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衔书之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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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衔书之邪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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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多久了,他那宛若死寂的心不曾这般卜通卜通地跳过。
  是紧张吗?不是。
  那是期待噜?又有啥值得期待的呢?
  唇瓣才勾起一抹讽笑,他又懒洋洋的返身想步回椅子上窝着,一抹昂然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主子!”莫东倾抱拳叫道,但向来不兴这套的令狐魄却不耐地挥了挥手。
  “快说吧。”
  “是!”
  他家主子一向慵懒得像只大猫,彷佛这世上没啥事可以勾起他的兴趣。如今他发现那双深邃迷离的眸子绽出一抹精光,压迫感十足。
  是思乡吗?
  不,反倒像是巨兽在嗅着猎物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嗜血的兴奋。
  “令狐家如今已不复往日荣华了,尤其这几年家中男丁死的死、残的残,偌大的家族,只剩下老爷子和令狐孤两人在苦撑着。”
  令狐魄的反应竟是笑咧了一张嘴,而且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的。
  他对于自身本家的败亡,竟然这般开心,让莫东倾不由得臆测起主子和本家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
  “东倾,我想去看看!”他知道他的爹娘在当年因伤心欲绝,双双病逝。
  “这……”虽然他俩名为主仆,但其实更似亲人,对于令狐魄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莫东倾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尤其当他归途中,总觉得有一双眼在后头盯着他的感觉。
  他一向是个机灵的人,要被盯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种感觉却像鬼魅般一路上缠绕着他不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着胆子建议,“主子要不要去和皇上商量一下?”
  “懒!”简单一个字,充份地展现出他的任性与不羁。
  最近每次一进宫,绝对有棘手的事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不似好兄弟轩辕、闻人和勾魂是天生的劳碌命。
  他天生慵懒,能少一事是一事,当初要不是自己在误打误撞之下和轩辕他们成了兄弟,这复国大事,根本不关他的事。
  “嗄?”莫东倾错愕地张大嘴。
  懒既然懒,又何必要跑到川蜀那种穷乡僻壤呢?
  “主子……”他还要开口,令狐魄已经一个大掌罩上他的肩,那双彷佛深不见底的眼儿微眯。
  “怎么,你还有啥事没有告诉我吗?”要不然干么一个劲的劝阻他别去川蜀,难道说……
  “属下怎敢,只是属下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瞧一般,透着一股危险。”本以为此话可以打消主子前去川蜀的念头,谁知道却引来他更大的兴趣。
  “危险吗?”修长的指轻抚着自己的下颔,令狐魄原本慵懒的眼神逐渐变得晶亮。
  看得莫东倾在心中暗叫不妙。
  “既然有危险,就更该去瞧瞧。”语气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兴奋。
  他倒是很想知道当自己活生生站在老头子的眼前时,他会有怎样的惊骇恐惧。
  哈哈!他等这天似乎等了一辈子之久。
  以往有着兄弟的复国之业横在眼前,让他无暇他顾,但现在国已兴复,他正闲得发慌,拿这事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主子……”
  别看他家主子平时好说话,可是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与其它在这儿浪费口水,还不如另外想办法,怎么护得主子周全才是。唉!
  
  “啊—”
  他才刚踏出大门,刺耳的尖叫声顿起。
  皱眉,他抬眼看去,就见一团不知名的东西从天而降。
  碰到这种事,一般人下意识会伸手去接,令狐魄却只是冷然地往后退一步,任由那团东西直接坠地。
  砰!一声响起。
  “该死的!”一句的低咒声发自那一坨东西,可原本该是粗俗的咒骂,却让那软侬的声调变得像在撒娇。
  喝,原来是个小女娃啊。
  令狐魄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盯着她,完全没有上前探看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的举动。
  是仇家吗?不然怎会等在他的屋檐上打算“暗算”他。
  可眼前这个蹩脚的三脚猫,怎么瞧也不像是前来寻仇之人。
  那她是谁?
