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还能感觉到头盔上红缨的颤抖,以及飘落……
太史慈瞬间心中便闪过了一丝骇然,假若刚才选择硬挡,恐怕手中那杆长枪也会在这一刀下被劈做两半吧!
看着太史慈险险躲过自己一刀,颜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多了几分欣喜。太史慈地闪避,显然让他以及身后的近卫军有了突破地缝隙。
正待他要呼喝突围的刹那,一抹银光,迅速,诡异的蓦然出现在自己的左肋之处。
颜良背后霎时浮出了一片冷汗,身经百战的身体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便扭开铺前让长枪刺了个空。这却是太史慈在闪避的瞬间,便探出的枪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这几乎是在颜良刀式渐老的那一刹那地反应!
而当颜良闪过了那一枪地瞬间,枪身猛然顿住,转势横挥恰恰又抽在了颜良的后背,当下,即便有铠甲地保护,不至于受伤,颜良便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暗自惋惜这一枪的力道显然在刺出转换轨迹的时候便没了多少气力,太史慈很快便又坐稳身子,重新拉回长枪,又缠上颜良,让他难有半分抽手的机会。
如今的颜良便如同被包夹的饺子,除了从太史慈处,便是从典韦处,方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如何能想到,这一次反伏击,不单单有这样的布局,更还有两个武艺绝高的河东大将在此。
或许在正面的厮杀上,太史慈不是颜良的对手,但如今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便失了水准,而倘若再加上一个典韦,他又如何能挡!?
后面的这头杀神,显然因为刚才舍弃他而直奔太史慈而去,更加恼恨不已,双戟横舞,很快便在他身后的近卫军中杀得一片血雨腥风,直奔他而来。
身后的近卫军根本就不能阻挡典韦太久,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然也有如此神妙的枪法,尤其在这狭小的空间,根本就不利于手中大刀的展开,除了用本身的蛮力运势,跟得不到**战马半点支持,而这样无疑是更耗体力的。可偏偏这样不利于他施展拳脚的地形,却让太史慈如鱼得水,更好死不死一直将他缠住,十多回合,使尽浑身解数,颜良也无法将他击退,心中的怒火越发茂盛。
“***!滚啊颜良凶性大发,浑然不顾太史慈凛冽探来的枪尖,直接用左手一把拧住枪头,鲜血刺破手掌,鲜血直流,而换取那刹那间的空隙,颜良显然越发凶性暴露,右手大刀已是猛然向太史慈的胸膛上挥舞而去,竟是欲将他一刀拦腰斩断!
当自己枪身瞬间被擒住的时候,太史慈便察觉到了危险,而随之而来颜良那巨力一刀,未至,空气却仿佛刀割一般扑面而来的火辣。
太史慈大骇,双手发力,长枪却仿佛被定住,难动分毫。而大刀已经近身,危在旦夕。
却在这时,一声怒喝暴起,“贼子安敢!?”
一道黑光猛然划来,卷起一团圆光。呼啸声夹杂无比煞气,直取颜良!
“噗嗤
鲜血飚洒,一根铁戟夹杂着更加强横的巨力飞腾而来,锋利的月牙戟刃没有丝毫阻碍的直接斩断了颜良钳制住太史慈长枪的左手!不禁如此,典韦几乎用出了浑身十二分气力甩出的沉重兵器,在斩断了颜良左臂的同时,还去势不停地磕碰在了颜良的左臂上。却让那刀锋骤然转变了少许……
“呜哇……!”断臂之痛,痛彻心扉。纵如颜良这般猛士,也忍不住仰天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在同时。那双眼睛反而越加赤红,横舞的大刀依旧去势不停,反而更添了几分气力!
