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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哲瑜没来由的羡慕那个孩子，虽然明明是她的决定，可还是很羡慕。
至少，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笑。
“哲瑜……咳咳”安羽尘咳出一点血，它无奈的看着自己，哎，还是这么不争气。
“我可能不能帮你了，但请你一定要找到她。你们之间，也是时候结算了。”
费沫然，你欠她的。她用她的感情，她的笑容，换你十六年天真无邪。
他的使命，也应该结束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了，但它还是要告诉费哲瑜这个事实，接下来，是她自己的选择。
渐渐化作星光，他在她面前，逐渐消失。
“安羽尘，你怎么了？”她疑惑，为什么身体变透明了？
“哲瑜，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该告诉你的你也知道了，是时候离开了。”
请你……好好保重。
费哲瑜，请你记住，你还是有感情的，并不是傀儡。
费沫然，你好
你不是傀儡，费哲瑜。
你是有感情的，不要再因为杀戮而伤害自己了。这样的你，很让人伤心。谁会想看到那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呢？
费哲瑜咬了咬牙，强装镇定。不要哭，安羽尘的离开，不会给你带了什么忧伤，就当你的世界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既然是他的“遗愿”，她就勉为其难去完成好了。
到达人间，她就看见海边站着一个女子，约摸16岁的样子。不得不感叹，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长长的睫毛，瓜子脸，可是那双眸子却透着浓浓的悲伤。
她，就是费沫然？
她要找的人？还以为羽尘说的那个比她还要冷酷的女子长什么样呢，没想到这么漂亮。
十六岁，正直花季，她却站着海边，任凭风吹着自己飘逸的长发。
“果然我不应该活着，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一个祸害。”只听她这么说，就身子一空，直勾勾地摔了下去。
绝对不能让她死掉，她死了她怎么交差！
下意识地出声：你是费沫然？”
面前的女孩环顾四周，却未看到她，半晌淡淡的点头，“你是谁。”
她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却听到了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莫名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没有。
费哲瑜望着她，眸色复杂，这样的孩子看着就很单纯，就算曾经再怎么冷酷，现在忘记了曾经，也只是个孩子。
她真的要当死灵法师？为什么觉得死灵界会毁在她的手里……莫名的担忧感。
“你既然都要死了，那就成为死灵法师吧。”终于还是开了口，让这么柔弱的女子做这么残忍的职位，可想而知这有多残忍。
费沫然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怎么可能胜任。
怎么可能……比她还要残忍。
没想到，她笑了笑开口：“好，我同意。”
她淡淡一笑自报姓名：“我叫费哲瑜。费沫然，你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会帮你制造你死了的假象，你先去死灵界，我很快就到。”
说真的，费哲瑜很强大，可惜，她累了。她也想拥有感情，可惜魔力不允许。
这么做对费沫然很不公平，她并非不知道。但这一次，让她自私一回吧。费沫然，真的很抱歉。
***
思绪回转过来，费哲瑜黯然地看着费沫然，她是不是……害了她呢？
如果当初没有让她成为死灵法师，她现在就可以跟南笙在一起了吧。那样不是很好？
现在她这么痛苦，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只能被迫离开，那样的苦，她明白。
盯着费沫然，她浅笑：“沫然，如果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会选择成为死灵法师吗？”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何必同意呢。
明明只是作茧自缚而已。
————
费哲瑜这个名字是我一个闺蜜的名字，也正是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沫然。个人还是很喜欢哲瑜，她为沫然着想，也宁愿牺牲自己。
我从不后悔
有时候，她也在想，当初如果不同意哲瑜的话，结局会不会更美好一点？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后悔呢？好不容易她可以休息了，况且当初如果不是费哲瑜，她怎么可能能像现在这样在人间。
如果时光能重来一次，她估计还是这样的选择。毕竟她当时那么善良，别人为了她无辜送命，她就觉得这一辈子对愧对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孩。
“费沫然，你跟费家千金费沫琪什么关系？”咄咄逼人的质问，夹杂着尖酸的刻薄，在她耳边响起。
费沫琪？她眸子一眯，那是她姐姐，不说的话，他都要忘了。
嗯……的确是要忘记了呢。
“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他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眸子里却有说不出的讽刺。
那个就是她现在的母亲吗？莫名觉得已经要绝望了，他明明除的成为死灵法师之外也没做错什么事情，最多就是杀了几个人弄了几条命而已，至于像现在这样有这样一个母亲吗？
“我劝你不要打南笙的主意，那是她的未婚夫。费沫然，你除了有一副好看的样子之外，还有什么好的，什么都不会做，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她的话语里，竟有一份幸灾乐祸。
