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问题?您也许不成问题,我们的问题可大啦!我们不能像您那样从满满的腰包裹掏出一大把钱。我们一无所有,而且今天就要钱用。”
“今天?为什么?”
“您说有什么满载食品的车子。那是要花钱买的,没有人送给我们。”
“我送。”
“真的?那就另谈别论。我们要骑的马呢?我们可不能白拿!”
“当然。但是,我们去借。拿些礼物向我们的红色朋友借。”
“谁买礼物?”
“我。”
“天哪!您突然变富了?您当初到我们船上来的时候,看起来可是个穷光蛋。”
“那是装的,我并不是空手来的。无论如何,我能够帮助你们,而且继续帮助下去!还有别的困难吗?”
“现在是最大的。您说的那些土地,是不是必须花钱买?”
“当然。您将从我手里拿钱。”
“这样,我们当然就没有忧虑了。我们跟随您,您给我们钱去买地。我们努力工作,支付利息,然后逐步归还本金。”
“且慢!您错了。我不要利息,关于本金,我根本不想知道。”
这个人吃惊地望着我,看看周围,又把目光对着我,然后问;
“我听对了吗?”
“基本上对。”
“不可思议,等于是白送。”
“应该是白送。我送给你们钱,不要求归还任何东西。”
“您真正这么富,能够给出这么多?”
“相反。我没有财产,但是我能够幸运地分配给你们大约五万塔勒。”
“五万塔勒!天哪,这么多钱!您从哪儿突然得到这么多钱?”
“你们马上就要知道的。不过,我先要提几个问题:你们大家都穷,但是原来至少有小点财产。是不是?”
“是的。几个人有一栋小房子,其余的至少有属于一个工人家庭的东西。”
“因为有人引诱你们,你们就把它们变卖了。你们得到多少?”
“几乎没有。我们如果事先知道是出国,而且不能有所得,是不会来的。我们用全部家当换来的钱,在路上就花完了。”
“就是说,你们不仅丢掉了家园,而且丢掉了全部财产。于是,你们将在这儿孤立无援地死去和毁灭。我本人并没有多余的钱。我之所以能够给你们以帮助,完全是由于我变成了贼和强盗。不过,你们用不着怕我,因为我抓到了梅尔顿和韦勒尔,也就是引诱你们走向不幸的人。根据我的法律知识,这两个人要全部赔偿你们的损失。我把他们抓起来了,本来必须把他们和他们的钱都交给法官。可是,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钱可能不知去向,罪犯们可能不翼而飞,甚至今后出现在别的地方,从事新的犯罪。而你们仍然分文未得,还是穷光蛋。在我看来,我内心中的法律,比这要公正得多。我把东西交到你们本人手里。换句话说,我把梅尔顿和韦勒尔的钱没收了,目的是以这种方式帮助你们,以实现法律的公正,且不需要为你们请别的法官。你们认为这样公正吗?”
“公正,公正,公正!”大家齐声回答。
“好!梅尔顿和韦勒尔现在还不知道我拿了他们的钱。其中一个把钱埋到了地下,他在有生之年是不会再知道钱没了。如果我没有发现这笔钱,它可能要埋在地下几百年。我将把他们两人的钱都分配给你们。”
“多少钱?”有人问。
“韦勒尔五千,梅尔顿稍微超过三万美元,一共大约是一十四万七千多马克。”
周围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听得到。然后,大家高声欢呼起来,我使劲做手势制止。
“请安静!除你们外,我希望不要让任何人听见我们的谈话,虽然我们是正义的。那个犹太人也不需要知道此事。他不像你们这样穷,他有钱,并且将留在尤马人中间。”
“韦勒尔把他的钱抢走了。”那位发言人说。
“我把他的钱拿来了,并且交还给了他。我要遗憾地告诉你们,落到你们个人手上的钱,并没有你们算出的那么多。”
“我们每一个,都认为您应该先得到一个可观的份额。”
“我什么也不要。但是还有一些人,应该分得一部分钱。”
“还有一些人?谁?”
“梅尔顿在乌雷斯向一位商人定了一批货,这批货已经在运输途中,将由我们接收。交货时还要付一部分余额,因为我答应了搬运工人,不会由于我们接管这批货而让他们受损失。再剩下的,就分给你们。”
“你打算怎么个分法?”
