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男孩子不应该用手帕,太女气?”
糖豆点头,他拿这个出去,会被小朋友们笑话的。
程一笙笑道:“怎么会?妈妈看到过男人用手帕的,都觉得他们很有味道,还有,你记得妈妈给你讲的树木的故事吗?”
糖豆小声问:“是浪费了纸,小树就要疼了吗?”
“对啊,所以妈妈送你的礼物,是很有意义的,你跟糖糖一样,自己的手帕脏了,自己洗,行吗?”程一笙问他。
糖豆可没有糖糖那么多的狡辩,直接就点头了,反正妈妈的话都是对的,照听就行了。
看着懂事的儿子,程一笙心里有点心酸,孩子懂事,那有多少人羡慕?可是她又觉得孩子少了天真肆意是件很可惜的事。但是两个孩子,总会有竞争,有殷权的偏心,儿子不可能比着任性,儿子能够这样,她很知足了。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多给儿子一些弥补!
“好了儿子,赶紧睡吧,妈妈等你睡着了再出去,用妈妈给你唱歌吗?”程一笙询问他。
“嗯!”糖豆点头,满足地笑着闭上眼。虽然开始不喜欢妈妈的礼物,可听了妈妈的话,他觉得这礼物很好,能让小树不再疼了,他紧紧地把手帕拽在手里。
同样得到礼物的糖豆,没有心事,很快就睡着了。程一笙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站起身要往外走。
刚刚转身,却看到殷权倚在门框上,她走过去,小心地关上门。
殷权揽着她的腰往卧室走,问她:“怎么哄这么久?糖糖早就睡了!”
程一笙斜他,“你又想说糖豆什么坏话?我可早说了,不准偏心!”
殷权扁扁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等走进卧室,关了门他才又开口说:“你跟薛岐渊躲在林子里说什么?”
“林子里?”程一笙歪头看他,想了一下,然后才问:“哦,他难道还没走?听咱们说话呢?他说糖糖跟糖豆打起来了,找我要跟我说。结果听到了魏丹跟闵沉毅的对话,所以他就没吭声,后来说了两句台里的事,没什么!”
说完,程一笙似笑非笑地看他,“吃醋了?”
殷权冷哼,“是啊,怎么补偿我?”
程一笙笑着倒在床上,说他:“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竟然也不遮掩一下自己的小心眼!”
殷权站在床前,双臂交叉,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玩味地问:“你这玉体横陈在我眼前,是邀请的意思吗?”
“还玉体横陈?你笑死我了,我包这么严实,你看不出来吗?”程一笙笑得花枝乱颤!
“反正你在床上,就是这个意思!”殷权一口咬定地说。
“那我天天晚上不要睡觉了,是这意思吗?”程一笙问他。
“我巴不得呢!”殷权一边脱西装一边问她:“你要不要先洗澡?”
“你当真呢?那么多客人在后院,我可没心思跟你闹!”程一笙显然没那意思。
殷权的眉竖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不满地说:“感情你刚才说那么热闹,逗我玩呢是吗?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什么特殊的日子?那是孩子们的生日,可不是你的生日,不要提无礼要求!”程一笙根本不鸟他,这男人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她要是样样都信了,那天天不用上班了,光在床上躺着得了。
“虽然不是我的生日,不过呢,今天我有了糖糖和糖豆,对我有非凡的意义……”
他还没说完,程一笙就把话截了过来,说道:“对我更有特殊意义,今天是我的受难日,应该休息来纪念!”
殷权难免会想到那一天,不由脸色有点发白,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这要是再能反驳他就不是男人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在自己面前大刺刺地换睡衣而不能有一点动作。
程一笙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对了,今天我答应邬婉心……”
“邬婉心是谁?”殷权只好用谈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一会儿自己痛苦。
“不是吧,孟浩天的老婆,你今天刚看到,居然这么快就忘了?”程一笙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问。
殷权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程一笙看他的反应,瞪大眼睛问他:“你不会压根就没记住吧!”
殷权没好气地说:“我记她干什么?你说吧,她怎么了?”
“我看她想跟孟浩天离婚,我已经答应她了,以后如果有难处,可以找我帮忙。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得罪孟家!”程一笙喜欢把话说到前头。
“哦,这事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孟家我还不放在眼里!”殷权这语气很是自大。
要是平常人说这话应该非常欠扁,不过殷权一说这话,就会非常的men,就会提醒程一笙,她嫁了一个强大的男人!程一笙揽过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吻一下,说道:“老公,晚上补偿你!”
殷权立刻双眼冒红心,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他马上涎着脸说:“说话算话,你可千万不能反悔!”
刚刚那种男人感都没了,让程一笙看到的又是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她真想反悔!
邬婉心此刻坐在客房里,她本想回去的,可非得让孟浩到的爷爷给按这儿了,说什么年轻人要多玩玩之类的,她知道爷爷的意思想让她尽快怀孕,可是她跟谁怀呢?恐怕现在怀了才是最要命的!
也罢,看今天孟浩天的样子,多半是忍她忍到极点了,趁这个机会提离婚,他可能会答应。
也不知道孟浩到要疯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休息?累了一个上午,她躺到床上,忍不住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门响了,一声不小的关门声,让邬婉心醒了过来。
孟浩天走进门,领带早就不知道扔哪儿了,大概玩的太嗨,衣服很是凌乱,他看到邬婉心愣了一下,然后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她向来不稀罕跟自己出去玩的,留在这儿真是奇怪。
邬婉心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在别人家,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失礼了?”
