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凡和欧阳翎、还有李主任三人却没有再说话,保持着寂静。
其实沈凡和欧阳翎都在想着,时子瑗这会是要打给谁,而且那照片里出现的三个男的,其中有一个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难道那个人真如时子瑗所说的是她认的哥哥?
正当他们都疑惑不解的时候,时子瑗已经打完了电话,幸而今天言桓在,而且还在离这清华大学的不远处,顿时她感觉,当时给言桓找房,找在离着近的地方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她一个电话,等会言桓就应该过来了。
其实时子瑗还是不了解言桓的,人家言桓何时那么自觉过,这都快晚上了还待在住处,他早就不在住处了,此刻的他被人拉着、扯着在一家快到市中心的酒店,就要吃饭了呢。
但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呢?时子瑗的一个电话,他立刻就推了,何况一听到时子瑗被冤枉,那开车的速度那是更加的快速了。
待时子瑗走了过来,许是李主任觉得只他一个人坐着不太好,“你们都各自找了椅子坐吧,都站了那么久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有‘自虐’倾向的主,李主任话刚落音,就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了。
一时无话,时子瑗现下倒是有心情观赏起这办公室来了。
这办公室里无一不显现出这里的淡雅,正对门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而左边是一柜子,柜子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右边一块却是各种奖状,有什么优秀教师,一等奖,上面写的可都是李主任的名字,其实这会她心中还不知,以后却是知道了这就是李主任的名字。
“时学妹,你现在看的那副山水水墨画是阿翎在大一的时候话的,那个时候他用了这副画,可是硬生生的把前任的会长给压下了。”沈凡看时子瑗仔细的看着那副前两年欧阳翎的画,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释一番。
时子瑗首先反应的是:这个沈凡倒是轻车熟路,这个办公室看来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妾李主任和他也是熟悉的吧。
接着她便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转头看向沈凡,淡淡道:“原来是欧阳学长的墨笔,还不错。”
其实她对这画没什么考究,但是对这画里面的毛笔字倒是有些吃惊,俗话说‘一个人写的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但是这画如若是欧阳翎画的,那字也应该是他提的,那字颇有一股‘气势磅礴、傲然于天’的感觉,这和她认识的欧阳翎真是有所不同,虽然同样是‘傲’,但一种是‘高傲自大’,一种却是‘高洁傲气’,完完全全不同的境界,难道她竟是看错了欧阳翎?
而欧阳翎听沈凡这么一说,却不知为何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时子瑗的面容上,心底竟想要听得时子瑗一句赞赏的话,但在听到时子瑗只淡淡的一句‘还不错’之后,他的面容蓦地一怔,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慢慢的蔓延,竟有一股酸涩之味在四肢百骸中轮转。
沈凡听闻时子瑗的评语,倒是真心的一怔,这幅画可是欧阳翎的随意之作,但是这随意却是被公认的‘妙笔’,而时子瑗却是淡淡的一句‘还不错’评断,这不是在说,这幅画其实没怎么样。但他了解的时子瑗可不是那么一个肤浅的人,这样的评断,还有看她刚才的表情,明明是仔细的看过了这画,却是让他不解了。
正待沈凡想要追究一番之时,李主任却是问了:“时子瑗同学难道不认为这幅画乃是难得的画卷?”心里想:好歹有人看到这画的时候,都是大赞的。
时子瑗哪知她这一句话,就让他们三个人各自的思绪都转了一番,听到李主任的问,嘴角噙笑道:“其实这画我是看不懂的,我看懂的是这字,这毛笔字,若不是练个十年八年,应该是没这效果的。”
她画还真是看不懂什么,什么意境的统统不懂,但是她自小就习毛笔字,也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底了,虽然可能拿不出手,但不管怎么样也是有所作为的,何况,她一直坚持,本身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笔形、意境。
她其实就是那么随意一说,但是在座的三个却是惊愕了不少,时子瑗是一点都不知晓欧阳翎的事迹,但是李主任和沈凡可都是清楚了,而欧阳翎确实是习这毛笔字已经有十一年诶,这幅画里的毛笔字也就是在两年前,时子瑗说的十年、八年,却是很正确的。
“真的难得了,时学妹竟一语竟中,阿翎的毛笔字可是习了十一年余了。”沈凡温和的笑了,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思,他突然感觉,时子瑗的身上好似一个谜一般,越靠近,就越让人有这种感觉。
时子瑗回应一笑,倒是不说话了。
她没想过她就几句话让沈凡和欧阳翎更加的注意到她,她此刻想的是:言桓现在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这路上堵车了?不然依照这路程,不应该啊。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众人听得一声‘啪——’,时子瑗转头就看到言桓大口的呼着气就站在了门口。
言桓其实已经够快了的,一路上连红绿灯都闯了不少,那时速更是加了不止一倍,也是幸好他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和一群‘纨绔子弟’飙车,车技是不错的,要不是即使再等个二十分还指不定没到呢。
时子瑗起身,快步的走到言桓的面前,看到言桓的额头布满了汗液,而且今日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那衬衫竟被汗液染湿了,看样子这言桓是着急着过来的,时子瑗心里倒是稍稍一愧。
而另外的三个人却不似时子瑗那般镇定了,特别是欧阳翎,本来前几天被陆羽打击了一番,现在他又要被打击了,这可怜的娃。
“言哥哥,你这是从哪赶过来的?”打死她都不相信言桓是从附近过来的,瞧这一身汗,也亏了言桓愿意让一身汗就这么来了,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言桓如此…狼狈过。
言桓的脸色其实不太好看,浑身的不舒服,他从来都是清爽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浑身被汗液粘着,而且对时子瑗的事情一着急,这脸色可就没好了。
而欧阳翎听得时子瑗叫言桓为‘哥哥’这个称呼,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时子瑗压根不想探究,而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晓这是为什么。
其实时子瑗这会称言桓为‘言哥哥’只是因为她刚才说的照片上的言桓是她的哥哥,不然她这么会就这么叫言桓,感觉好让人起鸡皮疙瘩,奇怪的是,她叫陆羽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感觉不好,反而很顺口。
言桓仔细看了看时子瑗,继而因为他个人的家教而言,他可从来就如陆羽那般不失礼数的人,转眼,他却已经拉着时子瑗走到了李主任的面前,道:“李主任,不知我们家的丫头是惹了什么事情了吗?”
