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你干什么呢?”
他抬起一直盯着菜的眼,看向她,缓缓地说:“一笙啊……”他这副态度是欲言又止。
程一笙不明白,她不过是做顿饭,很奇怪吗?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她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要说的话。他又换了一种说法,说道:“你看昨天的事儿的确是个意外,刘志川吓的一直不敢见我,我让他离你远些还不行?”
她的目光露出惊诧之意,他接着说:“我知道你脸皮薄,可这到底不算是天大的事儿,可能你觉得是天大的事儿吧,但是为这种事儿,你没必要给我下毒吧!”
她震惊地看着他,他看着菜,一脸为难,又看着他。
她抓起面前的筷子手急眼快地扔过去,怒道:“你去死!”
他头一偏,躲过了,这种小伎俩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
程一笙突然想到以前殷权对她好,给她做饭的时候,她也担心他会下毒。想来他与自己是一种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好处,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如今换成她示好,他吃饭,想到这里,她没忍住,“扑哧”地笑出声。
显然殷权也想到这一点,几乎与他同时笑出来。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昨日的不快也烟消去散了。
“过来,坐到我身边!”殷权拉过离他有些距离的椅子,拍了拍。
程一笙也没扭捏,站起来就跑过去坐下了,他从一旁拿了双干净筷子给她,她挟了菜放到他盘里,歪着头说:“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这道菜我做的最好了!”
西红柿牛肉,她喜欢做这类菜,放到一起,放好料,直接煮就行。
这次他没有怀疑有毒,直接放嘴里吃了,她等着问:“怎么样怎么样?”
“嗯,不错,出乎意料!”他点点头,中肯地说。
她有些得意,“我就说嘛,我可不是不会做饭的,你别小看我!”她又挟了另一道菜,放到他面前,“你再尝尝这个怎么样?”
他又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一会儿,说道:“不错!”
她笑得更欢,他转头看她此刻单纯高兴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夸奖的小孩子,这种简简单单的欢快将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他竟然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眼底一暖,问她:“怎么想起给我做饭?”
她微怔,然后脸一红,无论哪种理由她都说不出口,骨子里她还是矜持的,觉得这些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便含糊地说了一句,“突然想做饭了!”
她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斜插了一根木簪,白而小巧的耳朵露在外面,此刻他看到,她的耳尖都红了,像小兔子一样,很可爱,他的唇微微勾起,有意保护着她的羞涩,转头说:“今天忙了一天,其实早就饿了,你也快点吃!”
她松口气,还好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拿起筷子赶紧吃了起来。
他是见过殷权饭量的,不算太大,平时米饭也就是吃一碗,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吃了两碗,菜也很给面子,吃得差不多。这算是给她最大的鼓励。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做饭,他主动去洗碗,她积极地给他把碗端到厨房,然后就想出去歇着。
殷权叫住她,“过来,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她靠在橱柜旁问。
他一边洗,一边问她:“平时晚上吃过饭都喜欢干什么?”
她想想,说道:“嗯,吃过饭收拾一会儿房间,然后泡澡,然后在床上看会儿书,就睡觉了!”
简单,又很惬意!他脑中浮现出她悠闲的样子。
她跟着问:“你呢?”
场景变换,变成他坐在书房里工作时的孤寂身影,现在想来,有些冷清了。有她在家里,他不想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他眼底一黯,低声说:“就是工作!”
“啊?白天要工作,晚上也要工作?那多无聊,机器都要休息,何况人呢?晚上放松一下,第二天工作效率会更高!你这种生活方式不健康,以后我教你享受生活!”她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表情,不过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毕竟他是殷权,虽说是自己老公,可还没到那一步。
“好!”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了几分愉悦。
她心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拒绝,否则脸面没地儿搁了。
洗完了碗,走出厨房,两人开始大眼对小眼。殷权问:“你来安排吧,接下来干什么?”
程一笙发愁了,平时她都是收拾屋子,也算消食,可这屋子挺干净,再说这么大的屋子要真收拾起来,估计这晚上她什么都别干了。所以这条行不通,她想了想,犹豫地问他:“要不看电视?”
他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他向来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不过两个人生活总要有一方迁就另一方的,她晚上做饭算是迁就他,那么他也如她一次愿,看电视吧!
于是他坐到电视前的沙发上,算是同意了。她打开电视,按来按去,其实她也不太喜欢看电视,有时候会看一些节目,看看别人怎么主持的,从中吸取经验。除此之外什么电视剧这种浪费时间的她都不看!
随意按到一个相亲节目,她来了兴趣,问他:“看这个行不行?”
真是无聊,不过对于他来讲,看哪个节目都是无所谓的,于是他点头说:“行!”
“哎,那你去弄点水果,我要火龙果、猕猴桃。我发现你家都没有零食,这样看得很没意思!”她抱怨地说。
“你不用保持身材?”他问。
“本小姐天生丽质,快去吧!”程一笙已经窝到沙发上,抱了个垫子。
殷权只好站起身去拿水果,果龙果一个、猕猴桃两个、苹果、香蕉等等端了一果盘,她想吃什么都有。他拿水果的时候就觉得她刚才说的话有问题,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是他家,这个说法令他有些不悦,她已经嫁给他,难道这不是她的家?
把水果端到她面前,放在桌上说:“你喜欢吃什么零食,明天我们一起去买!”
“嗯!”她点点头,心思明显没在他身上。
“你看看哪个女的最好看?”程一笙兴高采烈地问他。
他奇怪地看她,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一般女人不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吗?怎么她还跟他一起探讨这个?
