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两朝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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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朝志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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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细作飞报入刘寨,言唐军分两路而来攻城。刘黑闼引三千精兵先来小路埋伏,见士信军过,山坡上一声炮响,两下箭发,射死罗士信,众军涌塞,进退不得,死者太多。后面元吉催兵欲斗,为是山路逼窄,厮杀不得,又被黑闼截住归路,只得高阜处用强弓硬弩射之。元吉正慌,左右告言不如投奔肥乡城下,取大路回寨。元吉曰:“也是。”当先开路,杀投肥乡下来。尘埃起处,前面一军杀来,元吉大惊,拍马舞刀,呼军死战,乃伪将郝元辅、项绣两骑马当先引数千军马来到,后面黑闼杀来,两下夹攻,元吉被围在垓心。

正无路出,中间郝元辅、项绣后面军自乱,二将慌回去救,元吉乘势赶去。当先一将,舞刀大叫:“殿下!吾特来救你!”乃宇文歆也。两个夹攻,却杀败郝、项二将,冲去肥乡城下。

徐友谅引军杀出去,被建成当住接应,宇文歆、元吉翻身便回。

建成比及奔到,黑闼军又从小路出,赶杀的是徐友谅、郝元辅、项绣。建成守不住二寨,且战且走,奔回相州界口。

刘兵得胜,迤逦赶来,人困马乏,哪里有心厮杀。看看走过界口,黑闼一军追赶至急,忽左边冲出刘德威,右边冲出杜伏威,二将引三千生力军截出杀进。黑闼便走,赶二十里,夺回战马极多。建成一行军马再入洛水,知罗士信被箭射死,宇文歆曰:“今番折了士信,黑闼必然来欺敌打洛水,如之奈何?不如往长安取秦王再添人马,来议收贼之计。”

正说间,人报黑阔直引军临城下搦战。元吉、宇文歆皆要出迎,建成曰:“晦气新旺,只宜坚守,以待秦王来。”二人坚守此处,建成修表,遣人直往长安,报知唐王,取秦王去。

其人领了书,辞建成投长安来。

总批:先范寨而后高寨,此士信欲显已之强耳。岂知范愿已整备多时,唐兵力乏,乃当抵不住乎?向非得宇文这枝军马来救,必不能活擒范愿,以赎其罪矣。卒之士信军过山坡,而竟射死于黑闼之手,悲夫!

第七十三回 肥乡城唐兵大战

却说唐主在长安,时当十一月,聚群臣会宴于武德殿。是日杜伏威奉表,报太子兵讨黑闼不能取胜,务令秦王前来攻敌。

唐主大惊,即以表示秦王。秦王曰:“既然兄弟在洛水进退两难之地,请世民不容不去,目下便行。”唐主曰:“益兵多少?”秦王曰:“只领五万兵足矣。”唐主从之。

次日,秦王领兵起行,日期令人先去报知建成,交会肥乡。

建成与众商议:“今秦王领兵会于肥乡,水陆舟车已于十一月十五日起行,此时将及行到,我等便可进兵。”宇文歆曰:“黑闼每日搦战,每日不出,彼军懈怠,不做整备,今夜分兵劫寨,胜如白昼厮杀。”建成从之,交宇文歆引兵取左,元吉引兵击右,建成自取中路,当夜三更,三路军齐出。黑闼果然不做整备,正劫中寨,火光竞起,刘兵奔走,连夜直赶到肥乡城中,兵出接应入去。建成还于中路下寨,次日,引兵直到肥乡城中。军兵不出,建成围住攻打,昼夜不绝。城中商议,黑闼曰:“尽叫他攻打得力乏,然后以兵擒之,建成可擒也。”

攻城到第四日,建成自提一军攻打西门,却是肥乡城背后,宇文歆、元吉在东门攻打,南北二门放军众走出。南门是山路,北门是水路,因此不围。黑闼望见建成在西门下骑马往来,指麾打城,从辰至未,人力俱乏,却道要退,黑闼交郝元辅、项绣二将:“引军出北门转出,与宇文歆、元吉交战,我引军出南门转西,早捉建成。城内尽数拨民夫上城擂鼓助喊。”见红日沈西,叫后军先退,众军方回身,城上一片声喊起来,南门内军马突出,黑闼迳入中军,来捉建成。军马大乱,宇文歆、元吉又被郝元辅、项绣敌住,两下不能得救。建成敌黑闼不住,拨回马望山僻小路而走。黑闼从背后赶来。看看赶上,建成独自一人一马,黑闼引数十骑赶到。建成正望前尽力加鞭,忽山路一军突出,建成马上叫苦:“前有伏军,后有追兵,天亡我也!”向前去时,当先一人飞转而来,乃程知节、秦叔宝也。

