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早上开机了以后,发现短信呼显示同一个号码昨晚呼叫了自己50多次,最近的一次拨打时间是06:08分。
用凉水拍拍脸颊,眼睛还是肿肿的,汤小元叽啦着拖鞋就递过来一个冰袋,“敷敷吧,看这两个大桃子肿得,别吓着你单位的领导们。”
杨沫瘪瘪嘴,接过冰袋就敷上了眼睛。
“一大早王译就给我电话了,说他大半夜去敲门要来找你,昨晚被王译拦下来了。怎么样,这人都回来了,早晚会找上门,你打算怎么对付?”汤小元靠着卫生间的门框,懒洋洋地说到。
“怎么对付?不对付。”杨沫捂着眼睛,瓮着鼻子说到。
“你们毕竟好了那么长时间,不管最后怎么样,总要当面有个说法,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的。”汤小元看着杨沫一脸疲态,说到。
“除了你,好像我身边没有人知道我交过这个男朋友,有上面好说的,就这样过去把。”
“呵,我看蒋东林那劲儿,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事他是做得操蛋了点,有上面苦衷可以跟你讲嘛,什么也不交待,搞得你自己在这纠结成这样。那个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局,你可别上了别人的套。”汤小元说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红运当头”。
“照片你也看了,即使是有人故意偷拍,但总没人逼他和方明明在一起……更何况,我曾经亲眼看过他们的短信……”杨沫说到这,又一阵悲从中来。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大小姐,不能再哭了,不然长城都要倒了。”汤小元见她又要难过,赶忙上去抚了抚她的背,安慰到。
“这两天他肯定会疯狂地找你,你还是做个心理准备,怎么面对。”
汤小元错了,接连几天,杨沫再也没收到蒋东林的电话或短信。不是心里不期望,不是真的不想见,杨沫在脑子里想了无数次真的再见面会说些什么,但是一晃两周,蒋东林却像消失了一样,再没给杨沫一点音讯。
杨沫在单位变得更加沉默,年关将近,单位各种事务越来越繁忙起来,她只是默默地干活,玩命儿地加班,试图用工作的劳累把自己心里越溢越多的苦涩给掩盖掉。处里的正副处长偶尔也会跟杨沫开开玩笑“小杨,按部就班也能提拔,可别那么拼命,把交男朋友的时间都给占掉啊。”这个时候,杨沫只有苦笑。
杨沫听从张航远的建议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练瑜伽了,膝盖的酸疼感也慢慢少了。开始的几天汤小元执意每天去杨沫家陪她,后来杨沫看她赶得辛苦,就再不让她每天奔波在城市两头。
北京已经到了寒冬的时节,抛开室内的暖气,室外真的是一片清冷。树木早就凋敝,光秃秃的树枝在成日阴蒙蒙的天空下更显萧瑟。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早,11月份的时候就下了第一场雪,到现在,零零碎碎已经下过好几场了,天气是一天冷比一天,杨沫的心也随着安静到似乎诡异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沉寂。
杨沫睁开眼看看窗外,灰蒙蒙得好似太阳还没升起,将近天亮才合上眼,到这会儿也才睡了3个多小时,却一直浅眠多梦,睡了一觉却感觉比没睡更累。看看时间,8点多钟,手机却响了起来。
杨沫一个激灵抓过手机,“张航远”,有点失望地接通电话。
“外面下雪了,特别大,咱们一起出去看雪吧。”张航远在电话那头似乎满是兴奋。
“唔……我没什么力气,昨天睡得不好……”杨沫支支吾吾。
“出去走一圈,保管你回来睡得香,走吧走吧,过半个小时来你那接你。”
“恩……那好吧。”
从颐和园的西门进去,杨沫有点庆幸自己跟张航远出来的举动。杨沫只看过荷叶碧连天的颐和园,这雪后初霁的皇家园林,还是第一次见到。园里本就结了薄冰的大片湖面上,因为一夜的大雪而惟余莽莽,到处银装素裹,倒也把平时素雅闲适的颐和园装点得别有一番趣味。
