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昨晚上不是还撒娇说想要吗,小摸样那么性感,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账了?你记得取奖品,里边太闷,我出去抽支烟。”
众女惊!
原来高的那个才是受,搞了半天,攻受居然颠倒了,强受弱攻吗?天呐,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白墨说完这番话脚底抹油跑了,留邹辰一个在众目睽睽的逼视下,等着服务员去取熊。
难得地,邹辰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冷峻的脸颊闪过些许不自然,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柜台的服务员也是个小女生,把熊递给邹辰时,暧昧地笑笑,“没想到你那么爱他,很疼吧?”
邹辰:“……”
邹辰淡定地接过熊,道:“疼不疼得问他了,不过我一般比较温柔。”
众女半信半疑。
虽然在邹辰的身高摆在那儿了,但是白墨先前的一番话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而且这种被压的事当众说出来,男性的自尊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过不去,因此,邹辰的这番话看起来更像是有些恼羞成怒地辩解。
邹辰在一干腐女的目送下,出了电玩城,走到门口时,忽然有一女生大义凌然地拍拍他肩膀,理解道:“委屈了,下次你来电玩城姐姐请客。”
邹辰:“@#¥%……&;*”
他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百口莫辩,什么叫阴沟里翻船,看来,两次赌注已经让兔斯基彻底炸毛了,想出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但他好像气不起来,就是觉得好笑,不得不承认,这种无厘头的闹剧虽然十分阴损,却又很符合他的口味,沉重的包袱仿佛在这一刻都卸下了,十分惬意。
从来没有哪一次去过医院后心情会放松得那样快。
天色渐暗,迎面拂来的凉风吹散裹在体内的丝丝热度,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邹辰眯缝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撒娇跟你说想要,小摸样很性感?”
其实,白墨不算腐,比起一些整天YY的资深腐女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只是被阿随调侃成受调侃多了,便自个上网科普了一番。例如,怎么看人,怎么分辨哪个是1,哪个是0,哪个是0。5,什么是总攻,什么诱受,什么是M,什么是S,久而久之,白墨也会用这些去调侃其他人。
“不不不,就开个玩笑,别那么小心眼,”终于扳回一成,白墨凑近,眨眨呀:“怎么,还在回味?”
邹辰用食指抵住她的脑袋:“你没刷牙吧?”
“朕用的鲍参翅肚漱口,被一亲芳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谢主隆恩?”
邹辰:“用鱼翅漱口然后再吃白面吗?”
白墨:“我乐意。”
“喂,”白墨扬起眉,认真地问,“心情好了吗?”
邹辰想了想,抿唇,“将就吧。”
第二十八章
六点过,街头亮起灯光,行人的面容也逐渐模糊。
“给他一杯蓝山,加一份披萨,从我工资里扣。”白墨换上棕色工作服,指着在不远处坐着的邹辰朝阿随说道。
来得有些早,马蒂尔里还没多少人。
阿随低声问:“那个帅哥是谁,你男朋友?”
白墨面色古怪:“你不记得?”
阿随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有点面熟。”
白墨:“哦,强吻我小舅舅那个。”
“噗!”
阿随拿纸巾擦嘴:“小墨子,人家次次都追到马蒂尔,对你有意思吧?”
白墨拧着抹布,开水,将残余的咖啡杯洗了,“别扯上我,你想追就追,他在学校里可是抢手货。”
阿随对着反光的碟子照了照,理了理刘海,端着盘子去搭讪了。
蓝书穿着睡衣从里屋出来,摸摸她脑袋,“来了。”揉头发已经是他习惯性动作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摸了多少次,手感很好。
白墨把人推开:“赶紧洗漱去。”
邹辰接着韩小曼的电话,视线却一直锁定在吧台那两人身上。看到蓝书摸白墨脑袋立刻蹙起眉头。
电话那头,“阿辰,怎么不说话?阿辰……”
“你们下课了?
