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1: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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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1:暮色-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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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铃声响了起来,提醒我们午餐时间到了。当我从座位上跳起来,粗暴地把书塞进书包里的时候,我亢奋的表情铁定向杰西卡出卖了我。
    “你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坐,对吧?”她猜测着。
    “我不这样想。”我不便下定论,他可能会又一次消失不见。
    但就在我们的西班牙语课教室外,倚着墙的——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有权利更像一位希腊神祗的——爱德华正等着我。杰西卡只看了一眼,转了转眼睛,然后速速闪人。
    “待会儿见,贝拉。”她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暗示。也许我得把电话的铃声关掉。
    “你好。”他的声音同时充满了快乐和懊恼。显而易见,他一定偷听了。
    “嗨。”
    我想不出别的话可说,而他也没说话——我猜想,是为了让他等会儿的时间更显得宝贵些——所以我们一路沉默着向自助餐厅走去。和爱德华一起走在午餐时段蜂拥的人潮里很像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盯着看。
    他带头向排成长龙的队伍走去,还是什么也不说,但每隔几秒钟他的目光就会落在我脸上,里面有着不确定的神情。懊恼似乎压倒了快乐,成为了他脸上的主要表情。我惴惴不安地把玩着夹克上的拉锁。
    他走到柜台前,拿了满满一盘食物。
    “你在做什么?”我伉仪道。“你该不会全都是拿给我的吧?”
    他摇摇头,走上前去交款。
    “当然,有一半是我的。”
    我扬起一侧眉头。
    他带路向我们上次坐过的同一个地方走去。当我们面对面地坐下来时,长桌的另一头,一群学长们惊奇地注视我们。爱德华似乎根本没注意到。
    “想吃什么,随便拿。”他说着,把那盘食物推向我。
    “我很好奇。”我说着,拿起了一个苹果,让它在我手里转着圈。“如果别人问你敢不敢吃食物,你会怎么办?”
    “你总是很好奇。”他扮了个鬼脸,摇了摇头。他注视着我,抓住了我的目光,然后从盘子里拿起一片披萨,故意咬了一大口,很快地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下去。我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有人问你敢不敢吃土,你也会吃的,对吧?”他谦逊地问道。
    我皱起了鼻子。“我吃过一次……在一次‘敢不敢’大冒险的时候。”我承认道。“味道没那么糟。”
    他大笑起来:“我猜我不会惊讶的。”我背后的某些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杰西卡正在分析我的一举一动——稍后她会为你一一分解的。”他把剩下的披萨推给我。提到杰西卡像是一种暗示,他早先的懊恼又回到了他脸上。
    我放下苹果,咬了一口披萨,然后看向别处,想知道他将要怎样开口。
    “那么,那个女招待很漂亮,对吗?”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真的没注意到?”
    “没有。我完全没在注意她。我脑子里有太多事情要想。”
    “可怜的女孩。”现在我能够表示宽容了。
    “你和杰西卡说的某件事……嗯,困扰着我。”他拒绝被转移话题。他的声音沙哑着,他不平静的双眼从睫毛下凝视着我。
    “我对你会听到你不喜欢的内容毫不惊讶。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谈论窃听者的。”我提醒他。
    “我预先告诉过你我会听的。”
    “而我预先告诉过你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在想的每一件事的。”
    “你有提过。”他同意道,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但你说得并不贴切。我确实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每一个细节。我只是希望……你不应该那样认为某件事。”
    我皱起眉。“这确实有很大区别。”
    “但这不是现在我要说的重点。”
    “那么,重点是?”现在我们都从桌子上方向对方倾斜过去。他把那双雪白的大手交叠在下鄂之下。我向前侧着身子,我的右手握成杯形放在脖子下。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我们是在坐满了人的午餐室里,也许还有很多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我们太容易陷入我们两人私有的世界里,这是紧绷的气氛带来的少许幻觉。
    “你真的相信,你对我的喜欢比我对你的还要多吗?”他低声说着,说话间他向我靠得更近了,他黑金色的眼眸极具穿透力。
    我努力想要回想起如何呼吸。我不得不看向别处,直到我重又开始呼吸为止。
    “你又来了。”我低声抱怨道。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什么?”