失去了对方的钳制,而刀势已经有所改变,足够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体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处,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低头俯身,直接弯曲下马背一旁,长枪收回时,便已经竖在了大刀地来路上……
长枪断!整齐的缺口无法阻拦颜良暴怒和伤痛地奋死一击,刀势在瞬间斩上了太史慈还来不及低下的身体。头盔地尖端,红缨再断!红絮飘飞,更让太史慈的脑袋一痛,脑袋却险险的从头盔中缩了出来,但额头上已经沸腾喷出了一片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脸面……大刀依旧不停!横舞一挥。鲜血挥洒。**坐骑一声哀鸣,很快却化归于无。马头被一刀斩断,翻腾飞舞,马血,仿佛如雨,稀里哗啦,染红了两人……
失去了生命的身体,轰然落地,浮在马身上的太史慈狼狈地趴在了地上。而颜良失去了左臂,又在奋死一击下,流丧了大半气力,鼻尖喘息着沉重的呼吸,剧痛让他更加疯狂……
而这个时候,受伤地已经不是他一人而已……
太史慈猛然撑起身体,将无头马尸撑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声凄厉的吼叫,从他那分明一片血红的脸上看得出从未有过的狰狞,仿佛不要命的扑将向颜良而去。
大刀豁尽了身体大半的气力,生死存亡之间,颜良却也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右手再舞大刀飞快的格住了长剑……
而便在这紧要关头,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震动的雷鸣,“去死
典韦已经屠杀了大半敢于阻挡在他身前的袁军,即便失去了一只铁戟,另外一只却依旧有着无边地凶猛。
颜良刚回过头来,瞳孔却只能变成死灰……
典韦手中地铁戟从背后透体而入,直直没入了颜良的胸膛,而手中大刀,在他受到致命伤地瞬间,便再无法阻挡太史慈的凶悍反扑。那柄长剑,仿佛毒蛇一样,狠狠的又**了他的咽喉……
颜良那双赤红的眼睛终于缓缓退去了色彩,嘴巴大口大口的洼出鲜血,又再度的染满了太史慈一身……右手无力的垂下,大刀轰然落地,后背被透体而入的铁戟插进,咽喉也被利剑刺穿,但,到死,颜良的身体也不曾有半分倒下的迹象……
可怕的河北猛士!
太史慈抹了一把额头上依旧潺潺流淌的鲜血,沉重的喘息着,没想到河北最强大的勇士在临死前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实力。若世间真猛士如颜良者……又有几人可以争锋?
在死地而后生,太史慈终于还是后悔自己刚才却是有些托大和自傲了……假若不因为对方反中自己计策而小觑了对方,假若一上来便竭尽全力,假若不是对河北大将的不屑,又假若不是对自己武力的太过自信……又如何会被颜良逼迫到这样的狼狈,逼迫到这样的窘境?
颜良宁肯受伤也要钳制他长枪的那一下,他本该有能力躲过的……
典韦心中异常郁闷,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干背后捅人的勾当,而偏偏说好了让给自己的猎物,却又被太史慈所抢走,更让典韦不满的是太史慈的表现……
“颜良已死者不杀!”眼睛责怪而庆幸的瞪了太史慈一眼,典韦没有去斩下颜良的首级,只高声呼喝一声,那狂野的声音很快便将周围的厮杀所掩盖下去。
而颜良那临死也不肯倒下的身体,插着一柄铁戟却早失去了生机,浑身的血液仿佛没有尽头,依旧从他身上任何一个出口,潺潺宣泄……
袁绍军视作战神的英雄猛将,便就这样屈辱的战死了……而以他做为心中支柱的所有士兵,终于崩溃的颤抖起来。
第一个放下手中武器的人,很快便带动了周围……
哭喊声,怒号声,仿佛宣泄心中的不敢和悲痛,但终究无法压抑住死亡的可怕。还残存着抵挡的袁军,终于低下了头,丢下了武器,等候着河东兵的处置……
第四百四十三章 塌顿的心思
赵阳原本领兵一万五千骑兵南下的时候,便已经听从了贾诩的计策。突袭魏郡,近七日的斩获固然不菲,扰乱了魏郡的调度,无论是粮草和兵员,都足够延误袁绍不少战机,但,七天的时间,显然便已经计算在了贾诩的脑袋中,即便赵阳在魏郡毫无寸功,也必然是要返回斥丘的,最重要的是,赵阳悄然分拨出去的数百近千人马,在魏郡以东,漳河之畔,七日时间,最重要的实际上是收集渡船而已。
所谓的骚扰,也不过只是为了麻痹他人视线,为那支近千人的兵马打的掩护。
不得不说贾诩眼光的毒辣,无论是审配,还是逢纪,仿佛都是被他无形中所牵引,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没有离开贾诩的预料,自然,他也没有想到,还有田丰微微跳出了他的掌握那么一丝。假设袁绍启用田丰,又或者是审配放下架子施展田丰的计策,却也会给徐荣带来不少麻烦,甚至还可能会有些微的损伤。