“嗯,一整天都没看到你了,问蔡老师才知道你请了假。”
“我去医院换了石膏。”
“严重吗?不然我待会儿到你公寓去看看顺便给你带些宵夜,想吃什么,酸甜排骨?鱼香肉丝?”
“不用了,今天没有胃口,我想早点睡。”
“好可惜,最近每次下完课我都找不到你,好久没吃螺狮粉了。”
看到蓝书像树袋熊一样趴在白墨身上懒洋洋地睡回笼觉,邹辰噌地一下站起来,尔后又觉得自己动作似乎过激了,再次坐下,淡淡道:“早点回家吧,我挂了。”
韩小曼看了看黑屏的手机,心头紧了紧,扶着栏杆的指尖发白,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让她说完话将电话挂掉。到底是从手骨折后,还是搬到外边去住开始?之前她还没注意,回想起来,课堂上他似乎有些走神,心不在焉。
这通电话,是她太敏感了吗?
邹辰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
阿随早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了,情场老手对于这种情况一眼便知,他心里暗自好笑,小墨子聪明是聪明,情商也高,感情上的事却像小白一样,想必眼前这位也差不多。
阿随笑:“你的咖啡,小墨子说她在忙,让你等会儿。”
邹辰心里挠着窜起的火苗,阿随送完咖啡后并不马上离开,赤裸裸打量的目光让邹辰觉得更烦躁了。
他拨开奶罐倒进杯中,白色的鲜奶飘浮在褐色液体里,没加糖,勺子在杯中顺时针打圈,抿了口咖啡,冷静了些。
自己刚刚为什么紧张了?邹辰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像有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在悄悄衍生,他却无法控制。
吧台边上那人,短短的碎发,削瘦的脸颊,男生的扮相,和白墨相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似乎是木瓜,皮是冷的,带着斑,瓤却充满浓郁的香,越接近越想接近,越接近越放不开,他也好奇,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假小子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
这种心情邹辰从来没有经历过,有些奇妙,总想着逗逗她,再给她好好顺毛。他摸了摸脸,亲吻的地方还有些炙热,并不讨厌。
阿随饶有介事地转向吧台:“他们相处得不错吧。”
邹辰:“嗯。”
“她刚开始挺怕生的,有挺多女客人搭讪,”阿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邹辰的反应,“男客人也有不少,小墨子适应得挺快,应付得轻驾就熟。本来好多客人都是冲着老板来的,她一上班就帮他分去不少桃花债。”
邹辰将瓷杯放回小瓷盘,推到阿随面前,示意,你可以走了。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他一向不喜欢说话。
阿随:“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俩的关系?”
“不是舅甥?”
“没有血缘算哪门子的舅舅,就一个辈分。”
阿随端起桌上的瓷盘飘飘然走了,撩拨得刚刚好。留这些小孩慢慢想吧,年轻真好,充满着青春蓬勃的气息,连心都是轻的。
“怎么才去一会儿就回来?”白墨拿着雪白的布擦拭玻璃杯。
阿随暧昧地笑笑:“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谁?”
