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吗?若是一个抢救不及,公孙大哥真死了。日后你得知了消息,你自己的心里可能过得去?!
想到这里,展昭的眼睛突然微微一亮,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依照这个主意行事,不怕白玉堂不出来。好!就这么办!
且不说展昭想到了什么主意去寻找白玉堂,再说韩彰和蒋平。四鼠今日刺杀庞昱的行动已经策划了多时,本想能够一举成功,没想到不仅没杀成庞昱,竟然还折了大哥和三弟进去。还好最后老五及时出现,否则陷空岛的四位英雄今日就被开封府一网打尽了。
从开封府逃出来以后,韩彰一直闷闷不乐,蒋平也是面无表情。白玉堂见这位哥哥一言不发,一脸阴沉肃杀的神情,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丐帮在东京汴梁的秘密据点。
到了安全的地方,将所有人打发出去,关上门,白玉堂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盯着韩彰和蒋平端详了片刻,眉头一皱,问道:“二哥,四哥。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京城,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暗杀庞昱?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吗?还有?你们怎么会跑到开封府门口去行刺,还跟展昭打了起来?”
韩彰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听见白玉堂询问却并不答话,只坐在一边,皱着眉为了大哥和三弟被抓的事情郁闷。白玉堂了解自家兄弟,他本就没打算让韩彰回答他的问题。说出疑问之后,他就一直盯着蒋平。
蒋四爷看了白玉堂一眼,冷冷地道:“交给你?丐帮少帮主,你这一年倒有半年都呆在京城,其他时间就各处奔走,处理你丐帮中的事务,闲了还要跟着师父练功。你说说你有多久没回过陷空岛了?我们兄弟的事,你如今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四哥!”白玉堂眉头一皱,急道,“你这么说岂不是要让五弟愧死?!我这大半年虽然都没有回过陷空岛,但是庞昱这个奸贼的事情我一直在调查。此番进京也是为了来找包大人,将我查到的情形跟他说一说,让他为四哥和陈州的百姓讨个公道。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如此着急,做下这样鲁莽的事情。此番你们万万不该在开封府门前行刺,这样一来,你让包大人怎么办?让展昭——”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顿住了。他想起了方才在开封府门前的那一幕。又快有一年没有见过他了,这些日子来往京城,多数是来去匆匆。有时候闲着有空,白玉堂也曾故意坐在丰乐楼里喝酒品茶,透过雅间的窗户望着东京汴梁的街道,就盼着能看到展昭巡街经过的身影。可惜,竟然一直也没有见过。
方才终于见到,发现他似乎又瘦了一些。这只傻猫,真不知道当官有什么好,他竟然做的这么尽心尽力。
“展昭?”看着白玉堂提起展昭便不往下说了,蒋平冷笑道,“小五,早我就看出不对劲了。你这小子每次一提起展昭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你的心思瞒不过我,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白玉堂心中一惊,忍不住忐忑地看向蒋平。
蒋平冷笑道:“一年半以前的真命天子案震动天下,你四哥我也有所耳闻。那时候你跟展昭在一起几个月,帮助包大人破案。你跟他有过那么几个月的交情,可是过后他当了官,你却离京远走丐帮。小五,人走茶凉,你以为他现在还念着跟你的交情吗?”
听着蒋平话带讽刺,却并不像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白玉堂略略松了一口气,答道:“展昭与我有没有交情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们闯祸了。那安乐侯是何等的狠毒,手下更是高手无数。京城是他的地盘,还有他的父亲庞太师,知道你们暗杀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更何况开封府负责京城的治安,展昭要抓你们更是责无旁贷。这三家我们一家也惹不起,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快点回到陷空岛,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
“避?”蒋平冷笑道,“怎么避?大哥和三哥被展昭抓了,那个包大人要是对他们两个严刑拷打,让他们招供出我们两个,他们还不是一样会去陷空岛抓我们?到时候大兵压境,结果不是一样的吗?还不如现在就跟他们拼了!”
