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没带证件!”程一笙快速反应过来,找个有力借口。可是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她不知道殷权现在是斗狠还是认真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和他再这样斗下去,万一弄假成真,她这辈子就完了!
殷权自信地说:“我殷权要登记,没人敢拦,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开口说:“可是……好歹是终身大事,我得准备衣服、化妆师……”
他截断她的话,淡然说道:“这些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他说着,拿出电话拨号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一行人从门口走进,在程一笙目瞪口呆中站在她面前,第一个人斜捧着一件旗袍,喜气不张扬的红色,繁复的刺绣,以程一笙对旗袍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件旗袍的价格不菲。第二个人捧着一套首饰,璀璨的钻石闪花了她的眼。第三个人拎着巨大的化妆盒。第四个人抬着一面镜子,显然是要将病房弄成个造型室。第五个人扛着摄像机,不知是想录化妆场景还是记录领证那一刻?
殷权坐在椅上看着程一笙小脸煞白,哪里还有刚刚的得意,不得不说这一时刻怎的一个“爽”字了得?他开始期待婚后生活!
殷权也不说话,就让这帮人等着她挪地儿。
她已经冷汗直冒,脑中轰轰的一片空白,殷权来真的?怎么可能?她找不到殷权娶自己的理由,可若只是吓吓她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那旗袍目测就是自己的size,应该是订做的,如果真是给自己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她不知道,殷权从殷宅出来决定娶她的时候就叫人准备了,在他手下办事,都是高效率之人,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准备好一切。
程一笙憋了半晌,才对殷权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殷权摆摆手,五个人又走了出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他侧头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一瞬间程一笙脑中闪过许多种念头,虽然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但她有以往应敌经验,这些经验令她迅速定了一条有效且有针对性的办法。她一副深思状,然后认真地说:“婚姻大事,就算我同意了,也要我父母同意才行!”虽然她不愿意把父母扯进来,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相信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又是真想跟她结婚的话,把她绑到民政局也是有可能的。
貌似她是在认真考虑跟他的婚事,他就是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不过在敷衍,因为她根本没想嫁给他。他跟着说:“我有信心能让你父母同意,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会亲自上门去你家请罪,如何?”
他够低姿态的吧!就算是豪门联姻,也没有家族敢让他殷少去请罪的,给她这么大面子,看她领不领情?
万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一脸正色地说:“那怎么能行?父母养我这么多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样做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殷权有些恼怒,也有些抓狂,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看来他的低姿态一点没能起到自己想要的作用!
他猛地站起身,微微弯腰伸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头面冲自己,他眼中浮现出不耐的神色,阴狠地说:“程一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嫁给我!”
殷权是什么样的男人?恐怕他想娶的女人,只要他点头,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欢喜答应,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他的退让不仅她不识趣儿,还跟他等鼻子上脸。所以他不耐烦了,与她相识短短的时间,即使有好感,这好感也没升华到让他不顾一切地让着她。他有脾气,且还不小!
他说完,冷冷地瞥她一眼,放开手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眼时间虽短,包含的内容却太多,程一笙遍体生寒,这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怔坐在床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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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还不快溜
殷权想娶她,不管因为什么,她都看清这是事实。她嫁吗?她当然不能嫁,她的计划是等她在电视台站稳脚跟,然后谈一场温馨的恋爱,步入婚姻殿堂,这一生不用多么轰轰烈烈,只要过着平常的日子白头偕老她就知足。
如果真的嫁给殷权,她的理想便会全部化为泡影,不说别的,凭殷权的地位,她到时候只能辞职回去当阔太,养着一只狗打发时间,天天化的漂亮,等老公回来,要么就是找别的太太逛街打牌,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当然不是!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教诲她要凭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女人缺乏独立也就缺乏说“不”的勇气。想想如果老公是她的天,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往好里想,就算殷权喜欢她,这喜欢又能保持多长时间?从冯子衡身上她更加证实有钱的男人对另一半的忠诚度会低很多,像殷权这种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一点都不奇怪,那天在夜店她也看到,他身边是一群什么样的朋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看出来,殷权正经的背后隐匿的是什么,如果婚后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如果爱他,她会疯,如果不爱,她的尊严也不允许。
结论,她绝不能嫁给他!
下面该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管多么恶劣的情况,这都是良计,她决定先跑路。或许殷权会震怒,或许他会实施报复,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为自己争取时间,解决这件事。
说动就动,现在输上的液还有半瓶,护士还要有一会儿才会过来,她时间充裕。看着手上的针,她下不去手啊,不过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没敢犹豫,揭开胶布一咬牙就把针给拽出来了,由于她没手可以及时压住胶布,所以血顺着针洒了出来,在洁白的被上洒下一滴滴血,形成一个连贯的弧度。
“嘶,疼死我了”她疼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眼里立刻飚出泪,她不敢浪费时间,按着胶布下了床去拿衣服。还好她的衣服鞋子今早都有人送来,不然现在她想跑还得去偷衣服。
门外没人守着,她跑的很顺利,几乎是一口气疾步走出医院,可怜她病没好全,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有种虚脱的感觉。
殷权刚刚出了医院气的不行,他立刻打电话吩咐手下马上去办理他与程一笙的结婚证,她不是死活不想嫁吗?到时候结婚证拍到她面前,看她有什么话说?然而车子没开到公司他便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又回到脑中,程一笙真是有一种把他逼疯的本事。
她是他想娶的女人,也是共度一生的女人,他的女人就算给点委屈也不能在婚姻大事上让她受委屈。然而这婚不结是不行的,那样怕爷爷知道,他任何行动都受限制,想逮到她会更难。只要结了婚,她成了殷家的媳妇,爷爷便不能对她怎么样,到时候不认也得认。
把结婚证拍到她面前,他是爽了,可是……
纠结一会儿,他叹声气,又打电话,说道:“刚刚我说的事情取消,不要办了,等我命令再说!”
