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但是一抬眼便能看见展昭白净的脸和安详的神情,这么好的机会,又仿佛清新与罪恶交织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白玉堂呆呆地站在床前半晌,但是最终做出决定却只是一瞬间。他附□,将身体小心翼翼地靠在展昭的身边,半躺半靠。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展昭的脸,因为激动,手指竟然有些颤抖。展昭睡得不稳,被白玉堂打扰,眉头轻轻皱了皱。白玉堂以为展昭要醒,心中一颤,手指霎时停住了。片刻之后,展昭只是稍微动了动,便又睡过去了。
白玉堂心下安定,这才想起方才展昭喝过药,不会这么容易醒。暗笑自己心怀鬼胎,所以变得胆小如鼠。微微叹了口气,白玉堂再次抚上了展昭的脸,然后手指慢慢滑过脸颊,落到微张的嘴唇上。指尖的触感让白玉堂的心跳骤然加速,唇间温热的呼吸令炙热的血液快速涌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轻轻俯□体,用自己的嘴唇贴上展昭的,唇瓣相碰,呼吸与热量交织在一起,白玉堂只觉得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一样,那幸福的感觉令他几乎想要落泪。
吻着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些头脑中的设想和纠结完全都是自欺欺人。很多东西,只有得到才能让人安心,欺骗自己是最可笑的事。白玉堂轻轻吻着展昭,不需要任何理智,他的身体便本能地指导他做出下一步的行动。不知不觉,他已经躺在了展昭的身边,双手也轻轻环抱住了展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吻,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展昭的身上轻轻抚摸起来。
展昭只是喝了治风寒的药,并不是中了迷药。一开始白玉堂的动作并不大,他也因为有感觉身边的人就是白玉堂,便迷迷糊糊地没有任何反抗。然而随着白玉堂动作加大,身上的怪异让展昭忍不住皱起了眉,进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
“白……小白,你在干吗?”展昭□□着问出了声,声音虚弱还带着几分迷糊。
白玉堂猛然一惊,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翻身从展昭身上滚下来,压抑着激动的心跳,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我看你睡得不安稳,给你掖掖被子。”
展昭觉得身上轻松了,便也没多心,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算是相信了白玉堂的说法。
白玉堂虚惊一场,有点安心,又有点失落。他呆呆地看着展昭半晌,直到床上的人发出了轻轻的鼾声,才揣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白玉堂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就在他几番留恋,最终不得不关上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冷笑,吓得白玉堂几乎魂飞魄散。
第2章 。陷空岛(5)
白玉堂猛然转身;看到蒋平正在冷冷地盯着他,一张瘦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小眼睛仿佛长了钩子一样;盯得白玉堂心里直发毛。
因为方才偷偷摸摸做了那件事,白玉堂心里正虚;现在看到蒋平站在他的身后;也没留神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叫了声四哥。
蒋平盯着白玉堂还是不说话。白玉堂心里发虚;只道蒋平已经看见了,便涨红了脸;躲闪着不敢看蒋平。蒋平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白玉堂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是呆在了那里。
白玉堂左右为难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会儿看看里面睡的正香的展昭;一会儿看看蒋平离去的方向。半晌之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往蒋平那边走了过去。
蒋四爷哪也没去;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白玉堂。他知道;这小子就算平时再不把自己这个四哥放在眼里,如今捏住了他的把柄,他也必须往自己这边来。果然,等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白玉堂就真来了。
蒋平的嘴角得意地勾了勾,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白玉堂进门,也不说话,只是闲闲地喝茶。
白玉堂红着脸看着蒋平,尴尬半晌,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四哥,你也看到了,展昭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且不说他是朝廷命官,单说他与包大人的关系,我们也不能把他折磨得太狠了。大哥和三哥还在他们手中,要修理安乐侯庞昱,还要靠着他们。四哥,我希望展昭在陷空岛这段日子,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蒋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白玉堂,冷冷地道:“展昭是朝廷命官,包大人也不能得罪。小五,我听这话怎么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呢?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白五爷是修罗,只听说过你去找麻烦,从来没听说过你怕麻烦。怎么,现在遇到了猫,就真的成了老鼠了?”
白玉堂眉头一皱,看了蒋平一眼,又想起了方才展昭又是病又是气的模样,心疼之余也生起气来。再看蒋平话里带刺的样子,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躁脾气也来了,便冷冷地道:“四哥,你要这么说,我还不管了!什么斗安乐侯,我统统不管了!反正我知道包大人不会杀大哥和三哥,我只管看住展昭,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肯定不饶。四哥,你看着办吧!”
说着,白玉堂一甩袖子,转身不理蒋平了。蒋平瞪大了小眼睛瞄了白玉堂一眼,突然嘿嘿一声笑了出来。他起身来到白玉堂身边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才笑道:“小五,怎么,还跟四哥闹起脾气来了?”
白玉堂也不搭腔,更不理蒋平。蒋平只觉得好笑,便说道:“你这个家伙,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就要统领天下第一大帮,结果还总闹小孩脾气。行啦,我知道展昭是你的心尖,折磨谁也不能折磨他。四哥把他给得罪了,也就是把你给得罪了,是不是?”
白玉堂一皱眉,急忙回过头,正色道:“四哥你可别这么说,我把展昭当成知己好友,自然不能让人伤他。你是我的四哥,要是有人伤你,我白玉堂可以立刻跟他拼命!”
蒋平笑道:“拼命?是为了四哥跟展昭拼命,还是为了展昭跟你的四哥拼命啊?”
