞噬。 

海面上阴沉的风暴骤然沉寂下来,海面上只剩下一片微光,分不清究竟是黎明,还是黄昏。燥闷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大海宁静得可怕,更衬托得船底那咝咝的怪响妖异无比。 

秋璇悠然道:“欲望是最好的动力。这些鱼被酒液激得狂暴、躁动,只想将船板咬穿,饮到更多的酒液。它们现在已经狂化,力大无比,连钢铁都会咬下一口来。过不了一刻钟,它们就会将船底噬穿,冲进船中。” 

她眨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狡黠:“那时,你一定后悔为什么没有喝那些酒。因为,它们会将散发着酒味的人当成是同类,而去疯狂地撕咬那些没有酒味的人。哦,当然,没有人味的人也会被撕咬。” 

她媚眼挑起,斜瞥着郭敖:“你究竟是没有酒味,还是没有人味?” 

郭敖沉默:“我若是喝了那两杯酒呢?” 

她惋惜地摊开手:“那你现在就已经是死尸了。” 

郭敖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看出秋璇用的是五梅斛,斟的是毒酒,但他仍然算不到,自己还是上了秋璇的当。这个女子实在是个妖精。 

秋璇却皱起了眉头:“怎么办?船就要沉了。你要保护我哦。” 

她突然又笑了:“你只用保护我就可以了,因为,我有办法保护她。” 

她,就是一直沉睡的相思。 

这种药酒是秋璇酿造的,她自然深知药性。有办法对付,也并不值得惊诧。只不过这意味着,秋璇本来就打算将船凿穿,用一群狂鱼让他穷于应付,趁乱带着相思逃走。 

这个主意很好,因为他的确没有把握在茫茫大海上控制住秋璇。说不定她又会拿出什么宝贝,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呢。 

也许,这才是秋璇为什么要走水路,故意走错路走到大海上的真正的原因。 

这个女子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足以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若遇到孤村苦读的书生,她就是花妖狐媚;若遇到披坚执锐的神王,她就是魔女。 

秋璇悠然微笑,又开始修自己的指甲。 

她似乎在等待着狂鱼破舟的一刹那。只要船一沉,她自有办法摆脱郭敖的掌握。 

郭敖沉吟着,忽然站了起来。 

他站在船头,船底咝咝的啃嚼声越来越烈,几乎就响在耳边。他伸出手,忽然一剑平平击出。 

血影纷飞,这一招正是他曾经演练的飞血剑法。手中虽然没有剑,但剑意完足,一道血影从他掌底纵起,恍如赤虹般贯空而出,落入了大海中。 

秋璇笑道:“没用的。就算你武功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将海中的所有鱼都斩尽。” 

这句话不错。只要药酒还在不断溢入海中,狂鱼就会源源不断涌进来。杀一千,杀一万,都只不过是暂缓船沉的时间而已。覆水难收,除非是将那些倾倒的酒液再收回来。 

这可能吗?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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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楼

所以秋璇一点都不担心。 

奇怪的是,这一招施展完之后,郭敖也不再担心了。他缓缓坐下,坐在秋璇的对面。 

“飞血剑法是邪剑,以自己心血为引,武功顷刻之间可提升数倍。但如果操纵不好,便会全身血肉都被腐蚀,死于非命。钟石子教给我的飞血剑法,更邪更异,以这种剑法施展出来的剑式,血气浓烈之极,就算是大风都吹不散。” 

他盯着赤虹落下去的海面。 

“我听说海中有种大鱼,名叫鲨,性情极为凶猛,以海中之鱼为食。鲨的嗅觉极为敏感,尤其是血的气息,往往几里之外都能闻到。” 

他淡淡道:“我这招飞血剑法所化出的血气,对于鲨来讲,就好比是刚刚发生过一场海战,遍地都是尸体。” 

他亦抬头,悠悠道:“不知这方圆五十里内,究竟有多少头鲨。” 

  

他盯着赤虹落下去的海面。 

“我听说海中有种大鱼,名叫鲨,性情极为凶猛,以海中之鱼为食。鲨的嗅觉极为敏感,尤其是血的气息,往往几里之外都能闻到。” 

他淡淡道:“我这招飞血剑法所化出的血气,对于鲨来讲,就好比是刚刚发生过一场海战,遍地都是尸体。” 

他亦抬头,悠悠道:“不知这方圆五十里内,究竟有多少头鲨。” 

秋璇脸色变了变! 