挂掉电话,他将头靠在车座上,微微闭上眼。不忍心还是不舍得?不管是哪种?他想看到的还是她狡猾、精力十足的样子,苍白的小脸,他不想再看到!
手机又响起来,他睁开眼,低头一看,是医院打来的,莫非那女人不安分了?这也正常,她不做些什么才奇怪,他倒想猜猜她做什么?绝食?拒绝治疗?还是大闹医院?
想到她的抓狂,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显然这次他彻底将她给搅乱套了,接通电话,沉声问:“喂?出什么事了?”
他的心态是愉悦的,带着一种想看戏的不怀好意,等着看她程一笙怎么着急上火?
医生略带惊慌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殷少,不好了,程小姐跑了!”
他的眉立刻拧起来,什么都没来及想便追问:“跑了?什么叫跑了?说详细点!”
“是这样,护士去给她换药,结果发现房里没人,被子上有血,我们吓了一跳,赶紧调医院监控来看,这才发现她换衣服私自出了院!”
“我马上过去,房间要保持原样!”殷权说完挂了电话,让司机调头回医院,又迅速拨出一个号,命令道:“马上给我查查程一笙上哪儿去了?”
车子迅速驶回医院,他下了车大步走到病房,他步伐之快带着一阵疾风,这风里都充斥着怒意,医生跟护士正有些惊慌地站在病房门口等着他到来。病人失踪,即使不是殷少的人,也是医院监管不力。
殷权走进病房,果真看到被子上有一道刺目的血,他的眉拧的更厉害。
护士在后面结巴解释,“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这样,血迹应该是、是她自己拔、拔针造成的!”
殷权没有回头,抬起手,他的助理立刻会意,将一干人等都赶出房间。
殷权深吸一口气,她自己拔针?她不是很怕疼吗?联想到他抓到她手上的针眼以及他查到的东西。据说程一笙小时候打针总是哭的惊天动地,长大了每次输液打针必流泪。可见她有多么怕疼,为了躲避他,疼都不在乎了?
他是真没想到她要跑,生病了住院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这件事就算她跑有什么用?能跑到哪儿去?躲的了初一躲的了十五吗?所以他没有设防,没让人跟着她,万没想到她的办法是跑,他摇摇头,真是做无用功!
助理敲门进来,汇报道:“殷少,查出来了,程小姐打车的方向是回她父母家!”
程一笙的父母?殷权眼前一亮,她不是以父母为借口吗?如果她父母逼着她嫁给他,不知到时候她的表情会有多精彩?一想到那刻,殷权的心情顿时好起来,唇也不知不觉地扬起。
程一笙回家躲避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这次她没地儿躲,二来她还病着需要人照顾,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殷权真想娶她的话,肯定要过父亲那一关,父亲可是最讨厌她嫁个富家子弟的,所以只凭殷权的背景,父亲就绝对不会答案,想到这里,她的唇也不知不觉扬起,殷权哪里是父亲的个儿?到时候一想到殷权听父亲的教训,她心里就暗爽!
两人都以为自己的打算是良计,不知这次过招谁能胜?
此刻殷权正在病房里看程一笙的逃跑视频,她真是走的跟兔子似的,可见逃离他的心情多么迫切。医院大门口,他可以清楚看到她长出一口气,脸上的气色也差的不像样子!
他靠在椅子上自语,“病成这样都不老实,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懒散扫了一眼,是殷宅。拿起来接听,殷宗正和颜悦色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殷权,忙着呢?”
听爷爷这声音就知道有阴谋,他轻勾唇问:“爷爷,有事?”
“呵呵,是这样,人家顾家女儿居然答应和你见面,顾耀跟我好说歹说,你看人家是女孩儿家,我也不好拒绝的太难听,这样,你去见一面,不喜欢就拒绝,这样也好说,就算爷爷拜托你了,行吗?”殷宗正讨好地说。
殷权非常痛快就答应了,“见一面当然没问题,不过最近我很忙,过几天我有空再见,行不行?”
只要肯见面,殷宗正哪里还有别的要求?他已经喜出望外了,忙说:“行、行,过几天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人家!”
挂了电话,殷权看眼手机,勾了勾唇,站起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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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他被打了
中午,方凝走进她常用餐的饭店,这里离电视台很近,她已经习惯每天中午来这个地方吃饭,因为是熟客,所以对她不仅态度好,且价格便宜。
这里的雅间是程一笙与她一起包下的,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嚷,“这家伙,整天请假,搞的我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报怨着推开雅间房门,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吸烟的殷权,不免怔了一下,然后说:“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人,那身高她得仰视,那块头完全将她阻隔在别人视线之外。
方凝心想不会吧,难道他跟程一笙的仇把她也给牵扯进去了?她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笑,打招呼道:“殷、殷少,您好!”
殷权抬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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