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有风险的行动。
在听到林竫之让她忘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切之后，小龙只能乖乖的点点头。
“那……如果刚才他们发现我不是蓝飒麒的话……”小龙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竫之。
“逮捕，审讯。”林竫之淡淡的回答道，“这是通用的处理办法，我们走的是民用机场的通道，审查不会太严，一般情况下游通行卡就可以。”
小龙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杭州还有这样的地方……地下定点通道？”她望着前方的通道，这里就像一条高速公路上的隧道一样，“呃……那个……你是不是速度太快……”
“这里不限速。”林竫之道，“整条路都是直线，到机场还需要九分钟，若害怕就闭上眼睛。”
小龙吞了吞口说，不安的闭上眼睛，林竫之又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不知过了多久，林竫之轻拍了一下小龙的肩膀，小龙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车窗外的机场。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小龙惊讶得捂住嘴，脱掉那件外套推开车门就往机场的候机大厅冲去，她一眼就看见了正打算过安检的周盛宇。
“小干爹！”小龙大声喊道。
周盛宇听见了小龙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脸意外。“丫头？”他立刻返回来，小龙跑到周盛宇面前。
“呼——还以为追不上了呢！”小龙拍拍胸口。
“丫头，你这是……”周盛宇惊愕的望着气喘吁吁的小龙，不经意的朝周围扫了一眼，却看见林竫之抱着小黑走过来。
“周叔叔。”林竫之和周盛宇打招呼。
周盛宇点点头，重新看向小龙说：“丫头，我得走了，你在杭州好好照顾自己，龙冼答应过我，你遇见麻烦他会赶过来帮你，万事不要想着靠自己撑，明白了吗？”
小龙点点头。
周盛宇看相林竫之，说道：“你既然住在杭州，平日多照顾些丫头，她还小。”
“小干爹，我还差几个月就17岁了好不好，我不小啦！”小龙哄着脸咕哝，为什么周盛宇总将她当小孩子哄？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周盛宇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叫林竫之带你回家吧。”周盛宇看了看腕表说道，转身离去。
“小干爹……”小龙心中不舍。
周盛宇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他转身看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小龙，站定。
“丫头，过来。”周盛宇忽然说道。
小龙一愣，随即跑上前去。
周盛宇先是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随后一把拉过小龙，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小龙怔在那里，周盛宇身上总是有一种温暖且清爽的柠檬味道，那是他惯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吧？
“小干爹？”
周盛宇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心中却百味陈杂。
——龙阳，李水漾，你们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温暖。
小龙屏住呼吸，身子僵硬，任由周盛宇抱着一动也不动，林竫之怀抱着小黑，就在旁边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可眼神却微微的变得柔和。
后来，周盛宇松开小龙，笑着说：“时间果然是留不住的东西，以前抱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粉嘟嘟圆滚滚的样子，我一抱你就哭，可这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爱哭的丫头竟然也长成大姑娘了。”
小龙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现在可没有见到人就哭了。”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舍不得周盛宇离开杭州。
