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怪谈系列 卷五 胭脂翠 BY:狐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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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怪谈系列 卷五 胭脂翠 BY:狐弄-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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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确定,不过杀人者跑不出这几个人。”

  “恩,再等等吧,也许过几天事情就会明朗了。”

  事情其实发展的很快。

  第二天一早,许家的下人便发现自家大少爷许东启吊死在了自己屋子的房梁上,而吊死他的正是他自己的头发。

  

  7

  许大少爷的死对于受女尸案影响的许家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许老夫人听到儿子的噩耗后立刻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是没命的哭,谁劝都不成。许老爷子的反应却很平淡,但是眼神比之前更加呆滞了。看见许东启死状的人们议论纷纷说哪有用自己的头发上吊的,一定是被鬼缠上了。

  最出格的就是那位泼辣的许大小姐,就见她怒气冲冲的冲进许东启的房间,也不管屋子里有多少人在,直接抓住许南凛的衣服,狠狠甩了两个嘴巴子,打的许南凛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大哥的死都是你害的!你娘是贱货,你是野种,就是因为有你们,我们许家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大姐,我……”

  “滚!谁是你大姐,你个野种给我滚出许家!!”

  在场众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叫了几个女人将许西凤拉了出去。许西凤被拉出去的时候正遇到了秦瑞,秦瑞斜了一眼气呼呼的许大小姐,然后看了看跟出来的许南凛,将他叫到了一边。

  “我若是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屋子里,什么都不管。”

  “可是死的毕竟是我大哥……我这做兄弟的总得做点什么。”

  许南凛用手捂着被打肿了的脸,笑得异常的苦涩。过去许东启和许西凤也没少叫他野种,不过那都是在背地里,而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秦瑞知道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妾的儿子战战兢兢的长大,只为了在自己的家中求一个平等的位置,不过这么委屈自己换来的东西值得么?

  “人,不能总为了别人活着。”

  许南凛沉默了,他知道秦瑞说的对,但是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隔日早晨,许家大小姐许西凤的尸体被悬挂在后院的佛堂中,吊住她的同样是她的头发。许老夫人再次昏了过去,这一次却再也没醒过来。两天之内死了三个人,许老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不闻不问,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

  许家被诅咒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街坊邻里的议论纷纷,都说是那女尸闹得鬼,也有说是许家杀蛇杀的太多了,才会遭了这种报应。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闹得沸沸扬扬。

  秦瑞叫许南凛和北辰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并派人保护他们。自己则带着汝阳来看许西凤的尸体。尸体已经被解了下来放在地上,许西凤死时候的表情跟许东启很像,眼瞪得圆圆的,舌头吐出来很长。秦瑞看了一眼,回头问汝阳。

  “汝阳,在这里能感觉到什么吗?”

  “说不好,这个屋子里的怨气太重了,遮盖了好多其他的气息。”

  汝阳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走了出去。秦瑞看了看绿气萦绕的房间,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到了外面,就看到知府老爷带着人赶了过来,又跪又拜的说是许家不干净,怕明王殿下住在这里不安全,要请明王去府衙暂住。秦瑞挥手打发了,去府衙住还怎么调查这家的事情,更何况真闹出什么来,有汝阳罩着还怕那些了?

  下午的时候,府衙的仵作过来拜见,将作为证物的金镯子交给了秦瑞,并报告了另一件事。原来仵作后来又重新检验了那女尸,那女尸嘴里竟然没有舌头,而且发现那尸体上长着细小的鳞片,因为与肤色太过接近,所以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

  用过了晚膳,秦瑞又加派了几个人保护许氏兄弟,如果这两个再遇到什么不测,就算事情查清楚了,也没什么用处了。

  “汝阳,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个梦么?”

