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传来,殿门便已经被人打开,苏麻和几个宫人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福临推开了殿门闯了进去。
玉儿淡淡了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出去吧。”
“太后恕罪。”苏麻带着宫人们磕了个头便退了出去。
福临进了殿内才看到娜木钟与玉儿坐在一起,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原来太妃也在。”
娜木钟了然,定是皇上知道了明日就要迎娶新皇后,所以闹到玉儿这儿来了。
“看来皇上是有事要与太后商议。那我就先回麟趾宫了。”娜木钟看着玉儿一笑:“宛如那丫头我和喜欢的紧呢,明日定要给那两个孩子一个盛大的婚礼。”
见到福临身形一僵,娜木钟便神色淡淡的对两人说道:“我先告辞了。”说罢就走了出去。
玉儿自然知道娜木钟那番话是故意说给福临的听的,可是到底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便转移了主意,问福临:“你一来便吵吵嚷嚷,要打杀哀家的宫里的人,是为何?”
福临怒道:“朕是为何难道皇额娘不知道么?朕倒是不知道,皇额娘什么时候将那荣惠接到了宫里?也不知道皇额娘什么时候将原本下个月的婚期订到了明日?朕只觉得朕这个皇上是个傀儡,当年你就与多尔衮两人**不清的控制朕,现在多尔衮不在了你就继续一个人控制朕!朕根本就是你与多尔衮养的一条狗才对!”
“皇上。注意你的言行!”玉儿扬起手便想打福临,可是福临仰起脸,倔强的瞪着玉儿:“你打吧,恼羞成怒了么?难道朕冤枉了你不成?”
“这就是你与哀家说话的态度么?”玉儿气的心口发痛:“哀家辛苦操持这一切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朕?可是朕当年就说了,朕不喜欢欣颜,是你和多尔衮非要逼着朕娶欣颜。结果呢?静妃喜好奢侈,又善妒狠毒,害死了朕的妃嫔与孩子,朕才废了她没多久,你就又迫不及待的要朕再娶她的侄女。你还说是为了朕好?”
“荣惠不像静妃,荣惠品行纯良,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皇上大可以放心。”玉儿冷冷看着福临:“至于哀家为什么提前婚期,皇上难道不知道么?皇上常召宛如伴驾的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难道皇上还是不知道收敛么?”
说道宛如,福临有些心虚的道:“朕不过是觉得宛如的才华不若一般女子,很喜欢和她聊天罢了。再说了,朕与宛如所做的一切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没有做过什么越距的事来,御史台也不能说什么?”
“越距?何止是越距?宛如就算还没有与博果尔大婚,也已经是你名义上的弟妹了,她明日就要和博果尔大婚了,你是皇上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什么,可是你想过宛如没有,难道你要让宛如受尽千夫所骂么?”
福临浓眉一皱:“谁要是敢诋毁宛如一句朕就拔了他的舌头,看谁还敢对宛如不敬。”
玉儿不禁摇头:“皇上,宛如明日以后就是博果尔的福晋了,你们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哀家言尽于此,你且好好思量吧。至于明日的迎后大典,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后,哀家已经打理好了一切,坤宁宫也已经翻新了一遍,明日还有的忙,皇上今日就早些安寝吧。吴良辅。”
殿外候着的吴良辅听见太后叫自己,急忙进了殿内。
“今日你便伺候皇上早些安寝吧,若是出了纰漏,小心你的脑袋!”
吴良辅急忙应诺了,福临见玉儿态度如此坚决,知道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便硬声道:“是,儿子遵旨。只是皇额娘,儿子只能答应迎娶荣惠为后,给她皇后一切该有的尊荣,可是儿子的心已经丢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宠幸于她!”
