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人只知道订立了血之契约的人能够生命共享却不知道在那生命共享的同时也可以在不减少对方能量的基础上而获取对方百分之四十的能量,真是可笑透顶!”傲凡这段话虽然说得有些不符合他给人的最初映象(酷酷的他又怎么会这么罗唆呢?),但却分析地完全正确——精灵大族长斯艾不就是先跟觉非订立了血之契约然后又为了救治觅初元而再次跟他订立了契约么?!
他话刚一说完却又忽然开口接着说道:“可惜正宗的就是正宗的,那即使拥有了你百分之四十战神斗气的人终归还是假的,我又何必多看他一眼呢?”
觅初元这回学乖了,他非但没有发怒反倒呵呵一笑说道:“倒也是,就算我体内有相当于觉非百分之四十的战神斗气我终归还是假的,你终归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可你为什么却又让我看见你呢?据我所知,这深思示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即使是两个人同在一处,那丝深思如果只想给其中一人看见的话,那另外一人即使是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是看不见的!”
这句话就仿佛是一语中的般说中了傲凡的心事,不由得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豪爽的笑声听在觉非二人的耳内竟有震耳欲聩之势!
“看来你也不笨!”傲凡的眼中透出一丝欣赏,“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那样对你么?”
“你无非是想试试我的身手,然后看看以我的修为现在是否合适将体内的那隐藏的百分之四十的战神诀给转到明处罢了,”觅初元这回笑得很贼,完全不复平时那一代兽王或者逍遥王的形象,而更像是一个想偷别人东西的贼,“毕竟,这战神诀也就觉非一个人学了,你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传人越多越好的了!”
“聪明,”傲凡再次夸赞了他一句,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猜中——我还想从中试探一下你是否够聪明,如果太笨的话你自然就想不到这一层,这多一个传人与否对我来说也就没多大的意思了!”
“可我最终还是被你所欣赏,你最终还是要将我体内那战神诀的力量所激发出来了。”觅初元说得很笃定,十拿九稳的样子。
“你又错了,我不是要将你的战神诀力量给激发出来——”傲凡傲然一笑,说道,“而是要将你们两人身体内所隐藏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力量全部激发出来,借着这结界的残留力量把他们全部给激发出来!”
可傲凡的笑声没保持多久,因为就在他将话说完的时候听到了觉非的一句话——
他摇了摇头,说:“不。”
第六一八章
面对唾手可得的能量,觉非断然选择了拒绝,即便这股唾手可得的能量足以让他在对抗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王的天平上给自己加上一个大大的砝码!
他的这一反应让觅初元和傲凡大出所料,两人几乎都目瞪口呆地朝他看了过去,觅初元更是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疯了,是疯了,在觉非看到傲凡的那一刹那他就疯了!
他紧紧地注视着傲凡,注视着这曾经让神族敬仰、让魔族恐惧的英雄,语气竟显得那么地平静:“我想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一定会为自己这么草率的决定而后悔不已的——你可知道我是谁?”
傲凡一愣。说实话,“他”仅仅只是傲凡残存的一丝神思罢了,即使他的力量足以惊世骇俗,即使他有着天下间最为出色的指挥才能,他也仅仅只是傲凡的一丝神思罢了,身处在此地长达五千年的他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重点,”傲凡沉吟一阵说道,“我只需要知道你将战神诀学得很好,足以继承我的衣钵就够了。”
“不,这不够。”觉非说道,语气带着真诚,“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统一了人族、兽人族以及魔族的神魔大帝,而此时神魔帝国的部队正在你神界边境上与你曾经的手下交战,你难道不觉得如果将我体内的那潜在能量给逼发出来是一件错得不能再错的事么?!”