  秦瑞将仵作交给他的金镯子递给汝阳看,然后又将自己做过的梦说了一遍。汝阳点了点头,将金镯子放在桌子上。

  “托梦么……梦中那位绿衣少女很有可能是许南凛的母亲。”

  “恩,我也这么觉得,要是许老爷子肯开金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现在许老夫人已经过世,而许南凛的母亲……”

  秦瑞忽然打了个机灵,他又翻了翻侍卫收集来的资料,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许南凛的母亲我大略知道在哪了,不过她可能已经无法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了。”

  汝阳点了点头,似乎在证实着秦瑞的推测。秦瑞叹了口气,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不知道的着急也没办法,希望许家剩下的两个能活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正想着,忽然眉心上一指轻触,然后便看到汝阳淡然的笑容,那语气也是淡淡的。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必多想,否则……会老的快的。”

  “就算我老了,汝阳也得陪着我。”

  一手握住汝阳的手指,另一只手揽住汝阳的肩往怀里一带,速度一流,动作到位,可惜秦瑞还是算错了一件事,他们坐的是藤墩,也就是没有靠背的那种凳子,于是“咕咚”一声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这地真硬,要是在府里绝对不会摔的这么痛。秦瑞一边呲牙咧嘴,心里还在斤斤计较。揉了揉被地面撞痛的肩膀,刚要爬起来却发现汝阳双手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原本就妩媚的凤眼勾魂似的弯着,薄唇微抿嘴角上扬,弧线漂亮的让秦瑞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龙七子,上次你问我……以前的你有没有亲过我?”

  秦瑞点了点头,脑袋开始发热。汝阳则慢慢低下头,吻了吻秦瑞的唇,吻很轻像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带着几分的媚。接着,舌尖探入唇缝,吻由浅转深,进而炙热。良久,汝阳抬起头,耳边传来秦瑞略带不满的喘息声。

  “汝阳,这是回答……还是檄文?”

  “有区别么?”

  有……不过,无论是哪个都很好。

  汝阳让开身子,将秦瑞拉了起来,结果下一秒又被秦瑞按倒在地上。投李报桃的道理,秦瑞可是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激烈的索取与主动的回应,意识沸腾之际秦瑞还可以感觉到汝阳的手抓紧了他的衣服。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瑞略带得意的看着表情有些别扭的汝阳,那双明亮的眸子现在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略带迷茫的勾着他。下一刻,那表情又恢复如常,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然,双眼却望向了他的身后,冰冷而明亮。

  “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瑞略惊,回头望向身后却看到北辰站在门口,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们。一种“被捉奸在地”的想法在秦瑞的脑海里浮现,他不禁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北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它不是北辰,那孩子被鬼附身了。”

  汝阳说的轻描淡写,然后推开秦瑞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秦瑞打量着北辰,竟然穿着跟那天晚上一样的浅绿色女装,散着头发,脸上还擦着胭脂。难道那一天的北辰也是被鬼附身了?而自己竟然还跟着他走了很远,秦瑞不禁用手按住了心窝——好后怕。

  那个附身在北辰身上的鬼似乎很惧怕汝阳,但是又不想走,所以只敢远远的站在门口。

  “我觉得它有什么事情找我们。”

  秦瑞扯了扯汝阳的袖子,汝阳点了点头,站到了秦瑞的身后。

  “你找我们有事?”

  那鬼点了点头。

  “什么事?”

  那鬼半天不说话,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它不能说话啊。”

  “给它纸笔让它写出来。”

  汝阳拉秦瑞坐到了床上,那鬼才敢靠近到桌子边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救救南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

  纸上一个字“娘”。

  “你是他娘?你是许老爷子的小妾胭脂?

  鬼点了点头。

  “怎么救他?”

  纸上,“离开这里”。

  “但是,许家摊上了人命官司,不可以离开此地,就算我想帮你也不行。”

  鬼想了想,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金镯子,指了指那镯子,又指了指自己。

  “这是你的?”

  秦瑞忽然明白了她不能说话的原因。

  “能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么?”

  鬼低下了头,表情有些悲伤。然后它转身向外走去。秦瑞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却见汝阳微微一笑。

  “你去吧,它应该不会害你。”

  说完,手指在空中一划,一朵白花停在了秦瑞的肩头。秦瑞也笑了,捏了捏汝阳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金镯子,跟着走了出去。

  一人一鬼在安静的院子里缓慢的走着,忽然秦瑞在后面问道。

  “许东启和许西凤是你杀的么?”

