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封城百姓和这十四个城主的全家又与我们何干?想杀你便杀你,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还会受你这些条件的威胁吗?”柳三刀冷笑着说道。
“你或许不会!但陆公子会不会那就不一定了!”楼奕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陆一凡,“陆公子,别忘了你今天拿着的可是护国公的令牌在做事,如果这一城的百姓要是因你的选择而死,那护国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卑鄙!我爹才不会受你们这群狗贼的威胁!”韩灵儿怒喝道,“你猖狂什么?我爹早晚会带兵平了你的楼宗!”
“是吗?”楼雷嗤笑道,“就算是真有那一天,只怕你们几个也没机会看到了!”
“陆大人啊……请你看在我方承天忠心辅佐,尽职尽责的情份上,就救救我们全家吧……”
“是啊,陆大人,昨夜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啊,你说过不会连累到我们的……”
“就算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要救救封城数百万的百姓啊……他们是无辜的……陆大人不希望封城的孩童们日后没有爹娘,老人没有子女吧?”
“陆大人,明鉴啊……”
一时之间,十四位城主竟是纷纷朝着陆一凡跪拜下来,一个个哭天抹泪的,苦苦哀求着。
“你们在干什么?”谢云手中的长枪一挥,顿时一股劲气便是直接将那些跪在地上的城主们给吹翻在地,对着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怒目而视“你们的命是命,那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都给我站起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我等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你们,可你们却能救下百万普罗大众,功德无量……”
“狗屁功德,要是为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去送死,等到了阎王殿都没脸见人!”柳三刀冷笑着喝骂道,“想让老子替你们死,这种事你们想都不要想!”
“陆大人……”众位城主心中惧怕谢云和柳三刀,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陆一凡。
陆一凡在这些城主的苦苦哀求之下也是面露难色,他双拳紧握,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虽然……虽然我很想救你们和封城的百姓,但我无权决定我这些朋友的生死……”
“好一句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不等陆一凡的话音落下,楼奕却是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陆一凡,“那好,今日本宗主高兴,就发一次慈悲心。你的这些朋友可以不用死,我现在只要你陆一凡一个人的命,这回你总有权决定了吧?”
“老东西,我现在就劈了你!”听到楼奕的话,柳三刀顿时暴怒不已,“噌”的一声抽刀便朝着楼奕的脑袋上砍去,半空之中只见一道银光迅速闪过,刀锋快若闪电,势如惊雷。
“咔嚓!”
“轰!”
柳三刀的刀出的快,而楼奕却是躲得更快,就在柳三刀的刀锋下落之时,楼奕陡然双手一推金桌,巨大的力道之下,令他连人带椅子紧贴着地面直直地向后滑了出去,一举避开了柳三刀的攻击范围。再看那如惊雷一般骤然下落的斩月刀,在刀刃碰触到金桌的一瞬间,整个刀身竟是没有片刻的犹豫,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陡然响起,斩月长刀瞬间便是将这张偌大的金桌给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继而桌子塌落,桌上摆放着的菜肴酒壶顷刻间便是砸落一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躲在一旁的万花楼的女人们再度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我看你他妈能躲得了几刀!”柳三刀一刀失手,但却是没有片刻犹豫,脚下猛地一跺地面,接着身影便如一道流星般朝着楼奕贴了上去,而与此同时一抹无法匹敌的浩瀚气势也瞬间凝聚在他的刀锋之上,再看柳三刀的额头之上,那道麒麟烙痕竟是也在瞬息之间变得更加醒目了几分,暴戾、血腥的气场瞬间便是笼罩在整座九层大堂之中。
“柳兄住手!”
