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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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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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卫宁胡思乱想地刹那,浑然未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门庭气派地宅邸之前。只听卫三笑盈盈的跳下马来。高声对卫宁道,子……到了!”

抬头看了看那大门上金碧辉煌的卫家门牌,这股熟悉的字眼,到让卫宁心里升起一丝暖意,那是一个家庭带给他的安全感。

微微点了点头,卫宁在卫三的扶衬下跳下马来,门口守护的护卫,当即殷切地将卫宁迎入门内。

卫宁在河东时,便因为秉性温和,没有丝毫大架子,而得整个卫府的爱戴,见卫宁无恙,这些自幼便被卫家收入府中的家将自然也是心里欢喜。那股发自内心喜悦,自然还是让卫宁颇为感动。

叫众人小心将马车内的緑萼,寻了一件上好厢房,又叫下人带董杰,典韦等人好生安顿。抖了抖衣襟,卫宁这才缓缓而走,整个卫家别院并不算很大,但依稀间,还是有着河东老宅的影子,布局,也似乎多有相仿。

“卫三。你说有人在这里等我?既然,我已经归府,为何不叫他来见我?”卫宁忽然出声,便对卫三疑道。

“呃……”卫三闻言脸色一苦,好似卫宁所说大让他为难,便见远处一人影急匆匆奔跑而来,卫三脸色这才大喜,依稀间,这个壮硕大汉眼角上有些咸湿的液体。

“三哥!”来者声带哭腔,奔跑间,转瞬便到卫宁等人面前,扑通一声,只见他双膝着地,猛然跪倒在卫宁与卫三身前。

卫宁这才看清,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男子,却正好是早前阳翟一行,受命回河东而逃过一命的卫五。

卫三也是热泪纵横,张开双臂同样猛然跪下,兄弟双臂相抱,相对而泣。

五兄弟一起成为鲜卑奴隶,一起被卫父所救,一起护卫卫宁出外游学。白驹过隙,当年地五个结义兄弟,如今却只剩下区区两人而已……

卫宁缓缓闭上眼睛,这始终……还是因为自己。

“卫五参见公子!”两兄弟一阵唏嘘哭谈,卫五一抹眼泪,当即便对卫宁又是磕了一头,道,“公子能够平安到此,实在是天幸!想必小人三位哥哥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

隐约间,这个满脸胡渣地汉子,又是哀叹不已。

卫宁慌忙将卫五扶起,同时颇为悲伤道,“若非你兄弟五人……我早化归一堆朽骨矣!”

“你如今不在安邑,却来河内作甚?莫

让你来接应我回去?”卫宁整顿了一下心情,这才缓

卫三兄弟也勉强收回相逢的喜悦和对其余兄弟的痛伤,相识而笑,便听卫五弯下腰,一摊说,指了指书房方向道,“公子且随我来!”

卫宁疑惑地看了卫三两兄弟一眼,这才缓缓随他而去。

靠近书房,依稀间,却听到两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谈笑风生。其中一个声音,那种声调,那种笑音,却是卫宁十数年来,每日都不曾断过的记忆。

眼眶一热,卫宁当即甩开众人,一把推开书房大门,这却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对着房内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哽咽道,“父亲!”

书房内,两名略显老态的男子相视一眼,眼含笑意的看着卫宁破门而入,却不见丝毫恼色,显然已经知道卫宁会来。

而其中一人,却正是卫宁这辈子,对他关怀无微不至的那个老父。

即便在强作镇定,卫父也有些老泪纵横,这一别半年,却如同世纪般的长久,见卫宁眼泪哗啦,自己却也有些失态的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卫父一把将卫宁楼进怀中,好似当年,卫宁那般柔弱多病的时候,不愿让他沾染半点寒气。

上辈子,卫宁没有母亲,因为他的父亲。上辈子,卫宁恨他父亲,因为他的母亲……除了一些超过古代的记忆,卫宁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但在这个新生的家庭,十年岁月,淡薄如卫宁,也无法对这股亲情的割舍,甚至因为那渐渐模糊的记忆而倾向于这一辈子。

谁能知道,卫宁那病弱游丝的身体,让这双鬓染白的老态男子,有多少愁容。又有谁知道,不过四十年华的父亲,这华发渐生又有多少因为卫宁。

这却是真正的老泪纵横,习惯张开双臂将卫宁那孱弱身体护在身下的卫父,半年光阴,却也早让他心力交瘁不已。卫宁无恙,实在是让他无法控制住眼睛的湿润。

两父子蓦然相泣,却忘记了旁边还有另外一名华服男子。

“咳咳……兄长!令郎如今不但安然无恙,还带着传世功勋而归,此乃大喜之事也!兄长这般失态,反为不美……”只见那男子摸了摸下长须,微微笑道。

卫父闻言,这才放开卫宁,抬起衣襟擦了擦眼角,这才笑道,“贤弟所言甚是……是为兄失态了!”

