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噘嘴，说道：“本来就是吗。”
“那我不说小生，说什么呀？”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再说这两个字，要么你就是不讲信用的大骗子。”
“我哪有呀！”马一方无奈。
“你就是，你就是。”
夏老爷在一旁阴沉这脸，压低声音，说道：“夏雪，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马一方忙解释：“伯父，真的不怪大小姐。”然后又冲夏雪妥协：“我不说小生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夏雪因为占了上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了，你们就俩别斗嘴了，快坐下吃饭吧！”夏老爷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他们俩说道。
夏雪笑着应了声：“唉！”然后就拉着马一方，示意他也坐下。
马一方则文质彬彬的拱手说了句：“谢伯父。”然后才坐了下来。
“马公子，会喝酒吗？”夏老爷问。
“能喝一点。”
夏老爷吩咐仆人把酒拿了上来，说道：“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喝点酒，调节一下气氛，马公子不要太拘束，就把伯父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随便点。”
“是伯父。”
马一方接过酒壶，先把夏老爷的酒杯倒满，刚要给夏雪倒，夏老爷拦住他，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喝了吧！”
“爹，要是平时，我肯定不喝酒，今天是个例外，这不是为马公子接风吗，您就让我破个例吧！”夏雪语气诚恳的解释道。
夏老爷知道她脑瓜快，说不过她，反正又是在家里，就没硬拦着，指着夏雪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就会给自己找理由，那说好了，不许多喝。”
“知道了爹，我就知道，我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得到认可的夏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把酒杯递给了马一方。
“你呀！就是嘴甜。”夏老爷笑着说道。
给夏雪把酒倒满后，马一方双手捧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夏老爷，说道：“伯父，这第一杯酒，小生……”
刚说道“小生”俩字儿，夏雪就瞪大了眼，怒视着马一方，马一方马上改口继续说，道：“我…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夏雪得意的笑着跟了句：“爹，女儿也敬您”
夏老爷瞥了夏雪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单纯的夏雪，第一次在她爹面前喝酒，也不知道避讳着一点，上来就“干了”。
马一方接着倒酒，刚要给夏雪倒时，夏老爷又拦住他，说道：“夏雪，怎么能总让客人给你倒酒呢。”
“是爹，马公子，我自己来。”
马一方依然把酒壶拿在手里，客气道：“大小姐您坐，还是让我来吧！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能给恩人倒酒，是我的荣幸。”
夏雪得意的看着她爹，说道：“爹，您听见了吧，我是他的恩人。”说完就偷偷的笑了起来。
夏老爷指着夏雪，笑道：“你呀…”
气氛经过夏老爷这样一调节，还真融洽了不少，夏老爷对马一方的言谈举止，也很满意，不停的边点头边笑。
夏雪时不时的趁马一方不注意，偷偷的夹上一筷子菜递给他，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埋头吃饭，而马一方，只是傻呵呵的一笑了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些被夏老爷看在眼里，又高兴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顿和谐的晚餐，在不断的欢声笑语中，悄然的度过了。
饭后，夏老爷把马一方叫到身边，问道：“马公子，我听小女说，你这次来京城，是来参加科考的。”
“是的伯父。”马一方很客气的回道，然后又比较谦卑的说，道：“伯父，您以后就别叫我马公子了，我受不起，您就叫我一方或是后生，都行。”
夏老爷笑，道：“我就叫你一方吧！”
“行，叫什么都行。”马一方应了句。
“一方啊！你觉得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呀！”
“我觉得还行吧，反正自己尽力了。”马一方客气道。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答题内容吗？”
夏雪凑上前抢在马一方前面说，道：“跟我爹说说，让他老人家给你把把脉，我爹可是这京城最有学问的人了。”
马一方诚恳的回道：“当然可以。”
夏老爷瞥了夏雪一眼，道：“不许乱说。”然后冲着马一方客气，道：“那你跟我说说，今年都是什么题目，你又是怎么解答的好吗？”
马一方跟夏老爷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夏雪在一旁越听越糊涂，差点睡着了，这也就是马一方在这吧！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就不耐烦的走了，哪有这耐心烦儿。
突然，夏老爷像触电一样来了句：“好，好文采，难怪你有这样的胆识，敢在法场上替那些人喊冤，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确有如此大的胸怀，这真是胸怀万物，胸怀万物呀！奇才，千古奇才，我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后生了，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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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笨蛋
夏雪被她爹突如其来的感叹而惊醒，马上睁大两个眼睛，四处张望，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马一方拱手客气，道：“伯父实在是太抬举一方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呀！”
“一方不用客气，老朽说的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我看呀！今年的状元，非你莫属。”夏老爷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
马一方受宠若惊的说道：“承蒙伯父错爱，一方就借您吉言了。”
“应该的，应该的。”
“那一方就谢伯父夸奖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去吧！有时间我们再聊。”夏老爷有释重负的说道。
马一方起身鞠了个躬，应道：“是伯父，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夏老爷一摆手：“去吧！”
