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浓……
第二天上午,几乎是刚上班,程一笙就接到了薛岐渊的电话。
此时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晚上要喂几次奶,所以她规律的生活早被打乱了。
“喂?”程一笙的声音略带了些慵懒。
薛岐渊的语气有些意外,“一笙,你还没起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昨晚跟殷权又折腾半天,睡的也晚,今天更是迷糊。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有些徒劳,只是说道:“没事,怎么了?”
“哦,刚才有个土豪,好像是中东那边的,跑来非要投你的节目,要拿头筹,居然出了五个亿天价的赞助费,这在业内都是没有过的!”薛岐渊当新闻似的跟她说。
程一笙顿时就清醒了,人立刻坐起来说道:“那人居心不良,别答应他啊!”
要命了,这努哈怎么回事?跑来搅局的是不是?昨晚没什么事殷权还折腾这么久,要是以后努哈真成了大赞助商,天天见面,殷权岂不是天天纠结?
程一笙可以预见那一天有多么的鸡飞狗跳,她可不希望过这样的日子。
“居心不良?”薛岐渊反问。
“是啊,昨晚他跟bard一起来的,看我色眯眯的,明显有企图!”程一笙故意说的夸张一些。
“那可不行,我知道了,你睡吧,我马上就让人回了他!”薛岐渊很是气愤地说罢,挂了电话。
薛岐渊和别的领导还是不同的,最起码面对天价的赞助费有自己的原则,不是给钱多就可以。这是程一笙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个优点。
当然这也是针对她的,谁让薛岐渊喜欢她,不允许别人染指她,他再给自己弄个情敌,那不是有病嘛!
殷权本来正在准备早餐,听到她的电话在响,便走进来问她,“谁来的电话?”
程一笙又迷糊了,翻个身说:“薛台说那个努哈要赞助我的节目,我让他回了!”
“什么?”殷权立刻就瞪了眼。
“困,别烦我睡觉!”程一笙把枕头埋到头上。
殷权还是知道让她保证睡眠的,毕竟孩子小,当妈妈的很累。
有几个名人愿意自己喂孩子呢?
这事儿算是存殷权心里了,没想到那个肌肉男竟然真敢付诸于行动,看来他是该给那个人些教训了,让他明白明白,别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被拒绝的努哈现在也正郁闷着呢,这世上怎么还有钱办不到的事儿?难道他给的不够多?
听了全过程的bard转过头对他说:“别白费力气了,她跟你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不都是女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努哈不服气地说。
bard摇头,懒得再理这个对女人下功夫比过任何一件事的种马,让他碰碰钉子也好。
bard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他以前也认为程一笙和他认识的那些女名人一样,但是事实与时间证明,他当初的看法有偏颇。
看似一样,却不一样!似乎更多成功的特质都集中在她身上,可偏偏她又有自己独特的气质,这种感觉,让人形容不出,这些特点,让人又移不开视线,尤其是像他这种爱才的伯乐。
bard自负地将自己称之为伯乐,他的骄傲与自尊曾不止一次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因为这个女人羞辱过他,她应该上赶着他,顺应着他的计划,可是偏偏她坚持自己所谓的生孩子理论,去生孩子了?
但是!他很无能的、不可控制地一次次把目光又放在她的身上。
他内心有一种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感觉,她是不同的!
程一笙完全睡醒之后,吃了饭、喂了孩子,然后开始工作,手机放在一旁,开了免提,保持着与小杨的通话。
自从选秀节目确定要启动的时候,小杨就被调去了程一笙下面,虽然程一笙并没有去上班,但是小杨每天依旧把她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些具体的事务都由小杨整理出来然后跟程一笙汇报。
“一笙姐,第一批海选出来了,我看了一下,感觉效果不太理想!我想薛台可能就快要找你了!还有嘉宾,才三个,是不是少了点啊?”小杨担忧地问她。
程一笙想了想,没有说出下一个人选是薛台,她先问道:“对了,这两天安初语有什么反应?”
“她啊,很奇怪,特别的低调,每天来去匆匆的,下了班就走,坚决不在办公室多呆一分钟,我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小杨当助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经验有人脉,所以安初语的动向她主动地注意着。
程一笙听出了阴谋的味道,安初语的性格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这么安静必定是酝酿着阴谋。
程一笙知道自己即将要复出会给安初语带来很大的压力,只要她的访谈节目一恢复,安初语就会面临着取消节目的可能。谁让安初语的节目形态跟自己的太像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在台里多注意安初语的动静!”
“一笙姐你就放心吧,我盯的紧着呢!”小杨保证道。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程一笙说道:“你准备一下,把选手的录音资料还有照片等个人资料拿来我听一听。”
“嗯,好的,我尽快安排!”小杨快言快语地说。
挂了电话程一笙又给薛岐渊打过去,小杨说的问题也的确是个问题,那就是音乐类节目,怎么没有音乐类的嘉宾呢?只有一个当红唱将恐怕还不够分量!
薛岐渊接电话的声音很愉悦,沉声笑着说:“一笙,睡够了?我认识你那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你还如此贪睡!”
这话很是熟稔。
程一笙略显不好意思,转言说:“带孩子太累了,没办法。对了薛台,关于嘉宾的事,咱们还得再聊一聊!”