沿着那条著名的仿制苏堤一路走着,游人不多,擦肩而过的大多是周六出来看雪的市民。窄窄的“苏堤”两边都是大片的湖面,银白的雪色在太阳的照射下更把空旷中的窄堤撑托地宛如跌入仙境。
路不宽,雪很滑,走在前面的张航远折了回来,朝杨沫伸出了手,“雪挺滑的,小心点,来。”
杨沫看着他那张温和无欺的笑脸,犹豫中把手递了过去。本来不长的“苏堤”,张航远却牵着杨沫的手放慢了脚步,只慢慢地踱着。
走到大路上,杨沫有点别扭地放开了张航远,独自走到湖边看对岸的亭台。张航远笑笑,跟了上去,却轻轻掸去了树枝上掉落在杨沫头上的雪花,杨沫一个回头,就看到张航远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杨沫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去也笑了笑。
回程的路上一路无话,杨沫只是扭头看着窗外沿路的雪景。
“去喝点东西吧,走了一上午,怪冷的。”张航远开口。
“恩……行啊。”
“那去中国大饭店吧,他家有个糕点房,西饼和咖啡味道都不错。”
杨沫扭头看看张航远,笑着说:“那你可得在这种路况下穿个城,远了点吧?咱们随便找个咖啡店就好了。”
“呵呵,你尝过就知道绝对值得长途跋涉,我正好有个朋友这两天来京住那,顺道去看看他。”张航远微微一笑,没有看杨沫。
“恩……我去,不太方便吧?。”
“没问题,我也就是很久没见他了,见一下就好,最多就一起喝杯东西。”
“恩……那好吧。”杨沫没有多想,又扭头看窗外白花花的树干。
第 26 章
周日的时候,张航远又来电话约杨沫出去看电影吃饭,杨沫却再也提不出兴致,婉转地就拒绝了。
在家不过是满屋子打扫,给自己煮了一个鸡蛋,再削一颗苹果,权当午餐。
“叮咚、叮咚、砰砰砰,砰砰砰……”杨沫揉揉还有点惺忪的眼睛,才听到有人在大声地敲门。
走到猫眼那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那个人,杨沫睡意一下都给赶跑得无影无踪,心下不禁狂跳起来。
从猫眼里看出去,他手里拿着个信封,一扫往日衣冠整齐潇洒自如的样子,大衣里面敞着领口扣子的衬衫有点皱巴,脸上胡青拉碴,一脸不耐地还是猛敲大门。
“杨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砰砰砰”又是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你把锁换了,但是家搬不走,你今天不开开门,我就在这等到你开为止,说到做到。”
“砰砰砰,叮咚叮咚叮咚。”一会儿门铃,一会儿敲门声,真是好不热闹。
“干嘛呢?干嘛呢?大中午的,让不让人休息,我说怎么又是你。”隔壁邻居家一个男声冒了出来。
“你再敲,别怪我不客气啊,星期天还这样,揍你丫的。”男邻居挺凶。
“你来啊。”敲门声停了,杨沫听到蒋东林吼了这么一句。
杨沫不敢再迟疑,拉开门一把就把蒋东林拽了进来,连声对已经涨红了脸的男邻居说:“对不起,对不起,影响你们了,不好意思。”说完就“砰”得关上了大门。
关上门看看眼前的男人,一边袖子已经撸了起来,从没纠在一起过的眉头拧得死紧,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站在客厅里,互相瞪着对方,谁也没开口说话。
“啪”蒋东林抽出信封里的一叠东西,扔在桌子上,“他是谁?”这才开了口。
杨沫没有说话,走过去拿起那叠东西慢慢看了起来。都是她和张航远的合照,有撑伞一起往自己家里走的,有在颐和园牵手漫步“苏堤”的,有张航远细心地给自己掸去头顶雪花的,最后竟然有两人肩并肩走进酒店的和走进房间的……
照片拍得很有水平,都是选取杨沫最清晰的正面角度拍摄,照片上看来两人似乎真是言笑晏晏,对视的眼神都颇具深情,很是亲密。
“拍得不错,角度都选得很好。我想,我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杨沫放下手里的照片,看向蒋东林,淡淡说到。
“谁说结束的?我们之间,完不了。”蒋东林听她这么云淡风轻,心头怒火立马被吊了上来,一手抓过杨沫的手腕,狠狠说到。