  没有理会他那打量的神情,柳雪钵起身,捂着摔疼的屁股,她大剌剌的几个大步上前,仰首望着他,然后伸手索讨着。
  “拿来。”
  “你要什么?”彷佛他合该给她什么似的,可是他又不认识她,更不曾欠她什么。他眯眼瞪着她,想要自她那巴掌大的脸上瞧出一些所以然来。
  “师父说,你身上都会带着邪香膏。”柳雪钵搬出飞仙老人攀关系。谁叫飞仙老人连输了她几十盘棋,每输一盘,就得告诉她一些关于令狐魄从小到大的事,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多少有些了解。
  令狐魄既不怕死,更不怕旁人议论,唯一算得上弱点的,只有当年救他出坟穴的飞仙老人。
  方才因为他的“见死不救”,她摔得屁股差点裂开,要是不上点舒筋活血的邪香膏,保证明天坐不能坐、站不能站。
  “就算我有,为什么给你?”
  这女娃竟对他了解得紧,连他身上时时带着邪香膏她都知晓,深邃的眸中原有的戒备倏地往上提升,一股浑厚的真气凝于掌心,只等她表现出任何一丝不轨,立刻予以反击。
  “师父说你是他教的,你身上有几根毛他都知道,而我是你师妹,你当然得给我。”
  瞧她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真有点像飞仙老人。
  可是那老头子没事干么去收一个女徒弟啊?这不是摆明了自找麻烦吗?
  还是飞仙老人有个什么万一?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令狐魄倏地一凛,直觉抛下她,走人!
  柳雪钵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傻傻的望着他离去,可当令狐孤和娘那苍白的脸庞浮现脑海时,她如梦初醒般连忙想要追上前。
  突然,一个人影挡住她的去路。
  “姑娘请留步,我家主子不愿你打扰。”身为一个尽责的护卫,莫东倾彻底执行他的任务。
  柳雪钵撇了撇樱桃小口,望着逐渐缩小的黑影道:“师父说了,如果你弃我于不顾,那么后果自负喔!”
  照理说,以两人的距离,那威胁令狐魄应该是听不见的,但原本疾行的步伐停顿,回首,直瞪着柳雪钵,终于他又踱了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不及他胸膛高度的小丫头,不悦地问:“你究竟是谁?”凭她,师父应该没事才对。
  “我……”柳雪钵反手指了指自己,面对他的咬牙切齿,她却依然笑容灿灿的说:“我是你的小师妹啊!”
  “嗯!”他唯一的反应就是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呢?
  没有了!对于他的冷淡,柳雪钵着实有些傻眼和气结。
  她原本以为抬出飞仙老人,再说出自己是他的师妹,他至少应该有一丁点的反应,可是……没有。要不是他那起伏的胸膛,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和一座雕像说话。
  “我……”迎视他那森冷的目光,柳雪钵张口,原本到舌尖的话全都被冻住。
  “如果你只是来认亲的,咱们师兄妹已经相认,你可以走了。”没用“滚”字已经很客气了,向来他对于不相干的人,连话都懒得说。
  初初的震惊一过,灵巧的心思快速的在她的脑海中翻转着。
  突然,小脸一垮,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滑落。
                  第二章
  “大师兄……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她可怜兮兮地哭诉,与方才那种骄矜傲然完全不同。
  “回师父那儿去!”真正的意思是,她从哪来就回哪儿去。
  “师父他老人家去云游四海了,他要雪钵来找大师兄,他说……”说着说着,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他最讨厌女人的泪水。
  就在他再次转身时,柳雪钵冲向前挡住去路,大声控诉,“师父骗人……师父明明说大师兄曾经被亲人出卖,一定会怜悯我这个也同样被家人出卖的师妹,可是……大师兄好冷漠……师父根本就是骗人的……”吵死人了!额际蓦地出现跳动,令狐魄已经没耐性陪这骗子演下去。
  “大师兄……”哽咽不止的她,突然伸手捣住自己的胸口,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倏地变得苍白无血色。她怎么了?
  令狐魄粗鲁地抓过她那无力的手臂,一把脉,他浑身一震,在她体内作怪的竟是已经在江湖上绝迹的剧毒“笑红颜”。
  “你中毒了!”
  “呵,那一定是他们。”脸上掀起凄凉的一笑,纤细的身子摇晃数步。
  “他们是谁?”
