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大群人在那边,指指划划的,不知道在争论个什么。
想来,这该是兰姨她们哭着喊着过去搬来的救兵吧?
萧玉不由得嘿然偷笑起来。
其实,不用亲自去看,萧玉也能猜到,那河面上,定然会飘上一星半点的马车遗物。
只是,隔了这么长时间,那条河的河面又这般的宽,理当是早已失去了救援的时机必要。
他们如今目下所讨论的,无非是如何统一口径回去回复主上的问题。
只是,这一切,对于萧玉而言,已经分毫都不重要。
她目下所关心的,只是今晚的藏身之处的问题。
哪怕,就是寻得一处破庙住住也是好的呀!
这般想着,萧玉不由得停住脚,四处细细的张望了一回。
萧玉本就是目力颇佳,这一次,事关自家安危,她更是用心的放眼四处寻。
看了好半天,萧玉终于锁定一点,舒眉一笑:
话说,就在自己左上方的密林里,萧玉隐约可以看到,一处灰白色建筑物的一角。
目标终于确定后,萧玉手持匕,背起小包袱,开始向着左上方方向发力狂奔。
偶然遇到有山藤纠缠着挡道,萧玉毫不犹豫的挥刀砍断。
密林间,偶有山鸡被响动声惊得飞起,萧玉也会捡来小石块,随手射杀。
这一走来,萧玉的手中,倒也断断续续的,捡了五只长着五彩斑斓的尾羽的山鸡了。
看起来,今晚的晚餐,倒是不必再愁了。
萧玉这般乐观的想道。
走了半天,那一处灰白色的建筑,除了稍稍显大了一些外,似乎依旧是还在远处的山巅。
萧玉也不肯泄气,拎着山鸡,弓着腰,迅疾的继续前行。
就这样,在阳落山之前,萧玉总算是站到了这座残破建筑的大门前,眯起眼,不住的打量起了这处地方。
这里虽是很小很旧很破败,但看起来却分毫不显寒碜。
整座建筑,都是用方正的石块细心砌成。房的屋顶,甚至还很考究的做着俩角弯弯的漂亮的飞檐。
只是,从门前厚厚的积灰来看,这庙,至少是最近,像是不曾有人来过。
灰褐色古旧的目门虚掩着,门前,甚至还挂着一张大大的蛛网。
萧玉微微皱眉,毫不犹豫的背着包袱,拎着山鸡,昂然推门而入。
只在轻轻的一推之间,门轴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开启,全无一点艰涩难开的杂音。
萧玉一惊,往里走的步,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那只匕,更是牢牢的捏在手心中。
出乎意料的是,这院里却是相当的静谧,四处灰扑扑空荡荡的,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出现。
萧玉不顾身体的疲累,打点起精神,穿过一个石板铺就的小小院落,径直往后面的正殿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正殿门,萧玉发现,这里面的陈设更加的简单,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是供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彩色坐像。
。。。
 ;。。。 ; ; 大概,他们俩个,是被那个老皇帝留下了,预备着再接着喝酒吧?
这样一来,少了个强有力的威胁,自家顺利逃出的胜算,又一下添了许多。
萧玉暗笑着盘算着,又用力握紧了手中的一颗碎银。
一般来说,回程的,都走得相对要感觉快些。
没过多久,萧玉的那辆宫车,就又稳当当的停在那处拥挤的十字口。
萧玉悄悄的掀开一点车厢帘,运起念力,将那颗碎银,朝着前面停着的马匹右后腿飞速弹射而出。
静立在那里的马儿陡然遇袭吃痛,长嘶一声,顿时惊起,不顾一切的朝着左边的小发力狂奔了起来。
在一片众人的惊呼声中,萧玉的马车,离整个车队越驶越远。
坐在前面的马车夫惊骇不已,大声的用力的呼喝着,死命拉紧马缰绳,试图止住惊马。
但是,要想喝住一匹受惊了的马,又谈何容易!