态度谦和,语气柔和,还有就是完全无视沈凡和欧阳翎两人,这段数,只有陆羽才能比得上了。
李主任流转着眼珠,将言桓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一个菜二十多岁的言桓,硬是将他这一个四十多的主任给压下了气势。
“你是时子瑗同学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这说话的语调同样的谦和,但却没有言桓表现的那般自然,带着些刻意。
“言桓。”就两个字,无多。
时子瑗听着真的是特佩服,言桓这回答真是精简,不过言桓这番虽带笑语气却冰冷的样子她可从来没有见过。
“时子瑗同学认的哥哥?”李主任再次问道。
言桓似是不耐烦的蹙了蹙眉,“是。”
李主任继而拿出刚才乘时子瑗去打电话的时候捡起的照片拿到言桓的面前,问道:“这两张照片里男的,你认识吗?”
这回,言桓的眉似乎蹙得更紧了些,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便道:“认识,一个是丫头的哥哥,一个是叔叔。”
“又是哥哥?”李主任抓住一点。
时子瑗只当是言桓不知道她和陆羽现在的关系,解释道:“我叫我男朋友就是叫哥哥的,从小就这样叫。”
她没有看到等她解释完,言桓的表情有多么的不快,还有一丝沉闷,他没想到,时子瑗已经在这公认了她和陆羽的关系了。却又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给他自己一个大拍,他刚才是在想什么,他明明早就知道了时子瑗和陆羽的关系不同,现在在她的同学、老师面前承认也是应该的。
听完时子瑗的话,李主任却还在深思,言桓本来就不耐烦,而且还听到时子瑗亲口承认,语气更冷了一分:“李主任,这还有问题么?难道是要我家的丫头打个电话给她的父母来确认?”
李主任心一愣,猛然反应了过来,叹了一口气,便道:“既然这事情时子瑗同学是清白了,那就算了,你们都去吃饭吧。”
时子瑗本想说话,言桓更快她一步,“李主任,您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我家丫头的事情已经证明了,那么李主任是否要揪出那个设计、偷拍我家丫头的人呢?”顿了顿,继续道:“还有那封举报信,是不是应该拿出来看一个究竟?”
言桓字字珠玑,颇有一种不为时子瑗出口气不罢休的气势。
李主任脸上划过一丝讪然,抿了抿嘴唇,“这个…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那个同学我会去查的,到时候会给时子瑗同学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我家丫头从来都是乖孩子,不管小学、初中、高中从来没有shou这样的委屈,老师同学们都对她很好,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你这样说她,她不会说什么,只得是往心里咽,这次如果不是我恰好在这里,那我家的丫头是不是就这样被冤枉了,甚至于身败名裂…难道您这个作为一名高学府中的优秀教务主任,还mo不透一个单纯女孩子的心境?”
言桓说得有条有理,眸中带厉,语气更是凌厉,竟让人生出一种‘有他在,那他就是主宰’的感觉。
时子瑗被言桓这语气给惊讶了一番,而且言桓还说她是‘单纯’的女孩子,她真单纯么?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对于在乎的,她没那么好说话,就像这件事情。
而沈凡和欧阳翎就更加的惊愕了,也特别的抓住了言桓语句中的‘单纯的女孩子’几个字,顿时脑中都有一种想要将那个背后的人揪出来的冲动,因为若是时子瑗这事情传了出去,她不管是有多聪明,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李主任是早被惊愕住了,哪能抓住言桓里面的字,“那个…好,这举报信我就给你们看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再把那举报信给藏起来。
而当他把举报信给他们看的时候,却发现举报信是匿名的,而且善于发现的沈凡还知道这举报信的字体却是模仿的,因为那字体明显就写得不太顺畅,而且还是一笔一画写出的,有些笨拙。
李主任轻轻叹息,“这封信我是在昨晚收到的,是有人塞在我这办公室的门缝中,也是我一时冲动,不明事理的就把时子瑗同学叫了来,而且还安了罪,幸好没铸成大错,”接着看向时子瑗,竟带着丝温和,“时子瑗同学,对不起。”
他道歉了,而且很诚恳,这就是一个公正无私的主任,他不会为了掩盖他一时冲动下犯的错,他知错便改,这气量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这会时子瑗还能说什么,回视一笑,竟也是真诚的。
“李主任,我知道您这是在履行您的职责,所以,我不怪您。”
李主任半磕眼盖,接着撩开,“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会查出那个人的。”
接下来,时子瑗等人便出了办公室,时子瑗笑着向沈凡和欧阳翎道谢,接着送言桓出去。
言桓扯了扯嘴角,咬了下下唇,却又在触到时子瑗的刹那恢复了慵懒的模样,“丫头,这次打算怎么报答我?”
时子瑗微微抬头,将视线从言桓的身上转移,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只挂着零星点点,连月亮都躲进了乌云中,也不知道陆羽怎么样了。
言桓久久得不到回应,再看时子瑗的时候却看到她正出神,没听到他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叹,用手不轻不重的扯了下她的头发,“丫头,你看什么呢?你和陆羽真的是男女朋友了?”
虽然刚才听到她亲口说,但是他却还想要再次确认,心中安慰自己,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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