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一下子明朗了。若是多尔衮安排的。那就好说了。在水中投放导致腹泻一类的药,再趁他们无力反抗和行动时,放上一把火。好周密的计划,好精明的心思!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在军事和权谋方面,多尔衮的确是个人才。
“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咱们知道就行,不要再多言了。”
“是。”苏麻和来喜一起回道。
再过几天就是年下了。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
苏麻拉姑在御花园中折了几支含苞待放的红梅,一阵风吹来,冻得苏麻一哆嗦,加快脚步朝慈宁宫走去。
大雪并没有如期而至的下下来,到让天气更冷了,玉儿身上盖了一床薄被,歪坐在软榻上,看着苏麻捣鼓那几支红梅。
“这红梅颜色倒是漂亮,红红火火的,让人看了也觉得心里暖暖的。苏麻,待会你再去多摘几支,送到寿康宫和麟趾宫去,给姑姑和太妃也都高兴高兴。”玉儿懒懒的吩咐。
苏麻插好了红梅,回道:“奴婢知道了,只是这两日主子怎么都懒懒的没有精神,是不是身子不爽?”
玉儿放下书,揉了揉眉心,道:“你不是不知道,一到冬天哀家这身子就犯懒,没事儿的。”
“那是,主子以前也是一到冬天就成日在宫里窝着。什么犯懒,左不过是怕冷罢了。”苏麻掩嘴一笑,“奴婢去吩咐来喜,带几个小宫女折些红梅给寿康宫和麟趾宫送去。”
宫里最热闹的时候除了万寿节和中秋,就要数过年的时候了。
年关的前两个月开始,宫中就开始挂红绸,换红灯笼,有些宫里有点儿情趣的还会剪了窗花贴在自己宫里,更显得喜气。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宫女太监们就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开始布置宫里宴会要用的吃食和装饰了。
宫里的过年可是相当有讲究。早上开始,先由皇上用刻着“赐福苍生”四字的黑漆笔管的毛笔写“福”字,将写好的第一个“福”字,挂在乾清宫的正殿,其余的张贴于后宫等处,有的则赐给王公大臣等人。
接下来就是大臣献吉祥字画,皇帝看过之后交内务府,按照吉语内容,绘制景物图画,并在上面题词,做成吉祥字画,向后宫进献张挂。
然后还是照常听政,处理政务。
等到这些都弄完,就由御前大臣陪着,前往中正殿,众喇嘛在殿外唪经,由*喇嘛或章嘉胡图克图,为皇帝拂拭衣冠,除灾去邪,以祓不祥。
在宫外,皇帝派亲王、郡王、大臣,到雍和宫管理煮粥、献粥、施粥等事。
等到这一切全部做完,就到了晚膳时分。
清朝现在是第一大朝,到了年节,周围的一些番邦小国也要来京城恭贺皇帝新年吉祥,那才叫一个热闹,所有服饰各异,语言各异的番邦使臣穿梭在殿中。偶尔哈哈大笑,互相敬酒谈话,毫无间隙,和乐融融。
这样的晚宴后*宫之人是不能参加的,就连太后也不行。
苏麻仔细的替玉儿梳着头,笑道:“主子的头发真好,滑溜溜的。”
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道:“人老了,哀家看就快有白头发了。”
“主子哪里老了,可别让奴婢们羡煞了。”苏麻动作灵巧的翻转着手里的头发。细细的盘在头顶,然后拿过九凤朝阳的貂毛朝冠,小心的给玉儿戴上。全部弄妥之后,苏麻长舒了口气。
“主子看看,还好么?”