前座的马车夫,顿时惊惶万分。
萧玉淡然一笑,胼指点了那人的昏睡穴,将那人一把推下车去。
边的坡上,长满了长而且高的杂草。料来,那人掉下去,至多也就是受伤昏睡一刻而已,断不会有什么危险。
为着自己的逃生,去给这里多添一道冤魂,萧玉尽管曾是个头牌杀手,却也不想这么做。
她在前世所杀的,尽是些大奸巨恶之徒,可伤及过无辜的事,她可从没有做过。
都说盗亦有道,她萧玉亦不例外。
一个人驾车飞驰了一会,一条宽无边际的茫茫大河,出现在萧玉眼前的不远处。
萧玉不由得一喜,一把抓过自己的小包袱,纵身自车上跳下。
软软的草丛中,萧玉默默的看着那辆失控了的车,一呼啸着,径直冲进了那条茫茫的大河。
萧玉不由得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不慎惊马堕河死了,与任何人都再没有任何干系了。
什么云王爷,什么云王爷他老爹,都可以统统的叫他们滚蛋了。
卧槽,老娘又岂是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可以随意的戏弄的?!
统统的都去见你们的大头鬼去吧!
萧玉抹了一把脸儿,背起包袱起身。
至少,从目前来讲,自己是暂时自由了。
思量了一下,萧玉决定,为安全计,暂不先急着赶,先到面前的深山里避上几天。
深山里面,绝少行人,最最重要的,前世野营训练了无数回的她,深深的自信,在任何的毒虫野兽面前,自己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全身而退。
目下的自己,手头虽说没有手枪,没有劲弩,可是,随身带着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小匕,还有一些必备的衣服干粮,再加上顺道打打猎采采野果啥的,料来,也是可以在此山勉强的混上几天的。
那把匕,还是她在青萝居时,从一个硕大的兵器架上随手给顺来的。嘿嘿,想那南宫平,既是敢跟老娘做买卖打交道,外加的,多提供一件俩件兵器啥的,料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万事具备。萧玉在深山里,沿着一条浅浅的山道奋力的走着。
天黑之前,务必要找到一个山洞,生一堆火,将自己给安顿下来。
免得暗夜里遭到不明生物的袭击。
这可是萧玉以前的野外丛林手册上的第一条。
。。。
 ;。。。 ; ; 这也未免小瞧了咱萧玉了吧?!
萧玉暗暗的冷笑一声,仰面回道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还有下情容禀。想当年,奴婢刚一出生时,便克死家父,被族中人等视做不详,赶奴婢母女回舅家居住。奴婢母亲孤苦一生,为顺利养大奴婢,在我佛前许下宏愿,只要奴婢能顺利长大,甘愿让奴婢在十五岁时出家修真。奴婢今年已然十了,依约出家在即,所以,恕奴婢不能进宫尽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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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萧玉,果真有此事么?真是可惜了。上次云儿对着本宫提起过你,本宫还特特派人去查了你的家世。你的克父一说,倒也不假。只是,你果然是要在十五岁出家么?好个可怜的孩!唉,我的云儿,怕是要难受一些日了。”
萧玉装出一脸的黯然之色:
“回娘娘,是奴婢没福,奴婢自有自知之明。所以,是断不敢高攀的。”
南宫平在座上含笑轻松说道:
“话虽如此说,只是玉姑娘又何须妄自菲薄。据在下看来,玉姑娘的你面相,反倒像是个有福之人呢。”
云王爷盯了南宫平一眼,神色如常的断然说道:
“今儿是我家父王大寿,萧玉,你可不许在这里说什么扫兴的话。来,替我家父王赏她美酒杯,引她下去吧。”
蓝国主为赏识的看了云王爷一眼,意兴阑珊的说道:
“唔,我儿处事,处处深得朕意。只是,倘是遇到真正的福泽深厚之人,凭他是怎样的运势不佳,都能一并的带过了,从此福泽绵长起来了。这些,都是不一而足的。此事,容后再细细的议罢。咱们一道再继续喝酒罢。”
一侧,早有善于察言观色的官,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臣等恭祝万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语一出,顿时整个大殿里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举杯为寿。
云王爷亦是起身举杯,与身侧的南宫平碰了碰杯,心平气和的一饮而尽。
一鼓作气的喝完那杯御酒,萧玉只推说头痛,回了兰姨,早早的就钻入自家来时所坐的那辆马车之中。
此番献艺,一下博了个头彩,萧玉还蒙万岁爷金口亲自夸奖,此等殊荣,自然令兰姨欢喜异常。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那萧玉再不是头她急着要养肥的小猪了,简直一下就成了一棵光闪闪的吊满礼物的幸运树了,故而,萧玉无论是怎样闹小脾气,她都会自动的忽略不计了。
更何况,那些穿梭着的宫人们,正殷勤的给她们这一班人布菜劝酒,她又哪里有空再去管春风得意着的萧玉。
萧玉猫腰进了车,先是换下那身碍事的红色舞裙,自包裹里挑一套利落衣服穿上。
趁着有空,萧玉又倚着车厢内壁,狂吞了许多点心。
余下的吃不了的,萧玉也分毫不肯浪费,自取纸细细的包好了,塞到自家的那只小包袱里。
至于那条夸张的红裙么,萧玉一脸嫌弃的随手掷于车厢座上,不要。
好半天,兰姨她们几个,这才喝红了脸儿,摇摇摆摆一踉跄的自皇宫里出来了。
嘈杂杂的嚷了半天,众人这才各自登车,预备着坐车回去。
萧玉偷偷瞧了一下,那个该死的云王爷和南宫平,好像并没有跟着出来。
。。。
 ;。。。 ; ; 这般舞过一段后,她突然踮起脚尖,开始侧身速旋舞。
红毯上,她的笑容柔媚如画。
她的裙角飞扬如花。
她的彩带挥舞如虹。
她的美腿光洁圆润如莲藕。
配着南宫平丝丝入扣的玉笛声,她整个人的神采,像了一朵在红毯上缓缓绽放的粉荷。
俩个人心有灵犀珠联璧合的表演,一下看傻掉了许多人。
一曲终了,南宫平收住玉笛,含笑揖道:
“晚辈南宫平恭祝万岁爷寿辰,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蓝国主为开心的笑道
“好,好舞,好曲,好笛!平贤侄,以前听云儿说起,说贤侄才艺了得,今儿一闻,果然是名不虚传!来呀,快快赐宴入座!”
一侧,早有云王爷起身,将南宫平力邀到他那一边。
南宫平又是抱拳谢道:
“万岁爷若是喜欢,晚辈是深感荣幸焉。晚辈今日献丑,原是奉云王爷之命而来。这实乃是云王爷对陛下的一点纯孝之心,晚辈是不敢不从的。”
蓝国主点头笑道:
“唔,闲侄吹得的确不错,恍若仙乐耳。朕实在是喜欢得紧。不过,刚刚那个小女孩,舞跳得也很不错,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呢。那个孩呢?倒是叫她也过来说说话,朕要亲手赐她一杯御酒。”
云王爷在座上欠身温言答道:
“父王莫急。那个小女还有一支舞,稍停就会再来献艺的。”
“哦?看来,今儿我的云儿,给朕的惊喜可的确是不少哇!”蓝国主呵呵笑道。
说话间,舞曲又起,萧玉她们,又开始登场献舞了。
这一回,萧玉换上了一套大红舞裙,衬着她原本的雪肌花肤,在一班身穿五彩斑斓的绣衣的舞群中,显得分外的引人注目。
跟她们一道舞过一段后,萧玉开始大声的引吭高歌。
玉露金风月正圆。台榭早凉天。画堂嘉会,组绣列芳筵。洞府星辰龟鹤,来添福寿。欢声喜色,同入金炉浓烟。
清歌妙舞,急管繁弦。榴花满酌觥船。人尽祝、富贵又长年。莫教红日西晚,留著醉神仙。
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