觉非渴望自己变得强大,甚至可以说他从来都不像现在这样渴望强大过,在面对神族、面对神王的时候,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强大那即使自己再取巧、再费尽心思最终还是枉然。但他是强者,他同样知道强者的心,所以,他不能,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刻意隐瞒事情的真相,更不能在接受了别人的恩赐之后倒过来反打那人一耙。
因为,知道别人骄傲之所在的他同样也有着这世界上任谁都比不了的骄傲!
“你的部队正在我神界土地上与神族交战?”傲凡不确定地重新又问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陷入了沉默,深深的沉默。
“也是,当神族的结界消失之后我就该想到魔界的结界也该消除了,我该想到神魔大战终究还是会再度爆发。神魔两族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如果你不率先出击那最终还是会等来神族的侵犯、打压,这也不能怪你,不能怪你。”话虽如此,但傲凡的脸上却有着深深的失落,在这骄傲的、坚毅的男人脸上,那深深的失落即使被他刻意掩饰却终究还是暴露无遗了!
“不,不是你所想的这样的。”觉非傲然地一笑,这灿烂的笑容竟在瞬间让他将傲凡凌厉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就仿佛在告诉世人,在这土地之上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他才是包括战场在内的世界的主宰,“虽然帝国部队可以说是被动出击、为了保护自己而无奈出击,但我却想告诉你,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觉非的双眼在刹那间变得迷离,那眼睛之中仿佛出现了一幅幅未来的画卷、栩栩如生的画卷:“我要这天下尽归我手,从此,不分种族不分贵贱,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不再有争战,哪怕最终政权不再、王位不再我也再所不惜!”
觉非淡淡地说着,眼神依旧迷离,就仿佛是一个孩子在像同伴展示他心爱的玩具一般,可当看到他脸上的那一份坚定那一份执着之后,任谁都不敢说这是他的痴心幻想,任谁都不敢说他这是白日做梦!
觅初元,这个平时觉非亦臣亦友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觉非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听着这话的时候心头不禁呆住了——曾几何时,当自己初登兽王之位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不也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么,可最终却因为仇恨而忘掉了这一切!现在,当他听到了觉非的心声之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可那看向觉非的眼睛却震的变了!
“你是好样的!”傲凡眼睛一亮,对着觉非竖起了大拇指,真诚地说道,“这是我所从来不曾想到也从来都不敢去想的——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切去帮助神王消灭魔族,当突然意识到魔族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可恶反而有着可爱、可怜一面的时候,我选择了自爆来阻止两族的战争——可这也仅仅只是给了他们五千年短暂的和平,不像你,有着长治久安的勇气。作为这世界上的成员之一,我祝福你;可作为神族的战神,我却必须要向你挑战——因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种族有着灭亡的危险而不顾!”
觉非淡然一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一样。
“我接受你的挑战,”他笑了笑,然后面色在瞬间庄重了起来,一股凌然的气势顿时充满了井底,“有幸能与神族的战神一战,也算无憾了!”
刚刚才跟傲凡较量过的觅初元是知道他的实力的,他知道觉非在这结界能量最集中的地方即使再强也很难有把握赢过傲凡,毕竟这里是人家的老巢他一个陌生人根本就没办法全力施展,但他更知道觉非的为人,他知道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退到一边,静静地注视。
在这半径仅有一米的狭小空间里,一场旷古绝今的战斗即将开始!
不见身动,不见影动,觉非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奔涌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力量是如此得强大、如此得迅捷,直让他差点就因为不习惯而窒息!
“来得好!”他大喝一声,四对血丝透明的羽翼就已经赫然出现在他的背上,此时此刻,他不能不竭尽全力!
他将玉石古剑高高举起,如挥刀一般将剑狠狠地朝下斩下,那排山倒海的力量竟硬生生地被他给分成了两半!
傲凡淡然一笑,心念动间,那被分成两半的力量一左一右飞了出去——左面,它依旧缠着觉非,让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他重新又疲于应付;右面,那被觉非硬生生斩出去的一股力量竟在旋转之间扑向了觅初元,在觅初元的惊诧、措不及防之间将他给狠狠地卷了起来,然后又狠狠地砸向了觉非!
