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汤炀部众之前是绝对不可以去动学院军,现在却遇上了该怎么办啊!
正在犹豫间,那愤怒的魔法与刀剑已经把自己的头颅给分离开了身体!就在这一瞬间,新青奥木势力内的成千上万犹豫者与这个世界做了最终的告别!
蒙易发现了前方的不对劲,火速赶了过来,边赶边喊叫着让士兵们停止战斗赶紧撤兵——可这时候又有谁听得进他的话呢?学院军在雾气中的死伤早已过半,如今终于看清了这罪魁祸首哪还有放他们走的理由?!
而新青奥木的士兵们也已经杀红了眼了——大人不是说学院军是我们暂时的盟友吗,可为什么到头来还要捅我们一刀?这背信弃义的人该杀,该死!
混战,充满了愤怒毫无章法的混战!
战场的气氛极其搞笑地变得犹如市井中一般,战争也变了味,成了成群成群的人们的斗殴!
斗殴,荒唐的斗殴!
人们穿梭于这混乱的场面之中,把杀戮当成了发泄内心愤怒的唯一途径,鲜血在空气中挥洒,衣衫在空中飞舞——一个一个的都倒了下去,如枯草般倒了下去!
此时的蒙易是心急火燎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手下牺牲,但属下以性命相搏换取的结果是自己与新青奥木的分裂的话那就很不值得了。
更何况即便是真要和新青奥木打也不该放弃了守城的优势而跑到这儿来啊!
“快,快给我鸣金收兵,收兵!”他对着司令者大喊着,早已经在敲打着铜锣的司令者再次加大了力道,死了命得敲着打着!
新青奥木的心里更急,这一场战斗下来不管自己是输是赢终究还是损失了大批的可战力量——相对于莫名其妙失踪的汤炀一方来说自己一方的战斗力大大减弱了,同时也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力量!
无论如何,都是必败无疑!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再让战斗力再损失下去了,即刻停止战斗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也在大叫着收兵,大喊着让司令者鸣金。
锣鼓声声中,杀红了眼的战士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返回了……
深夜,秘密场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蒙易铁黑着脸责问眼前的人道,“约定好了一起攻打汤炀的,你们竟然违约转而来攻打我风月城了?!”
他眼前的那人同样阴沉着脸,灯火闪耀处赫然是新青奥木的脸。
“咱们都是上了汤炀那老匹夫的当啊!”虽然心里怨恨着学院军趁乱杀了那么多自己发愣的士兵,但他明白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咱们现在不该是去追究谁对谁错的问题,而应该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共同对付汤炀!”
“哼!”蒙易冷哼一声,余光闪闪地瞄着自己的口袋,那意思就是先前说好的钱上哪儿去了。
“放心,等事成之后有你的!”新青奥木不耐烦地回答说,他讨厌蒙易这副贪财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要一统奥得仑的残部,他才懒得和这种人合作,“请相信军人的信用吧!”
“不是我不相信你,”蒙易见钱没到手,不甘地说,“但除了刚开始的那点好处外,我到现在都没见着你有什么表示——这不能不让我怀疑你的诚意了。”
“怀疑我军人的诚意?!”新青奥木一听火了,冷冷地回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以你我如今的实力如果不再次合作的话,那汤炀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我都给灭了!”
一句话听得蒙易冷汗连连……
第二百五十一章
原本,以学院军之力独抗新青奥木与汤炀大军也未可能,但如今的情况却已经大大不同。
看着副手将军送上来的伤亡统计报告,蒙易感到自己的头越来越大,大得让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了。
“滚!”他猛得把那统计书给扔到了地上,犹如歇斯底里地大叫道,“都给滚,滚!”
而副手或许早已经看惯了他不顺利时的暴躁,不慌不忙地提醒他道,“大将军,外面好几位将军在等您接见呢!”
“等我接见?”蒙易冷笑,“哼,是来放马后炮想让我难堪吧!”
他暴躁地站了起来,在桌子前来回踱步。
“好,你让他们进来吧,我倒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个什么!”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了四位身着将军服饰的男人,其中之一就是觉非。夜。
“说吧,”蒙易此时的表情冷冷的,他环视这四人问道,“你们怎么想的?”
“大将军,这次我们伤亡惨重啊!”一位上了年纪的将军满怀悲痛,几乎快老泪纵横了,“除去上次配合风月城歼灭奥得仑所损失的,包括受伤失去战斗力的人员在内,这次我们总共损失了十一万二千三百余人,详细的情形……”
“看来费老将军的记忆力还不错嘛!”蒙易冷眼相对,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份报告说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需要再在这里背了吧!”
一句话说得那老人哑口无言。
蒙易继续冷笑着,把头转向了其余三人,“你们呢,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并不想追究谁的错误——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但终究会水落石出!”觉非火了,直直的注视着他,冷冷说道,“我们来这儿是想知道大将军您对未来什么打算?”
他特意拉长了“您”的发音,听在蒙易的耳内特别地刺耳。
“未来的打算?”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中,他叹息一声回道,“哎,还能有什么打算!原本,原本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我们的人员伤亡保持战斗力我特意从奥得仑的口中探知出他的余部分裂成了三个势力,于是我就假意与其中的一个势力合作想以鬼之力去打鬼——难道我不知道借城墙高地守城的优越性吗,可为了能一举消灭其中最大的那个势力我只能舍弃这优越性,谁曾料想这一切竟然会输在一场雾气上面,一场该死的雾气上面!”
