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劫走阮安安的,正是魔宫里一直不受人待见的霉气四仙,给他们这个称谓就是因为他们几个倒霉孩子在很多年前不知好歹的调戏了魔宫护法九尾灵狐的小女儿,虽是这么多年已经有了魔婴的修为却依旧还是炼气之位。
今天他们仗着人多轻易的打跑了几个魔修,顺利的将阮安安转移到了沐凉城城外的一处森林里,原以为阮安安是个什么了不起的隐士仙家还提防着,却发觉竟是一个炼气中期修为的黄毛丫头,不觉暗自庆幸以为已经得手。
顷刻之间,阮安安便被几个非主流扒的只剩下了肚兜和亵裤,欲哭无泪的她只能双手环胸,即使是个八岁的孩子也是又尊严的好不好,阮安安在心底将这几个流氓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她甚至第一次觉得这伏天也阴冷的厉害让她瑟瑟发抖。
最重要的是,她被扒成这个样子,脖子上的金葫芦自然无处遁形的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
“就是她了,给我摘下来。”尖嘴猴腮指了指金葫芦,又指了指骷髅脸。
“别,别,这不是……。”阮安安刚要分辨就被白面男一道灵气打了过来禁了声,只能发出唔唔的抗拒之声。
眼瞧着那骷髅一般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阮安安只能无奈和酒葫芦挥手告别了,她脑海里浮现着以往那葫芦中酒水的香醇,没心没肺的吞了吞口水。
“轰。”就在骷髅的手触摸到金葫芦的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回响在空荡寂静的夜幕深林中,震得在场的几个人耳朵都不住的嗡嗡直响,夜空之中一道绛紫色的光柱照亮了原本墨色的树林,只那几秒钟前后,骷髅脸虽是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却已经成了焦炭之色,一阵微风过后碎成一摊粉末散。
一旁阮安安心中大呼过瘾,她的诅咒应验了,果然就天打雷劈了。
“劫雷!”白面男脱口而出。
“不可能。”杂草脑袋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见他快步向前再次将手伸向阮安安脖子上的金葫芦。
“二哥,不要。”白面男想出手阻止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轰。”又是一声闷响。
他的下场不言而喻,只不过这次的劫雷是红色的,还星星两两的向四周迸溅着火星,阮安安饶有兴趣的暗衬着,这劫雷该不会是七种颜**,这红色的可没有那道绛紫色的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有她当年穿越的时候该不会也是这种情景吧,她看着地上残留的灰色粉末,不由得一时神游感慨万千。
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两个人瞬间神形俱灭,剩下的白面男和尖嘴猴腮眼中也皆是惊恐之色,先不说他们不敢确定那金葫芦是不是真正的酒狰,单单是可以引得劫雷护体,就不是一般人的实力,虽说这女孩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炼气中期的水平,却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猴哥,怎么办。”白面男难以掩盖眼中的惧色。
“抓她回去给宫主处置。”尖嘴猴腮思索了半晌,怕是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即使拿不到酒狰,改变一下他们在魔宫宫主心中的地位也好。
他朝着白面男使了个颜色,白面男也立刻心领神会,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再一抬头,哪里还有那小丫头的身影。
“奶奶的,追。”尖嘴猴腮气的直咬牙,他们取不到酒狰不代表人家也没有办法,现在怕是整个沐凉城都周围都满是寻找阮安安的魔修,这丫头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他们这一晚上可就都白忙活了。
再说这个趁机逃脱的阮安安,此刻她穿着肚兜抱着衣服不住的朝前狂奔着,夜色如墨,她穿梭在密林中又不敢轻易的用灵气照亮便时不时的被树藤绊,人没跑出多远手臂上就已经划出数道口子了。
咬牙忍着痛,阮安安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好在她已经离开阮家了,不用嫁给人家当童养媳,只是她好端端的就灭了两个魔修,这仇肯定是结下了。
为了怕魔修追来,阮安安一刻不停的向前狂奔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也不知道又跑了多远,她朝前方望去,月亮皎洁的光从树干的缝隙中照射进林子里,周围也不再是密不透光的墨色,她看到了朦胧的月光,树林的边缘也渐渐清晰起来,只要走出这密林找到有人家居住的地方,她就有办法上京城去找外祖母帮忙,她还有母亲留给她的家产,平安度日不成问题。
阮安安不觉心中大喜,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朝前冲去,就在她踏出林子边缘的一瞬间,阮安安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周身裹挟着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向下坠去。
一落到底之后,阮安安饱饱的喝了几口冰冷的溪水,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稳定自己却因为溪水湍急岩石湿滑只能顺流而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渐渐的乏了,累了,想睡了。
在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阮安安又诅咒了一下万恶的老天爷,好端端的为什么在她行进的路上安插一道瀑布出来,老天爷这金手指开的,摆明了就是整她的节奏嘛。
三十三 会对你负责的
潺潺瑟瑟,落花流水花漾妖娆,和和煦煦,夏日暖晴艳阳高照,依依垂垂,阴阴夏木碧海生波,婉婉转转,黄鹂缱绻声声动情。
只是如此美好的山间情景里,多了一样不太和谐的东西。
“咳咳……咳咳咳咳。”阮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有多久,只是一睁眼睛便觉得胸耳口鼻里都是压迫感,她弓着腰站在溪边剧烈的咳了起来,一直到她觉得呼吸通畅了,早已经惊得周围的鸟兽四散了。
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远处的瀑布还隐约可见,她现在身处的应该是这处山谷溪流的中游,溪水行到此处已经变得和缓了不少,将这里冲成了一片山谷小平原,周围满地都是野花,各色的开成了一大片,种类繁多争奇斗艳。
坐在草地上晒了一会太阳,阮安安抖了抖已经被河水泡的*的衣服,用了个简单的咒语烘干了衣服。
即使这里鲜有人来,穿着肚兜满山跑也不是她的风格。
取下脖子上的葫芦喝了一口以慰藉空瘪的肚子,阮安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到哪里找些吃食,看着天空中不断飞过的鸟雀和山野间逃窜的野兔,她多么希望自己手里有把猎枪,哪怕是个弹弓也好。
在附近转了一圈,阮安安惊喜的发现距离小溪边不远处竟然有一处破房子,说是破房子,阮安安倒是觉得有点贬低这处地方了,这房子虽说不大却是家具摆设一应俱全,连枕头被子都在柜子里好好放着,院墙也并非断壁颓垣,房子也并未漏雨茅舍,只是好像许久未经打扫一切都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过最让阮安安感到高兴的是后院竟然有一排结满了葡萄的葡萄架。