“四哥!”见平日里心机颇深的蒋平都如此暴躁,白玉堂忍不住瞄了韩彰一眼,看到韩彰暂时还算安静,便劝道,“四哥,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了解包大人和展昭的。这次我进京就是为了处理安乐侯这件事,包大人是个清官,更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你们稍安勿躁,听我的话回陷空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你们放心,你们前脚回陷空岛,后脚我就把大哥和三哥从开封府里救出来,然后护送他们一起回家。”
“你?你一个人能把他们两个救出来?”蒋平笑道,“小五,不是我小瞧你。这两年你的武功是突飞猛进,但是想要在展昭面前救下两个人又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白玉堂无奈,只得笑道;“四哥。我刚才不就在他面前把你们两个救下来了?”
蒋平微愣,最后只得无奈地笑了,“事情可一而不可二,展昭又不是傻子,还能让你再次得逞?”
“四哥,你就相信我一次吧。”白玉堂叹道,“何况还未见得要到那一步,也许等我跟包大人说明情况,他会主动释放大哥和三哥也未可知。”
蒋平自然还是不信,但是白玉堂苦苦相劝,最终也只得暂时作罢,不再坚持去开封府继续挑衅了。
然而就在白玉堂好不容易劝好了蒋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白玉堂眉头一皱,看着一个丐帮小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门,见着白玉堂就叫道:“不好了!少帮主!外面的兄弟传信说,开封府的展大人刚才去了你家开的那个丰乐楼,从一楼直接打上三楼,现在已经把飞云阁给砸了!”
第1章 。闹东京(4)
白玉堂所得的消息千真万确。
方才展昭拿定主意要逼出白玉堂;便直奔了丰乐楼。这一年多以来;开封府的展大人时常在街面上走动,因此东京汴梁的大小买卖铺户的掌柜们很少有不认识他的。丰乐楼作为京城最豪华的酒楼,掌柜的自然是八面玲珑;消息灵通;平日每次见到展昭都陪笑打招呼。
这一次听人说展昭来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哪知道一见到展昭,立刻察觉到这位平日里最温柔和气的展大人竟然满脸阴沉;端坐在大堂里冷冷地看着他;一身官威吓得掌柜的一哆嗦。
这年月凡是老百姓都怕官,就算是丰乐楼的掌柜;看到一个四品官坐在自家大堂里运气,也丝毫不敢怠慢。他急忙陪着笑,快步来到展昭面前;张嘴就笑道:“哎呀,今天小店真是蓬荜生辉,难得展大人得闲来逛逛?”
“逛逛?”展昭冷冷地道,“我没空来闲逛,去,找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掌柜的一愣,“展大人是要找我们员外?”
展昭冷笑着横了掌柜的一眼,“你没听清?我要找白锦堂,我知道他就在京城,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他来!”
听了展昭的话,掌柜的心中猛然一惊。心道,员外进京也就是昨晚上的事,这展大人竟然一早就找来了。果然是皇上看重的御猫,这本事果然了得。不过这展大人找员外到底为了何事呢?
掌柜的有些好奇,想问又不敢问,只得陪着笑招呼人给展昭上茶。
展昭冷冷地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又看见丰乐楼大堂里的客人被自己这一番话吓得纷纷跑出去,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还在被毒药镖毒性折磨的公孙大哥,展昭的脸再次沉了下来。他也不看那杯茶,而是皱着眉盯着掌柜的,冷冷地道:“你去告诉白锦堂,就说我开封府的公孙先生中毒了。那个用毒药镖打伤他的贼人是他的旧相识。你告诉他,立刻来见我,告诉我那个贼人的下落也就罢了,若是他不来,或者知情不报,我就砸了你们这个丰乐楼!砸完了还不算完,回禀了包大人,还要治他一个包庇凶犯的大罪!”