说完这句话,福临便带着吴良辅走了。
“孽缘啊,真真是孽缘啊。”玉儿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静静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紫禁城就热闹了起来,今日是皇上迎娶新皇后,十一阿哥博果尔迎娶福晋的大日子,整个紫禁城或真或假人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
坤宁宫。
福临一身红色的龙袍鲜艳如血,身边坐着一身大红九尾凤凰的皇后嫁衣的新皇后,博尔济吉特?荣惠。
福临再喜娘嬷嬷的指导下掀开了盖头,露出了荣惠一张粉嫩秀美的笑脸,荣惠生的不如欣颜娇美,可是却是个极爱笑的性子,见了谁都是笑颜,一副小孩子心性。
此时被掀了盖头也不羞涩,看着福临甜甜的叫了一声:“小姑父。”却是惊的喜娘嬷嬷急忙纠正:“皇后娘娘,今后您只能称呼皇上为‘皇上’,自称为‘臣妾’,切不可再叫‘小姑夫’了。”
荣惠今年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听了喜娘嬷嬷的话,便反驳道:“可是他是我的‘小姑夫’啊,为什么不能叫‘小姑夫’呢?”
喜娘还想说什么,福临却打断道:“荣惠喜欢怎么叫都行,不用拘着这些礼。”
“还是小姑夫好。”荣惠傻乎乎的笑着。
福临看着荣惠笑的开心,也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来,拿起酒杯准备于荣惠喝合卺酒。
“皇上!不好了……皇上!”
坤宁宫外吴良辅慌张的声音兀自响起,福临皱着眉头道:“吴良辅,给朕滚进来。”
殿外拦着的侍卫听到皇上的旨意才放了吴良辅进了殿内,吴良辅一进殿就跪跌在地,慌张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福临有些恼怒:‘今儿是大喜日子,你个狗奴才说什么胡话!“
吴良辅此时已经顾不得福临会责罚自己了,一咬牙,说道:“启禀皇上,刚才十一阿哥府上来报,十一阿哥……十一阿哥他殁了!”
“哐”,手中的酒杯落地,打湿了昂贵的红毯,酒水如同鲜血一般在红毯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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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馋,吃多了炸鱼,结果就是导致嗓子发炎,现在连喝水都痛,又因为天气变化感冒了,伤不起啊~~~求亲们收藏投票安慰~~╭(╯3╰)╮
第七十三回相看莫厌秋情薄,若在春风怨更多
入目全是一片白,白色的雪,白色的树,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宫服,白的让人眼睛刺痛。
玉儿候在麟趾宫的偏殿内,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脸色异常紧张和担忧,这已经是太后娘娘过来的第四天了,可是太妃都闭门不见,若是太后一个凤怒,遭殃的还不是自己这些个奴才。
“回禀……太后,太妃娘娘说……说……身子不爽利,请太后娘娘回。”一口气说完,小太监虚脱般的跪坐在地上,等候太后的发落。
玉儿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对一旁的来喜说道:“太妃娘娘这是第几天把自己关在麟趾宫了?”
来喜心中一算,便立刻回道:“回太后娘娘,太妃这已经是第四日闭门不见了。”
“是么?来喜,给哀家开路,哀家要去看望太妃。”说着玉儿便站起身来。
那个小太监怯懦的看了一眼满脸冷色的来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让出路来。
来喜一挥佛尘,走了出去,苏麻搀着玉儿缓步跟上,苏麻瞥了一眼麟趾宫紧闭的大门,在心中哀叹,十一阿哥正值盛年却天妒英才的早逝,太妃只有这一个独苗,从小身子不好又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突然逝去,最痛的怕就是太妃了,只是太妃似乎与自家主子只见有些误会,难道是因为宛如格格么?真真是孽缘。
守着殿门的两个宫女见到玉儿过来,虽然害怕,可是想到太妃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阻止:“太后娘娘,太妃说身子不爽,恐怠慢了太后,还请太后娘娘先回去。”
话音刚落就被来喜抬手利落的一人赏了两个耳刮子,吓的两个宫女花容失色,急忙跪地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玉儿眼皮子都没抬。对来喜吩咐道:“不顾主子安危,只知道愚忠命令,这样的人不便留在太妃宫中,来喜。”
来喜躬身上前。应声道:“嗻,奴才明白。”
玉儿没有再看两个头都磕出血的宫女,携着苏麻拉姑跨过两人,径直推开紧闭的大门,跨进了暗沉的殿内。