“有人吗?”阮安安象征性的喊了喊话,确定没人回答这才进了屋子,她在屋里转了几圈查看了设施环境,用洗涤咒将屋子里简单的清扫了一下。
“还不错。”她拍拍手自言自语道,看院落里还堆着一些干柴便点燃了炉膛烧了几大锅的水,在野地里狂奔了那么久又泡了冰冷的溪水,即使是晒了太阳她现在身上还凉沁沁的,方才看到火房竟然有一只大木桶,便动了洗热水澡的念头。
泡在温暖的水里,阮安安别提心里有多舒服了,只要在这里休整一夜,她明天就可以精神饱满的下山去,她将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只留脑袋在外面,伸出手拿过一旁的葡萄剥了一颗丢进嘴里,葡萄特有的清香立刻融化在舌尖,甜的她高兴的合不拢嘴。
“嘭!”阮安安这边正惬意的享受着生活,却听得卧室那边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动。
莫不是什么公主派的人又追来了?阮安安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目光紧紧的盯着火房门口。
又过了片刻,阮安安见没什么动静便以为自己听错了,怎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了,她实在是不放心便决定出去看看。
从木桶中站起身,阮安安踩着木梯出来,一条腿刚刚迈出去就看见一个青白色的身影走进了伙房,四目相对之处,阮安安一声尖叫响彻山谷。
“嘤嘤嘤……呜呜呜……哇哇哇。”听着阮安安时不时改变的哭声越发升级,青衣男子一脸绯红,这里明明是他的房子可他现在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你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那青衣男子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他应该说些什么?好像是应该这么说吧。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口阮安安哭的更凶了,谁要他负责了,虽说被看光光的是自己,但是她如今毕竟是个孩子而已,她只希望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完事了,负什么责,她可不想刚逃出去又莫名其妙的嫁给谁当童养媳。
“你别哭了好不好。”青衣男子一脸挫败的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手帕递给了阮安安。
“嘤嘤嘤。”阮安安哭声渐止,却还是时不时啜泣着:“我饿,你有吃的吗。”
“啊?……啊,有。”青衣男子没想到等了半天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连忙背过身去不知道从哪又鼓捣出一盒子点心。
“你,是隐居深山的狐仙大人吧,这里是你的家?”阮安安两口就吞掉了一块桃花酥觉得噎的咬死,连忙起身到处找水喝,最后还是亏着那男子递了给水壶给自己才避免了一场吃东西被噎死的噩运。
“狐仙大人,你从哪里变出来的东西,你会五鬼大搬运是不是?”
男子听了一脑袋黑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居然就点了点头。
“那狐仙大人,你送我去京城好不好?”
青衣男子听罢一愣,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喜悦之色:“你不用我负责了?”
这回轮到阮安安一脑袋黑线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他负责了,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好不好。
见阮安安只看着他不说话,青衣男子生怕她反悔连忙说道:“我现在就送你下山去吧。”
“现在?”
“恩”青衣男子狂点头,脸上点点笑意掩盖不住,摆明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阮安安拖走。
看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阮安安心生疑惑,方才认真打量起这眼前的男子,这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年纪,高挽牛心发髻插了支羊脂玉的簪子用来固定,身穿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一尘不染,这一身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久居深山的平民男子,在看他腰间带着枚刻着玄字的白色玉佩,那字迹隽永秀气,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若他当真不是久居此地的狐仙大人,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哦,西厢记啊,阮安安想到这莞尔一笑:“我不走了。”
“姑娘不是说……”那男子一听阮安安说不走立刻无奈的挠了挠头,眉心紧蹙,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这次终究是他理亏,只是眼前的明明只是个孩子怎么让他感觉这么难缠呢。
看着她那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阮安安只觉好笑的紧,她站起身装模作样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真没意思,我住一夜明天早上便走了,也不用你送,一定不耽误你约会。”
“恩。”男子高兴的点了点头。
只是片刻之间青衣男子却又觉得不对劲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阮安安憋笑到内伤,她随手从床头的柜子里扯出一个枕头丢给青衣男子:“好话不说第二遍,你睡地上。”
一夜无话
清晨,阮安安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便看到那男子盘腿坐在地上,这家伙竟然靠着打坐一夜未睡,阮安安不觉想到他会不会也是个修仙之人,可是自从她无论怎么观瞧都看不出那男子周身有一点的灵气涌动,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用洗涤尘清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又打水洗了脸。
她是被魔修抓出来的,什么包袱都没带名副其实的轻装上路,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依旧闭目打坐的男子,关上房门离开了院子。
阮安安前脚出了门,那青衣男子便睁开了眼睛,这小丫头倒是说话算话一早便走了,这么说来倒像是自己亏欠了她的,炼气中期,这个年纪就炼气中期也算是资质优异了,只是不知道拜在了哪个门下,今年大选的时候他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号。
那男子暗衬了一会便也站起身,对他而言,现在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按时辰来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