“哎呦,这怎么话儿说的!”掌柜的听完了展昭这一番话,皱眉咂嘴地直跳脚,吓得他急忙吩咐身边的下人立刻去别院给白锦堂送信儿。这边又小心翼翼地招呼着展昭。
展昭也不说话,只是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看热闹的人里面有的胆子大,听了展昭的话,立刻小声跟身边的人议论起来。展昭冷眼旁观,心中暗暗盘算着。强压着心中的焦急,扶着宝剑坐在椅子上,等待白锦堂那边的回音。
却说那白家别院位处城外清静之地,就算是白锦堂得了消息立即启程,也不会那么快就赶来。展昭坐在那里等了大概有两柱香的功夫,突然眉毛一挑,啪的一声将身边的桌子拍了一个粉碎。
“哎呀!展大人您息怒!”掌柜的被展昭这一掌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讨饶道,“我们员外马上就要到了,展大人,您息怒啊!”
展昭冷笑道:“马上就到?哼!我看你们员外这是平日里为富不仁,仗势欺人惯了。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也敢怠慢,打量我们家的人好欺负。好!今天我就要让他见识见识展昭的厉害!”
说着,展昭也不再跟那掌柜的废话,抬起一脚就将椅子踹倒,然后飞身进步,几下就上了二楼。此时是白天,二楼的客人甚少,只有两三个包间里坐了人。陪酒的歌姬听见楼下的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却看见展昭拎着剑,凶神一般闯了上来,吓得纷纷尖叫起来。
展昭也不理她们,径自走上了三楼的飞云阁,一进门,看见什么好东西就砸什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整个东京汴梁最豪华的一个雅间砸了个稀巴烂。
展昭在这边砸得高兴,那掌柜的早已经哭得不像个人样了。他瞅着展昭忙着砸屋子没看见他,一溜烟地钻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条小回廊之中。东拐西拐,最后来到一扇隐秘的小门口,敲了三下。
听见里面一声咳嗽,掌柜的整了整精神,推门走了进去。
门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内饰精致华美,更有一种淡淡的幽香,让这个小小的屋子显得愈加温暖舒适。只见一个面容俊朗,衣饰华贵的男子正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自斟自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展昭在外面砸了一整间飞云阁也要见到的金陵白家族长,丰乐楼的幕后老板,白玉堂的大哥,白锦堂。
其实从展昭一进丰乐楼的大门,白锦堂就已经知道了。听说了展昭的来意之后,他却跟前来通秉的下人吩咐,不必理会展昭,就这么晾着他。
现在看到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上来汇报,展大人已经气得开始砸楼了,白锦堂不但没生气,没心疼,反而兴奋地一拍桌子,笑道:“好!砸的好!”
掌柜的一咂嘴,愣愣地看着自家员外,心道这不会是因为飞云阁被毁了,怒急攻心就这么气疯了吧?
白锦堂看到掌柜的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更觉得好笑。难得此刻性情舒爽,白锦堂便微笑着对他解释道:“你不明白我为何高兴?”
掌柜的自然摇头。
白锦堂笑道:“那么你知道现在在楼上砸飞云阁的这位展大人跟我们白家是什么关系吗?”
掌柜也是一个机灵人,立刻就想到了白锦堂所说的关系是什么,便答道:“小的只听说,展大人年少时与二员外有些交情。”
白锦堂笑着摇了摇头,“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但我指的不是这一层,你再想想。”
掌柜的想了又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答道:“莫非员外指的是现在万通镖局的展先生?”
白锦堂哈哈大笑,“你总算想到了!对!这个正在砸我房子的臭小子是展辉的亲弟弟!”
掌柜的陪着笑看着自家员外兴奋的样子,心中依然略有不解,便问道:“这展大人虽然是展先生的弟弟,可是他们兄弟两个的脾气可真是不一样。展大人毕竟是习武之人,平时看着跟展先生一样和气,可是这发起火来还真是吓人啊。”
“哼!”白锦堂冷哼一声,笑容微敛,不悦地道,“小辉的脾气可比他这个弟弟倔强多了。他对着你们都是和气的,只对我一个人发脾气。你们若是见着他发脾气的样子,准保会说比展昭这臭小子厉害多了。”
“是吗?”掌柜的笑道,“若不是员外你这么说,我可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