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家后,他也不意去因此而管束关心悦的行为。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的,那就是不会影响到他们此行的任务。也不会违背宗主地指示。当马武官发觉原本他以为不值得一提的萧家,背后竟然得到了青城和阴天乐双方的强有力支持时,马武官就不得不考虑方心悦再这样下去,是否会彻底地激怒青城和阴天乐,甚至于因此而坏了大事。
马武官看了看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的方心悦,心中更是迷惑不解。那个杨曼他倒是也见过,丫头倒是长得蛮俊俏的,性情也好,听说脾气也不错。不是那种骄生惯养之辈。在杨家上下,以及陇西,都有着不错的声誉,未来应当是个可以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但是。以关心悦的眼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贤妻良母又会找不到?何必非要在杨家这一颗树上吊死,甚至于不惜在这个时候与青城和阴天乐爆发冲突。这完全不像平日里地方心悦。
想到这里,马武官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气,以尽可能平静的口吻再一次问道:“心悦,师叔这些年以来对你不够关照的吗?到了今天,你难道连句实话都不愿意和师叔讲吗?师叔并不是说一定不允许你和杨家小姐恋爱。但是你总得给师叔一个准话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愿意对杨家小姐放手,或者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杨家小姐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师叔才能根据具体的情况来想办法帮助你吧。你总不能要求师叔稀里糊涂地就陪你违背宗主的命令,去招惹那阴天乐吧?如果说是那样的话,那么师叔就只有要求你,明天和师叔一起搬离杨家!”
经历了贝加尔湖一战后,作为亲眼目睹了轭音之死的马武官对于阴天乐可是相当的忌惮,他心中十分地清楚,自己与阴天乐地实力绝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恐怕就是加上左枫,能否战胜他还是五五之间。尤其是阴天乐步步为营地将轭音逼入圈套,然后瞬间逆转战局的能力更是感到恐惧,一位实力在已之上的古妖族,就这样被他一步步地设局逼上了绝路。每当念及于此,马武官就一再地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去招惹阴天乐,而且即便与其为敌,也绝不和他单打独斗!
“师叔,我不走!”方心悦沉默了半晌,才接着道,“师叔,此事上心悦确实有不得不为之的苦衷,那个杨曼对于心悦十分地重要,无论如何心悦都要得到她!我已经回书给师父,相信不用多久,师父就会有所回应。此事乃是祖师昔日所命,心悦岂敢违背!”马武官闻言不禁动容,他可是没有想过,方心悦与这个杨家小妞的事情,竟然会扯到下界祖师的身上!
马武官沉吟了片刻,此事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想必方心悦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向自己扯谎,既是如此,那么自己就陪着他,在这杨家多候几日,等待宗主的回音,再定下一步的工作。有祖师的吩咐在这里,想必宗主也不会苛责自己。若是再能因此而得到祖师的青眯,自己日后在一心宗的日子,可就飞黄腾达了。“既然是祖师地命令,我就不多问了,那么心悦,此事上还需要师叔如何配合?”既然决定了要服从祖师地命令,马武官自然就想要做得更好。
方心悦想了想道:“师叔,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估计杨家现在也是人心惶惶,他们这里距离楼兰不远,所受到的压力自然更大,我怕他们会屈服来自阴天乐地压力。毕竟杨家与我也只是初步达成了意愿,并非与我家正式地交换庚帖,也未下聘礼,若是杨家反悔,咱们比萧家还不如。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拖住此事,不能让杨家明确地表态,更不能让萧杨两家举行婚礼,否则的话,一切就全完了!”马武官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一心宗不是土匪窝,办事还是要讲究一些脸面的。否则传扬了出去,一心宗宗主的嫡系弟子,在陇西强抢别人的妻女,还证据确凿,宗主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处理他,以正门规。其实他又那里知道,方心悦最初根本就没有打算正式将杨曼娶入方家,所以才没有及时地交换庚帖,更没有准备合适的聘礼,只是口头上与杨东昆达成协议,结果到现在,阴天乐突然插手其中,他才不得已地想起此事来。