  “出卖我的亲人们,他们为了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在我的体内种了毒,想要藉此控制我。”这个谎言早已在她心中兜转不下数百回,说起来自然面不改色。她早料到以令狐魄古怪的个性,单凭她口说是他师妹,只怕很难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自己。所以她未雨绸缪地在自己的体内下了剧毒,以便取信于他。
  只见令狐魄听了她的话,脸色一沉。
  被家人出卖吗?但她被家人出卖关他什么事啊?
  心中叨念归叨念,令狐魄依然取出怀中银针,不过眨眼时间,在柳雪钵还没有反应前,那针已经隔着衣裳精准地没入她周身的大穴之中。
  跟着他那厚实的手掌贴上她的背,一阵浑厚的内力渗入她的四肢百骸,游走于她的脉络之中。
  良久,收掌,他默然不语地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她的口中,“只要再稍加调理几日,你身上的余毒必尽。”彷佛尽了他该尽的责任,他再次转身想要离去。
  呃,就这样吗?
  人称邪医的他,医术果真令人咋舌,只不过个性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没关系,她还有绝招。
  “大师兄……我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师父说若是你不收留我,就叫我自寻生路去……呜呜呜……”她赌他会因为和他相似的悲惨遭遇而收留她。
  可恶!这根本就是打鸭子上架!吃定了他会心软吗?
  但遭亲人迫害的他,早就没了心。
  紧抿的唇角噙着邪态的笑容。这冒牌货想干什么?今天他的心情还不错,就陪她玩玩吧。他旋过脚跟,嫌恶地说:“一个大姑娘哭得这般涕泗纵横的,能看吗?”她真的成功了吗?柳雪钵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令狐魄竟然朝着她伸出手,“走吧!”她愣愣地伸出手,任由他扯着自己走入府中。他果真如传言一般,行事总不按牌理出牌,她不禁担心,自己真的有那个能力可以说服他吗?
  她随即摇了摇头,企图甩去自己的灰心丧志。她不能认输!一旦认输,那娘怎么办?令狐大哥怎么办?
  所以不管令狐魄有多难缠,她一定和他缠斗到底,就算到最后真要用押的才能将他押回令狐家,她也一定要做到。
  呵呵,瞧瞧这阵仗,简直活脱脱在上演一出三堂会审的戏码嘛!
  看来他身边养了一个道地道地的报马仔,才一会儿工夫,他要离京的消息已经让这几个平时忙得像陀螺男人们,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到齐。
  只不过,就算这阵仗大得吓人,可吓不了他。
  就见令狐魄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双手还不停地把玩着在他手中攀爬的虹链。
  虹链,是一条五彩斑斓的细蛇,体内却含着足以使人致命的毒素。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不消眨眼时间,被咬的人就会全身发黑而亡。
  这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物,这世上也只有令狐魄这种想法和行事作风皆诡异的男人会把它当成宠物了。
  “听说你要离京?”
  “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轩辕极天的问题。
  纵然轩辕极天已经位登九五,浑身散发着任何人见了他无不必恭必敬的威仪,唯有令狐魄,不管是从前还是今日,从来不去改变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要去?”看他点了头,轩辕极天那两道浓浓的剑眉蓦地往中间兜拢而去。
  “总该去看看的。”离家十多年,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曾经妄想万世昌隆的人,如今怎生落魄的模样。
  “不过是个破败的家族,有啥好看的?”纵是血缘,可对魄却是那般的毫不留情,这样的血亲不如没有。
  抬头,对于兄弟们脸上那种愤然的表情,令狐魄毫不在意地勾唇而笑,“不管怎么说,那终究是我的根,不是吗?”
  “魄,那儿从来就不是你的根,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拥有你这样出色的子孙。”轩辕极天直接表达他的看法。
  一直以来,他认为魄早就已将那些不堪的往事全都忘了,谁知他却突然想“回家”,尤其是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教他怎能不担心。
  “只是去看看罢了,没啥大不了的。”俊颜淡淡抽笑,令狐魄只是一脸的漫不经心。他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当初“他”口中的万世昌隆,为什么兄弟们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那些人当年杀不了他,现在同样也不能。原本慵懒的神情霎时转变成一抹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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