“你干嘛,你凶什么凶,你有什么资格朝我这样,你不看看你自己,你在外面左拥右抱,照片都发到我邮箱了,还想怎么样,还想我苦守寒窑十八载地默默守候,等你难得来宠幸我一下?”杨沫挣脱不了被禁锢的手腕,又急又气地说到。
“什么左拥右抱,我只有你一个,从开始和你好就没有过别人。”蒋东林气极,有些委屈地说到。
“想看看你和方明明在印尼甜蜜的回忆么?我现在就能给你拿出来。还有你那些短信,你真的以为我是傻瓜么?她半夜害怕打雷让你去陪她,你们一起去香港,去印尼,你还敢说只有我一个!”杨沫看着蒋东林,眼泪又忍不住掉了出来。
“我没碰过她,我说了,就半年,你不该去信外面那些,印尼这次我真的是去公干,跟着一起去了十几个人,我也不知道方明明怎么最后也跟着去了,还有其他几次,我现在和你说不清,也不想你掺和进这些事情,你不该不信我的。”蒋东林有些激动,两手都拉住杨沫的手腕,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着语气说到。
“我真的很难受,心很痛,每天都失眠,我都快死了。呜呜呜……”杨沫痛哭起来。
“别哭。”蒋东林把杨沫拥入怀里,声音柔了下来,杨沫却不依,仍旧挣扎。
“你走吧,我真的受不了,我做不到不听不看不管,我做不到。”杨沫哭着,就想挣脱蒋东林的怀抱。
“他是谁?你们竟然……竟然去酒店……”蒋东林并不放开杨沫,大男子主义作祟仍旧气极地问到。
“你也不信我是么?那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了吧?”杨沫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抬头睁大湿润的眼睛看着蒋东林问到。
“是谁?你说,你们不是真的去开房间,你没有和他好上。”蒋东林显然并不买账,手上的力道微微有些加重,耐着性子仍然问到。
“……”杨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说啊,到底是谁?”蒋东林一手按过杨沫的后脑勺,一边问着一边就吻了过去。
“唔,唔,你放手……”杨沫依旧挣扎。
“你说了我就放,哪怕是你新交的男朋友,你说,我认了,大不了把你重新夺回来,唔……”蒋东林噙着杨沫的嘴唇不放,支支吾吾说到。
“你放开,放开,这样没法说。”
“没事,我听得懂。”蒋东林微微松开杨沫的嘴角,另一只手扣着杨沫的一双手腕。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是汤小元的表哥,唔……你别动。”杨沫想挣脱自己手腕上的钳制,却挣脱不了。
“那怎么会摸你头,还竟然……竟然去中国大饭店,你出息了,还会挑人那么多、那么显眼的地方了。”蒋东林有点恨恨地又一口噙住杨沫的嘴唇,用力吮吸了一口,舌头就往里探去。
“唔……亏你还自诩聪明,你没看照片里都是他敲门,根本没有拿房卡刷门进去,他说他有个朋友住那,正好拜访一下,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在,我们都没进得去房间……唔,你起开。”杨沫在他怀里扭得更厉害了。
“那好,你说,咱们之间没完。”蒋东林一手捧住杨沫的脸颊,脸上死绷的线条因为刚才的话开始柔和起来,有点赌气地说到。
“咱们完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你放开我,唔……”杨沫挣脱开一只手,开始撕扯起他的外衣来。
“你说完了就完了?你问过我没?哈,比我还着急,死丫头。”蒋东林顺着杨沫撕扯的手一把就脱开自己的大衣,再顺势两手托住杨沫的臀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杨沫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推着蒋东林,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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