孟浩天一听就火大了,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你留下就是要教训我的?”
“不是!”邬婉心端坐好,说道:“我是留下跟你谈离婚的!”
“嗤,在这里谈离婚?你还真能做的出来!”孟浩天无不鄙夷地说。
“这里怎么了?我看今天你容忍我也快要到头了,咱们还是离了吧,不然我们都不好受是不是?”邬婉心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孟浩天的目光阴郁的厉害,他紧紧地盯着她说:“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今天说我什么来着?我行不行,你应该清楚是不是?以前都是我错了,不碰你,那可不应该!”
邬婉心的脸色微变,她紧张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孟浩天看她害怕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错。
“你不要乱来,这可是殷权跟程一笙的家!”邬婉心警告道。
“那又如何?你是我老婆,我不是天经地义的?有本事你就呼救,不过我猜,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夫妻情趣是不是?”孟浩天说着,人一步步向她走去。
她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儿,也不知道孟浩天喝了多久,邬婉心这才发觉自己在他酒后谈话是个不理智的选择,早知道她就找程一笙要间房子休息一下好了。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孟浩天沉沉地睡去。邬婉心却没有一点睡意了,她盯着床单上的红,一脸的懊恼。毕竟是已婚的身份,她跟孟浩天发生什么,这不意外,她心里已经有准备,可是现在是在人家家,弄成这样,她的脸都要丢死了。
她看着睡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烦恼的孟浩天,真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如此无耻?
可最后,她的拳还是慢慢地松开了,她不能为了一个渣男陪上自己的一生。她下地,穿好衣服,她仔细地抚着套装上的褶皱,虽然衣服皱了,好在没有破,这是万幸了。
她走到床边,一个用力,就将躺在床边的孟浩天给翻到了地上,地上铺着地毯,大概孟浩天也是醉的厉害,所以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邬婉心松口气,她将床单叠好,勉强塞进自己的包里。幸好她拿了个大包,否则怎么把东西装进去?
上人家家做客,偷个床单走,想想她都觉得脸丢到家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总比让主人发现床单上的血迹要好的多吧!
想到这里,邬婉心狠狠地瞪了孟浩天一眼,根本就不管他睡在地上,还是睡姿超级难看的那种,她果决地翻了孟浩天的裤兜,拿了车钥匙,拉开门走了。
她并没有惊扰到程一笙,只是让管家代为转告,然后开着孟浩天的车走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午睡的人们开始起来了,阮无城跟方凝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回去。
张焕迷迷糊糊地出门,衣衫不整,看到他俩,说道:“干嘛要走啊!不多玩会?”
方凝快言快语,“难道你要留下吃晚饭?你确定殷权会管你晚饭?”
真是不要脸皮,不过你愿意留下也好,殷权是肯定能做出给你冷脸不给晚饭赶你走的事儿,你愿意留就留。
张焕被这话给弄的一下就清醒了,他怪叫一声说道:“我忘了是在殷权家,爷以为在温泉度假村!”
方凝翻白眼,无语,睡糊涂了吧,这也能忘,真是淡定,在哪儿都跟自己家似的。
“你们等等啊,我去叫孟浩天!”张焕说着,就跑去开隔壁的门。
“这丫,跟老婆一起睡觉也不锁门哈!”张焕拧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还是考虑里面邬婉心会不会走光之类的,所以难得敲门,在外面叫:“孟浩天,该走了,你睡够没有?”
敲了两声也没人应声,张焕自语道:“难道战况激烈的都下不来床了?”
程一笙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说道:“孟太太已经离开了,你直接进门看看吧,别是喝的不醒人事了?我让人备了醒酒汤!”
作为主人,程一笙当然不可能大睡特睡,她醒来后就听管家报告了邬婉心离开的事,她觉得有点蹊跷,管家还说邬婉心的包鼓鼓的,好像装了什么东西。
程一笙是绝不会相信邬婉心会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人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钱肯定是不缺的。原本还没多想,但是现在她担心邬婉心包里带的是张焕的头,真是惊悚。
方凝在一旁说:“你忘了一上午,还不多歇歇?”
“我还能睡多久?那俩小祖宗早就兴奋的起来了,我让人沏了花草茶,你喝点!”程一笙说着,叫人把茶端来。
“我也喝!”阮无城说着,也跟过来拿茶。
张焕已经进了门,他一看门里的情况不由吓了一跳,然后大叫道:“兄弟,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是掉下来了?哦天啊,你怎么把床单还给睡没了?吃掉了?”
方凝跟阮无城刚入口的茶顿时就喷了出来。
程一笙往旁边一闪,心想还好她躲的快,否则得被喷一身,这夫妻俩真是越来越像了。
程一笙跟方凝一起往门口走,要看里面什么情况让张焕这么大叫,不过两人刚刚走过去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就被已经看到情况的阮无城拦下了。
阮无城转过身,张开手臂,挡住程一笙跟方凝的视线,说道:“你们俩不能看!”
两人还没问为什么,就听到身后殷权的一声暴喝,“阮无城,你想左拥右抱找别的女人去,放开我老婆!”
这动作,在外人眼里就以为阮无城要一手抱一个似的。
阮无城怒道:“殷权,我为了你好,你希望你老婆看到孟浩天光屁股的样子?”他把手臂放下,说道:“程一笙,赶紧看去,看看别的男人也好有所比较不是?”
不过殷权的动作更快,阮无城还没说完,程一笙就被殷权给拽了过来。
真是够乱的,程一笙有一种想哭的**,她轻推殷权一把,说道:“你去看看,我带方凝到一旁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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