白玉堂皱眉道:“四哥,你这话说的,展昭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跟他拼命?”
“我没有要跟他拼命啊,”蒋平笑道,“只是他奉了朝廷的旨意来陷空岛抓我的兄弟,我自然不能让他抓。你刚才说的四哥心中感动,我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吃官司,也要跟他拼命的。我这可都是为了五弟你啊。”
白玉堂一皱眉,不解地看着蒋平,问道:“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蒋平笑道:“不懂?哦,也难怪。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春悲秋,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展昭,又忙着——”
说到这里,蒋平瞄了白玉堂一眼,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白玉堂脸又红了,心中一叹,才继续说道:“总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展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陷空岛。所以,你自然听不懂我的话了。”
“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四哥,你说清楚。”
蒋平笑道:“怎么,刚才展昭醒过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他这次可是为了抓你才来的。”
“抓我?”白玉堂一皱眉,“为什么抓我?”
“白玉堂,你还跟我装傻?”蒋平突然冷笑道,“白五爷夜闯开封府和皇宫,盗了三宝,闯下这么大的祸,官府派来个四品护卫抓你,还不是顺理成章?”
白玉堂心里一惊,深深地看了蒋平一眼,心道,原来我做了什么,四哥完全了如指掌。这个四哥,还真是深藏不露,在他面前想要隐藏秘密,果真不易。
看到蒋平都知道了,白玉堂只得陪笑道:“四哥,你别生气。我没跟你说三宝的事,其实是因为,那三宝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宝,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我那天晚上的确去了开封府和皇宫,但是我会那么做完全是因为——”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不说了。蒋平笑着看他,追问道:“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想来还是信不着我?”
白玉堂俊脸一红,小声嘀咕道:“四哥,你别问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赌气而已。你只需要知道,展昭来抓我也好,来兴师问罪也罢,他跟你之间没有任何矛盾。这段日子我会把展昭留在陷空岛,我希望四哥你不要——”
“不要找他的麻烦,是不是?”蒋平冷笑道,“你放心,你现在魔怔了,只知道惦记这一只猫。我还要留着他换大哥三哥呢。他死了,我肯定比你还着急。”
不得白玉堂再说什么,蒋平闲闲地加上了一句,“对了,方才在水底下我得了他的剑,你带回去好了。不过暂时不要还给他,这只猫武功太高,真让他拿着宝剑,我们这陷空岛四面的水也未必困得住他,没准真把你给抓走了。”
说到这里,蒋平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问道:“可是我怎么瞅着那剑有些眼熟呢?好像是在丁家那个三丫头身上见过。怎么,展昭什么时候认识的丁三,还拿了她的剑,这俩人,莫非——”
白玉堂听了这话,一张满是春意的脸上竟然霎时一片煞白,血色尽褪,眉头紧锁。蒋平心中一动,暗暗点了点头。心道,白玉堂,白小五,你竟然真的对展昭动了这个心思。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看来,你果然是跟我们兄弟离心,要跟官府一条心了。
想到这里,蒋四爷也不拆穿,便招呼小厮取来湛卢剑,双手交给白玉堂。白玉堂皱着眉,将宝剑拎在手中,满心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展昭还在睡着。白玉堂站在床边看了展昭很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将湛卢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放好以后,又觉得放在这里展昭一睁眼就能看见,实在别扭,便拿起来挂在了墙上。
哪知道等白玉堂挂好了剑转回身的时候,却发现展昭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白玉堂吓了一跳,“你,你怎么醒了?”
“你一进来我就醒了。”展昭皱了皱眉,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白玉堂急忙过去,双手将展昭扶起来,又拿了个靠枕,让他舒服地倚在床边。坐好以后,展昭盯着白玉堂有些发红的脸,略有疑惑,便问道:“小白,你很热吗?”
白玉堂尴尬地笑笑,要他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因为刚才我偷偷亲了你,现在离你近了就想起那件事,然后就脸红?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只得敷衍着道:“是有点热,这几年在外面跑,很少在这个季节回来,一时间还真不适应。”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心里想什么,自然就相信了,便点了点头。想起了白玉堂此番在这个季节回到陷空岛的原因,展昭突然叹了口气。
白玉堂一皱眉,“叹什么气?”
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语气认真问道:“小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我想问你一件事,而且,我想听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可以吗?”
展昭认真的眼神让白玉堂有些不好招架,他微微皱眉,答道:“什么问题,非要搞得这么严肃?”
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刚才挂的那把剑,是丁小姐的佩剑。白玉堂,你这次赌气偷了三宝,匆匆赶回陷空岛,是不是就为了这把剑,就为了丁小姐?”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心底一沉,看起来,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丁小姐,丁月华。白玉堂看着展昭脸上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阵抽痛。展昭,展小猫,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第2章 。陷空岛(6)
“怎么了?”展昭发现白玉堂神情有变,眉头一皱;叹道,“一提起这件事你就如此不悦。果然如我想的那样,这就是赌气进皇宫闯祸的原因。好吧,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别扭;就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好让我明白明白。”
白玉堂看着展昭依旧懵懂的神情;这几日以来的纠结痛苦仿佛又回来了,不由得心中难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展昭见他如此,也生起气来,不解地道:“在东京汴梁你一声不吭,闯下祸就跑。现在我来了;你还是一声不吭。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定跟湛卢剑有关。既然你不想说;那由我来说好了。
我的确拿着湛卢剑不假;但这剑并不是丁小姐交给我的;我的巨阙此时也不在丁小姐的手中。”
“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心中略有忐忑。不是小姐送的,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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