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号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当初您留在魔界的时间比较短没有听闻罢了。”十天进一步解释说,“现在他们四位几乎已经成了魔族边疆的守护神了,一般只要打着他们的旗号神族的军队都不敢轻易进犯了。哦,还有,现在魔族的那些普通老百姓在过年的时候都流行用他们的画像贴在大门正中当门神呢!”
觉非哑然失笑,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那么俊美的四个学生怎么就跟凶神恶煞般的门神给扯到了一起呢?
第四一二章
狐神静静地站在兽王宫殿之中,面对高高在上的兽王双眼平静如水。
兽王微微一笑,让所有人退下。
“你找我?”
狐神媚眼直视兽王,不卑不亢地回答说:“是的,我找你。”
“但不知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找我呢?”兽王呵呵一笑,把玩着手中的一件物事说,“是五大兽神之一的狐神,还是以我的敌人身份出现,又或者仅仅只是以一名普通的兽人女子的身份来见我?”
狐神心中略惊,兽王的这一番话下来明摆着自己一方完全都已经被掌握在他手中了,可是他们却对兽王一无所知!
“这很重要么?”
“自然重要!”兽王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在玉阶上来回踱步,“如果你是狐神,我自然会以最高的礼数将你迎入狐神殿,今后你就将成为我最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但如果你是我的敌人,呵呵,我想我们之间也该有所了断;当然,你也可以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兽人女子,不过如果是这样,你得先给我参礼!”
狐神静静地听完他的话,然后轻轻一笑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以任何身份来见你呢?”
“我不是很明白你所说的,讲明白点?”
狐神紧紧盯着他看,朱唇微启:“古神之命,一族之王,争斗不休的宿命……”
觉非现在很烦闷,因为十天前脚刚走雪歌后脚就来了,更因为雪歌重重复复的只说了一句话。
“就不能再缓缓么?”觉非托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你要知道其实我也有很多事要忙的,再说魔界那边现在不也挺太平的么,干吗非要急着让我回去呢?”
雪歌看着自己平日里尊敬的老实竟摆出这么一副无赖般的模样真是既好笑又好气:“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您对我抱怨有什么用呢?喏,这是大祭师刚才传过来的密文,不信你自己看哪!”
觉非懒得去接,托着自己的脑袋继续诉苦说:“别管是谁给谁的密文啦,你是我的学生,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呢?我说做人最重要的是讲诚信,无信之人绝不能立于天地——可是如果我现在走了岂不是对人族无信了?无论如何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再说了,以前我好歹也是快登基做魔王的人,怎么能被人这样呼来唤去呢,一点面子都没了!”
见雪歌讷讷说不出话来,他又赶紧补充说:“再者说了,兽人之所以会攻打人族其中的缘由到现在都不怎么清晰,我哪能就此不管呢,兴许这其中就关乎神族、魔族呢!照我说的,除非魔族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切都先等我这边的事忙完再说。对,你就写封密文回复大祭师好了,就把我刚才说的话直接写上,不用改了。”
“以您的名义么?”
“算了吧,”觉非赶紧否定道,“你好歹也是四玉先锋之一,难不成写封密文都要假借别人的名义?”
没等雪歌反应过来,他赶紧溜掉了,他可不想在密文上加上“魔王:觉非…夜”这几个字,那还不等于直接告诉别人自己已经同意了当那魔王?!
一路狂奔,他带着莫名的躁动跑到了一条无人小径,路边种满了小树,一眼看去尽是绿色。
他心中那不愿被触及的东西不经意间再次被触动了,难以平息的他只能如牛般喘息着。他实在不大愿意再回魔界去当那狗屁的王——王的背上可是惜妍的生命啊!他怕,他怕一旦再次进入魔界一旦在魔界称王,那无止尽的相思又会像病毒一样侵入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赶之不走,到了那个时候情又何以堪?!
觉非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相反,他的感情澎湃如海,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在潜意识里就不想回魔界,他怕自己到时候会意气用事,会害得天下苍生水深火热!那些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命如纸薄不该是他们的宿命,没有人可以任意剥夺他们的生命,神族不可以魔族不可以,他更不可以!
他大口呼着空气,想尽力把脑海中惜妍的影子赶走,可那影子却好像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难以驱除,甚至越发地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仇恨、足以令人疯狂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要杀害我最心爱的女人!”
无尽的仇恨带着无尽的悲伤如奔涌的河水奔腾,他的双眼变得一片赤红,那暗黑的气流迅速在他身旁萦绕,如冲天巨龙刺入天际!
“啊!”
狂叫,暗黑气流过处,树木齐根而断,树叶随风狂舞,狼藉一片!
觉非倒了下来,仰卧在路中央。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蓝天白云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其实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平淡淡的不用被生活牵着鼻子走——至少,也不用去背负那么大的责任了。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暂时逃避的时候,他的“责任”自己跑上门来了!
他无意间的奔跑竟是往着那“断背官员”府邸方向,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逃不出那些人的耳朵,不出一会儿一队人马就急匆匆地朝这里跑了过来,迅速将他给围住了。
“你是什么人?!”
觉非保持着卧姿,抬头懒洋洋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
“你……你受伤了么?”
或许是看到这里的场面过于狼藉,这帮人下意识的就以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斗,而此时只留下了一个躺倒在地的人,不用说,他一定是个落败的伤者了。
“多谢关心了,我没事。”
觉非对他们摇了摇手,起身就想离开。
“等等!”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你……你不就是中午来我们府上的神医么?!”