“你的同学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话锋一转,“况且年纪太小了,不合适我。”
她信他才有鬼呢,阿随属于那种攻受不忌,什么得能玩的人,年纪小?白墨调侃他:“你干脆和我小舅舅凑一块儿得了。”
“老板?”得了,阿随猛摇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蓝书洗漱后换了件外套,说:“不是让你休息两周的吗,怎么马上就过来了?”他把白墨的袖子捞起来,光滑的手臂上红色的泡泡已经消了,剩余点点暗黄的死皮。白墨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下两周月考我没法来,趁着考试前多做一天。”
“之前让你郁闷的小屁孩就是那个?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蓝书皱眉十分苦恼的样子,阿随讪笑:“没有吧,这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你或许是记差了。”
“阿墨,我还是觉得你同学挺面熟的。”
吧台一片沉默,阿随拼命向白墨打眼色,脚底抹油刚想溜,小墨子,你千万别漏嘴。
“你刚被人家强吻过。”
低沉的气压瞬间笼罩,蓝书笑笑:“想起来了,阿随,大厅有点脏,趁着客人没来赶紧拖拖。”
时针指向10点,客人散得差不多了,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一般都是自煮咖啡,有其他服务员忙着也够了。
蓝书从厨房里端了三份意大利面出来,对白墨说,“招呼你同学一起过来吃点宵夜,待会儿再走吧。”
这个提议显然很诱人,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三顿根本吃不饱,不一会儿就消化得差不多了。阿随闻到香味也过来凑热闹,自己十分自觉地去厨房找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现成的只有冰柜里的雪糕。
白墨给两人相互介绍,“这是我小舅舅,蓝书,他是我同学,邹辰,那个红帽子,叫阿随。”
柜台边上坐着的四个人十分诡异,阿随眼巴巴地盯着三碟意大利面,水汪汪的眼睛要多可怜又多可怜,控诉的全是被欺压的委屈。
“老板你偏心,我劳心劳力辛辛苦苦跟了你那么多年,小墨子是你外甥女就算了,在你心里我居然连一个强吻你的人都比不上。”
白墨,蓝书,邹辰:“……”
第二十九章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句话等于同时得罪了两个人。强吻,一旦带上强,说明了蓝书是受者的那方,武力值偏低;同时,这句话里边又有比较的意思,阿随从未隐瞒过自己的性向,反倒是十分张扬,几乎长眼睛的看他的扮相都知道他是个Gay,阿随把自己和邹辰作了个比较,还来一句黏糊糊的“在你心里”……邹辰会作何感情也可想而知。
白墨仿佛可以预见阿随日后被小舅舅榨干的模样了。
果然,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
蓝书和邹辰之间的磁场悄然间发生了改变,蓝书在笑着,温雅的笑,眉梢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如果用阿随的话来说,这是斯文败类,笑里藏刀。邹辰面无表情,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能冻死人的冰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让人惊悚的气息。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交锋了数十个来回,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磨刀霍霍,刀光剑影,大战一触即发。
白墨自顾自地吃面,吃着吃着吃着动作就不自觉缓和下来,吸面咀嚼的声音在战场上似乎不太和谐。
阿随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被两人酝酿的黑暗气场波及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可这货他摆平不了。于是阿随,戳了戳白墨,一个刀眼过去,先别吃了,小墨子,人是你带来的,赶紧解决了。
白墨抹掉嘴边的番茄酱,瞥他,我刚刚可什么也没说。
阿随压低自己的帽沿,呶呶嘴,你这是背信弃义!当初你说要整你同学我才把特制牌给你的。
白墨眼神威胁,大冒险的主意还是你出的呢,非得把我小舅舅折腾进去,你现在就两个选择,一,把他俩的火灭了,二,接下来一个月,拿一个人的工资包所有人的活儿。
阿随妥协了,各退一步,你主攻,我辅助。
白墨眉梢爬上一个灿烂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损,她做着嘴型,期末帮我顶班,工资算我的。
阿随认栽,他算是看清这舅甥俩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日里一本正经,其实一肚子坏水。蓝书擅长伪装和善淡然的有为青年,偶尔弹个吉他增添忧郁属性,白墨擅长伪装懵懂无知的好学生,偶尔露出坑蒙拐骗本性的小獠牙。
阿随回想起白墨第一次进马蒂尔的样子,绝对是装的,草,混得越来越熟,对两人的本性也了解得越来越透彻。阿随哀叹自己被坑的同时,也衍生一些欣慰,舅甥俩是真心拿自己当朋友的,好吧,偶尔也充当炮灰……
两人商量毕,行动。
白墨用叉子敲了敲蓝书面前的碟子,又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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