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便是削尖了脑袋,想求个印烙在手上,还求不来呢。怎么说,有这东西,也算得是你的造化的。”
“可以凭它换饭吃么?”萧玉不满的嘀咕道。
“自然是可以的,傻丫头。”兰姨满是慈爱的答道。
萧玉赶紧的一挥左爪,亮出那个红印,憨声娇笑道:
“那么,兰姨,我拿来想换点水果吃下,可以么?我现下倒是被磨得头昏眼花了。”
“我这就过去唤她们拿来,玉儿。”兰姨的耐心,变得史无前例的好了起来。
坐在屋角,萧玉无聊奈的啃着苹果,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照目下这般情形看来,自己这个伪“海龟”,自那个青萝居混了一转回来,非但没能提高一点身价,反是像一只上足发条的机械小青蛙,唯一可以有的,只能是不停的跳跳跳了。
自家装傻扮痴了半天,也不过捞了几只果的优待。
饶是如此,就这吃果的这一点闲着的功夫,那边的兰姨,还是坐在屋的那边,虎视眈眈的朝着这边,不住的瞧着。
不胡编出一段让她们耳目一新的舞来,只怕实在是无法了账的。
可是,自家以前,舞倒是了不少,可那都是些什么国标探戈双人舞啊卧槽!
可以单独一个人跳的,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时下风头正健的钢管舞了。
可是,这里是五色大陆呀,总不能那般的标新立异,寻个雪亮的铁杆往舞台中间竖着啊,那样,惊世骇俗不算,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先入为主的,自己辛苦跳来的一支舞,岂不会成了一段不入流的猴戏了么?!
。。。
 ;。。。 ; ; “既是如此,你又如何不早些说来?!我家父王千秋节在即,没一支像样的祝寿歌舞,本王的头发都快要愁白了!你这奴才,了新舞,也不知道去回了方兰继续好生练去,倒还依旧在这里跳这支没滋没味的老舞!你这是想着要考验考验本王的耐心么?!”
哎呀,倒换做自己是左右不是人了!萧玉暗骂了一声,依旧是赔笑答道:
“回王爷,奴婢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实在是敢了!就你这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云王爷继续气呼呼的骂道,转而吩咐兰姨
“方兰,你即刻带这萧玉过去,叫上个乐师,记好曲谱,再命她好生跳来。都给我记好了,离我父王千秋节没几日了,你等务必用心排过。倘是还不怎么样的话,呵呵,不管是谁,倒是要小心小心你们自个的脑袋了!”
众人皆一时无语,面面相觑。
那个暴怒着的云王爷,此刻倒像一个玉面小煞神一般,四处咆哮舞爪过一阵后,这才气恨恨的走开了。
兰姨顿时变得蔫巴巴的,满面愁容,就只差不曾掉眼泪了。
挥手令那些看热闹的人继续过去排舞,兰姨拖了一名抱着胡琴的老乐师,径直走到萧玉面前:
“我说小祖宗啊,如何你近来是如此的事多,害得兰姨也跟着不得安生。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呀?一道过去记谱呀!”
萧玉不由得又暗叹了一声。
记谱?目下自家的心里,可是一点谱都没有啊!
看着兰姨他们俩个急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萧玉疲惫的一揉额头:
“谱么?稍等,稍等,容我再好好想想。”
情急智生,萧玉随意的哼出以前颇为喜欢的一段《梁祝》:
“呃,兰姨,玉儿不会记什么谱,只记得几句调,您倒是听听,可还使得?”
老乐师操着胡琴,侧耳听过一段后,信手便弹拨了出来:
“到底是出于名家之手。平郎之才,当推做五国之。玉儿适才哼的这几句调,委实是动人得紧。”
萧玉几乎要笑出声来:
卧槽!这曲,在现代流行了这么多年,总是有原因的。要是不好听,谁还会耐烦记着?!