觉非回头,却并没有给予回应。
“没错,您就是那位神医!”那人忽然奇怪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儿呢,我家主人刚派人出去想请您过门一叙呢!”
“现在?”觉非奇了,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复发”吧,“你是说让我现在过门吗?”
“是的——既然您已经在这儿了,不如就由小人带您过去吧?”
“也好,”觉非拍了拍屁股说道,“不过我可不可以打听一下你家主人要我现在过去做什么呢?”
“这个……”那人为难地说,“您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打听主人的私事的……总之您过去不就知道了么,对吧神医大人?”
觉非一耸肩,“好吧,你们前面带路就是了!”
……
“古神之命,一族之王,争斗不休的宿命?”
兽王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眉头深锁。
没有人知道那个美丽的女子究竟跟兽王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却知道自从那女子轻笑着离开之后兽王就吩咐说要一个人静一静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他将手里一个精美的瓷质花瓶慢慢地举到了眼前,怜惜地凝视着它,脸上露出了一丝陶醉的神色。可是忽然,他的脸变得扭曲,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美绝的眼中滴落,然后是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吼叫——
花瓶,在他重重的一摔之下,碎了……
十天轻轻地敲着狐神的房门,这门他已经敲了很久了,而从外面回来同样已经很久的狐神却并不理会他。
“师父,我错了,您原谅我吧!”他认着莫明其妙的错,一脸的哭相,“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您老人家的话,再也不偷懒了,您就开开门吧……”
门,忽然被打开又随即关闭,在开与关之间一道亮光闪过,十天的头皮多了一个凸起的大包。
“谁教你叫我老人家了?!该打!”
十天摸着发疼的头笑了,现在他总算知道狐神没事了,不然不会这么气冲冲地打他的……
当觉非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他着实被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耳畔乐声阵阵,眼前花丛锦簇,流水的酒席摆了长长的一个队伍,原本是草皮的地面也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而那断背官员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地毯的另一方。
他不解地问:“这是做什么?”
“迎接您这位贵客啊!”断背先生哈哈大笑,“您治好了我的病难道不是我的贵客么,我自然是要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恭候您的!”
他亲自跑了上来,抓着觉非的手慢慢走到了主位上,对着众人大声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所说的神医,正是他救了我一命!”
觉非的眼皮直跳,心里嘀咕着说:“不用这么隆重吧?”
谁知他的话刚一说完,一大帮的人就簇拥了上来,将他紧紧围在了正中央!
“他们……他们想要干吗?!”
“大家都静静,别惊扰了神医!”断背官员朝觉非笑了一笑就张开双手对着众人说道,“神医要是被惊扰了,后果我可不敢担当哦!”
人群,安静了。
可是虽然如此,但觉非依旧觉得怪怪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他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些人此刻正用一种贪婪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呢!
他忽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心底那个不安的感觉越发地明晰——
“不会是断背一族都看上了我的细皮嫩肉吧……”
第四一三章
一众人等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觉非,眼神中似乎满含期待,看得觉非毛骨悚然。
“得,你们想要干吗直说吧,不用这么看着我吧?”
觉非差点就没去擦额头的冷汗了,他实在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尤其还是被一群油光满面的大男人盯着!
“咳……”那断背官员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尴尬,连忙咳嗽了好几声才不好意思地说,“上次过于匆忙,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在下南琏,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了!”
说毕他竟跪了下来,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大礼,而他身后那一大帮人也跟着跪倒了大片——由此看来,他的身份绝对不低。
“别……”觉非连忙将他扶起,他虽然觉得被人拜拜没什么但面子总还是要给人家的,“我叫金鉴风,以后您就叫我鉴风得了,别神医神医的叫,听着生分了。”
“那便是鉴风吧!”南琏虽然觉得这名字怪怪的,但人家好歹是神医取个怪名也不足为奇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了,他将觉非引到贵宾席上坐定,又让那一大帮满眼贪婪的家伙各自坐定才说,“鉴风啊,今天我介绍几位大人给你认识认识。”
说着他就将几名肥头大耳的家伙一一介绍了过来,而这几个人的身份也都不低,不是大官便是巨贾。
“承蒙众位看得起我这江湖游医,鉴风我给众位见礼了!”他边说边抱拳向那些人一一行礼,“不过……大家可以不用那种眼神看我吗,感觉怪怪的……”
南琏哈哈大笑,良久才止住了笑说:“我看神医您是误会啦!他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我的病好了特意过来向我道喜的……那,聊着聊着自然就提起您了,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总也有些老毛病,听说您医术盖世于是便希望能认识您了。”
说了半天,觉非总算明白过来了,感情他们这些人怪异的眼神不是因为自己长得有点帅而是因为想治病——唉,我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了呢?!
“哈哈,大人您说笑啦,就我这两下子医术哪敢在众位大人面前献丑呢,说笑说笑!”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场面可就乱了——几个性急的竟从桌子上跳了过来贴着他的面在那里恳切而又急切地赞扬他的医术高明,同时又含蓄地表明了自己身上的老毛病使自己多么痛苦希望神医能够诊治诊治;而那些性子慢点的也急了,绕过桌子挤在外围议论纷纷,像是发生了件天大的事情一样。
“这回完了,”觉非看着这些涨红了的脸暗自嘀咕,“要安排好这么多人可得忙到什么时候啊,我苦啊……”
……
菲菲此刻很头疼,在两个成员国主的双重压力下她几乎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如今的形势很不乐观,虽然已经在根本上止住了兽人的进一步侵犯,但人族的损失却也惨重得很,在通常状况下根本就无力去反攻,可是埃尔德皇后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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