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一笙想到的却是殷权还在外面等着,她跟着说:“薜台,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薜岐渊收回自己的思绪,渐渐迷离的眸又重新清晰了,微微颔首说道:“好!”
程一笙站起身走了,刚出门便看到安初语,她原来还没走。
安初语带着热情的笑打招呼说:“程主播!”
程一笙又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按电梯离开了。
安初语走到薜岐渊门前又敲了起来,薜岐渊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进!”
薜岐渊不知自己怎么了,刚才程一笙给他的异样,他一直从过去回不到现实,现在有人进来,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安初语走了进来,薜岐渊努力恢复正常,抬起头,见是她,问她:“你怎么还没走?”
“薜台,我觉得……”她表现出一副隐隐不安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薜岐渊有些不耐烦,在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些空间来调整自己。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她立刻说道:“薜台,程主播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她为什么不愿意带我?”
薜岐渊放下手中的资料,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说:“程一笙呢,向来对事不对人,你如果真的想讨得她欢心,那就从你自身上找找原因,好了,有心思想这些,不妨多用在工作上,出去吧!”
安初语分明感觉到,薜台态度上的变化,在见程一笙之前与见了之后,俨然像两个人一般。她心里越发觉得,程一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而现在的冷淡,也让安初语不敢再呆,她还没出去,他已经低下头开始工作,变成高高在上而威严的领导,十分有距离感。
薜岐渊想的却是,程一笙刚进电视台,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很努力,却从来不会用一些不好的手段去赢别人,虽然他在利用安初语,但他却不欣赏安初语。
程一笙回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方凝,她脚步匆匆,程一笙不由好奇地问:“干什么?火急火燎的?”
方凝凑过来说:“哎你回来了,我这不又被抓去弄个娱乐节目,烦死我了!对了!”她小声问:“薜台找你什么事?”
“就是说校园演讲活动,让安初语主持!”程一笙说道。
方凝立刻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她笑着说:“咱俩还猜呢,跨年晚会过去,薜台能用什么来捧安初语,没想到薜台那么小个节目都不放过,真是服了!”
“校园演讲可不要小瞧,如果得到大学生们的好评,那也了不得!”程一笙说完,马上说:“我赶紧走了,殷权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你真行了,上个班还不顾恩爱,快走吧!”方凝一副鄙视的样子。
程一笙不理她,快步走了!
程一笙这边丝毫没有受到程珠珠事件的影响,但是程珠珠那边可不同了,先是回家的时候,吕会萍忍不住唠叨,“你现在惹了大伯家,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不打算进电视台了?”
“妈,我不惹他们,就能进吗?您看看他们一家对我的态度!”程珠珠哼道。
“咱们现在不就得指望他们,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吕会萍问。
“我当然有了,不然我也不会轻易翻脸!”程珠珠得意地说。
“什么办法?”吕会萍好奇地问。
程珠珠摇头不语,一副得意的表情,等下了出租车,她才神秘地说:“程一笙想跟我撇清关系,我偏不让她如愿,我是她妹,这是事实,事实是抹不掉的!”
吕会萍忍不住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我啊,要利用她出名,她不是主持选秀节目嘛,我去报名参加,我就说我是程一笙的堂妹,至于怎么证明我都想好了,从小到大照过那么多照片,还有跟她父母的,这些都是证据,别人一听说我是她妹,怎么都得给我面子和机会,妈您说是不是?”程珠珠反问。
吕会萍点头说:“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你说程一笙也是傻,人家别人巴不得把自己的亲戚都捧红,到时候好帮衬,她倒好,死活拦着,不就是怕咱们家超过她家,现在等咱们出了名,也不念她的情!”
“还念情呢,到时候我非得用事实来跟大伯理论去,我到底行不行!”程珠珠信誓旦旦地说。
两人说着进了家门,看到程佑强在家,都有点意外。
程佑强看她们回来,先质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他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程珠珠,你竟然敢跟大伯吵架?”
“爸,你不知道我姐夫怎么对我的,还有大伯啊,居然教训我,他凭什么?”程珠珠一脸刁蛮的表情。
“你大伯都能教训我,就教训不得你?我问问,殷权怎么对你了?他碍着你什么事了?”程佑强问。
吕会萍早忍不住了,张嘴大骂:“怪不得你这么没出息呢,多大人了还让哥哥管着,真有意思?他对你好了吗?十万块钱还给要回去了,你倒好,上赶着让人管。”她转头对女儿说:“你回房去,我跟你爸说!”
一说起没本事,程佑强就蔫了,他在哥哥姐姐面前是尖人,但真是一物降一物,在吕会萍面前,他就横不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再怎么样珠珠是晚辈,也不能跟我大哥吵呀!”
“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但今天我就不这么想了,先是咱们女儿去找殷权,结果被殷权让保安给扔了出来,保安啊!咱们女儿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吧,让两个臭男人还是保安给架了起来,你说像话吗?我去找大哥理论,大哥居然还训珠珠,说她不劳而逸,珠珠去电视台又不是白去,也要工作的,怎么就不劳而逸了?好家伙,咱们都没舍得那么训过珠珠,他还真拿自己当长辈了,他管过珠珠什么?上学的事儿不管,现在工作的事儿又不管,我凭什么尊敬他?”吕会萍说起这些陈年恩怨真是一说一大堆,怨气十足。
程何强早就萎了,他要是有本事,早就扬眉吐气了。
现在面对着妻子张着的血盆大嘴还有喋喋不休的唠叨,他只想逃避,更别管她了!他是管不了,说也说不过,撒泼也不是她的对手,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妇女怎么就那么面目可憎,一点都没有年轻时的可爱!
