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微微皱眉,使劲寻起自己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关于植物的所有资料。
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只得自我解嘲道:这么些的藤蔓,大约是某种药草吧?大概是那个姓南宫的王爷,家里的钱不是很多,特意弄了这么许多青藤这么长着,待到秋后,好掐了去卖,贴补贴补家用?不然,好好的,他要不尴不尬的住在别人家里做啥?!
这般想着,萧玉也觉着心里平衡了许多。
定了定神,萧玉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院门。
一个青衣小童,举止轻盈的过来看门。
萧玉细看这小童,约莫是十一二岁的样,衣衫洁净,举止温,相貌清秀。
见着萧玉,小童脆生生的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姐姐,莫不是刚刚家主所说的那位萧玉萧姑娘么?”
见萧玉点头,小童笑着让道:
“姐姐快请,我是小柯。家主刚刚回来过。他刚才特特吩咐过小柯,说有个漂亮姐姐要住到这边来,让小柯给你收拾好房间,一会儿叫你一处吃饭。说实话,小柯一个人闷住在这边,实在是无聊得很,有姐姐过来作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听他絮絮叨叨的如此不住的说,萧玉讶然一扬眉:
“嗯,小柯,你是说,你家主人平常并不住在这里?”
“是呀,主人住的地方很多,在外面的交游应酬也多。他一般的,都是常年在外面四处游玩,很少回来的。即便是回来,也不一定是住在这边的。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之一。”
。。。
 ;。。。 ; ; 赶紧的上前一步,萧玉在跪拜在云王爷面前,叩回道:
“禀王爷,奴婢前几日贱躯染恙,至今日都不曾得以复原。今儿过来,亦是为着怕兰姨责怪,硬是强撑着过来的。据她们外间的老人说起,奴婢这病躯,原不宜挪去别处,恐奴婢的通身晦气,会毁了王爷万金之躯的运势!奴婢自知微贱,再不敢污了王爷静修之所,是以,奴婢是万万不敢过去的。”
南宫平哈哈一笑:
“无妨。气运一说,原本是份属无稽之谈,本王就从没信过此等邪说。再者,本王原本就是个不受待见的闲散王爷,客居在此地多年了,若非阿云抬爱,常请到这边来聚聚,只怕我的蜗居门庭前,早已长满青苔了。本王无非是个富贵闲人一个罢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运势?说不定呀,小玉儿这一去,晦气遇上了晦气,以毒攻毒了一下,本王从此便开始正式转运了,亦是未可知的。”
云王爷见他们俩个,一来一去的说得为有趣,倒也来了几分兴致:
“哦,郎,你我相处多年,都只见你孤标傲世,从未见你高看任何人一眼,今儿对着这小小奴才,倒是委实费了你好多唇舌了,真真是有些奇了!不过,本王与郎相交一场,任郎开口说什么,本王都不曾开口拒绝过一次,今儿,为个小小的奴才,本王就更不会破例了。来呀!”
兰姨慌忙自队中走出跪下:
“爷,老奴听凭爷吩咐。”
云王爷冷冷的一拂衣袖:
“即刻叫几个人,带着这萧玉下去收拾了,即刻送到郎的青萝居里听命!”
“是,老奴这就去办!”
扫了一脸不甘的萧玉一眼,云王爷继续冷冷的威严的说道:
“萧玉,本王在顺便再嘱你几句。难得郎青眼,看重你这个奴才,唤你过去他那边调教,这种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也算是你的天大造化了,你小小年纪,要知道惜福感恩。
以后,你到了郎那边,处处行事,都要用心去做,谨慎处置,不可以让郎有半分的为难不适的地方。否则,本王可不管是谁,都会严惩不殆的。听明白了么?!”
萧玉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般看起来,这一场晦气,只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无法避开的了。
好在,萧玉原本就是个豁达乐观之人。
不就是挪个窝去别处混上几天么?再怎么着,都没自己莫名穿越到这边来得惊悚震撼吧?!
不就是过去伺候一个猜不出底牌的红衣妖孽几天么?奶奶的,在前世,老娘还就从来没怕过谁!