此间，夏雪只是瞪着大眼，来回在马一方和夏老爷身上打转，却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夏老爷看夏雪在愣神，冲她柔声说，道：“夏雪，还愣着干嘛，带一方去休息吧！”
“哦！…是爹。”夏雪苍茫的应了她爹一句，就带着马一方去休息了。
出门后，夏雪边走边夸，道：“没想到你还挺行的，连我爹都这么夸你，看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都是伯父太抬举我了，我没有伯父说的那么好。”马一方谦虚，道。
夏雪做出夸张的表情，道：“吆，还谦虚上了。”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喜欢。”
“您说什么，喜欢什么呀？”
“噢！…没事！”夏雪表情尴尬，支吾，道。
马一方没有在意夏雪的表情，旧事重提，道：“我今天还得谢谢你。”
夏雪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你不是谢过了吗？怎么总是谢呀谢的，你烦不烦呀？”
马一方“噢”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夏雪看马一方不说话了，又补充道：“你不用总着急谢，先记着吧，以后有你还的，到时候你得加倍还。”
马一方不理解的问：“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蛋，你想不明白的。”说完，夏雪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马一方继续追问道。
夏雪回过头来，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个笨蛋，不理你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马一方挠挠头，还是不理解夏雪的意思，只是出于礼貌的说了句：“大小姐慢走，晚安。”
夏雪偷偷的笑着就跑了，又急不可耐的来到她爹面前，急切问道：“爹，您看马公子的为人，您可是还满意。”
“满意满意，确实是个很有见识的年轻人。”夏老爷笑着边点头边回应。
“那如果我要是喜欢上他，您会同意吗？”问完，夏雪就充满期待的看着她爹。
夏老爷没有急着回答她，却反问道：“那马公子是什么意思呀？”
“我还没跟他说呢？”夏雪扭捏着回道。
夏老爷若有所思的解释道：“现在也只是你一厢情愿，到时候还得看看人家是什么意思呀？”
夏雪抬起一支胳膊，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道：“他要是敢不同意，我……”
“你这丫头，这种事哪有强求的，你这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呀？”夏老爷指着夏雪的鼻子说道。
“我不管，只要是本大小姐想做的事，就没人能阻拦。”
夏雪一贯的强横，使夏老爷有些无奈：“你这丫头，你…”
他刚要往下说，就被夏雪给打断了：“爹，刚才你们都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呀！我怎么觉得，我越听越糊涂呢？刚才我都差点睡着了。”
夏老爷瞥了她一眼，说道：“现在知道听不懂了，平时让你读书你不读，现在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吧！”
“爹，是我不好，行了吧！那他说的那些话，真的那么有道理吗？”夏雪撒娇，道。
“真的有道理，看把你美的。”
“那就好，爹，您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夏雪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夏老爷抬手指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这丫头，又干吗去，你就不会多跟我说会话呀！”
夏雪停了一下，回头说了句：“回头再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夏老爷之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
夏雪来到马一方的房间外，柔声喊道：“马公子，休息了吗？”
“是大小姐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马一方在屋里问道。
“你先出来再说话不行吗？”夏雪语气稍重的回道。
“行行行，我这就出来。”马一方一个健步来到夏雪面前，继续问，道：“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夏雪反问道。
“不是，我是，我这，您这么晚了找我，那到底什么事呀？”
夏雪看到马一方滑稽的样子，在心里偷偷的发笑，脸却绷得很紧，装作很正经的样子说，道：“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不行吗？”
马一方本来就属于腼腆的类型，再加上，此时面对的是这么个即是英雄，又美的无可挑剔的大美女，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我没那意思，可是，只是这么晚了，我怕别人误会。”
“你怕什么，这是在我家，谁敢误会我们。”
马一方解释道：“就是因为在您家，这深更半夜的，让人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夏雪排着胸脯说，道：“在这个家里，我爹是天，那我就是玉皇大帝，除了管不了天，其他人都归我管，你怕什么？”
“不是我怕，而是…”
“你怎么这么罗嗦呀！跟个娘们似的。”
马一方翻来倒去还是那一句话：“那，大小姐找我，到底什么事呀？”
“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哪那么多事呀？”夏雪已经不耐烦。
马一方摞摞袖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的笔直说道：“那好，您说，聊什么？”
“唉！你这是在跟我聊天吗？怎么那么像我在审问你呀？你自然点好不好。”
马一方左右看了看两个肩膀，回道：“我没有不自然呀！”
“跟你聊天真费劲，不理你了，我走了。”夏雪有些发火。
马一方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来了句：“大小姐您慢走。”
夏雪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我真的走了。”
“您慢走。”马一方继续客气道。
这回马一方应该是真在装傻了，到这种地步，是个男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或者是，他此时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想的事，这样的解释，兴许能通的过去。
夏雪走一步跺一下脚来一句“哼！”走一步跺一下脚来一句“哼！”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句：“我真的走了。”
“您慢走大小姐。”马一方还是在原地傻站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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