“什么?我现在可确定不下来,你知道安初语那边的事没解决,我不敢下这个决定!”薛岐渊是担心因为自己把程一笙复出节目给砸了。
他是不能连累她的,这是他犯下的错,她曾经提醒过他,可他被爱与恨蒙蔽了双眼,没听进去,现在怪不得别人。
“好吧,你的可以另谈,我的意思是说,毕竟我们也算专业的音乐节目了,那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得有吧,要么是歌手,他也是写歌的,要么就是资深的音乐人!”程一笙说道。
“我们资深音乐人都在后台,有教授还有作曲家,到时候也会给一些镜头,你的意思是说找一位坐到前台来?”薛岐渊问她。
“嗯,不仅是坐到前台来的问题,这个人要有一定的知名度,在音乐界有一定的分量!”程一笙说。
“好吧,我记下了,我再想一下人选!”薛岐渊点头说道。
说完,他又转言说:“对了,第一批的海选已经结束!”
程一笙接过话说:“小杨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她整理好资料到我家,我先听一下。”
薛岐渊眉头微微一皱,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好!”
挂了电话,他就给小杨打过去了,上来便问:“小杨,一笙是不是让你整理好资料给她送去?”
“是啊薛台!”小杨说道。
“资料整理好给我送上来,我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薛岐渊命令道。
“好的薛台!”小杨很高兴自己的任务能够得到台长的重视,语调非常欢快。
只能说小兔子哪是老狐狸的对手,人家是有所图的,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由于领导的重视,所以小杨干活非常麻利,既快又顺利,没过一会儿就把资料都整理完毕了,她抱着东西兴冲冲地上楼找台长大人去了。
薛台见她进来,夸奖了一句,“挺快的!”
小杨立刻美滋滋,把资料放到桌上,问他:“薛台,您看看合格吗?”
薛岐渊拿着资料翻阅起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点头说:“不错,很详细,工作做的到位、细致!”
小杨顿时心花怒放,心想着这可是头一次被领导夸奖啊,她可以立刻拿着东西去找一笙姐了,又能得到一顿夸,今天真幸福!
没想到薛岐渊把资料一合,整理好,并没有要交给她的意思,而是说道:“我有事去找一笙,这个就由我拿过去吧!”
“啊?”小杨傻了,完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薛岐渊看她不情愿的样子,开始发威了,台长的气势流露出来,沉声道:“那么多的工作,赶紧去忙,千万别给一笙拖了后腿,据说第二批海选结果出来了,你去看看,赶紧统计!”
小杨没办法,只好点头出去,她泪啊!她辛苦弄出来的东西,就被薛台给拿走了?她想到那抢学生功劳的教授,真是可恶!
她跑到导演那边,把希望寄于第二批,第二批资料准备出来,她先去找一笙姐,看他还怎么抢?哼!
跑到节目组,连导演在内问了个遍,都没人听说第二批结果出来,还问她哪儿来的消息可不可靠?
小杨这叫一个气啊!她被薛台给耍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此刻薛台恐怕已经快到一笙姐家了。
小杨咬牙切齿的,那么大的官薛台,干什么跟她一个小角色玩这个心眼?
等等?人家台长大人跟她这个小角色玩心眼,她不是应该荣幸一下?
欲哭无泪!
薛岐渊到程一笙家的时候,也不过下午四点,此时程一笙已经睡醒午觉,在书房里逗糖糖跟糖豆玩。
两个孩子难得都醒了还没有哭,程佑民把他们放到一起,两个孩子挥着小手,蹬着小脚好玩极了。
程佑民依旧锲而不舍地在旁边念着唐诗。
薛岐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他心里不得不感叹——真美!
林郁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笙,你们台长来了!”
薛岐渊跟在后面笑着说:“伯父,这么小就教背诗了?”
程佑民笑道:“你看两个孩子听的多开心啊!”
程一笙放下手中的玩具,拉下拽在手臂上的袖子转身向他走来,“薛台,有事?”
“嗯,第一批海选出来了,我跟你讲一下,还有嘉宾的事,我有几个想法,咱们再谈谈!”薛岐渊说道。
“好!”程一笙走到客厅说:“坐吧!”
这里地方小,又是谈工作,她不可能再把人请到卧室去,所以只好在客厅谈了。
殷权没想到,自个儿谈个工作的时间,有人就趁虚而入了。
薛岐渊坐下后,说道:“来,先听现场情况吧!第一个人的资料……”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你听着!这个是照片!”
他把一张a4彩照递了过去,程一笙笑道:“薛台,我怕费眼睛也不用弄这么大的彩照啊!您真是照顾我!”
可怜的小杨,这份体贴是她为她的一笙姐着想的!现在被薛台无耻地拿去献殷勤了!
薛岐渊此刻当然不会诚实的把功劳往外推,坐在那儿接受的心安理得,完全没有内心的谴责与不安。
程一笙当然不会去费心思地想这资料是谁弄的,一个有名气的主持人,通常都会把目光放到大局上面,更何况她平时带孩子,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想那些旁的别的!
程一笙认真地听着选手们的表演情况,看了照片然后听薛台的讲解,一时间客厅里只有这些声音,林郁文和程佑民也不好出来打扰,只能在两人说话间歇的时候,上杯茶。
殷权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让他不爽的画面。有时候他就郁闷,老婆太优秀了也不好啊,到处都是男人的窥视,虽然这薛岐渊已经没什么不好的心思,但对他老婆的感情还是忘不掉的吧!
这些人也是无法规避的,毕竟他老婆这工作不可能不接触异性是不是?电视台还是男领导居多,换一个也未必比薛岐渊要好。让老婆不工作又不太现实,真是为难啊!
两人正在谈工作,程一笙也没跟殷权说话,薛岐渊转过头向他点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又继续谈工作。
此时,糖糖带着淑女的哭声响了起来,殷权松口气,还是他闺女合他心意,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关键时刻就是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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