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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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曹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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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非凡的勇猛之士。日前曾助融一臂之力,今闻徐州有难,亦愿引兵前来相助。”

    原来孔融在青州北海任太守,因其施政仁爱,有教化之功,故青州黄巾横行,但北海郡人参与其中者却为数最少。而袁绍、公孙瓒忌讳孔融家世名望,就有交战也不轻至北海,倒叫北海成了青州一方净土。只是孔融乃是文士,不通军事,乱世之中还是难免被波及。有黄巾管亥,率兵围攻北海。孔融束手无策,幸得义士太史慈为报答昔日孔融资助老母的恩情,冒险赶来相助。孔融遂请太史慈出城,赴平原向平原令刘备求助。

    刘备闻讯,便带上义弟关羽、张飞,随太史慈一同前往北海,杀散了管亥的黄巾军,为孔融解围。孔融大喜,就留刘备等人为座上客,好生招待以表谢意。恰好徐州有求援书信到,刘备暗忖自己也算与曹操打过交道,故自请同孔融一起前来徐州。

    “备见过陶公。此乃二弟关羽,字云长,这是三弟张飞,字翼德。”刘备向前一步,风度翩翩,朝着陶谦深施了一礼,顺便为两位兄弟通名报姓。关羽、张飞皆心高气傲之人,听孔融并不提起自己名姓,本都有些不虞,幸好刘备敏锐,才将此事揭过。

    陶谦暗暗看在眼里,心中便有几分计较,“可是虎牢关战吕布的三位英雄?快请入座。”

    只是他人老成精,脸上也不显半分,将刘备一如孔融这般敬而重之的让进内堂,又请关羽、张飞入座。而后,方才唉声叹气,将曹嵩之死一五一十说于孔融、刘备等人知道,又着意说了自己如何操持了曹家众人后事,只等曹家前来迎灵云云。

    “此事因吾御下不严,识人不清而起,如今牵连曹公造此灭门之痛,谦如何向曹公交代!”说到最后,陶谦老泪纵横,方才道:“如今若曹公震怒,请诸公代谦游说曹公,说谦宁愿负荆请罪,只望此事不牵连兖州百姓,吾心方安。”

    “陶公真乃爱民之人!融甚佩服!”听了陶谦这样说,孔融甚觉感动,连忙安慰道:“此事不忙,且看那曹操如何举动,再做定夺不迟。吾亦已去信说之,又叫兖州名士边让同劝曹操,若那曹操颇懂事理,当不会轻起刀兵。”

    陶谦听了这话,差点气得真的哭出来。以曹操脾气,看了孔融这般教训口气的书信,只怕平时还未见得高兴,更何况如今满门被杀?人家骤逢如此惨事,你不好言安慰,反倒如此声气,岂不是火上浇油不成?

    陶谦确实是倒霉,他求助孔融,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世人皆知,这曹嵩是昔日中常侍曹腾养子,虽曾官至太尉,不过他的官职却是向十常侍掏钱买回来的官位,故常为清流所不齿。自党锢之祸以来,清流文士与宦官一党是势不两立,孔融既有孔子后裔这样的门第,怎会把曹嵩之辈的横死认真看在眼里?

    况且孔融此人颇有些呆气,只认自己道理,哪想他人感受,白白叫陶谦又揪心一回。

    陶谦正在心中焦虑,不意孔融一旁刘备亦一脸感动之意道:“原来如此!陶公受此冤枉,实是无妄之灾!吾昔日在酸枣也曾见过孟德公,素知其乃忠义之士,当不会妄动干戈、滥造杀孽。备愿当即修书一封,代陶公解释一二,不知可否?”

    陶谦听了这么周到的话,心里那股子郁结之气,瞬间散了一半,连连称谢:“如此就有劳玄德了。”

    刘备叫人拿来纸笔,在案上挥毫泼墨,半刻光景,写做一封书信,却先递给陶谦:“陶公观此信可否?”

    陶谦看了书信,对刘备满意更甚。刘备信里先为曹家之事哀恸一番,又劝解曹操节哀为要,而后不忙解说陶谦无辜,转先说他为曹嵩等人后事处理得如何妥当,方才引出陶谦无辜。最后才劝曹操顾虑大局为要云云。“甚妙!”