仿佛是响应郭敖的话,海面上猛然窜起了一只鲨鳍。漆黑的鲨鳍就像是箭一般地窜射到了船底,鲜血不住地冒了上来。 

船底的啃嚼之声,顿时一窒,取而代之的,是鱼尾拍水的刺啦声。阴沉的海面上,跟着又升起了几只鲨鳍。 

飞血剑法所激起的血气,尖锐而浓重,对于鲨鱼来讲,就跟鸦片一样。五十里之内的鲨鱼,全都被这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船底吸食了药酒而疯狂聚成一团的鱼类对它们来讲,几乎就是摆在餐桌上的美餐。它们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瞬间将海面搅成一团乱血。 

血,合着药酒,散发出浓烈的气息,吸引了越来越多鲨鱼前来。漆黑的鲨鳍宛如利箭一般撕破海面,重重扎进了鱼群中。 

船底的啃嚼声,骤然止息。 

群鲨搅起一阵阵血浪,等第十七只鲨鱼赶来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场单纯的杀戮盛宴。 

鱼,仍被药酒吸引着,不住涌来,却恰好碰上这群守株待兔的饕餮之徒。 

郭敖的脸色淡淡的,一言不发。他的双眉微微蹙起,眸子中像是有一丝悲悯,不忍心看到如此残酷的场景。 

秋璇恨不得扇他一记耳光。 

郭敖:“你知道吗,我对这幕场景极为熟悉。” 

他盯着那些翻滚的鱼,与翻滚的血。 

“钟石子用飞血剑法训练我们的时候,就跟这幕极为相似。他丢出一块骨头,我们就像这些鲨鱼一样急速游过来围抢。另一半人,则成为这些鱼。”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伤感,似乎只是单纯的回忆。 

秋璇却无法再生气。因为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块燃烧过的炭,再没有一点温度。他的心似乎已经死去,所以才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它。 

郭敖:“有个成语叫‘饮鸩止渴’,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为了争取一线生机,彼此杀戮,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秋璇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那时是饮鸩止渴,那么此时又是怎样?” 

再浓烈的血,也有消散的时候。鱼群渐渐被鲨群吞噬、杀戮殆尽,那些吸饱了药酒的鲨鱼,全都红着眼,浮出了海面。它们盯着这艘船。这艘船上,有浓烈的气息,让它们急欲得之而甘心。 

鲨鱼的破坏力,显然比那些鱼群要大的多。一旦它们忍不住诱惑疯狂地向船发动攻击,这只船再坚固也只有化为碎片的可能。 

那时,茫茫大海之上,他们只能沦为鲨鱼的食物。 

秋璇笑了:“鲨鱼的嗅觉极为灵敏,所以才能闻到几里之外的血腥。同样,受到药酒蛊惑的鲨鱼们,也能嗅到船上藏了大量的药酒。它们现在对这东西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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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楼

郭敖:“那我们就将酒坛子全丢给它们好了。” 

秋璇眨了眨眼睛:“那不行。我必须要留两坛。要不我喝什么?何况你若是丢下去,它们暂时会被酒坛吸引,但等酒坛药酒散尽后,它们还是会追着我们……不如这样。” 

她眼中又闪出了狡黠的光,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对准了那些鲨鱼们:“我们将五只酒坛里的酒倒进那只鼓中,然后将它推到海里,那些鲨鱼必定会被这股浓烈的气息吸引,不再追着我们的船咬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敖也同意这个办法。想不到这面大铜鼓,竟也有了一点用处,不枉他费尽力气将它搬上船来。铜鼓虽然重,但中间是空的,推下海去,未必沉的下去。只要沉不下去,牵制鲨群片刻,他们就可以从容逃脱。 

郭敖起身,从船舱底部将五只酒坛搬了出来。秋璇松开了绑着铜鼓的绳索。她似乎极为高兴,伸出手道:“给我!给我!” 

