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危险。”
福临疑惑道:“若是让豪格得势,让他和摄政王两虎相争,到时候两败俱伤不是更好?”
玉儿摇头,说道:“哪儿有那么容易?就算我们想,可是那多尔衮是怎样精明的人,怎么会容许这种局面发生,所以才想尽快除掉豪格,一人独大。”
“儿臣明白了。”
福临在慈宁宫用过早膳后,就离去了。苏麻唤来宫女收拾桌上残余,然后照常给玉儿拿来一本佛经,带着众人退下,留玉儿一人在佛堂前念经。
大军分两路,分别由多铎和豪格两人率领,接到旨意后,即刻出发了。
豪格率领了自己的亲兵和多尔衮分配给自己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到了四川。
找了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吩咐安营扎寨,然后找来地图,细细研看。这一看才知道,四川易守难攻,若是有人藏匿于山上,那要找到可比登天还难。
另一边多铎就舒服了许多,虽然行军打仗很是劳苦,可一路上鸟语花香不断,风景气候宜人,连行军的苦也被这含着花香的风吹散了不少。
夜晚,一阵?的声音吵醒了豪格,豪格静静躺在榻上,屏住呼吸,细细听着这声音,应该是敌军来偷袭了。看来自己一进四川便被盯上了。
迅速转好衣衫,拿过佩剑,躲在帐子后面,接着月色看去,那些人小心的绕过巡查的士兵,没有惊动一人,已经慢慢接近了自己的营帐,看来那些贼人已经摸清了主帅的帐营在哪儿,想先灭了主帅,群龙无首,才好包了其他人。
多尔衮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无声息的绕开营帐,秘密集合了那些还在安睡中的士兵。
几个明军打扮的人靠近豪格所在的营帐后,互相比了手势,其中一人点点头,摸进了黑漆漆的营帐,半晌,听见营帐里的那人压抑着声音惊呼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
帐外的人,立马转身想跑,这时候,一支利箭划破夜空,呼啸着刺穿了那个刚从营帐出来的人。
其余人惊了一下,回首望去,只见豪格穿戴整齐坐在马上,身后的大军也整整齐齐训练有素的蓄势待发。想往后撤,可是一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慢围上来一群士兵,后路断了。
几个偷袭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火折子一样的东西,拉开下端的引线,还不等豪格反应过来,天空中便炸出了一个红色的火焰。
豪格立即警戒起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半晌也不见有埋伏。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那几人已经杀了自己十余个精兵。
豪格眼一红,怒道:“给我抓住他们!要活动!本王到要看看是谁敢偷袭本王?”
那几个人一听,又看周围又多出不少人,心知逃生无望,纷纷掏出怀里的药,丢入嘴里。
豪格坐在马上,看的仔细,立刻叫道:“快阻止他们!他们想服毒!”
饶是精兵们速度再快,也只救下了刚才放烟火的那人,其余人都已经服毒,当场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那人被五花大绑,强行按着跪在地上,豪格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是张献忠,还是京里的人?”
那人头扭朝一边,不回答。
豪格又问:“你刚才放的信号是什么意思?”
那人冷冷瞪了豪格一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有骨气!”豪格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沉,阴森的说道:“本王这里有许多对付这样死士的办法。本王有的是耐心,怕就怕你的骨头不够硬!”
见那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豪格满意的吩咐身边的亲信卫兵:“战鹰,好好绑了他,拿软木塞住他的嘴,以防他自尽。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豪格身边的亲信战鹰,自是知道该怎么做,当时看主子想出的那些办法连自己看到都觉得毛骨悚然,就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一脸镇定,其实早就满头冷汗的人会受的住!
战鹰邪邪一笑,吩咐压住那人的士兵:“拉起来,跟我走。”
紧张的情绪放松,大家都困得不行,豪格加强了守卫,也回了营帐,但却久久不能睡着。
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若今晚的这些刺客死士真是多尔衮派来的,那么,我豪格对天发誓,就算拼不过你,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薄被里的手渐渐捏紧,折腾了一夜,豪格疲累的神经终于抵挡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十六回福临封赏两为难
现在虽才三月,可是南京的郊野早已绿油油的一片。
多铎一到南京,就设计活捉了黄得功,接着承制改南京为江南省,疏请授江宁、安庆巡抚以下官,大力整改,加强经济,安抚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出半年,江南又变回了那个平静祥和的样子。
多铎在江南的民威日益见长,福临恐他拥兵自重,到时候再连上多尔衮,这两兄弟就无人可匹敌了。
八月,福临下旨,诏遣贝勒勒克德浑代镇江宁,召多铎还京师。
福临亲自至南苑行郊迎接多铎,并进封为德豫亲王,赐黑狐冠、紫貂朝服、金五千、银五万、马十、鞍二。
一时间,多尔衮两兄弟更是得意,巴结奉承的人来往不断。
十月,苏尼特部的腾机思、腾机特又爆发战乱,福临想让鳌拜前去平乱,可是多尔衮哪里肯,已鳌拜还在府中悔过,仍是戴罪之身为由,驳回了福临的建议,转而封了多铎为扬威大将军,去征讨苏尼特部落。
虽然福临心中不乐意,可是不得不说,这多铎也没让人失望,大军到了阿尔察克山,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多铎立刻派出十余个探子,分东西南北四路,分散式的开始查探。
终于查到腾机思的人在衮噶噜台一带露过面,多铎当即下令,疾行三昼夜,终于赶到了衮噶噜台,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把腾机思和腾机特两人的部队逼得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布尔哈图山。
见两人已经体力不支,其军队又多半死伤,多铎才下令,猛地发动总攻,斩杀了腾机特的两个儿子。腾机思的三个孙子,然后尽获其孥。
喀尔喀土谢图汗见大清的士兵追人追到自己的边境来了,又见清兵来势汹汹,再三思量,决定遣兵二万,紧邻喀尔喀土谢的硕雷车臣汗遣兵三万来相助,毕竟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铎绞杀了腾机思和腾机特,正准备班师回朝。怎料探子回禀,说是边境的两个部落举兵来犯。
多铎身边的一名副将问道:“将军,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是要来侵犯他们才有次举动。要不要派人前去议和?以免伤亡损失。”
多铎轻蔑的笑道:“就凭这些乌合之众?是他们损失惨重还差不多!”