玉儿仔细看了看,犹豫道:“这身衣裳倒是没变,发饰也还这样。可这妆容会不会太过艳丽了?哀家都这个岁数了。”
苏麻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回道:“这个妆容配主子正好。您是太后,今晚的家宴可是主角,这样好,这样刚好。”
虽说心里挺欢喜的,可是还是觉得这样艳丽的妆容不太妥当。苏麻拉姑又劝说了好久,玉儿才把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放到肚子里。
来喜前来禀报,说孝端太后身子不爽。不能参加今日的家宴了。
玉儿有些担心,便让来喜回去告诉哲哲,说家宴结束就去寿康宫看望她,来喜福了福身,出去了。
因为现在皇上还小。没有嫔妃,比起晚宴宴请群臣。家宴则冷清了些。
福临端坐在主位,右边坐着多尔衮两兄弟,玉儿和娜木钟则是坐在左侧,剩下的就是些亲王和御前亲贵大臣,还有他们各自的福晋了。
在晚宴时,多尔衮就喝了许多酒,脸上微微有些醉意,看见玉儿在众人的拥簇下走来,心神有些飘荡,一时间看着玉儿竟然痴了。
这次家宴筎珟做为摄政王的嫡福晋,也是来了的,自玉儿进来,她也在看玉儿,岁月并没有在玉儿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还是如当年的那个庄妃一般。再看自家王爷从玉儿进来就一直痴痴的看,心中不免酸涩。
举起酒杯,筎珟对玉儿说道:“太后娘娘,前几年朝纲不稳,这个年也是随随便便就过了,即便是见到太后也是远远的一面。今年终于可以好好和太后说说话了,算起来,太后与妾身也有许多年没见过了。”
还记得当年听到先帝把她许配给多尔衮的时候,自己悲愤交加,可是如今,虽然心中还是有淡淡的惆怅,却也没了当日那种心情了。
玉儿稳重的笑笑,抬起面前的酒杯,回道:“是啊,哀家与福晋算起来竟也有*年没见了,福晋还是那么漂亮。”
筎珟莞尔一笑:“不如太后娘娘风姿卓卓。”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了杯中酒。
多尔衮这时才回过神,有些局促的又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忙碌了一天,福临早就已经疲累不堪,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终于支撑不住,手杵在桌子上,打起盹儿来。
玉儿心疼的看着福临,唤来吴良辅:“皇上累了,带皇上回宫去休息吧。轻点儿,别弄醒了他。”
“嗻。”吴良辅去殿外叫来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抱起福临,先离开了宴会。
多尔衮喝多了酒,脸上泛着红晕,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就倒在了桌上。
那些个福晋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劲的吹捧自己,不断劝酒,弄得自己也有些头晕了。
玉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对苏麻说道:“你在这儿看着,哀家酒气上头了,去外面走走。”
苏麻有些担心:“都这么晚了,还是奴婢陪主子一块去吧。”
玉儿摆摆手:“无妨,哀家就在附近走走,皇上不在这儿,你帮着太妃,替哀家看着点儿。:”
苏麻虽然不放心,但是又拗不过玉儿,只能关切的嘱咐了玉儿几句,看着玉儿出了殿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小说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十一回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夜晚,风也更加强劲了起来。一阵风吹来,惹得玉儿一阵战栗,酒劲也去了大半,连忙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
身后响起一连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玉儿心中一紧,难道是多尔衮?
淡淡的香粉味随着寒风扑来,玉儿心下了然,微笑道:“福晋好兴致,也是出来赏梅么?”
筎珟没想到玉儿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脚步顿了顿,上前请安:“妾身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玉儿转过身,面对着筎珟,看了她一会儿,才对着筎珟虚扶了一把:“摄政王福晋不必多礼。”
筎珟站起来,低头不语,玉儿见她不说话,也自顾欣赏着一旁的梅花,就像是身边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玉儿吹了一会儿风,觉得酒劲消了许多,更何况也实在太冷了,紧了紧大氅,便准备抬脚离开,不料却听见了筎珟的声音。
“太后留步,妾身有话要说。”
玉儿停下脚步,却未回身,轻吐出一口气:“福晋有话直说便可。”
“太后娘娘,其实,其实王爷他,王爷的心里一直是爱慕着太后的!”