“既是如此,嗯……依师叔看,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和杨东昆好好谈谈,稳住他们。等到宗主回信后,事情就好做了。”马武官思索了片刻道。之前他对于方心悦对杨家所开出的价码还感到有些不解,就这样一个处于穷乡僻壤的趋于没落的小世家,居然还想成为一心宗的附庸世家,受到一心宗的庇护还想将自己的弟子送入一心宗学艺,攀龙附凤也不是这样做的,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方心悦未免也太大方了一些。如今回想起来,他倒是理解了。
方心悦亦点头称是道:“师叔,当务之急就是稳住杨家父子。此事,我再出面有些不妥,不如由师叔出面,与他们再谈谈,不妨再多开一些令他们垂涎三尺的条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与萧家重归于好,更不能将杨曼嫁给萧峰!师叔你放宽心,只要能将杨曼得到手,就是再宽厚的条件,师父届时也不会否认的。这可是祖师他老人家亲口答应过的。”
马武官闻言彻夜地放宽了心,有了方心悦的这句话,想要说服杨东昆也许不易,但是让他们左右为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却是轻而易举。此事既然如此的重要,想必不用多久,宗主的批复就会回来。
马武官坐在桌旁盘算了半晌,又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了翻,苦着脸道:“心悦,你那里可有合适的东西当作聘礼,师叔的这些东西,交给他们杨家简直就是明珠暗投,太糟践东西了。”
说服了马武官,方心悦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伸手从怀中取出二件物品递给了马武官,口中冷笑道:“他阴天乐不是用世俗中的财富来诱惑杨东昆吗,嘿嘿,世俗吕的财富也许咱们比不过这几年来的横征暴敛,但是修行界的财富,又有几家门派能以咱一心宗相媲美。师叔,你将这两件东西拿去当做聘礼,但是那件龙凤呈祥的碧玉簪,却是要指定让杨曼收下!”
“碧玉簪?”马武官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道,“心悦,不会是那件祖师赐下……”
“正是!”方心悦不待他说完,已点头恶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杨家能否拒绝得了这份诱惑!”
生灵的反击(下) 第三百四十三章 方心悦的坚持(三)
马武官已是惊得目瞪口呆,方心悦所说的龙凤呈祥碧玉簪,乃是祖师亲手赐于方心悦的宝物,是给他未来的正妻所预备的。说是碧玉簪,其实它是用一种碧绿色的寒玉雕琢而成的,这种玉在人界中如今已是十分地稀少。该碧玉簪不仅仅可以防身护体,宜体养颜,更重要的是,配带它进行修行,不仅事半功倍,而且可以清神醒脑,最大限度地避免入魔的危险。对于修行界的女性修行者,其吸引力绝对不亚于一件仙器!
而另一物,则是一件半身的护身甲,乃是用雪山上的雪蚕之丝织就,薄若蝉翼。穿在身上,无论是法术还是刀砍剑刺,均可以有极强的防护能力。虽然在修行界中算不得什么极其难得一见的异宝,不少门派,不少修行者或大或小的都会拥有一件,但是对于像杨家这种已经趋于没落的修行世家而言,也绝对是稀有之物,必然视其为珍宝。相信这东西会比阴天乐口中所说的那些俗世中的财富会更令杨家上下动心。
看到马武官惊愕的神情,方心悦冷冷地一笑道:“师叔,我相信杨家即便利欲熏心,也绝不敢现在就收下这两件东西,就算日后收下了,此物还是会随着杨曼一起重归我的手中,不过是一时的暂借给他们罢了,没什么可值得惋惜的。谅杨家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将它窝藏下来。”
“心悦。这可是祖师赐予你正妻地宝物……”马武官还是忍不住再提醒一句。难道说,方心悦打算明媒正娶将这个杨曼娶回方家吗?这种小地方小世家出来的女子,方家能看得上吗?而且马武官也隐隐约约地风闻过。方心悦在家族中似乎早就给他定亲了。方心悦心生不悦,不过马武官毕竟是他的师叔,对他一向也多加照应,只好再宽慰了马武官几句,这才将他推出门去。