打定主意,萧玉反倒是一下变得淡定了许多,再次上前,拜了拜那位满面严肃的爷,顺便还说上了几句估计大家都勉强听得入耳的场面话:
“奴婢在此间身受爷深恩许多年。今日爷有命,奴婢纵然是万死亦不会推辞的,更何况,奴婢只是过去听差而已!蒙王爷不弃,不嫌奴婢鄙陋,愿意带着奴婢在身边,随时能指点一二,奴婢再糊涂,也不至于负了王爷的再造之恩的。爷放心,奴婢此去,必会尽心尽力,尽量伺候南宫王爷周全,再不敢有分毫懈怠之说的。”
云王爷见她说的如此恭谨恳切,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
 ;。。。 ; ; 呀,好个奸猾的家伙!明明是自己瞧不上这段舞,还偏要是自别人嘴中说出个不是来,那边云王爷高不高兴,都再与他没分毫干系了!
萧玉暗思了一回,依旧恭谨的低眉答道:
“回王爷,奴家只是府区区一名小舞姬,每日但知尽力跳好每一段舞,不敢去不自量力的妄圣意。王爷适才所问,奴婢着实是不知。”
一边的云王爷倒是有些意外,在一旁不满的斥道:
“王爷既是问你,乃是好意高看你一些的缘故。此地又是府内廷,你有何想法,只需直说便是,倒是在这里掉什么虚!”
萧玉急忙扬起脸儿,一脸无辜的说道:
“爷既是如此说,那奴婢就斗胆直说了。奴婢刚刚感觉,这南宫王爷对刚刚这段舞,似乎是有着几份不屑之意。倘是依着奴婢私下的糊涂想法,南宫王爷从来见多识广,于此道必定是十分精通,只是不肯明说罢了。今儿既现放着个这么高段的行家在此,爷又何必舍近求远?!”
云王爷呵呵一笑:
“如何,郎,就连这个小丫头都瞧出来了吧?郎果真就这般狠心,打算一直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么?”
“噗嗤”一声,南宫平再忍不住笑出身来:
“阿云,我原说这丫头有几分刁滑,你总是不肯信。如何?这会瞧出来了吧?本王只是目下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说了半天,所有的不是,竟会一下统统全变成了本王的不是呢?自早间来此,本王又何曾多说过什么了?”
云王爷又是一阵浅笑:
“郎说得亦是有理。只是,郎在此地看了半日,竟就真的没什么对本王说说的吗?!就这么由着本王领着她们过去,在那么多王兄王弟们面前出丑么?本王倒是有些小小的伤心了哟。”
南宫平取过案上茶杯,悠悠的饮上一小口,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阿云,说句实在话,刚刚她们所跳的这支舞,总体上看来,也算是说得过去。热闹,大气,远远的观赏起来,有种繁华富贵气象,若是拿到你父王寿诞上献礼,任是怎样挑剔之人,总是难寻到半点差池的。可若想这般演了出彩,只怕是难的。”
卧槽,说了这么半天,还是这般不干痛痒的话,不是废话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说出来的话么?!
萧玉依旧低眉垂目,低低的弱弱的应了一句:
“是,王爷刚刚所言,奴婢亦是深深明白的。”
眸光流转,南宫平的淡扫了萧玉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本王刚刚观舞,看时,一时生出了一些感触顿悟,只不过,仓促之间,无法一一详细道来。阿云,本王看这名小婢,于舞蹈一途,似乎有那么几分天赋,适才你着人罚了我房中的女婢,本王那边,暂时就变得短缺了人手了。阿云既想着本王支上个啥啥的高招,不若,一会儿散了演舞时,就挪这丫头到我那边使唤上一段日,本王若是能常看到她,触景生情,或许能想出个什么新招,亦未可知?”
萧玉闻言,不由得心内大怒:
什么,这个该死的可恶的家伙,居然会惦记着要自己去他那边做什么使唤丫头了,这可真是婶可忍,叔不忍了!