郭敖将酒坛递给她,她在铜鼓的兽钮上按了几下,兽钮缓缓打开,露出个洞来。秋璇将酒坛打碎了,倒入铜鼓中,跟着将另外几只酒坛也打碎了,酒液全都倾进铜鼓。 

酒坛打破的一刹那,芳香四溢。那些鲨鱼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狂乱地窜游了起来。不时探头出海,朝着船露出尖锐的牙齿。 

秋璇笑嘻嘻地摆手道:“不给你们喝!不给你们喝!” 

等到五只酒坛全都倾倒完,秋璇将兽钮复位,旋了几旋,旋紧了,拍了拍手,笑道:“好了!你推下去吧。” 

郭敖顺着风浪之势,内力鼓动,噗通一声巨响,铜鼓翻入了海中。这么沉重的负担去后,画舫像是突然轻松了一般,笔直向前行去。铜鼓在海浪中载沉载浮,那些鲨鱼被浓烈的酒气吸引,追逐着铜鼓而去。 

秋璇叹息:“其实我很喜欢这只铜鼓的,它对于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今天为了救命,将它丢弃,我的心中实在悲伤……” 

她掩面做哭泣状,郭敖沉默不语。 

铜鼓离船越来越远,一丈,两丈,三丈…… 

秋璇突然“呀”了一声,惊叫道:“我刚才一不小心,将相思也装进鼓里去了!这可糟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面焦急地叫着怎么办,一面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悠悠看着郭敖:“现在,你再也不能逼着我杀她了!” 
  

秋璇突然“呀”了一声,惊叫道:“我刚才一不小心,将相思也装进鼓里去了!这可糟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面焦急地叫着怎么办,一面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悠悠看着郭敖:“现在,你再也不能逼着我杀她了!” 

铜鼓在风浪中,眼看就要缩小成一个永不再见的点。郭敖突然出手,一把握住了秋璇的手腕。秋璇还来不及反应,郭敖的身子已然拔地而起,如一只灰鹤般,双袖拍打着水面,凌空疾行,刹那间已凌波飞渡,落在了铜鼓上。衣袖一摆,将秋璇放开。 

鲨鱼们感受到有人靠近,全都呲牙露出海面,无声咆哮。 

秋璇击掌赞道:“好武功。” 

她拾起裙裾,在铜鼓边沿坐下,托着腮看着远处。 

画舫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去,依旧被机关催动着,向远处行去。铜鼓却一动不动留在海面。渐渐地,画舫没有了踪影。 

秋璇叹道:“下次你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我的衣服都没有拿呢。” 

郭敖沉默不答,旋开兽钮。 

那一刻,他的面容忽然抽紧。 

铜鼓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浓烈的酒液。 

显然,在他进舱取酒坛之时,秋璇已经将相思藏起来了——却不是藏进了这只铜鼓,而是画舫上的某处。 

他千算万算,无比小心,最终还是上了她的恶当。 

举首,那只画舫早就不见了踪影。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无法踏波再回到画舫上。而周围的鲨鱼,却全都双目血红地看着他,等着搏他而噬。 

郭敖静静思索着,缓缓坐了下来,就坐在秋璇的对面。 

“你为什么非要救她不可?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淡水、食物、衣物都被留在画舫上,他们已一无所有,四周却是茫茫大海。 

就算他不杀她,他们身处在铜鼓之上,哪里也去不了,水下都是红了眼的鲨鱼,大风暴随时都会来临。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呢? 

秋璇微笑着注视着他。 

“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爱?” 

郭敖缓缓点头。 

秋璇叹了口气。 

“有件事,我本不打算跟别人说的,但事至如此,我们可能连今天都活不过去,而你也不像是口风不紧的人,我就跟你说了吧。” 

“你说的没错,六年另三个月前,我遇到的人,的确是她。也的确是从那一刻起,我不再争,不再追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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