    听陶谦称赞,刘备微微一笑,拱手一谢,这才命人将信送走,又对陶谦说道:“设若曹公难消雷霆之怒,定要起兵为父报仇,陶公也不必担忧。备之结义兄弟云长、翼德,俱是勇力过人的猛将,当可助陶公麾下众将,略尽犬马之劳。”

    得了这话,陶谦心中更定,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见刘备书信写得那样妥当,陶谦也不敢指望曹操看了就当真不来攻打,也就开始厉兵秣马,修筑城防,以策万全。曹豹等人起初还不服气,暗暗挑战关羽、张飞,结果自然惨败,自此方知自己的斤两。

    陶谦暗中得知,心中更是安心。只不想陶谦麾下糜竺,见了刘备如此豪杰人物,又正当壮年,心中不免另生出一番盘算来,暗中刻意交好刘备,更暗中许以婚姻之约不提。

    谁知孔融、刘备到了徐州不足月余,陶谦这日突然收到陈登消息,说曹操起初大怒,后来见了众人劝说书信,又得他与众人相劝,这才罢了攻打徐州报仇的念头,,愿同陶谦一起只缉拿元凶张辏В苯毂В字列熘萦痈盖住⒌艿芗凹揖烨资粢桓扇说鹊牧殍选

    听说此事,陶谦登时喜出望外。若说曹操自己来信,他犹要担心曹操前来是否有诈。但陈登之父陈珪还在徐州,陈登就是投了曹操,也绝不敢拿父亲性命冒险,背上不孝的骂名。

    “这曹孟德,倒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孔融闻听此言,亦感宽慰。虽说管亥已去,但天下不靖,孔融到底惦记自家北海郡安危,如今见徐州尘埃落定,即告辞离去。

    孔融一走,刘备本也不好再留。只是日前糜竺将妹妹许配给了刘备,尚在筹备婚事,一时便仍盘桓徐州。哪知道就多耽这些日子,事情竟又起了变化。

    陶谦这边,本准备全城缟素迎接曹操,以示痛悼曹嵩之意。哪知事情还未尽妥,就听人来报,说陈登先回来了。陈登一去兖州已有多半年光景,又经曹嵩被杀之事,陶谦甚感其劳苦,欲厚赐陈登,以示抚慰。

    哪知陈登回来,形容憔悴,一脸焦急,见了陶谦急忙禀道:“原当初得了主公并孔北海、刘平原的书信,又有众人劝解,曹公当真愿弃个人恩怨不顾,顾全大局,还特意备下亲笔书信,欲叫吾先赶来报于主公知道,劝主公切莫自责太过。可谁知,曹孟德竟在来徐州迎灵路上遇袭,如今不知所踪,只有兵士听凶徒自称陶公麾下张辏俊9蚀耸辈芄庀虏苋省⒉芎椤⑾暮類⑾暮钤ㄖ诮莘畈芄ぷ硬馨何鳎⒈熘堇戳耍 

    事情这般大起大落,陶谦哪里还支持得住,只觉心头悲意陡生,口中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真天欲绝我徐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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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卅四章 顺水推舟
    曹军未至,徐州已先为陶谦吐血病倒乱做一团。

    只是徐州众人虽然忙乱,却无人知道陶谦生病的真正心事:陶谦本来上了年纪,便常觉处理州务力不从心,属下得用之人又寥寥无几,常恐自己死后,膝下无能子孙将来在乱世中难以为生。四面结好,也不过为后人谋一条生路罢了。故陶谦后来明知曹操借着为父报仇之名有意染指徐州也仍请曹操前来,就是豁出徐州,想借着曹操这个豪杰人物来保一家太平罢了。事到如今他卧病在床,心中犹自难解:这曹孟德失踪,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就又被栽赃到了徐州头上?

    ——事情还得从那晚典韦连夜前来报信说起。

    “主、主公,大事不妙了!曹、曹老爷子,给人杀了!”

    “……曹老爷子被人杀了?!”听到这话,孟小满只觉连呼吸都不由得一顿。“怎么回事?”

    “曹老爷子一家未出徐州便被人杀了,家财尽被劫走,曹家众人无一幸免,只有几个家丁侥幸逃生。”典韦知道事情重大,连忙道,“现有泰山太守应劭所派使者及侥幸逃得性命的家丁在外,主公可要一见?”

    “好……不,等等……”孟小满刚要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她蹙着眉头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方才再次开口:“先不急见那使者和家丁,且先安排他们各自休息,就说我今晚酒醉已经睡下了。响昭,你速去奉孝府上,先悄悄请他来我书房议事,莫要惊动众人!”