。。。
 ;。。。 ; ; 那南宫平一转脸,正对上了萧玉稍带几分讥嘲的视线,便淡淡一笑,侧头对云王爷说道:
“阿云,我自是知道,这里面有几个丫头,偏仗着有几分本领姿色,一天到晚牙尖嘴厉的,实在是讨人嫌弃得很。偶尔制制,总是爱惜她们,怕她们将来闯出大祸无法补救的缘故。此等深心,她们又哪里会懂。好了,不多说了,只是几时才可以看舞?我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那云王爷白皙的俏脸上,终于现出一点笑意,宛若一朵洁白的栀花悄然绽放:
“全天下,到底还是郎最是懂我。好了,郎莫急,我这就安排她们跳来便是。我家父王的生辰就快到了,指着这班丫头排演了这么长的日,跳的整体效果依旧还只是差强人意,说实话,本王心里可正忧心得很呢。若论歌舞一途,郎可是行家,总要多帮着指点指点,多支上几招才是。来,郎,这边请。”
南宫平朗声一笑:
“阿云客气了。阿云钟爱乐舞多年,个中细节,又哪有本王过来多嘴的份。且先瞧上一场再说。”
“郎过谦逊了哟,郎请上坐。”云王爷依旧是满面春风,亲昵的自携了南宫平宽大的红色衣袖,往厅内座上走去。
这次第,怎么看了觉着有些肉麻兮兮的?
萧玉在一旁冷眼相观,悄悄的耸了耸肩。
华丽丽的乐声终于响起。
满堂的富丽的大红地毯上,萧玉踩着节奏鼓点,尽力回忆着刚刚才记起的步,忘情的认真跳着舞。
这段舞蹈,原是云王爷为了去为父王贺寿而排,为博个好彩头,所有场景衣饰均是为华美精致富丽奢华。
那么多的舞姬,穿着绣工精致五彩斑斓的舞裙,花朵一般,在红毯上错落有致的穿行旋转。
站在舞台中央,负责领舞的萧玉,这一回,倒是专心的跳着,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之意。
话说,被旁敲侧击了这么久,就是个锤,也听得懂一二了,此刻,萧玉心内再怎么不屑,也不敢稍有放肆了。
毕竟,如今目下,还是需要在此地混上一段日,待自家功力完全恢复了,才能再做计较,不是吗?!
也只能先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了。
一曲舞罢,萧玉早亦是大汗淋漓。
汗,这具瘦弱的小破身,认真的使用起来,的确是够吃力了。只不过跳了一支舞而已,竟也会流这么多汗,实在是让人内心惭愧抓狂得紧。
萧玉不无遗憾的低头想道。
不提防,那个南宫平坐在座上,懒洋洋的支头说道:
“唔,阿云,本王看你家这么多舞姬,还就那个萧玉跳得勉强可以看得入眼。只是,这丫头今儿看起来状态有几分不好?以前的牙尖嘴利的模样,又到哪里去了?”
云王爷不明究底,急忙挑眉问道:
“哦,那丫头原是蛮闷蛮安分的一个人啊,竟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倒是鲜新了。好吧,萧玉,过来见过南宫王爷,让他好好指点你几句。”
众目睽睽之下,竟被当众点名,萧玉料想再躲不过,少不得的,只得做足场面功夫,上前低头行礼道:
“奴家萧玉,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南宫平依旧是一身大红衣炮,倚在座上,风情万种的自得一笑:
“唔,这小姑娘对于跳舞,看上去还是有那么几分天分。不错,不错。你倒是过来说说,据你看来,今儿你们所跳的这支舞,将来在万岁爷寿辰上跳了,会不会出彩呀?”
。。。
 ;。。。 ; ; “本王提醒下某些人,切莫是仗了自己有了一星半点的微末技艺,眼睛里就没了主,心底里就忘了自家原本是个奴才。这可绝对是种易掉脑袋招来祸端的糊涂念头!”
一席话,说得冷漠而又尖刻。
他这是在对着那个小萝莉萧玉,毫不容情旗帜鲜明的表明他的立场态么?那个可怜的小萝莉,只怕她到死,都还对这个小云王爷,依旧存着一星半点温情脉脉的幻想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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