  那鬼停下脚步,摇了摇头,然后她指了指弥漫着绿雾的后院,接着又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一棵树下,那鬼竟然蹲在那里开始挖土,白皙的手指被粗硬的泥土磨的红肿不堪,接着它从土里扯出了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用手上蹭了几下,那东西竟然发出了类似金属的光泽,秦瑞连忙接了过去一看,正是那对金镯子中的另一只,不同的只是里面刻的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鬼又指了指许老爷子住的厢房,那里还亮着灯,偶尔还可以听到许老爷子的咳嗽声。秦瑞明白它的意思,它是让他拿着这对金镯子去找许老爷子。

  几天不见,许老爷子似乎更苍老了,身子倚在床上,双眼呆滞的望着窗外,就连秦瑞走进来时头都没有动一下。

  “明王爷这么晚到来,有什么事么……”

  秦瑞向前走了几步,将那对金镯子放在老人的床边。许老爷子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金镯子,瞬间眼泪落了下来。

  “许老爷子,您真的忍心许家就这样下去么?”

  “唉……都是冤孽啊……”

  老人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那对金镯子,眼神飘的很远,似乎陷入了回忆。

  

  8

  三十年前,许世成与发妻周氏来杭州谋生,在街边开了个小酒肆,卖自家酿的米酒。无奈生意惨淡,几年下来连原本的一点家底也被赔了进去,许世成一气之下进了山,想找个歪脖子树吊了自尽。可惜树还没找到,他自己便被山里的毒虫给咬了,本想就这样死了干净却碰到了少女胭脂。得胭脂照顾,许世成不但没死成,反而比之前更精神了。胭脂孤女一人住在山中,许世成为了报恩将胭脂接回家照顾,结果惹来了原配周氏的不满。

  胭脂见许世成是卖酒的便说自己有一酿酒法子,名叫胭脂翠。那胭脂翠的酿造法子是胭脂的爷爷传下来的,据说她爷爷曾经在山里救了一个成精的老蛇,那蛇为了答谢她爷爷的救命之恩,就给了这么一个方子,不过也告诫说这酿酒的碧蛇乃是山中冤煞之气淤积而生,人不可多接触,否则会导致煞气上身,引来灾祸。所以她爷爷留下家训,每五年才可去那山中取蛇一条酿这胭脂翠酒。

  许世成原本不信胭脂取蛇酿酒的说法,没想到酒成之日香飘百里,但凡饮了这酒的客人俱都赞不绝口,从此胭脂翠声名远播。许世成也以此发了家,而他与胭脂朝夕相处早已动了真情,遂纳了胭脂为妾。进门一年产下一子,名曰南凛。

  许世成发家而贪利,胭脂为夫不惜破了家训,结果引得阴煞之气缠身,浑身生了蛇鳞。周氏妒恨胭脂夺夫之仇,遂诬蔑胭脂乃是蛇精作乱,许世成信以为真,乃避胭脂。而后周氏趁许世成出门,用铜钉钉死胭脂,又请巫道上门做法,将胭脂封了五官,蛇皮裹尸,装入胭脂翠酒中。待许世成回来得知胭脂已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外称胭脂弃子离家。

  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臂上生的蛇鳞,眼中尽是懊悔之色。

  “唉……直到连我自己也生了这个,我才知道当年是我错怪了她啊,她是为了我才被怨煞之气缠身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既然知道了胭脂的委屈,又为何不将胭脂的尸骨好好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我怕啊,我怕南凛那孩子知道了会恨我……其实,我一直觉得胭脂的魂儿就在这个家里,哪也没去,我怕我埋了她,她就真的走了。”

  老人再次落泪,双手颤抖着握紧了那对金镯子。

  “这还是当年我娶她进门的时候送给她的,我现在还记得她那时候笑的有多开心……可是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

  一直站在秦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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