突然,陆一凡的一声暴喝瞬间在柳三刀的耳畔响起,陡然逼停了他的脚步,以至于柳三刀高举着的斩月长刀竟是硬生生地被他悬在了半空。
“一凡?”柳三刀眉头紧皱地转过头来,一脸焦急的看向陆一凡,但此刻陆一凡的视线却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不远处的那群万花楼的女人。
原来就在柳三刀对楼奕动手的那一刻,楼畅便带着八名楼宗弟子手持着尖刀猛扑进了那群惊呼不已的女人堆里。他们的突然闯入无异于是虎入羊群,那群女人的尖叫也在瞬间变成了惨叫,楼畅几人提刀便砍,逢人便杀,下手竟是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连个照面都不打就先把冷森森的寒刀挥了过去,也就是在柳三刀对楼奕动手的短暂功夫,原本站在那里的那群娇滴滴的美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一个个面目狰狞地惨死在血泊之中。今夜是花面朝祭,这群原本准备陪着贵客们饮酒作乐的勾栏美人,竟是转瞬之间便从喜事变成了丧事,她们死的突然,死的好不甘心。
“这只是个教训,如果再有下次,死的就绝不只是这些女人!”楼畅一抹脸上的鲜血,恶狠狠地对着陆一凡说道。显然他是在责备柳三刀对楼奕突然出手这件事。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那些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你们竟然如此痛下杀手!”韩灵儿气得一把便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横眉冷对地怒视着楼畅。
“女人又怎样?在温阳城的时候,尚且在襁褓之中啼哭的婴儿他们也没有放过一个!”谢云冷冷地说道,显然眼前的这一幕令他想起了数月之前这群楼宗弟子在温阳城所犯下的罪行。
“畜生、禽兽、猪狗不如!”韩灵儿气的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全都说了出来,“你们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在西南之地,楼宗就是天王老子!现在你们得罪了这里的天,要遭到报应的是你们!”楼雷一脸坏笑地调侃道,“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万花楼外那些在街市上纵情庆祝花面朝祭的封城百姓!”
“陆一凡!”楼奕陡然冷喝道,“本宗主可没耐性和你耗下去,这群人是死是活,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
“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陆一凡的心情此刻反倒是没有了刚才的起伏,尤其是当他看到那满地的鲜血时,整个人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如果没有你,温阳城的事就不会发生!”楼雷朗声喝道,“当日在醉梦楼,如果不是你多事,苏盈盈我当时就可以带走,那也不会有以后的这么多麻烦!你不仅挡了我楼宗的路,而且还屡次三番害的我楼宗颜面无存,苏盈盈是如此,谢风被放走的那一晚也是一样,还有西南荒漠之中的那场血战,几十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楼宗如此颜面无光的人!你不死,我楼宗上下难解心头之恨!”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真以为在这里你们成了天?真以为领皇会对你们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陆一凡怒声说道,“凡是都要顺着你们的意思,容不得半点忤逆,如此嚣张霸道,你们早晚会尝到恶果!”
“哼!废话少说,陆一凡你现在还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死,二是让封城百姓和十四城主陪着你一起死!”楼墨冷冷地说道。
“一凡,不用理他们,我保护你杀出去!”谢云朗声说道。
“我们能杀的出去,可封城百万百姓又能不能杀出去呢?”陆一凡眉头紧皱地说道,“前边已经有了一个温阳城,我不想现在又多一个封城!”
“现在后悔得罪楼宗了?可惜已经晚了!”楼畅喝道。
“一凡,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吧?”沐丹焦急地劝阻道,“即便你死了,他们也依然不会放过封城百姓的!”
“封城毕竟是我楼宗宗门之所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将这里变得血流成河!”楼奕似乎是想打消陆一凡求生的念头,执意说道,“陆一凡,或许你救不了温阳城,但现在你可以救封城!”
“陆大人,你若肯救封城于危难之中,我方承天愿意为你刻碑立传,建庙起祠……”
“你给我闭嘴!”不等方承天的话说完,韩灵儿便是直接走上前去,狠狠地踹了方承天一脚,直踹的跪在那里的方承天身子不禁翻到在地,“别听他的,一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杀出去,回金陵城把这一切告诉领皇陛下,求他派兵对付楼宗,到时候再为封城的百姓报仇!”