她冷冷的笑，她还真没有这个癖好，可南笙是他找了那么久的人，他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这是作为死灵法师，他的尊严。
“他有亲口承认，他喜欢费沫琪？”她好整以暇，真是奇怪，现在的人类怎么都那么自作多情。
还没有等到对面的人开口，她已经摆摆手，离开了她的视线。
“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真是作孽！”慕夫人跺了跺脚，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恨铁不成钢。
费沫然一脸忧愁的走着，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这么遭人嫌弃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笙俊美的过分的脸庞映入眼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悲伤的样子呢，如果不介意的话，能把原因告诉我吗？”
看着他，她的眸子里有一抹欣喜划过，但微乎其微。
快的让人根本看不见。
她酸酸地道：“你都要结婚了，去照顾你的未婚妻吧，你哪来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管我这个外人？”
他苦笑，“我根本不喜欢他好吗？而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和她好像。虽然换了一张脸，但气息还是不变的。”
听到这句话，纵使费沫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还是在一瞬间呆楞了一下。
对哦，她现在叫费依琦，不是费沫然。
“你要找的那个女子，是叫费沫然吧。”她轻轻的笑了笑，嘴角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
南笙一愣，连忙抓住她的手：“你认识她？她在哪里。”他的语气很焦急，他找了她很久 ；，自从那一天开始，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现在有一个人告诉他，她知道沫然在哪里，他能不高兴吗？
正文 事实从未改变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恍若晴天霹雳。
“就算我知道，你也找不到她的。你不是傻子，你要知道一个人要躲一个人，这个世界这么大，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啊，我就在你面前啊！
可惜却不能告诉你，很抱歉，只能这么骗你了。
这个世界说大也不大，小也不小，人与人之间就是有一种缘分在，你找的到的话就代表着你们有缘分，找不到的话代表着有缘无分。
希望你能自己发现，因为一旦我告诉了你，我就必须要回去了。
我们始终不能在一起，我是死灵法师，十足的魔女，是不可能跟人类在一起的。我只是想看着你幸福，仅此而已。
即使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知足了。爱一个人是要看着他幸福，无论自己存在与否，他幸福了，自己也就幸福了。
费哲瑜躲在树上，看着费沫然想说却不能说，纠结无比的表情，真的很同情。
等南笙走后，她走了出来，盯着费沫然：“沫然，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 ；，你会选择继续做死灵法师吗？”
费沫然摇了摇头：“即使现在结果如此，我也不会后悔。我开始找回了自己的感情，姐姐，如果我让你做这个位置，你愿意吗？”
她反问。
而后者听后浅笑：“沫然，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我会把它拿回来，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死灵法师了。”
沫然，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希望你能不要忘记。
这个世界上，有一位名为费沫然的死灵法师，存在过。
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了。
“你去告诉南笙你的真实身份吧。”她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这个结果，从来不曾改变过。
费沫然还是人类，而她依旧是死灵法师，似乎这十几年，都只是一场梦。
结果没有什么改变，的确，如果当初没有那次选择，她没有那么自私，结局真的会变的美好。
这场战役，伤害了很多人，当事实回归，她还是死灵法师， ；她还是人类。
等她说完这句话，时光倒流，回到他们相遇那一天。
费哲瑜依旧问她：“费沫然，你愿意成为死灵法师吗？”
她回答：“愿意。”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只留下那么一点点，她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后的自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命运已经注定好了，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全部也就结束了。
***
“沫然，你醒醒。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醒来了吧？”关切的声音传来，她朦胧地睁开眸子，费哲瑜坐在床边看着她，看到他醒了，她笑了。
“ ；姐姐？这里是哪里？”雪白的天花板， ；费哲瑜依旧是那副样子，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里？这里是医院啊！”费哲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睡了三年，脑子傻掉了？
医院……吗？
难道，先前的几十年，全部都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