殿里没有点火盆,或者说曾经点过,可是因为没有人加炭火,早就熄灭了,只剩一盆盆黑兮兮的炭灰,桌上摆着早已经冰冷发硬的饭菜。看得出来已经有人许久没有动过这些东西了,原本麟趾宫内焚着上好的沉水香也只余下了淡淡的余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子糜烂腥臭的**气息。
苏麻不由得皱眉:“太后娘娘。”
玉儿没有一丝表情,说道:“你就候在这里,让来喜找太医过来。一会用得着,哀家进内殿找太妃。”
苏麻犹豫的点点头,虽是不放心玉儿一人单独进去,可是这是玉儿的吩咐,就一定要执行下去。
玉儿手中抱着暖炉,一步步朝着殿内走去。
内殿的空气比之外殿更冷,似是要结冰一般。玉儿从来就畏寒,进了内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待看清殿内的事物后,慢慢睁大了眼睛。
床榻边上蹲着一个蜷缩的人影,人影手中抱着一柄玉如意,看起来成色不是很好。可是蜷缩的人影却像抱着世间的珍宝一般紧紧的握在手里,人影头发蓬乱,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一双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看见来人后。人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来人,慢慢留下一行泪来。
娜木钟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何曾见过她这般落魄沧桑过?
玉儿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什么滋味,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凌乱的桌子上,然后静静的回望着蜷缩在榻边的娜木钟。
不知过了多久,娜木钟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哑的厉害:“太后娘娘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哀家若是再不来,你是打算自戕在麟趾宫么?你不是不知道妃嫔自戕可是大罪,诛九族不说,就是死后也不能进入皇陵,你可想好了?”玉儿慢悠悠的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娜木钟干笑了几声:“诛九族?哈哈,我的儿子都没了,诛就诛吧。如果太后事来警告我的,那么就请太后回吧。”
“不,哀家不是来警告你的,哀家只是来看看多年的好姐妹,当年一干嫔妃都没有把你打倒,众多阴谋都没能置你于死地,可是你现在却要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你可对得起先皇对你的嘱托,你可对得起我们姐妹多年来的情分?”
“情分!我若是不顾念情分早就跟你撕破脸了!”娜木钟突然站起身来,由于蜷缩的太久,导致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才站起来就跌了回去,娜木钟也不理会,径自对着玉儿说道:“你的儿子已经是皇上了,拥有天下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却还要和我的博果尔抢,为什么?”
玉儿颦眉望着几近疯狂的娜木钟,问答:“福临抢了博果尔什么?”
娜木钟冷笑道:“皇上喜欢董鄂宛如你会不知道么?皇上每次召董鄂宛如进宫的时候,你可知道博果尔有多难过!”
“这……哀家也组织过皇上了,不是么?”玉儿解释道:“哀家知道你痛失爱子心中难过,你先起来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玉儿想去拉娜木钟,可是手还未碰到娜木钟,便被娜木钟一把甩开,道:“太后娘娘还是请回吧。”
玉儿心中也压着一团火气,不由分说的走上去硬是把娜木钟从地上拉起来丢到软榻上,恼怒道:“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是要让博果尔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中不安么?你要让博果尔走了魂魄也不能安息么?博果尔一生最爱的就是你这个额娘,可是你看看你,哪里有配做博果尔额娘的样子?”
“哀家听说,博果尔去的时候咳的满衣襟都是鲜血,却没有叫一声疼,一直都在安慰你,可是你这个做额娘的又做了什么?你这个样子就算去了地下就不怕博果尔不认你么?”
“孩子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红尘中的痴男怨女罢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呢?本以为一切都看透了,可是却不曾想还是逃不开这宿命的纠缠。罢了。老姐姐,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玉儿替娜木钟拢了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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