周盛宇微笑道：“丫头，高兴点，我回到法国就给你打电话。”
“可是……”小龙忽然抓紧周盛宇的袖口，紧接着说“我知道……小干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很不安……我……我怕你会消失不见了……我……”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消失？”周盛宇又揉揉小龙的脑袋，说道“傻丫头，游戏玩多了吧？适当的抽出时间和林竫之出来逛逛，不要总泡在游戏里，身体抵抗力会下降。”周盛宇转身离去，留给小龙和林竫之一个平静的笑容。
“小干爹，一路顺风，要打电话给我呐！”小龙用力挥着手，目送周盛宇通过安检，最后登机再也看不见。
林竫之走上前来，与小龙并排站在一起，小黑喵的一声窜到小龙的怀里，小龙单手抱着小黑，另一只手揉了揉本就通红的眼睛。
“我哭不出来……可是我的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小龙苦笑着看着林竫之，后者没说话，只是侧过头来静静望着她。
“刚才小干爹抱着我，我就很不安，这种不安以前有过两次。”小龙拖着略微的哭腔说道，“是我生日那天，爸爸妈妈上班之前首先送我去上学，那天他们送我到小学的门口，和往常一样的抱我、亲我，但是我也觉得不安……”
“后来……等到晚上，警察来了……我被送进了福利院，爸爸妈妈……死了……”
林竫之注意到小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怕……我刚才有一种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小干爹的脸的错觉……我真的害怕……”小龙喃喃的说道。
林竫之揽住小龙，他将小龙轻轻拥在怀里，依旧是没有说话。
小龙闭上了眼睛，小黑也很安静。
第五卷 正负的较量 第九十二章 来自风中
送小龙回家，晚饭提前买好让小龙带着，他重新林竫之回到蓝立飒麒的家里，和蓝飒麒一起做测试。
“我们已经多了好长时间了，不考虑重新跳出来吗？”蓝飒麒搁下试电笔忽然开口。
“不考虑。”林竫之一边忙一边回答。
“可是已经不追了啊，看样子也追不上咱们，估计它放弃了。”蓝飒麒皱眉。
“不追是因为不想追，我想它知道这只是一个试探它的饵。”林竫之连接电源，“研究室的最后几道锁，破的怎样了？”
“电子锁的解码好破，但是后面的钥匙孔，估计打死我，我也没办法。我扫描到了钥匙孔内部的信息，按形状分析，虽然是有一个钥匙孔，但是恐怕是一道多重锁，也就是多把钥匙按顺序开启。而且很可能是长短不一的钥匙，说不定连圈数也有乾坤。”蓝飒麒很无奈的摇摇头，“林竫之，你确定咱们非要拿到那玩意儿吗？其实我们可以考虑去一趟河南，那洞口就算被封，起码也比在研究室里偷石头容易许多。”
“你和我不担心被二次辐射，但别人呢？”林竫之接好各处的电路，沉沉呼出一口气，“不能保证别人不被辐射。”
蓝飒麒耸耸肩，站起身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仿佛吃糖果一样倒出了好几十颗，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然后猛喝水。
喝完水，“真不明白这次的药干嘛全做成咀嚼片，恶心死了！”蓝飒麒抱怨着，将药瓶和另一杯水递给林竫之，“剩下半瓶是都是你的。”他道。
林竫之结果药瓶和水杯，将所有的药片倒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吞下去，再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放在一旁，此时，蓝飒麒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又拿出几瓶药，拉开抽屉扔了进去。
“为了不再意外昏倒好每天陪小龙，你现在连药业老老实实吃了？”蓝飒麒嗤笑，“吃的药量越多，死得越快，原本我以为你可以比我多活几年，不过到头来，我们两个还是得一起死。透支自己的生命换爱情，她值得你这样？”
林竫之没有说话。
“如果伟大的林风云知道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一个普通女孩不惜严重透支自己的寿命用来陪她，小龙恐怕就没命在了。”蓝飒麒感慨似地摇摇头。
林竫之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抬眼，目光冷冷的盯着蓝飒麒。
后者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保密，只有这个我无条件答应你，是吧？”蓝飒麒看了看身旁的那些零件，“可是……如果到头来你和我这场赌还是输了呢？用有限的寿命去赌明天的无限，我死了就死了，你舍得死吗？”