筎珟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忽的在玉儿心中炸了开来。
玉儿脚步不禁一滞,再转过身来时,脸色也如这冬日的寒风一般,冷到了极致。
“福晋这话哀家听不懂!哀家看福晋今晚是喝多了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竟说起了胡话,若是没事儿,福晋就先回府去好好醒醒酒吧!”
风中传来一阵轻叹,“太后娘娘,我们都是过来人,你又何必否认。一日王爷气冲冲的回府。二话不说骑了快马就跑出了府,后来妾身差人打听,才知道早上王爷去过慈宁宫,想必王爷情绪失控也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吧?再者,太后从小就跟在孝端太后身边,也与王爷时时相见,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这些妾身都是知晓的。”
“哀家是先帝的妃子,是当今的太后,多尔衮和哀家算是旧识。他来慈宁宫给哀家请安也是情理中事。哀家看福晋怕是误会了。”说完,不等筎珟开口,玉儿便继续向前走去。
筎珟见玉儿想离开。急忙冲上去,猛地跪在玉儿面前,挡住了玉儿的去路:“太后,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遂了王爷的心愿吧!王爷若是完成心愿。凭着他这么爱你,定不会亏待了你们母子。太后娘娘,求您了!”
原来,是来给多尔衮当说客的!
“大胆!”玉儿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怒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这样口无遮拦!福晋,哀家念在和你是旧识。今日的话权当没有听过,不跟你计较了,你且回去吧!”
筎珟还是不死心。依然拉着玉儿的大氅一角不肯放手:“太后娘娘,妾身求您了!妾身实在不愿意再看到王爷左右为难。太后,妾身求您了!”
“你可知,凭着你现在的这些话,就足以灭你九族!”
筎珟的脸白了白。但还是没有放开玉儿。
玉儿有些恼火,一边用力抽回大氅。一边退后了几步:“福晋,你若是想让多尔衮和你的族人都能活命,就回去吧。”
“太后娘娘,你竟如此心狠么?”筎珟悲愤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玉儿。
该说的已经说了,玉儿不愿再同她纠缠下去,绕过跪着的筎珟,回到了丝竹悦耳的大殿。
进去后才发觉多尔衮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殿中只剩下些年纪尚小的亲王依然兴致勃勃。
娜木钟见玉儿回来,舒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我和苏麻都快急死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散了吧,让他们各自回家守岁去吧。”
玉儿颔首,站起身来,苏麻急忙上去扶住,玉儿举起桌上的酒杯,说道:“新年新气象,哀家在这儿也祝各位新的一年事事如意。看样子你们也累了,喝了这杯酒,就散了吧。”
众人忙举起酒杯附和:“谢太后娘娘!”
宫里的红灯笼早已点亮,饶是如此,夜也还是黑的沉重。
玉儿和娜木钟坐在轿撵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明日我想去宝华殿烧一些我前些日子抄好的佛经,为孝端太后祈福。”娜木钟把玩着手中的念珠,突然对玉儿说道。
玉儿点点头,想起哲哲那苍白的脸就觉得心悸。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吧,我也想为姑姑尽份儿心。”
娜木钟笑道:“太后忘了,明日你约了茆溪森法师进宫讲经。”
玉儿自嘲的笑道:“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真是老咯!”
“你也是关心则乱,什么老不老的,你是尊贵的太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要杞人忧天了。”娜木钟探身过去,握住玉儿的手。
不知不觉,就到了麟趾宫,看娜木钟进了宫门,玉儿才命人送自己回慈宁宫去。
一路上,苏麻见玉儿心事满怀的样子,不禁问道:“主子,怎么自从你出去了一会儿就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看了看抬轿辇的太监和身后跟着的一帮宫女,不好明说,只说自己酒劲还没过,便闭了眼,斜靠在轿撵上假寐。
苏麻知道玉儿的顾虑,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那么问,便闭了嘴,暗自责怪自己这好奇的毛病还是没改。
过完了年,鹅毛般的大雪才纷纷落下,虽是迟了些,可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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