兰姨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玉儿姑娘,胡乐师夸了几句,你就光顾着乐了。怎么,这曲这般好听,难不成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别告诉我说,你统共就记得这几句,其余的,全都给忘了……”
萧玉有些歉然的一笑。的确,这曲喜欢归喜欢,可还真就有些记不全了。
抱着个脑袋,萧玉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哼唱出余下的几句。
几个人,一起勒逼了半天,才总算挤出全套曲谱。
偏生兰姨还抖着好不容易才凑齐整的谱,对着萧玉一扬下巴:
“玉儿啊,别忙着歇着啊,你倒是先跳上一曲,给我们瞧瞧啊!”
萧玉闻言,顿时只觉得头大如斗。
靠!表这么逼人甚了!
人家曹植七步成诗,那也只是凑合着写几行字而已。可是,想在短短的时间里,现编出一套像模像样的独舞来,只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纤眉一抖,萧玉也反应飞快的正色答道
“兰姨,就这么着去跳可不成,一则,胡乐师还不曾熟悉整曲,二来,没有配套的舞衣,也跳不出应有的效果来。总要等上一等,准备停当了才好。”
。。。
 ;。。。 ; ; 换好那身轻薄透亮且又艳丽的舞裙,萧玉跟着小蛮双儿她们几个,预备着跳上一场,再试试身手。
兰姨素手一扬,一阵热闹闹的鼓乐声,又齐齐的响了起来。
大红色的丝毯上,无数衣着艳丽的女翩然起舞。
一时间,屋里又是一派繁花似锦,彩带飞扬。
踩着鼓点,跟着节拍,萧玉又跟她们一起跳了起来,跳得婀娜多姿有模有样。
自得南宫平的独门修炼法门后,萧玉觉着,自己的内力,似乎已经悄悄的增长了许多。
像跳跳舞这种简单的纯体力消耗,感觉已经不再是什么难题。
一曲终了,四周的双儿小蛮她们,早已经不胜体力气喘吁吁了,萧玉依旧稳当当的站在那边,连粗气也没喘上一个。
兰姨在舞场一侧拍手招呼道
“好了,姑娘们,可以歇上一会,喝点水啥啥的,一刻钟后,咱们再过来一起重新排过。今儿有了玉儿回来领舞,跳的总体感觉,兰姨还是觉着不错的。”
大家立时低声闲谈着,四散了开来。
萧玉亦是跟着小蛮,到一个角落里,寻来自家的茶壶杯,慢悠悠的喝水。
刚跟着双儿闲聊了几句,萧玉突然感觉,原本嘈杂杂的舞场,突然一下静了下来。
大家都闭紧嘴巴,露出一副怯怯的样,直看向自己的身后。
萧玉不由得一愣,亦是跟着回过头来。
却是那位小巧精致的瓷娃娃般的云王爷,正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满面怒气的,默默紧盯着自己握住茶杯的左手出神。
噫,这又是怎么回事?
吃一堑,长一智。萧玉这次倒是不敢十分造次,即刻放下手中杯,中规中矩的拜了下去:
“奴婢萧玉,见过云王爷,王爷万福。”
云王爷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嗯,萧玉回来啦?免礼平身。这次,你在南宫王爷那边,可曾得什么新鲜的东西回来?”
呃,这回,倒是该说什么好呢?总不能说,自己用了个特别的法,赢得了一套有用的内功心法吧?咳咳,那样,自己在众人面前,又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萧玉不由得暗暗的发愁。
想了又想,萧玉还是老老实实的低头说道
“回王爷的话,奴婢资质愚钝,并不曾得什么东西回来!”
“混账东西!”云王爷突然勃然大怒,恨声说道:
“本王费尽唇舌,令你过去他那边艺。这平郎从来都是才艺双绝,名震五国的!你倒好,糊里糊涂的在金山里空走了这么一遭,愣是半点本领都没回来!来呀……”
萧玉一愣。
哎呀呀,瞧着云王爷说话这架势,莫非,是自己将要倒大霉挨板的节奏么?!
凭着自己目下的功力,还不足以放倒面前的这么一大堆呀卧槽!