“是么?”觉非摇头,“原来如此,可大将军您的保密措施做得也未免太过高级了吧,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连我们这几个人都不知道——这可是很容易就会让人误会您在通敌卖国的哦……”
“笑话,我身为亚拉子民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来!”蒙易一阵紧张,脸都涨红了,恼羞成怒地大喊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哎,我刚才不是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嘛,难不成大将军您对自己也产生误会了?”觉非知道此时并不是与他闹翻的时候,于是说到这儿也就打住了,转而说道,“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另一个势力已经相对壮大了——如果第三势力因为此事而被它给吸收的话,那情况还会更糟——您是打算再次与他们合作呢还是孤军而战?”
汤炀军内。
“哈哈……”汤炀高兴地在主帅桌前手舞足蹈,自从离开美斯以来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想不到新青奥木那老狐狸还是上了我们的当!哈哈,快请大魔法师来,我要好好嘉奖他!”
说完这句话他却发现副手竟然没有应命离开,而是继续站在前面等着什么。
“怎么还不去,如果这次没有他的帮忙绝对不会取得这么好的效果!”
副手献媚地说道,“大王,臣还有更好的消息要跟您禀报呢!”
汤炀很是享受这“大王”的称呼,闭上了眼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什么更好的消息啊,说!”
“就在一刻钟前,第三势力已经向咱们投了归顺书啦!”副手语气高亢地说,“现在他们的首领正在外面等您的接见呢——如此一来咱们一统亚拉被占之地转而侵占亚拉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啦!”
“哦,真有次事?这倒免了我们再次去攻打第三势力的麻烦了!”汤炀大笑,“快,让他进来,让我,哦不,让朕好好接待接待他!”
“遵旨!”
风月城内,学院军驻守处。
“单干?”蒙易略显痛苦地捧着头,“你们说就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能单干吗?朝廷的援助力量远在天边,来不来还是个问题你说我们能拿什么来单干!”
“那您的意思是继续与敌人合作喽?”觉非的眼神略显暧昧,“不惜日后背上一个通敌卖国的骂名?”
“那你说能怎么办?!”
觉非回头望了望周围的三个人,发现那三个人此时也正在看着自己。
“通敌之事万不得以绝对不能做!”他见所有的目光都被自己给吸引了,于是便说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计谋,“不如我们来个‘顺水推舟计’,帮助他们去统一美斯!”
众人愕然……
汤炀安坐在龙虎椅上,看着坐在下位的第三势力首领营健没露出半点表情,而后者则在一味地媚笑着。
“打仗我要的是绝对服从的部下而不是什么合作者!”汤炀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霸气,“现在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无条件归顺或者被杀后我再带兵去劝降!”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营健不禁开始后悔起当初的中立政策,因为曾经归降的那几位首领都有相当不错的待遇,“您看,我这不是满怀诚意来的么,您就看在咱们以前同事一场的份上……”
听着他这近乎哀求的表述,汤炀知道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已经很高了——营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以合作者的姿态出现,前面的说辞不过是过场罢了,要不然又何必这样躬背屈膝呢?
“行,”汤炀不想再继续这对话了,他站了起来随口说道,“给你个将军当当吧!”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与这样的人对话会消磨自己的志气,与其在此地浪费时间还不如回营帐和几位军师去研究下一步的计划呢!
或许,是到了在反攻美斯或者安守阵地之间做个选择的时候了吧……
雪歌今天很不开心,因为排在她家门前等待她救治的伤员实在太多了。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她很不理解地想着这个问题,“大家和和气气地生活在各自的领域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吗,干吗非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才甘心呢?!”
“因为人的本质充满了贪欲啊!”在一旁帮忙的火舞不冷不热地回答她说,“你看,因为人有贪欲所以他们会打仗,因为要打仗所以出现了越来越精良的武器——铸造术发达了,人的生活水平也因此提高了!甚至于魔法的存在也是因为人的贪欲在作怪呢!”
听似毫无道理的一段话却字字如金,把整个人类的发展史都给概括了进去!
雪歌很是钦佩地望着她,“火舞姐姐你可真厉害,为什么我就想不明白这点呢,真是笨死了!”
“想不到这点是因为你的运气,”火舞幽幽地回道,“如果你被人关了几百年的岁月又饱受欺凌那你也会明白的……”
说完她便带着少有的幽怨眼神离开了,留下雪歌愣在了人群之中。
这伤员遍地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少了治疗大师觉非的身影呢?可整个小仙女住所里就是没他的身影——此刻的他,正迎风站在城墙上望着明月,忽明忽暗的星光旁的那一轮明月!
“你怎么不去你那仙女学生那里帮忙看病呢?”站在一旁的萧剑问他,“这一场仗打下来伤员可不少哦!”
“你看那月亮——”觉非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指向了天际,说道,“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有一种残缺的美呢?”
弯月当空,在清澈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地美。
萧剑不解其意,但还是笑道,“呵……月亮时有圆缺,当然都有它各自的美喽!”
“那如果一个人因为受了伤而不能再上战场了反而保住了性命又算不算是一种幸运呢?”觉非语声喃喃,“打着救人的幌子却最终害了那人,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罪孽?”
萧剑听后沉默不语,在他心里也一直有着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或者,为了救人而杀人——以杀少数人为代价而去拯救整个民族又算不算是一种功德呢?”
觉非的脸忽然浮现了笑容,紧紧地盯住了萧剑那游移不定的眼。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一种哲学叫作以杀止杀;有一种理论叫作以暴治暴。
世上很多事本就无理可言,这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萧剑的心仿佛蓦地飞回了那个杀戮的场景中,那满头红发的男子,绷张的肌肉如鲜血般红,仅仅只是不经意的一抬手便是生灵涂炭!
“不要!”萧剑痛苦地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可那血腥的场面却依旧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挥洒不去!
“冷静点!”觉非用力抓开了他的手,直视他的双眼,“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