自然,田丰已经入狱,唯一的变数可笑的被袁绍父子,乃至于麾下智囊集团排挤,彻底的掐灭掉,即便田丰在监牢中苦思,而后看破了贾诩的毒计,但也根本无法将自己所想呈上去。
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都在贾诩的布局之下,顺理成章。
审配和逢纪用七万人马南北合围,只顾着防范赵阳一万五千骑兵向北面突围,而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直接在东进,深入冀州腹地。
毕竟这一万余人全部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步步为营下,就算再小心,也决然不可能将四面八方都组成坚固的牢笼。所以审配在北的两万兵马,并没有参与实际性的攻击,只是为了堵住斥丘向北逃窜的道路,而逢纪才是主持收网的人。在这里。让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赵阳向东的可能,而大网撒下,南面与北面的防线自然是最强,就算是西面近太行山的布置也要强不少,毕竟这些地方都是有可能逃回壶关地通道。
没有人会认为,赵阳的骑兵有能力飞度漳河。却最后偏偏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一万余骑兵的强势突围,在强猛的冲击下,东面的网根本没有拦住多少时间,致使赵阳不过以些微的损伤从容而去。
等其余三面大网收紧地时候,却只能留下上万骑兵,扬灰起尘的背影。
而至于此,等逢纪大怒调集兵马追赶,希望在漳河之畔彻底将对方截留下来,却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在百艘大船中。安然沿河渡下,直入下游内黄而去。
显然。现在赵阳地意图已经明朗。对比起。邺城。邯郸。这两个城池集合了冀州。幽州四分之三地军事力量。在他地腹背。已经无比虚弱。
而将这样一直兵马放了进去……后果。已经足够让逢纪和审配头皮一阵发麻。
太危险了。
可是。对方全部装备地都是骑兵。机动性地强大使得他们来去如风。而他们麾下大多地都是步卒。根本就不可能赶上对方地脚步。
而饶是如此。让敌军逃走。更还是逃亡了冀州地腹地。这样地大过失。足够让审配和逢纪脸色一片苍白。尤其是逢纪。毕竟这场围剿战还是他一手统领。足足七万人!在耗费了无数人力。战机地情况下。反而弄成如此局面……
再英明。再宽厚地君主。也决然不可能容忍这样地事情发生。
逢纪还妄图压下消息,再领兵追赶,一道道雪花片的军情从冀州腹背却传了回来。
先后,内黄,阳平。馆陶。甚至清河……敌军的动向竟是如此张狂,根本没有半分掩饰。沿路所过之处,根本抽调了大半防备力量的州郡,毫无胜利的机会,纵然有忠心大胆的城池守将出战,在一万铁蹄的纵横下,只能化作无数尸身倒地。
整整五日千里奔袭,如今地赵阳,已经足够接近了他的最终目的地……信都!
消息就算在逢纪百般压制下,也终于无力阻拦的传到了南面主战场……
等袁绍收到自己次子的消息时,本来便烦扰卫宁亲自一来,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麾下河东兵竟然人人悍不畏死,而这个时候,带来这个消息,当即便让袁绍脸色铁青。
没有人会怀疑,如今这个消息的分量以及危害!
“逢纪丰!袁绍只觉得五内欲焚,浑身气血上涌,忍不住心火大盛,便当中喷出了一口血水。
若不是田丰擅自主张放了敌军进来,若不是逢纪如此废物让敌军从容而去,又怎会弄成这般局面。
一万的敌军,更是骑兵!就这样一股兵马,在冀州如今空虚的腹地,搅风搅雨,留在冀州的防备力量早就抽点了大半,根本不可能组织起一股足够匹敌地力量,只能看着他们在冀州内部,劫掠,厮杀,攻城略地,弄得人心惶惶……!
而如今,大军直取信都,他的根本老巢,这就意味着在他的袁绍的脸上狠狠打下了一把掌,意味着,冀州军心的日渐低沉,意味着,后续的粮草和兵员,根本就不可能按照原定的计划而增补南下,意味着无论是南面的主战场,还是北面的邯郸,军力将一再削弱重新分兵北上,意味着耽误地战机,足够让河东这个庞大地战争机器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全部运转起来!
卫宁在朝歌城下地宣扬,瞒不过袁绍的耳目,在河北众人的眼中,卫宁如果疯狂起来,以河东如今的实力,要达到三十多万,甚至是四十万的兵马,是完全可能的!而他河东的富庶,更是完全足够支撑得起这一场大战下来的消耗!
而在如今壶关的奇兵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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