慢着!他刚刚说甚么才艺,左右不就是跳舞么?这个,自家原本亦是十分的在行啊!
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咱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触处机来,萧玉赶忙的开口说道:
“王爷所说的,莫非是舞艺么?对了,那南宫王爷前几日空闲时,是亲传了萧玉一套独舞来着。只是,奴婢只过一次,尚未练得十分圆熟,是以,不敢说出来,只怕是贻笑大方的缘故。”
那云王爷面上依旧是面沉似水,只是,说话的语气,倒是稍许的和缓了一点。
。。。
 ;。。。 ; ; 兰姨顿足叹道:
“玉儿有所不知,这一切啊,还不是因着咱们那位爷!这几日,天天阴着个脸儿,过去观舞,天天都在那边发火!
兰姨其实也看出来了,舞场里缺了玉儿,整台舞就像缺了魂一般,再无一点光彩了!所以,兰姨这才厚颜求了爷恩准,过来借你过去几天。
别的所有往事关窍,兰姨一概都不想理,兰姨只想领着大家,好生跳好这一支舞交了差事便成!玉儿才离那边几天,就变得这般狠心,不肯念下旧情,不肯成全了兰姨么?!”
萧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兰姨如此说,便是折煞玉儿了。玉儿实在是不敢。”
南宫平抬手顺了下自己的头发,妖孽倾城的侧头笑道
“好了,玉儿,你家兰姨这也是没办法,你就别再难为她了。你且过来。”
一把抓住萧玉的一只玉手,南宫平只是随意的往她手上一拂。
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萧玉抬手一看,自家左手手背上,早已多了一个小小的朱砂色的火焰型印记。
“这是我南宫世家的火焰标志。”南宫平淡淡的解说道:“玉儿,你既做过我几天的侍儿,就是我南宫世家的人了。以后,到了外面,任是谁,都不能随意的欺侮你了,好歹,都要卖我南宫世家几分薄面的。你说对吗。兰姨?”
兰姨在一侧点头叹道:
“咱们这玉儿丫头,果然是个有造化有福气的孩!这几日,她们都在传,说王爷格外开恩,将园里温泉赐与咱们玉儿享用,老奴尚且不信:想王爷何等清高傲世人物,从不肯亲近任何人,如何就肯高看了这玉儿小丫头。今儿看起来,王爷待玉儿果然非比寻常。老奴受教了,恭喜玉儿姑娘!”
萧玉听了,不由得一头雾水
话说,只是个小小的红色印记而已,有必要这般的大张旗鼓郑重其事么?!
一回,看见堂下站着小柯,看向自己的眼光,竟隐隐有了几分愤慨嫉妒之意。
忍不住的抬手,再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小的红色印记。
只是个不知怎么搞上去的红印而已,就有这么神奇么?!
兰姨在一侧一扯萧玉的衣袖:
“玉儿啊,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还不赶紧的磕头谢恩,收拾了跟兰姨过去,双儿小蛮她们,可都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
萧玉收拾停当,辞了南宫平,跟着兰姨,慢慢的出了这青萝居。
清晨的阳光,明晃晃的自树间斜射了过来,温暖,热烈,美妙得带着几分不真实。
萧玉甚至在暗笑地揣道:
话说,自己这般的回去,是不是很像现代的那些海归,在别国镀了一点金后,不管是没成,肚里有没有问,终于又装模作样的很拉风的衣锦荣归了?
只是,不知那位喜怒无常的爷,这一次回去遇上了,会不会待自己稍稍客气了一些呢?
几番揣,几番忐忑。
小的尽头,小蛮和双儿,已经在探头探脑的不住张望了。
见着兰姨和萧玉俩个,便欢天喜地的迎了过来。
双儿娇憨的声音,尚还隔着几株花树,便远远的高声传了过来
“玉儿姐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双儿了!”
萧玉眯起眼睛,搂住双儿的肩,淡然一笑。
是啊,总算,咱胡汉又混回来了。
。。。
 ;。。。 ; ; 言毕,兰姨果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