蓝飒麒知道林竫之不会回答他，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说话，“好吧，你不想考虑这些东西，那我今天也不提了，Sky的那些资料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机密了，可是对于你我看起来这就是一堆废纸，它的能力根本超越上面的那些该死的数据。从上次的试探中，不难看出来，Sky的意识很奇怪，照你的话来说，它选择了放弃追击，这里面的理由太让人难寻了，你说它知道是一道引开它的饵，但我却认为这中间没那么简单。我认为它是故意的，它好像是在玩。”
林竫之抬头。
“你想想，这段时间你和我反复研究Sky，得到的关于构造上的东西虽然多，可是越多越让你跟我糊涂。首先它的自主运行，它的反应大大超过了编写的程序，而且上次的试探，我分明是依照它的反应命令试探它的，而它却没有照编好的反应给予我回应。当时我甚至以为你拿错资料了！但是，这份资料室Sky的，看起来也不想假的，不过……我认为好像更像是一份完整资料的后半部分。与其说是开发资料，更不如说是测试资料上面虽然有编写的程序，但程序与命令什么的更像一堆废话——Sky一点都没按上面所编写的运行，起码你和我试探它的时候，他的反应更像一个大活人在另一台电脑前与我们追逐。”蓝飒麒扬了扬手里的一厚叠纸张，“林竫之，我现在的感觉和你的心情有些相似，你以前就认为Sky是怪物，而且一直研究那些反Sky的东西，现在我有些认同你，起码上次我去医疗组做检查，一想到我所有的行为，72楼那个长得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的黑大个全部知晓，就浑身上下难受，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一般。你确定它的那颗脑袋没有太多自主意识？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堆灾难片——人类过度信赖机器，机器却会毁了人类的文明时代。”
林竫之没回话，但是蓝飒麒刚才所说的却使他心中起了涟漪。
蓝飒麒盯着那些资料若有所思。
“如果再理不出头绪，只能想办法找当年龙阳的研究笔记或者资料备份了，我也开始希望他是你说的那种优秀的研究者，有记笔记的习惯。”蓝飒麒苦笑，“可惜几天前我查到龙阳以前的旧址，去了一趟，门是锁着的，挂了托管的牌子，屋主人似乎出远门了，也就是不是空屋。”
“你去了龙阳当年的家？”林竫之这次总算开了口，他盯着蓝飒麒。
“没错，这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当时正好有一个大婶在打扫屋前的道路，我顺便问了问，她也不太清楚各家业主的情况，只知道那屋子好几年没看见主人了，不过水电都没断。直到今年开春以后，好像忽然有人住，那个大婶看见过办业主证的人上门，而且好像最近一个月里那户人家热闹了许多，门口经常有车子停在那里。不久前有两次扫地的时候，那个大婶见过那家人，听她说好像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三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孩子看上起似乎是龙凤胎，另一个女孩可能是那个男孩的女朋友或者是亲戚家的妹妹，他们领着食盒回家吃晚饭。第二次也是晚上，那个龙凤胎中的女孩子好像是男朋友送回家的，听说男朋友是蓝眼睛的外国帅哥，门口还有一条狗。不过我去的时候，没有看见狗，那个大婶说八成那家人又出远门了，因为从门口来看经常不在家的样子。”蓝飒麒一边回忆一边回答，“反正我去了一趟没有收获，林竫之，你要去一趟吗？”
“一个中年人，一对龙凤胎，不经常回家，很可能离异的家庭。如果那个龙凤胎中的女孩有一个外国男友，可能全家人在国外定居甚至准备移民，我不用去了。”林竫之平静的说道，“看来龙阳当年的房子已经住进新用户，旧址这条线索可以放弃了，不从这里查起。”
“不从这里查，那从哪查？”蓝飒麒皱眉。
“不是还有幸存者吗？”林竫之看着蓝飒麒。
“你是说盛阳科技集团当年的董事长周盛宇？”蓝飒麒瞪大眼，“老天……你以为我没查吗？可是盛阳科技集团毁了以后，周盛宇办妥了所有的事情，善后了一切，最后注销了盛阳科技集团，整个人都蒸发了！我无论怎么找都没结果，只知道周盛宇去了欧洲，可是我找不到他现在具体在哪，完全就是人间蒸发！”
“应该改名了，如果你找不到的话。”林竫之的语气还是很淡。
蓝飒麒翻了个白眼，“那我更找不到了！我是学生物的，又不是警犬！”他郁闷的说，“林竫之，你行行好，哪天没事儿研究研究搜索引擎，做个真正意义的人肉引擎出来，我踢全世界的侦探感谢你！”
林竫之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如果做那种东西，警察会第一个冲进来，蓝飒麒，你确定这里的大门比公民档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