“如此说来你是要对这里的一切弃之不顾了?”楼雷冷笑道。当陆一凡看到楼雷的神情时,总感觉楼雷的心里似乎充满了底气,这种就感觉就好像即便是今日自己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一样有办法强行留下自己的性命。
“莫非楼宗还有什么没有揭开的底牌不成?”陆一凡在心中暗想道。
“啧啧啧……楼奕啊楼奕,你们和他们啰嗦了这么半天依旧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不如直接动手全部杀了吧!老夫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瞎耽误工夫!”
就在陆一凡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冷厉的笑声却是陡然从虚空之中传出,紧接着只见一位脸上带着纯白面具的灰袍白发老者,竟是如同鬼魅一般就这样诡异地浮现在了九层大堂之中,在他主动现身之前,根本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而在此人出现的一瞬间,一直自信满满的柳三刀,热切的眼神却是陡然凝固了下来。在陆一凡的诧异目光之下,沉寂了许久的柳三刀终于开口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然而他的语气却是陆一凡从未见过的凝重沉闷。
“此人,很强!”
……
第172章 :舍生取义
修长的身材,素灰的长袍,白色的面具,再加上他那独特的好似魔鬼般的奸细阴冷的嗓音……这位神秘的白面老人,就如同从阎罗殿中走出来的勾魂无常一样,令人望而心怯,不胜胆寒。
而当白面老人出现的一瞬间,一直坐在椅子上,连受到柳三刀攻击都不曾起身的楼奕,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而当他站起身来的同时其他四虎也赶忙起身对着白面老人呈现出弯腰欠身的恭敬姿态,似乎在这位白面老人面前,楼宗五虎的地位瞬间就从不可一世的霸主,变成了几个卑躬屈膝的奴才。
“老祖,您来了!”楼奕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谦卑,此刻他对着白面老人说话的样子,俨然就像是西南各位城主对他说话时的样子,战战兢兢,恭恭敬敬。
“我若再不出现,只怕今夜这个烂摊子只凭你楼奕收不了场吧?”白面老人冷笑着说道,言语之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对楼奕的不满,“眼前不过是区区几个小娃,竟然就把你的楼宗搅和成了这副模样?楼奕啊楼奕,不是老夫故意刁难你,我看你是快要镇不住西南这块地方了!”
“老祖息怒!”
听到白面老人的话后,一向心高气傲的楼奕竟然如同一个受了惊的奴才一样,竟是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颤抖不已的眼神之中所表露而出的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令平时受尽了楼宗欺负的人看了不禁暗叫一声痛快。
“老祖息怒啊!此事本不愿惊动老祖,时才宗主其实已经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逼入死局,相信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件事就能顺利解决……”楼雷也在一旁急忙为楼奕打着圆场,拱手对着白面老人苦苦哀求道,“更何况今日有老祖在此,就算这群人再有本事,今日也定然插翅难飞……”
“楼雷住口!”楼奕陡然冷喝一声,继而低声喝斥道,“一切事情老祖心中自有分寸,又何须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白面老人似乎对于楼奕和楼雷所表演的双簧没有一丝兴趣,随意地摆了摆手,继而在楼墨和楼苍搬过来的椅子前优哉游哉地坐了下去,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毫无顾忌的姿态,俨然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而透过纯白的面具,一双如鹰一般锐利而明亮的黑眸正直直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陆一凡,眼神之中蕴含着一抹说不出的深意,“你就是这次获得天恩的那个陆一凡?”
“你是何人?”陆一凡眉头一皱,幽幽地问道,“既然被楼宗五虎都称之为老祖,想必你也是楼宗的人才是!为何阁下不把面具摘了,让我见识一下能让楼奕都如此胆战心惊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呵呵,所谓入乡随俗!这里是封城,今日是封城一年一度的花面朝祭,出于对这里的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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