“我想,你们大约是三十份。其中有的只有一口人,有的则是一个数口之家。一个年轻的单身汉,不能与一个有老婆和几个孩子的家庭之主得一样多。你们讨论一下,给我提一些建议。但是,这件事只能在我们到达奇瓦瓦,即归阿帕奇人管辖之前完成。你们中间每个人大概都可以拿这笔钱购置土地和家产。”
发言人走到我面前,热情地握着我的手:
“您帮助我们摆脱了艰难困苦,我们应该怎样感谢您呢?”
“通过你们在那边的辛勤劳动,并为你们的德意志后裔争光。”
其他人也向我伸过手来。现在,我看到的是一张张笑脸。
我回到狡猾的蛇身边,他等待着谈判的结果,想知道是去找温内图,还是请他来。
“我将带着白人到奇瓦瓦去,”我告诉他,“我的红色兄弟能不能给他们一些马匹?”
“老铁手要多少,就给多少。我们带来了许多马,是做驮马的。”
“我们能否顺利地通过尤马人地区?”
“我的战士将保卫你们不受其他部落侵犯,如果他们不践踏我和您签订的和约的话。但是,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困难,因为白人缺少食品。”
“食品由我来。大嘴怎么样?你在这儿等他?”
“他想来,如果庄园的英雄们被带到了安全地带的话。”
“那么,我们不等他,而是去见阿帕奇首领。”
“我的战士的马不在这儿。”
“没关系。只要您和小敏姆布伦约人陪同我们就行了。您有马吗?”
“除了韦勒尔的马,这儿还有两匹是梅尔顿和我骑的。它们都藏在悬岩东边的一个水坑旁边。”
“派人去取那匹最快的,因为我们很快要出发了,要在天黑之前到达温内图的营地。你可以派一位信使骑另一匹马去找看守你们马匹的战士,让他们知道所发生的和该做的事情。他们必须在明天晚上带着全部牲口到达这儿,因为我后天早晨动身去奇瓦瓦。”
他的马很快取来了。我向德国同胞说明,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怎样对待他们的新朋友。狡猾的蛇也同样给他的战士们作了介绍,命令他们特别注意,不要让俘虏离开他们的目光。然后,我们在一片告别声中,骑马继续赶路。
04.大力士的报复
我们不得不快马加鞭,用很短的时间走完他们来的时候花整整一天走过的路。狡猾的蛇脸上露出疑团,他觉得昨天晚上以来发生的事情,不容易成为最终结局。小敏姆布伦约人在我们后面,我每次回头看他,他紫铜色的脸上都显示出宁静而快乐的神情。他和我一样,对我们这一趟行程所产生的意想不到的结果感到满意。有充分理由说明,他对于这次的成功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狡猾的蛇的马休息得很好,顽强地奔跑,没有落在我们的后面,使我们正好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赶到了我们向北转弯的地方。天黑的时候《春秋释例》、《春秋长历》等。成一家之言。其中《集解》是,我请狡猾的蛇与小敏姆布伦约人原地不动,等半个小时再往前走。我把马和武器留在他们两人身边,自己步行回去,想让我们的人大吃一惊。
我走了十分钟就接近了营地,一阵烧焦的气味告诉我,篝火正在燃烧。这是一个信号,说明温内图有一种安全感。他知道,我出来是进行侦探的宣称对于上帝“不是理解而后信仰,而是信仰而后理解”。认,如果我们部队受到威胁,我肯定会回来向他报告。这就是说,我外出期间,他用不着担心受到突然袭击。但是,我相信,尽管如此,温内图的岗哨部署仍然非常严密。天很黑,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岗哨,可是我看不见岗哨,必须依靠我的听觉。我了解阿帕奇人的特点,大体上想象出他们布哨的方式,想方设法避开他们。但是,我怕与前面的人遭遇,便弯下腰,借助触觉,捡了几块小石头。我一边摸索前进,一边向旁边的灌木林扔石子,石子发出的响声,引起了岗哨的注意,他朝响声走过去。这样,他就给我让开了路。