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争斗,已与结界力量混于一体的傲凡堪称代表了自然的力量,与自然之力作对又有谁能讨到好果子吃呢?觅初元在电光火石之间猛一口气,一脚踢向了井壁想要借立摆脱这股力量的纠缠,可没等他的脚击中井壁,他的身体就已经撞在了觉非的身上,而好不容易才将那股力量稍许摆脱的觉非被他这么一撞不禁失力,然后那股力量又再次缠了上来,将他们两个死死纠结在了一处,动弹不得!
“别忘了,此时的我早已经不是我,我只是这自然力量中的一员罢了,你们竟然还敢嚣张得跟我斗?”傲凡的话语中流露着一丝不能抑制的得意,不知道是因为甫一出手就将两人给制住了还是因为太久没跟人动手而兴奋了。
觅初元一面死命想要摆脱那力量的纠缠,一面咬牙切齿地大骂道:“卑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斗的?我好端端的,乖乖地站在一边,是你无缘无故把我给牵扯进来的,竟然还把嚣张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来了,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傲凡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即便在觅初元大骂他无耻的时候他依然笑得很开心。
“不这样,我又怎么能完成自己的遗愿呢?”
傲凡忽然哈哈大笑,笑声隆隆直震得二人狂躁不已,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傲凡大笑的时候,第三股力量已经悄悄地朝他们二人潜近了……
美斯皇宫,御花园内。
精灵族万余人虽然一心过来想要帮忙,但却被惜妍给安排到在了御花园里等候再等候,她给斯艾的解释是,你的大哥还没来,而我又不知道精灵族的优势在哪里,贸然让你们出击的话只会让你们发挥不出应有的战斗力,这样不管对于精灵族来说也好对于帝国部队来说也好都是得不偿失的。
虽然不愿意,但斯艾还是答应留了下来,因为她也知道如果要让一万来人突然加入一支部队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打乱那支部队的合作平衡,甚至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此刻,她正在御花园内来回飞舞着观赏着此处的奇花异草,那心中的惆怅竟也在这花草之间渐渐平淡了下去。她忽然看到一株错根复杂的小型松柏,枯枝残木的煞是好看,可她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了,一定是人们为了追求好看而特意把它扭曲成这个样子的,可这样的松柏不就是病态了么?”斯艾一面想着,一面朝它飞了过去,谁知道就在这一刻,她的心忽然就乱了,乱成了一团糟!
那乱成一团糟的心啊,竟然像小鹿般在跳,然后,就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鹿奔进了她的心里,它们横冲直撞直让她几欲昏厥!
第六一九章
就像是无数被烫得火红的细针刺着,又像是上万的铁锥在疯狂地旋转,斯艾的身体突然变得痛苦不堪!
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额头渗了出来,然后是雪白的脖子、肩膀,乃至全身!那莫名的疼痛让她一阵阵地倒抽着冷气,可那吸入口中的冷气却变成了一柄柄尖利无比的刀剑,直把她的鼻腔、喉咙割破了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生病,因为斯艾确信自己在水系宗主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生病的几率几乎为零,那又是怎么了呢?体内的魔力怎么会突然如潮水般疯狂地涌动,为什么自己的意念根本就无法控制住它们?!
难道,痛苦难当的斯艾忽然顿悟般睁大了眼睛,难道觉非与觅初元遭遇到了危险?
她猜的没错,觉非跟觅初元确实在遭遇着危险——如果危险仅仅只是以疼痛作为衡量的标准的话。
他们两人此刻都已经昏厥过去了,“睡相”难看至极,全身的肌肉都不在不断地痉挛着,尤其是他们的脸,更像是被什么给扭曲了,眼睛鼻子歪到了不可想象的部位。
两人试图奋力抵抗过傲凡的力量侵袭,但那股力量却大大出乎了他们俩的意料——它可以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的攻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