原来秦叔宝先从小路杀来,当日却望见尘埃起,知是与刘将交兵,叔宝当先而来,建成亦不合死,却好这里撞见,便与黑闼交兵。两员将战到十合,背后程知节引兵大进,黑闼火急,回身便走。叔宝一阵直杀到城下,黑闼退入城,拽起吊桥。后人有诗叹曰:太子乘危一骑行,刘军追急绕山城。

苍天终佐唐储嗣,又遇秦琼救驾兵。

叔宝回见建成曰:秦王后面未到,恐殿下有失,特令吾二人先来,不想于此救驾。”建成曰:“非汝二人见救,吾安能至此!”即脱身上黄金锁子甲以赐之。

正待饮宴之间,哨马回报宇文歆、元吉和刘将郝元辅、项绣交锋,城中徐友谅、程世良又引一军来战,二将虽勇,军士先走,因此当抵不住,大败东去了。叔宝曰:“却好,想这厮却从绕城来,我分兵两路,叔宝在左,建成在右。”徐友谅、程世良见后面喊起,慌退入城。郝元辅、项绣商议:不如倒戈卸甲投降,因此二人降了,径将本部军兵前来建成寨前投降。

建成准降,因此收军,近城下寨。

却说黑闼见二人降了,心中忧虑,徐友谅、程世良曰:“兵势已急,不决一死战,如何将兵退?可用奇计敌之。到来日引一万军搦战,佯输诈败,引转城北,二将军内可用一人引军冲出,截断中军,可获胜矣。”徐友谅曰:“程将军相辅守城,某来日决一死战。”约会了此日,黑闼引数千骑出,人马摇旗呐喊搦战。秦叔宝曰:“某愿捉黑闼。”上马提锏,径出阵前,更不打话,与黑闼交锋。战到十余合,黑闼诈败,叔宝赶上,黑闼绕城走,叔宝尽力追之。兵未及半,徐友谅引军截住,黑闼兵回,正把叔宝围住在垓心里,进退不得。比及建成引一军救,忽一队从江边杀到,正遇徐友谅。当先一员大将,挺鞭跃马,与友谅交锋,只一合,生擒友谅,杀退敌军,救出叔宝。

叔宝视之,乃尉迟敬德也。叔宝曰:“秦王何在?”敬德曰:“先使我来解救。”此时与建成相见了,黑闼见擒了徐友谅,自退入城去了。

总批:秦王领兵会于肥乡,建成攻其西,元吉攻其东,无奈人力俱乏,却被黑闼迳入中军来取也。不想天意助唐,叔宝于此救驾,彼郝、项二将焉得不倒戈卸甲而投降乎?及友谅生擒,则黑闼虽勇,亦为之退舍矣。

第七十四回 建成平定河东府

叔宝回寨中,见建成、秦王引诸将已立寨中,叔宝下马来参秦王,秦王大喜。敬德解押徐友谅见秦王,秦王令降,友谅降了,秦王问城中再有几人为将,友谅曰;“城中将士虽多,乃乌合之众,不打紧事。独有刘黑闼勇力,不可轻敌。”秦王曰:“贼辈粮尽,必来决战,先捉黑闼,然后取肥乡。”友谅曰:“此间一带正靠洛水,其水太急,前面寨占山脚,其形最低,可先乞五千军各带锹锄,寅夜往沿河迁决洛水之水,可尽淹死黑闼之兵也。”秦王曰:“此计亦善,须看空而便行,勿令知觉。”遣李艺领兵接应,去办决河器械。世绩问城东门这条桥名甚,徐友谅曰:“此登云桥也。”秦王同世绩乘马来桥边,沿河看了,回寨中,世绩唤宇文歆、殷开山:“引一千枪手左右埋伏,黑闼若从山东小路而来,秦叔宝引一千军伏在那里,黑闼到,就彼处擒之。唤敬德伏于登云桥北,等我与秦王引黑闼过来,便拆了桥,却勒兵于桥北,摇旗为势,使黑闼不便望北走。若奔南去,必沿河以渡,虽有李艺在彼,却好中计。”调遣已定,二人自去诱敌。

却说黑闼交众将守城,自与程世良为前后队,黑闼为前队,世良为后队,出城迎敌。秦王列一队,不整不齐。军士过登云桥来,与黑闼对阵。秦王乘马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遥指黑闼曰:“建德、世充引数十万之众,尚被吾所擒,今到此处,何不降之?”黑闼看见秦王军旅不整,马上冷笑,说秦王、李[世]绩用兵原来有名无实。把枪一招,大小军校一齐冲杀过来。秦王勒马退走,黑闼背后赶来。过了登云桥,建成军在左,元吉等诸将皆在右。黑闼知是中计,急回军时,桥已断了,欲投北去,敬德一军隔岸摆开,因此投南边沿河而走。秦王背后回兵掩杀,黑闼势不能支,遂先逃命。余众尤在恋战,忽李艺决堰水大至,人马难行,后面追之不及,暂停而止。及河水退时,黑闼已走一日矣。