我用这种办法偷偷地爬到很近的地方,可以看见那小小的篝火。这时,我不得不把身体贴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爬行。温内图的防御措施很严密,不了解他的特点的人究对象的一门学问。哲学与历史学相互联系、渗透的交叉学,是不可能偷偷进来的。篝火在林中空地燃烧。为便于观察,俘虏们躺在这片空地的四周,敏姆布伦约人作警卫,将营地布置成一个圈。右边暗处停靠车辆,驮畜绑在车子上。哦的左边坐着温内图,他背靠着房间,他的附近躺着一个死去的尤马人。在稍远的地方,即在我藏身的灌木林前面,有一群男人,他们正热烈地谈论。我数了一下在场的敏姆布伦约人,看见他们中间不下六个人在岗哨上。我现在能够在他们中间偷偷地爬来爬去,这种奇迹只能归功于扔出的小石子。
在所提到的那一群人中,坐着老佩德里洛和特殊人物唐·恩迪米奥。恩迪米奥是法官和庄园主。老佩德里洛正在讲述他在美国的冒险经历。
“我在那儿偷偷溜进红色人中间去,”他用得意的口气说,“但是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偷偷地进入过我们的营地。”
“后来呢?”庄园主问,“人们没有燃烧篝火,所以什么也没有看到。”
“呸!恩迪米奥,您怎么理解有火和没人。火好比一个红色人。如果有,就要多加注意,加强岗哨。例如,我们有六个人围绕着我们的灌木林站岗,别人就根本不可能溜进来偷看。”
温内图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这时忽然睁开眼睛说:
“老佩德里洛不能这么说。有一个猎人,正在过来。你转身看你后面的灌木林,老铁手就躺在那儿。”
如果我刚才说,我没有被人听见进到这么深的地方,这不得不叫做奇迹。那么,温内图不仅注意到了有人在灌木林后面,而且知道来人是谁。他还闭着眼睛,当然是装的。这才真正叫做奇迹呢。在特别注意地细听外面动静的时候,他的姿势经常是这个样子。佩德里洛转身跑进灌木林,我站起来,走出林地,对阿帕伽人说:
“我的兄弟温内图是不可战胜的。他的眼睛和耳朵比我的敏锐。”
我突然出现在勇敢的恩迪米奥面前,他吓得直往后退,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好像一个肉身魔鬼出现在他面前一样。那些敏姆布伦约人也都从地上一跃而起,呆呆地望着我,就像看见幽灵一样。那些被俘的尤马人虽然被绳索捆绑,也尽量直起身子。他们知道我去过阿尔马登,希望通过我知道那儿的情况。他们可能认为我回不来了,他们的战士会抓住我,把我消灭掉。
从第一辆车上发出一声尖叫,是普赖耶的叫声。他走过来,用胳膊挤开包围着我的人,高兴地叫喊,声音显然是诚恳的:
“谢天谢地,先生,您平安回来了!我好害怕。”
“为什么?”
“您如果有所不测,别人也许会说是我的过错,因为我向您报告了错误的消息。但我是对您一片好心。”
“您向我报告的,证明都是正确的。”
我讲述了我到了洞中,侦察了阿尔马登,与韦勒尔和梅尔顿谈过话,别的我没有多说。
“多么幸运,跑了这么远并没有受伤。这种大胆行动可能让您吃苦头。如果那样,不忠的嫌疑就会落到我的头上。”
“有可能。但是,我愿意为您作证,从现在起,我将完全相信您。我在庄园没收的您的武器都还给您,您自由了。”
这个过去的坏人非常高兴,但是那位庄园主对我大声喊叫:
“您干什么,先生?这个人是必须受到惩罚的,他参加了对我的庄园的破坏活动。我命令您,重新给他上绑。”
“您不能命令我。我倒要劝告您住嘴。谁继续当俘虏,这不由您决定,只能由温内图和我决定。我将向您证明这一点,我将释放其他俘虏。”
我讲这番话的时候,走向快鱼,剪断了他的绳索。
“我的红色兄弟自由了。他可以站起来。敏姆布伦约人的战士可以摘掉尤马战士们身上的皮带,因为我和狡猾的蛇签订了和约,抽了和平烟斗。”
许多声音在叫喊,连温内图也感觉到我的话的分量。他走到我面前:
“抽了和平烟斗?”
“是的,与狡滑的蛇和他的全体战士。”我说。
“这么说,尤马人已经与梅尔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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