    “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坦白道。当我再次看向他时,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
    “哦。”他皱起眉。
    “这不是你的错。”我叹息道。“你没法控制这个。”
    “你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低下头。“是的。”
    “是的,你正准备回答,或者是的,你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他再次烦躁起来。
    “是的,我确实这样认为。”我继续低头看着桌面,我的目光描摹着喷绘在三合板上的人造木纹的图案。沉默仍在延续着。这次我固执地拒绝成为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艰难地与偷瞄他的神情的诱或斗争着。
    最终,他说话了,声音像天鹅绒一样柔软:“你错了。”
    我抬起头,看见了他温柔的眼眸。
    “你不会知道那种事的。”我耳语着,不同意他的观点。我怀疑着摇了摇头,尽管我的心为他的话悸动着,我是那么的想要相信他的话。
    “是什么让你这样想的?”他清澈如黄水晶般的眼眸十分锐利——我认为,是在徒劳地尝试着,直接从我的心里挖出真相。
    我回视着他,挣扎着不去注意他的脸,仔细地思考着,想要找到合适的解释。当我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话的时候,我看得出,他开始不耐烦了。他被我的沉默挫败着,开始沉下脸来。我把手从脖子下移开,向他竖起一根手指。
    “让我想想。”我坚持着。他的脸立刻明朗起来,他很满意,因为我正计划着回答他的问题。我把手放到桌子上,伸出左手,然后掌心相抵着。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时伸时屈。最终,我说话了。
    “嗯,除去那些显而易见的表现,有时候……”我迟疑着。“我不能肯定——我可不会读心术——可有时候当你在说别的事时,你像是努力要说再见一样。”这是我对他的话时不时在我心里引起的那些痛苦的感觉的最好的总结。
    “非常敏锐。”他耳语道。又一阵痛苦袭来,表面上看他似乎证实了我的恐惧。“但是,那确实是你错了的原因。”他正要开始解释,但随即,他的眼睛眯缝起来。“你是什么意思,‘那些显而易见的表现’?”
    “好吧,看着我。”我说道,但这毫无必要,因为他已经在注视着我了。“我无比平凡——嗯,除了一些不好的事,比方说所有这些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还有笨拙得像个残障人士一样。而看看你。”我挥手示意着他,还有他所有的让人迷乱的极致之处。
    他的眉头愤怒地纠结了片刻,然后平缓下来,他露出了知晓一切的眼神。“你没有看清楚自己,你知道的。我承认在那些不好的事情上你完全正确,”他阴郁地轻笑着,“可惜你没听到当你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学校里的每一个人类男性都在想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惊讶不已。“我不敢相信……”我低声自言自语着。
    “相信我,哪怕就这一次——你完全是平凡的反义词。”
    我的窘迫运甚于他说这些时的眼神给我带来的愉悦。我赶紧提醒他我最初的论点。
    “可我没有说再见。”我指出来。
    “你没看出来吗?这正是证明了我是对的。我的喜爱最深,因为如果我能做到”——他摇了摇头,似乎在和那个想法斗争着——“如果离开是正确的做法,那我宁可伤害自己以免伤害到你,只要能确保你的安全无虞。”
    我怒目而视:“而你不认为我能做到同样的事?”