“阴天乐,你这个狂徒,就让你再猖狂数日,待得祖师令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是好!”方心悦双拳紧握,脸色狰狞地喃喃自语道。
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不过短短地四五十分钟,马武官已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方心悦所料,杨东昆虽然对这两件东西爱不释手,却也不敢就此收下,而对于马武官他所提出的优惠条件,也是自始至终地含糊其辞,既不答允也并非一口拒绝。直到马武官告辞时,杨东昆仍然是没有给予他一个明确无误的态度。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关心悦原本也没有奢望能够一举将杨东昆拿下,只要他因此而感到举棋不定,不能立即给予阴天乐他们明确的答复就行了。只要能拖到宗门中的援兵前来,关心悦的目地也就达成了。自杨家人和方心悦灰溜溜地退出萧家大门后,就一直快乐地有点找不着北的萧峰,在接到了杨曼的一个电话后,又变得忧心忡忡,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了一般。
“这件事情很奇怪!”在听取了萧峰汇报上来地,来自杨曼的“小道消息”,阴天乐思考了半晌。最终却只说了这一句话。杨曼的电话,主要传达了两个消息。一是,杨家有意痛改前非,同意让杨曼和萧峰在近期内完婚。但是来自方心悦和一心宗的压力将他们不敢正示地向萧家示好,希望萧家能够给予强力的支持,来化解一心宗可能会有的报复;二来,就是事到如今,方心悦还没有死心,就在刚才,马武官还送来了两份宝物做为正式的聘礼,并承诺在杨曼和方心悦婚后会给予杨家在各个方面更大的支持。
“龙凤呈祥碧玉簪。雪蚕丝织就的半身软甲,对于一个接近没落的修行世家而言。地确是份重礼,可是这个杨曼到底有什么特异之处,竟然让方心悦如此的重视,就连自已亲自出面,他都不愿意放弃。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阴天乐坐在庭院的石阶上,心中暗自地盘算。
杨家的这个态度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之所以要悔婚,无非是因为萧家的权势难及方心悦,俗世中像杨曼这样的世家子弟,一般其婚姻都很难独立自主,大多得服从家族的政治需要,修行界中同样如此。除非你所选择的对像正好符合家族地需要,否则棒打鸳鸯的结果几乎就是必然。而杨家如今又愿意两家结亲,无疑也是看上了萧家这一次所显示出的背景。有了自己和玄真子在萧家背后忽隐忽现的,萧家已经非昔日可比。一心攀龙附凤地杨家自然要重新考虑悔婚所可能带来的后果杨家能否承受得起。
固然杨曼若是嫁给了方心悦,杨家就有了一心宗的庇护,但是他杨家的根在陇西,一心宗的势力范围却过不了秦境,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阴天乐完全可以纯粹地以世俗力量来击垮杨家,修行界对此根本就不会管。
原本阴天乐来陇西,纯粹是因为绯狐希望他能外出散散心,恰好又出了萧峰这么一档子事,恰逢其会罢了。而他大力支持萧家,一来是看在玄宇和玄真子师兄弟的面子上,卖个人情。二来,则是一心宗的屡教不改也令阴天乐感到厌烦,有机会教训教训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但是随着对此事了解地越发深入,这其中的疑点也就越来越多。他才不相信方心悦是纯粹地因为爱上杨曼而心甘情愿地付出如此可观地代价。就是方心悦愿意,一心宗和方家也不会允许他这样胡闹地。
而他越是死不放手,这里面就越发诱着几分诡异,令阴天乐不得不对此事更加地重视。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陇西原本就不是一心宗的势力范围所在,距离楼兰又近,让一心宗在这里获得了一个强力地支持,拥有一处据点,对楼兰的威胁可想而知。所以无论从公从私的角度来看,方心悦与杨家的婚事,都应当给其搅黄了。只有这样,才是最符合自身利益的结果!
于是,第二天,所有对一心宗和青城派动向关心的人们,就会骇然地发现,两派中的弟子们,似乎不约而同地从南北两个方向向陇西,这个巴掌大小的地方汇聚而来。其中亦不乏两派中已成名的人物。一时间,修行界中人不由得议论纷纷。要知道,如今的修行界中各大门派,还有那些世家,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