时太子遣将星夜追赶黑闼,黑闼奔走,不得休息,行至饶阳,手下从者才百余人,饥馁尤甚。一簇人马拦路,黑闼曰:“吾合休矣!”又见一群哨马冲到,方认得是所署饶州刺史诸葛德威军马,黑阔方心安。德威接着,言道:“虽知大王兵败,不敢远离,恐失所守。”黑闼曰:“吾腹内饥甚,可速进饮食,方与汝谈论兵事。”接入饶阳城内,黑闼坐于正堂,德威礼毕,暗地令埋下群刀斧手在两傍幕下左右,捧献盘淆。黑闼食尚未毕,德威大呼曰:“何不下手?”两傍拥出武士数十,跄上堂来,将黑闼捆缚,随即送诸唐营。

建成大怒,喝令武士斩于洛州。黑闼临刑叹曰:我幸在家锄菜,乃为高雅贤所误至此。”黑闼年三十四岁而亡,时武德六年十一月也。后人有诗云。

黑闼交兵血刃红,杀身报主尽孤忠。

将军一死虽常事,显得芳名万载功。

建成兄弟既斩黑闼,悉平河东之地,班师还入长安,进见唐主。大喜。各人论功升赏,自此军民安息,远近地面分兵按察,悉皆平宁。

却说秦王既与建成、元吉有隙,以洛阳是形胜之地,恐一朝有变,欲出保之,乃奏唐主,请以行台尚书温大雅先出镇洛阳。唐主从之,当日齐王元吉亦因御园试槊,被秦王面叱,每怀旧怨,虽欲谋害秦王,奈唐主在上,不敢造次。至是来至东宫,与太子建成商议,欲谋秦王之事。魏征进曰:“今日虽然平定河东,又显是秦王之功,可早定计,以济大事。”建成曰:“似此奈何?”微曰:“乘今收复刘黑闼,设一筵会为贺,夜请秦王赴饮,以酒鸩之;事若漏泄,就于席上杀之,大事遂定。”建成曰:“世民牙爪极多,有变何以得安?此事似不可行。”征曰:“大事一决,牙爪皆臣,何惧之有?”元吉曰:“事变已迫,早图则坐安天下,迟则吾兄弟皆为泉下之鬼矣。”时王圭在侧,亦力赞,建成方有相从之意。

是日,遣人到西府请秦王,秦王欣然应允而来。三人相见大喜,建成曰:“适来收贼,深借吾弟之力,一向未曾报德。今夜稍暇,特备蔬筵,邀弟共饮,少叙片时间阔之情。”秦王曰:“收贼俱为国之计,何预吾事。一者父皇洪福,二者吾兄虎威,小弟固当相贺,如此见扰,何以克当?”元吉曰:“但得四海清平,吾等兄弟终日一醉,有何妨碍。”秦王曰:“然。”于是三人细诉衷情,分坐而饮,左右各执一壶,斟酒侍立于侧,独以一壶药酒斟与秦王饮之。

酒行数巡,魏征与王圭商议曰:“事在掌握之中,可速下手。”便叫张达舞剑,达拔刀曰:“筵间无乐,愿舞剑为戏。”秦王手下见张达目击秦王,马三保掣剑出曰:“舞剑必须有对,某请伴之。”二人对舞,三保目示建成、元吉以目顾后,祁子盖便拔刀出曰:“舞剑必须有钱间挑心者。”遂纵步舞入。

早有人报与世绩,世绩慌使殷开山、秦叔宝、尉迟恭各执利器抢入曰:“我等当群舞,以助一笑。”秦王大惊,掣左右所佩之剑立于席上曰:“吾兄弟相贺痛饮,并无疑忌,又非鸿门会上,何用舞剑而为乱乎?不弃剑者亦斩之!”建成佯言叱曰:“弟兄相聚,何必带刀?”尽命去之,众皆纷然下堂,遥间尽除兵器。元吉唤诸将士上堂,以酒酬传曰:“深感吾兄不忘骨肉,共议大事,岂有二心?汝等勿惊疑,开怀为乐,有异心者,绝灭子孙。”众将皆顿首再拜。

总批:建成兄弟平定河东,此正寇贼灭息,宇海清夷之日也。无何,齐王元吉因御苑试槊之怨,至是,与东宫谋害秦王,不意王、魏二人不能以死谏,而反欲赞成之。拔剑之舞,一如鸿门之会也;兄弟相聚,一如敌仇相对也。故曰:王、魏先有罪而后有功。

第七十五回 秦王谋据洛阳城

建成抱秦王而言曰:“吾兄弟之恩,誓不敢忘。”于是尽欢而散。秦王归还西府,酒尚未酣,将至夜半,秦王口叫疼痛之声不绝,忽然昏倒于地,不省人事。奉侍宫人惊慌,手足无措,不知所为。左右侍卫前来急救。须臾,秦王徐徐复苏,自觉腹中展动如雷而响,口吐鲜血约有数升,流于地下,火起三尺,金砖迸裂。原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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