——
晚上,在媛馨的柔情下,殷建铭用了晚饭才离开。
原本上午殷建铭只想问媛馨事情真相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从来不知道媛馨有如此性感的一幕,还有那年轻的身体也大大诱惑了他,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由着性子,和媛馨呆了一天,两人一起做饭,然后吃完饭又是亲热。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似乎变回到当年恋爱的时候,整个人都焕发着青春。
对于男人来讲,岁月流逝也是可怕的,尤其激情不再,事业的下滑,他更加渴望激情。现在媛馨带给他异样的感觉,让她觉得生活又有了期待,有了牵挂,就好像老树开花一般不可收拾,比起当年跟莫水云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着迷。他离开了媛馨的家,仍旧意犹未尽,脑中想的都是媛馨的美好!
只是回到家,看到莫水云的时候,他的脑子才从那梦幻般的生活中回到现实,此时他在自责,他都干了些什么啊?他背叛了妻子!
这个时候,心情是沉重的,“背叛”二字他已经承受不起,当年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教训,他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过、内疚过,发誓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再这样做。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也决定过要好好对莫水云,就这样一直到老。
可是今天……
莫水云眼睛有些红,显然哭过,她看向殷建铭,问他:“你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
“我……我去外面转了转!”殷建铭随口说道。
莫水云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果然闻到了香水的味道,这个男人真是太不会撒谎了,也就是殷权妈妈信任他,从来不会乱怀疑。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永远掩饰不住,这种香水味儿她熟悉,是媛馨最喜欢的那一款。
莫水云失控地指着他叫道:“你骗我,你分明就是去了媛馨家,你去她家干什么?你不是说被算计的吗?那你现在干什么呢?竟然背着我又跟她在一起,我是真的没办活了,啊!”
殷建铭最头疼的就是“自杀”这种事情,因为殷权的妈妈给他带来太多阴影,而莫水云提到“算计”这二字,他倒想起来了,他有理啊,他不是没理。
他重重地把车钥匙扔到桌上,冲她喊道:“对,我是去了媛馨家,我去把事情问个清楚,你要是不说,我倒还不想追究了,看你不依不饶的,我问你,你开始是让媛馨勾引殷权吧,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竟然是我跟她睡在一起!”
莫水云怔了一下。
殷建铭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莫水云啊,我不希望你当一个合格的继母,最起码你不要害我的儿子吧!我们对不起殷权的妈妈,我就一个儿子,你看不得他跟一笙幸福?”
莫水云自然不会承认,她反问道:“是媛馨告诉你的吧,她骗你,她的目的就是你,否则你以为她干什么总跟你打球?”
殷建铭刚刚得到媛馨,在他心里,媛馨自然是最好的,无暇的,他冷笑道:“事情我都清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本我跟媛馨打球,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真是打球,可是你刻意害人,没有害到人,反倒让我跟媛馨睡在了一起,你说是不是把你自己害了?”
他完全是报复的心态,他就是想看她崩溃,她还想要什么?殷权的妈妈都已经因为她死了,她还想再害殷权?他绝不允许!
莫水云气得脸都白了,她索性破罐破摔,跺着脚说:“不错,我是想拆散殷权跟程一笙。我付出了什么?孩子没了,还被殷家赶了出来,你说我能甘心吗?你会甘心?”
“水云啊,这件事你心里还没弄明白?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最开始都是因为你让媛馨来气一笙。如果不是那一次,大家相安无事,后来你还没醒悟,把璇璇弄了回来,这才是你最终被赶出殷家的原因,你这不足以成为害我儿子的理由!”殷建铭淡淡地说。
“你就知道殷权是你儿子,那璇璇呢?她不是你女儿?”莫水云质问。
殷建铭今天说实话了,“水云啊,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女儿永远都比不上儿子的地位!”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崩溃了,她哭了起来,“殷建铭你有心没有?我也有过儿子啊,让你儿子杀了,你忘了?你忘了?”
殷建铭的脸色有些狰狞了,“我没忘,是你贪心,你想当殷家少奶奶,想取代殷权妈妈的地位,你迫不及待地领着孩子来认亲,才导致了这一悲剧,如果你不贪心,你的儿子还在,这一切,能怪别人?还有啊,殷权的妈妈死在前,你的儿子,是为了我们的错误,赎罪去了!”
想起这件事,莫水云就撕心裂肺的疼,她痛得哇哇哭了起来。
本来莫晓璇在楼上,她听到争吵声就出来了,站在楼梯上偷听,听到此刻,她再也忍不住,跑了下来,她不服气地说:“爸,我妈够难受了,这次她也是受害者呀!”
殷建铭自然不能跟莫水云太过分,如果他没有和媛馨在一起,他肯定会大声质问,肯定会骂她。可是他的再一次出轨,将骂她的气势也降了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心里没有火气,女儿的出现,无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大声叫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外头?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自爱谁敢要你?”
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是这么一顿骂,莫晓璇怔了一下,然后问他:“爸,我怎么您了?我在外面也是为了我的婚事啊,我想嫁得好,有什么不对?”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怎么为婚事?难道你要勾引男人不成?”殷建铭气得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这话说得难听了,莫水云不干了,她大声叫:“你跟孩子出什么气?要不是你没本事,璇璇至于自己想自己的未来吗?你要有本事,在殷家能有我们母女的地位,我会被赶出来吗?”
说男人没本事,是大忌,再懦弱的男人也是有自尊的,更何况像殷建铭这样从高处跌落在地的男人,她这样句句都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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