“来!宁儿!快拜见柳伯父!”卫父这才缓缓入座,向卫宁一招手,便高声唤道。

“他也姓柳??”卫宁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心里一疑,不由便想到城外那个我见尤怜的少女,这才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卫宁见过伯父!”

“哈哈!卫司马这便是见外了!不过……恩,若论礼仪,你父亲这个白身,见了你该行礼否?”那柳姓男子哈哈一笑,对卫宁眨了眨眼睛道。

卫父有些无奈,见卫宁错愕,便道,“你柳伯父,现居河内治中一职,早前,你十月岁诞,你还曾见过,莫非忘记了?”

“十岁那年,来了几百号人,我怎么可能全部记住?而且,呃……那天我只照了个面,就躲到后院睡觉去了吧?河内治中……居然真是那两人的父亲?”卫宁暗自嚷嚷了句,这才道,“伯父说笑了,小子如今也已经弃官而走,亦属白身尔!莫非伯父,还需小子再行白身见上官之礼否?”

那柳姓男子微微一愣,这才哈哈一笑,颇为玩味的看了卫宁一眼,又对卫父道,“贤侄真是深得我心啊!兄长!不知小弟所提之事,兄长觉得如何?”

卫宁莫名奇妙,反倒是卫父一脸为难,“这……贤弟也该知道,我儿早已……”

那柳姓男子当即打断卫父的话,肃然道,“你我两家相交久矣,况且如今宁儿已到婚配之龄,兄长却得他一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早为宁儿操办,还等六年,这岂不糊涂?而兄长莫非想将河东嫡系的位子,拱手让与你那堂弟?我听人言道,河东卫家那支系,也是出了个当时俊杰呀!”

“你说说宁儿他的堂兄,卫凯,卫伯儒?”卫父神色一变,微微皱起眉头,这话却正好触及到他的软肋,不由得,叹了口气,便对他道,“这却当真让我难做……”

卫宁在旁听得雾里水里,不明所以,当即出声小心翼翼道,“呃……父亲,你们所谈莫非与我有关?”

“想知道?”那柳姓男子,看了卫宁一眼,忽而笑道,“小子,便宜你了,我这却是来为你提亲呢!哈哈!”卫宁闻言,脸色一变,“又是搞包办婚姻???”

 第一百三十二章

起酒宴来说,大多人几乎都会想到欧洲中世纪那种奢风气。事实上,在卫宁看来,汉末贵族,却也大多醉生梦死。庸庸碌碌之辈,遍地可找。

区区一场宴席,却也同样是一个战场。

官场相争在于台前,但平日里,一个地方的众多家族,也多有攀比之心,本该宾主尽欢的气氛,却同样是一种没有硝烟的战争。虚情假意,唇枪舌剑,笑里藏刀,冷眼讥讽,寻常百姓,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尔虞我诈。

整个酒宴开始之后,倒有不少对卫宁嘘寒问暖,好似万般关心。卫宁仔细观察,发现在宴者,几乎有大半都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看了一眼在旁波澜不惊的父亲,熟练而又稳妥的应付着他人的寒暄,卫宁心里知道,想必这该是他父亲又花了不少手段。

事实上,卫宁过道河内,最担忧的莫过于王家有暗害之心,但此刻,这般形势,当可高枕无忧。

不知不觉,卫宁越发佩服这辈子那个貌似憨厚无害的老爹,看似庸庸碌碌,实则每每躲在暗处,便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

一想到,自己自从随杨奉南下开始的同时,一举一动竟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陈留,却也有他的身影在里面,又有昨夜深谈,卫宁心中确实越发有些感慨,却也依稀有些心有芥蒂。

会宴宾客自然大多都是河内世家,老一辈的人物自然在那虚情假意。或熟悉者,笑语攀谈。倒是一些年轻子弟,没有长辈那些沉稳,眼睛辘直转,毫不掩饰地眼光皆放于那些窈窕歌姬的身段之上。

所谓的宴会,自然也是众人尽欢的舞台。本该作为主角的卫宁,却是独自一人清饮淡啄,与宴中气氛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其余世家子弟早便趁着酒兴聚拢在一起勾肩搭背。谈天说地。倒是卫宁身旁显得形单影只。