    “你永远都不必作出这样的选择。”
    突然,他喜怒无常的情绪又变了。一个顽劣的,讥讽的笑容重又出现在他脸上。
    “当然,确保你的安全无虞正在变成一件全时制的工作,需要我永不间断地守在你身旁。”
    “今天可没人想要干掉我。”我提醒着他,很高兴能够转到一个相对轻松的话题。我不想让他再谈到任何关于别离的问题了。如果我非得这样做的话,我猜想我会刻意让自己处于险境之中,好让他靠近我……在他敏锐的眼睛从我脸上看出这个念头以前,我把它赶出了脑海。这个想法显然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他补充道。
    “是啊。”我赞同道。我本应该和他争论的,但现在我只想让他的期望落空。
    “我还有另一个问题要问你。”他依然是一脸漫不经心的神情。
    “有话直说。”
    “这周六你真的需要去西雅图吗,或者这只是用来对你所有的倾慕者说不的借口?”
    想起这件事,我就不由得做了个鬼脸:“你要知道,我还没原谅你泰勒那件事呢。”我警告他。“都是你的错,他才会自欺欺人地想着我会和他一起去正式舞会。”
    “噢,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找到机会邀请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情,”他轻笑着。如果不是他的笑声如此迷人的话,我本来会更生气些的。“如果我曾邀请你,你会拒绝我吗?”他问道,依然向自己大笑着。
    “也许不会。”我坦承道。“但稍后我会食言的——捏造病情或者假装扭伤脚踝。”
    他很困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
    我悲哀地摇了摇头。“我猜,你没见过我上体育课的样子,但我原本以为你会理解的。”
    “你是在谈论你没法走过一段平坦的,稳固的路面而找不到任何东西来绊倒你的这个事实吗?”
    “很显然。”
    “那不会是个问题。”他很有把握地说。“这取决于谁来领你跳舞。”他看得出我正要提出异议,于是他打断了我。“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去西雅图不可,或者说,你是否介意我们去做点别的事?”
    一听到“我们”这个词,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哪个我都能接受。”我要求道。“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看上去很警惕,每当我提出一个开放性的问题时他总是这样。“什么?”
    “能让我开车吗?”
    他皱起眉:“为什么?”
    “嗯,主要是因为当我告诉查理我要去西雅图时,他特意问过我是不是一个人去,而那时,我是一个人。如果他再问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撒谎,但我不认为他会再问一次。而把我的卡车留在家里只会毫不必要地引起这个话题。另外,因为你的疯狂驾驶把我吓坏了。”
    他转了转眼睛。“在所有关于我的能把你吓坏的事中,你只担心我的驾驶。”他厌恶地摇了摇头,但随即他的眼神又严肃起来。“你不想告诉你父亲你要和我呆一整天吗?”他的问题里涌动着我无法理解的暗流。
    “跟查理在一起,少言为妙。”我对此很有把我。“总之,我们要去哪里?”
    “那天的天气会很好,所以我不能待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然你可以和我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又一次,他给出了选择,让我自己决定。
    “而你将向我展示你所指的,关于阳光的事?”我问道,为即将解开又一个未解之谜的念头兴奋着。
    “是的。”他微笑起来,然后顿了顿。“但即使你不想……和我单独相处,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独自去西雅图。一想到你在那么大的城市里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我就不寒而栗。”
    我有点恼火:“凤凰城是西雅图的三倍大——这仅仅是指人口。在面积上——”
    “但很显然,”他打断我的话。“在凤凰城的时候你还没有大难临头。所以我希望你能待在我附近。”他的眼睛又开始那种不公平的催眠了。
    我没有争论,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动机。更何况无论如何,争论这一点毫无意义。“碰巧,我不介意和你单独相处。”
    “我知道。”他担忧地叹息道。“但是,你必须告诉查理。”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的眼神忽然尖锐起来:“为了给我一点小小的,把你带回来的动力。”
    我吞咽了一下。但是,思考了片刻以后,我决定了。“我想我会试着碰碰运气的。”
    他生气地哼了一声,看向别处。
    “让我们聊点别的事情。”我建议道。
    “你想聊点什么?”他问道。他依然很气恼。
    我环顾四周,确认我们不在任何人的听力范围内。当我的目光梭巡着整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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