“那个2号,就是卷发的,我觉得她最好看,你觉得呢?”程一笙又问。
“都不好看!”他讨厌女人,现在还让他看女人?
电视上的男嘉宾非常搞笑的求爱,程一笙乐的,眼都是笑眯眯的,殷权不以为意,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真假!程一笙笑的东倒西歪,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背一直,竟然坐在那里僵住了。其实这个举动远没有平时他抱她或亲她来的亲密。可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并且在这种不设防的情况下,无意之举,这是不是证明她已经无意中将他当成最亲近的人呢?
想到这里,他有点不可控制地抬起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她就躺在他怀中,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然而这种温暖并未持续很久,她便向前探身拿过一个火龙果,切成小块的,然后去皮。他的心思完全没在电视上面,而是看着她灵巧的手将火龙果弄成一块块精致的样子。他看的有些入神,不能怪女人喜欢保养,看她指纤长莹润如玉,的确养眼。他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来回移动。
一小盘火龙果,她拿起果叉,叉了一个直接递到他嘴边,没有说话。他以为是她自己吃的,万没想到还有他的,他怔愣一下,生怕她将手缩回一般,张口咬进嘴里。她叉一个放进自己嘴里,眯了眯眼,满意地说:“挺甜的!”
他的眸光越来越暗,呼吸有些重了起来。因为他注意到,她只用了一个叉子,那个叉子刚刚他用过,她没换,而是和他共用那一个。程一笙不是矫情的人,都接过吻了,一个叉子还要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你说他会成功吗?”程一笙往后一靠,便靠进他怀中,又是一个火龙果送到他嘴边。
他把火龙果吃进嘴里,说实话他根本就没看电视,哪里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他总不能明说吧,便随便说:“我看能成!”
“我觉得未必,你看那个女的开始就拒绝了!”她吃的差不多,看盘子里还剩下几块,不想吃但也不想浪费,便一块块的都塞进殷权嘴里。
他向来不爱吃水果,觉得麻烦,但是这次却吃的没有异议,并且一副很能吃的样子,大有来者不拒之势。
电视里的女子含羞的点了头,场中观众都沸腾了,程一笙突然转过头问他:“哇,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能说是碰巧吗?不过看她崇拜的目光,他觉得这个机会不能浪费,于是编了个理由,“如果她真的无意,直接拒绝就行了,没必要找这个借口找那个借口。”他只看那女人扭捏半天,没注意说什么。
程一笙点点头,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是看热闹,看浪漫,男人就是会思考。殷权果真不一般!他哪里知道他随便撞上的一个狗屎运竟然在她心里将自己的形象上升到如此的高度。
台上的一对幸福地牵手走了,程一笙也替他们幸福,好像自己周边都冒着粉色小泡泡。下一个男嘉宾上场。程一笙拿个猕猴桃开始剥,殷权又看她的手。这次她剥完了没有给他吃,而是自己咬了一口。他等着,可第二口也不是他的,他又等。第三口仍没有给他的意思。
他有点明白了,莫非用叉子的可以两人共用,如果直接咬的水果她就不会和自己一起吃了?他动了动心思,趁着她看入迷的时候,把她的手拿过来,咬了一口。她没有察觉,他咬完,她跟着咬了一口。他的唇微微扬起,原来水果挺好吃,猕猴桃味道真是不错。
于是这个猕猴桃相当于两人一起吃完的,最后她还有点迷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猕猴桃,可能在奇怪怎么吃的这么快,没觉得吃多少啊?
殷权此刻为了让她不要纠结于猕猴桃,便问她:“你说这对能不能成?”
她来了兴趣,把剩下的一口吃完,然后说:“我仔细观察了,我觉得可以!你说呢?”
“我觉得也可以!”殷权又瞎猜。
她耐心等着结果。他觉得这节目演得也差不多了,想起她刚才说的,下面该干什么?心中一动,又起了逗弄她的心。
这一对幸运的又成了,程一笙也高兴起来,殷权说道:“我发现两人一起看电视也挺有趣,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做,好不好?”
“行啊行啊!”有人陪她也觉得有趣,有说有笑的把电视给看了,气氛感觉很幸福。
殷权唇边笑意加大,眼中还带了些坏,就像个大男孩一般。
这对牵手走了,节目结束了。殷权将电视关掉,问她:“下面该干什么了?我们一起!”
“下面啊,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他。
“是什么?”他反问,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她要泡澡,难道跟他一起泡?他又问道:“莫非不想跟我一起玩?”
“不是……”
“那就一起吧!”他没等她说完便截了她的话。
她苦着脸,殷权没有忍住,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又想往下压,结果成了抽搐一下。她恍然,转身半跪在沙发上打他,“你故意的,讨厌!”
她的脸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总之红通通,她的眸晶晶亮,两排雪白的贝齿在他眼前闪耀,他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低声问:“什么时候才邀我一起洗?”
“去死!”她推开他,跑着进了卧室。
她关上门,将他低沉的笑声关在门外,她抚了抚胸口,觉得心跳的厉害。就算她跟他在一起,可跟一起洗澡相差甚远。
今天破天荒的,她没有沉得住气,并未泡多长时间,只不过担心他在外面所以将护肤品在浴室里涂完才出来。出来后果真看到他已经靠在床上,拿着本杂志随便地翻着。
她上了床,发现他翻的是自己看的杂志,不由起了坏心问他:“你对这种杂志还感兴趣?”
“等你等得无聊!”他随意地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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