叹了口气。如今既然有自己老父在此,怎么也论不到自己瞎操心。卫宁回顾左右,微微退到自己老父身边,告罪一声,带这脸颊微红,信步便向庭院出去。

卫宁自小深居简出,在安邑时。家宴客宴却也不少,但那是碍于他身体不适,却也没强求将他带在身边,即便是他生日诞辰,躲在内屋懒睡,卫父也不曾怪罪于他。

在卫父的眼中,卫宁面对这样的场面不适,也是合乎常理。对于卫宁的请求。自然也只得点头应允。只是心里计较,既然卫宁以后必然成为卫家家主,这样地场面也该早日熟练才对。

柳府身为河内有头有脸地家族。又有柳胜身居一郡治中地高位,自然府邸气派不小。整个庭院修饰得富丽堂皇,琉璃灯盏,青石盖地,倒是颇为华贵。

假山清池,亭台楼阁,一概不缺,偌大的宅院,栽种了不上常青之树,应对寒冬腊月,万物凋零,反倒游一许脱颖之色。

卫宁缓缓信步走向清池之上那精美的水阁,望了望池底,一弯明月,随波光而粼粼。几尾鲤鱼游弋其中,翻腾欢悦,倒让卫宁微微朦胧的眼睛多了一分清明。

抖了抖衣袍,卫宁走到塘边,寻了个安谧之处,缓缓坐上。腾空的双脚点水之上,池中那弯明月仿佛也被他踩在脚下。

卫宁心性即便再多有改变,却也是喜欢安静的环境。虽无虫鸣鸟叫,此刻那萧瑟的气节,也依稀与自己对未来地彷徨而相合。

腰间葫芦里自然是灌满了美酒佳酿,在那热闹却充满虚伪的大堂内,能有多少酒兴,事实上,如果可以,卫宁宁愿和典韦斗酒三百升也好过许多。

事实上,心结未解,再甘甜的美酒却也苦乏无味。灌了几口,卫宁只能叹息一声,“呵……人生不如意,果真十有八九。但真看,也是欲望作祟。倘若投生为一个乞丐,倒是整日想念一餐果腹。若为普通百姓,自然又想念衣食无忧。不劳动何来衣食,不出力何来安稳……以前整日担忧这性命不保,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也正是因为那一身恶疾,才得以空闲偷生十余年。现在病体得治,却又烦恼那本该承受的责任……”

“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因为我的出现,也定然不少……诸侯混战,这是必然之事,看袁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插手州郡事物,可见一斑,手却已经伸到了河内兵家重地。明眼人,似乎都看出了汉室将倾地预兆。”“

“袁绍现在似乎已经成了袁家铁定中地代言人了,而杨家要出头,势必也要推出一个人选。杨彪虽然身居高位,在于朝堂,却不便行事,那在外,却最好推出的人选自然便该是杨奉了。

同样是比肩的最大家族,杨袁两家在这汉末三国初,地强弱,一方死守朝堂,依旧对汉室抱有莫大寄望,另一方却早早的谋好退路,割据一方……”

卫宁抿了几口葫芦里的佳酿,微微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将葫芦中的酒倾洒在池塘之中,带着黄浊的液体,却在清澈的池水上积淀出片片水花,惹得鱼儿竞向惊走,“而柳家昨日所谈,便该是借联姻此事,以期联合卫家,更甚至有我关系,与势力最为强大的家族之一杨氏搭上关系,借此,便想在这暗流之中,谋取一块利益……”

“政治婚姻啊……唉,看那柳媛模样,也该是大家淑媛,温润贤惠,势必也无法违逆他父亲的意思。这样一个时代,女子终究还是利益的交换品罢了……却没想到,我毕竟与蔡》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下大定,觅封侯

和七年,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年。

上到帝王,下到百姓,仿佛一夜间惊讶的发现,原来自以为稳固的铁桶江山,那延续了数百年的大汉荣耀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矣。面对黄巾初起时,那包含了几乎所有平民百姓对阶级上层的愤怨,摧枯拉朽般,一道道飞马流星的急报匆匆向着大汉京畿传去。每一日,都会收到最少一座城池陷落的噩耗,短短一月,几乎整个大汉半壁江山都盘踞着黄巾的身影。

所有人都恐慌了,即便是那个以昏庸闻达天下的汉灵帝,也破天荒的震撼在黄巾沸沸扬扬的威势之下。

一道道调兵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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