多铎调转马头,迎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问道:“如今我们完成了皇上的旨意,本可还朝与家人团聚,可是边境的两个部落竟趁人之危。想偷袭我们。将士们,你们说怎么办?”
那些将士才完胜了苏尼特部落的两兄弟,正值士气高昂的时候,听到多铎的话,立马热血沸腾起来,齐声回道:“杀!”
多铎满意一笑。举起手中还染着血的长剑,向着来偷袭的军队方向,大声指挥道:“杀!”
多铎手下的精兵全部杀红了眼。一路逐向北三十余里,先后斩下敌人的首级数千个,俘了千余个俘虏,缴获驼千九百、马二万一千一百、牛万六千九百、羊十三万五千三百有余。
养心殿内,福临得到捷报。开心的对吴良辅说道:“这个多铎果然有一套,不仅完成了朕得圣旨。还意外的清缴了两个部落使其归顺,真是太棒了!朕要大大的嘉赏!”
吴良辅也笑道:“此次德豫亲王立了大功,皇上是该好好奖赏。只是……”
看吴良辅欲言又止的模样,福临喝道:“有事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嗻。”吴良辅弯腰附和着说道:“回禀皇上,奴才是想着摄政王本就得皇上器重,在朝中声威甚大,如今他的胞弟德豫亲王又立了这么个大功,皇上是该好好嘉赏,这才叫双喜临门嘛!”
经过吴良辅的提醒,福临才想起来事情的严峻,可是眼下多铎立下如此大功,不日将班师回朝,若是什么都不说,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太小气了,况且多尔衮的那些羽翼也只怕有许多非议。
干脆先找母后商量一下吧。
福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主意最好,便带着吴良辅,出了养心殿,偷偷往慈宁宫去了。
宫人来通报的时候,玉儿正在与苏麻两人下棋,听到福临来,玉儿一点也不惊奇,苏麻就好奇了:“主子,怎么你好似知道皇上要来?”
玉儿笑笑:“德豫亲王不是要还朝了么?这个时候皇上肯定回来找哀家的。”
苏麻了然的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子。”
苏麻扶着玉儿去到正殿,福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玉儿立马脸色一变,扶着额头,装作虚弱的样子,走了过去。
福临见玉儿神色有异,急忙走过去扶住玉儿的手臂,关切道:“皇额娘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苏麻回道:“主子昨儿就不舒服了,宣太医来看过了,太医只说是因为最近忧思过度,且天气变化,所以才导致身子不爽。”
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的福临,此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皱眉道:“定是这帮庸医不管事儿,这么点儿毛病都治不好!”
玉儿咳嗽两声,回道:“原本是哀家身子不经事儿,怪不得那些太医。哦,对了!皇上今日来有事儿么?”
福临刚才听苏麻说皇额娘这几日忧思过度才导致那么憔悴的,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忧思烦心么?
一改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福临温润的笑笑,说道:“这几日四川的战事紧张,儿臣好几日都没来向皇额娘请安,所以今日一得空,就来看看皇额娘。”
玉儿看着已经愈发长得撑展的福临,欣慰的说道:“皇帝长大了,原本就该以国事为重,只是千万要小心身子。”
福临点头:“这个儿臣知道。皇额娘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玉儿咳嗽两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苏麻,苏麻立马说道:“皇上,刚才药送来时。主子说药太烫,就放着没喝,奴婢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凉了,应该可以喝了。”
福利扶着玉儿站起来,说道:“那皇额娘快去喝药吧,儿臣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送走了福临,苏麻回道寝殿,看玉儿还躺在榻上,便打趣儿道:“主子。药奴婢已经给您放凉了,主子快起来喝吧。真真是病来如山倒,没想到主子这次的病竟来的那么快?”
玉儿从榻上坐起来。嗔怒的看了一眼苏麻:“皇帝走了也不叫哀家起来,胆子越发大了。”
苏麻“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去给玉儿整理衣衫。
“主子,您明明知道皇上在烦忧什么,怎么也不帮帮皇上呢?”
玉儿说道:“哀家发现。皇帝最近这段时日越来越依赖哀家。哀家虽是太后,可毕竟也是后*宫之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妄议朝政。皇帝如今太过依赖哀家,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麻欲言又止,玉儿白她一眼:“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是。奴婢是想说,那德豫亲王的事儿该怎么办?奴婢看皇上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玉儿也有些担心,可是皇帝必定是要亲政,要开始慢慢学着不再依赖某些人。某些事才行。
“没事,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以放手让皇上做做,就算没了哀家。还有许多支持皇上的人,皇帝若是为难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实在不济,不是还有摄政王么?”
苏麻疑惑道:“您是说,让摄政王给自己的亲胞弟拟赏?”
玉儿笑的像狐狸:“是啊,哀家倒想看看,这摄政王会如何给德豫亲王封赏?”
吴良辅见皇上从慈宁宫回来就一脸纠结思量,便出声劝道:“皇上保重龙体,若是有烦心事儿,不如传召索尼大人来商议一下?”
福临转念一想,不行啊,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