    “是!”典韦点点头,领命去了。

    孟小满慢慢跪坐下来,重新拨亮案头油灯,可看灯火在眼前跃动,益发衬得她心绪难宁。她实不想承认,听闻此事,她的第一反应其实是……高兴。

    曹操的近支亲戚,除了跟随曹操出征的族人之外,当初为避免牵连战乱,随同曹嵩避居徐州的人为之不少,其中更有像曹嵩、曹德这样的曹操直系血亲。多一个熟悉曹操的人,孟小满的身份就多一分被人识破的危机。但就如孟小满轻易绝不想杀死卞纤儿一样,她自问自己不是善人,可也不会心狠手辣到为了掩饰身份,就派人杀死曹操一家以策万全。可如今曹嵩等人凑巧遇害,倒是件意外之喜了……

    只是虽如此说,可于情于理,她身为曹操,都该怒不可遏,为曹家人的灭门之仇报仇雪恨才是。但若此刻起兵攻打徐州报仇,兖州本就吃紧的财政状况又该如何是好?这个仇要怎么报,才能既安曹洪、曹仁等曹氏子孙之心,又能最大限度的于己有利呢?

    孟小满派典韦去找郭嘉,只想着他素来机谋多变,何况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的心思和顾虑也只有郭嘉能全然明白,所以叫他前来。可她却一时忘了,今夜郭嘉饮酒不少,回家借着酒力自然睡得格外香甜。典韦前去相请,听郭嘉府中家仆说郭嘉已经睡下,干脆直接闯进卧室,见叫不醒郭嘉,又想着事关重大,索性把郭嘉直接从他床上扛到了孟小满的书房里。

    孟小满本来正在烦恼曹嵩之事,哪知见了典韦进门复命的模样,几乎笑死:只见典韦扛着偌大一个棉被卷儿,郭嘉就只从棉被卷里露出个脑袋,头发散乱,睡眼惺忪,比平时的年纪看上去凭空又小了好几岁,哪里还有刚刚池边饮酒时那等仿若谪仙的气势。偏偏典韦还一脸理所当然,也不知孟小满因何发笑,反而更令人莞尔。

    在军中生活久了,不惟孟小满自己习以为常,就是典韦也不觉此事有何不妥。不过被这样折腾一番,郭嘉自然醒了。只是他散着头发,身上披着被子,坐在坐席上仍旧睡眼惺忪,一边听孟小满说话,一边还不住的打哈欠的样子,实在和平时智珠在握的模样相差甚远。“此事主公以为应该如何?”

    “杀父灭门,血海深仇,若是不报,岂非不孝?”孟小满攥了攥拳,低声道。“只是若要出兵……”

    “既天理如此,主公又何必顾虑?”郭嘉轻笑着打断了孟小满的话,懒懒道:“主公乃孝子,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无论何人所为,惨事出在徐州,便和陶谦脱不开干系,怎能轻易放过徐州?要是有人劝阻,却要先说出道理,才是给曹家一个交代,有了交代,凡事才好商量。”

    说到最后,郭嘉还意味深长的在商量二字上加了重音。有郭嘉一语点醒,孟小满顿有所悟。眼看天色渐明,当即出门见那应劭所派使者与侥幸逃得性命的曹家家丁去了。等孟小满走了,郭嘉方叫典韦帮他找来衣服,更衣梳洗一番,不急不忙的去参加议事。

    可怜昨日曹府还是一片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今日就铺霜涌雪,全都换作素色装扮。刺史府正堂已经设下灵堂,正中悬一“奠”字,左右挂着报仇、雪恨四个大字。

    孟小满身穿重孝,端坐正中,下属官员亦全做孝服打扮,个个谨慎,不敢言语。偶有人偷偷观察孟小满,只见她双目赤红,面沉似水,更是噤若寒蝉。陈登今日难得如愿以偿见到了孟小满,却不意出了这种事,心中只是暗暗叫苦,忐忑难安。

    孟小满刚刚其实已经真的发了一次脾气了——原来那泰山太守应劭,出了此事不思亲自前来回禀处理,反因惧怕弃官而去投了袁绍,此举着实点着了孟小满的怒火。此时她一肚子怒气,又彻夜未眠,倒叫这场戏更逼真了许多。见众人到齐,她这才将那逃得性命的家丁唤上堂,当着大庭广众,令他将曹嵩遇害之事细细讲来。

    事情起因与行凶之人和陶谦所知并无不同,但从这曹府家丁口中叙述出来,自是多了几分亲历者的恐惧与凄惨。这家丁当日被贼人砍断了手掌,此时仍然重伤未愈,一说起这事顿时哭泣不止,把曹德如何不防被张辏迪坏犊撤茚匀绾尾氐讲匏谰杀缓Γ救嫒绾慰嗫嗲笕娜员煌缆荆约河质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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