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拿着吧,这是皇上赏赐我的,反正皇上日日在杏花春馆办公,没了这个他会再拿一块来,皇上现在正宠着我,不拿白不拿。”钱海听了,也就笑着接受了。
钱海一家人在杏花春馆用了午膳,下午钱朵朵又带着哥哥、嫂子逛了逛圆明园的几处景致,直到太阳西斜,钱朵朵才把兄嫂送走,眼看着马车走远了,钱朵朵才无精打采的回杏花春馆,边走边琢磨着哥哥的一席话,皇上大概是知道皇后娘娘要害我吧?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准我进宫去觐见皇后?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有什么交易,为什么会免了对皇后的惩罚?
钱朵朵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了这个推断,钱朵朵又有些心冷,她开始怀疑起来,皇上真的爱自己吗?从他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来看,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可是如果他真的爱自己,知道了乌喇那拉氏要害自己,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主持公道?也许是多年的夫妻之情难以割舍?
小禄子则趁着钱朵朵不注意,一直来到了万字殿。小喜子正在御书房门口执役,看见小禄子来了,说道:“你怎么才来?皇上都问过好几次了!快进去吧。”
小禄子一进御书房,皇上便问道:“钱知府走了?”
“是,纯妃娘娘刚把钱知府一家送走。”
皇上点点头“今天纯妃娘娘都做了什么,你仔细说。”
小禄子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皇上皱眉道:“你说纯妃带着钱海进了书房之后,就半点动静没有了?”
心甘情愿
回到杏花春馆,钱朵朵也想通了一件儿,对皇上来说,皇后的废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已经不是家事,而是国事。况且乌喇那拉氏在皇上眼里,应该不是一无是处,一来她是名正言顺的嫡妻,二来她没有强势的娘家,也就免了外戚势大的麻烦;三来她没有儿子撑腰,唯一的靠山就是皇上,所以她明明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听命……这么一想,就连钱朵朵也觉得这皇后的位置,还真是非乌喇那拉氏莫属了。
钱朵朵琢磨着,是不是只要乌喇那拉氏当皇后,她钱朵朵就不用去拜见?只要不用去拜见她,是不是就表示可以无视她的存在?难道这是皇上为自己争取来的福利?思谋良久,钱朵朵觉得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当然了,皇后一定也在别的地方也妥协了,才换取了皇上的不追究,否则皇上那个老狐狸怎么会善罢甘休?
钱朵朵忽然又觉得目前这种状况也很不错,因为就算是乌喇那拉氏被废了,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只不过,既然乌喇那拉氏动了杀心,自己也应该准备点什么,不能总处于被动的局面……
皇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钱朵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一进门就问道:“今天都跟你哥哥说了什么?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皇上和怡亲王的感情不也是很好?”钱朵朵笑道:“臣妾也没跟哥哥说什么,就是把皇上赏赐臣妾的那块端砚送给哥哥了,皇上不会怪朵朵吧?”其实那还是当初皇上把弘历送给朵朵的端砚赖了去,前几天他想起来了,便又送了朵朵一块砚台算是补偿。
这点小事儿皇上自然不在意,至于小禄子说的,“纯妃兄妹进了书房之后,半点动静都没有。”皇上表示理解,毕竟朵朵得了仙人的青睐,若是想要屏蔽凡人的偷听,肯定会有办法,他虽然好奇他们兄妹说什么,不过却也没问,皇上倒是关心另一件事儿,便问道:“朕听说你用显微镜看了朕的精|子?怎么忽然想起来看那个?你又怎么知道显微镜的?”
钱朵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还以为身边的那几个人谁也不敢随意对皇上说这个呢!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看看皇上没有不高兴,钱朵朵说道:“当然是神仙老爷爷教我的,他说西方人早就研究成功显微镜了,还说西方人比较注重发明创新,所以日后会越来越强大,而大清朝闭关锁国……”
一想到雍正皇上的个性,钱朵朵顿时住了口,皇上见钱朵朵不肯往下说,便也知道下面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他上下打量了钱朵朵几眼,那深寒的目光看得钱朵朵一阵紧张,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他就不高兴了?钱朵朵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你干嘛这种眼神看着臣妾?”
皇上眉头微皱,语气却不重,他缓缓说道:“朵朵,你既然嫁给了朕,就应该多为朕、多为朝廷和家国百姓想一想,有什么事儿你不能遮着瞒着朕,你放心说吧,朕不生气就是……”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钱朵朵可有点受不了,她内心深处真的想为朝廷做点事儿,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想日后一个泱泱大国被几百个洋毛鬼子打败了,尤其是自己生活这圆明园,被洗劫一空不说,还被一把火烧了,单单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愤懑……
不过一想到要承担的压力,钱朵朵又泄了气,干脆别费力不讨好了!钱朵朵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从来没有武则天和慈禧太后那样的野心,就算是她有那个野心,想在雍正和乾隆皇上的手里抢走江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再说了,富贵人家还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一个封建国家,就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拖延上几十年上百年,最终也免不了有改朝换代的那一天……
钱朵朵轻轻的摇摇头,“皇上,不是朵朵不愿意说,皇家的规矩就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朵朵可不愿意将来被千夫所指,再说了,神仙老爷爷也说,道家讲究清静无为,若是再参与这些事儿,那就大违初衷了,臣妾嫁给皇上,已经很影响修为了,不能一错再错。”
钱朵朵说着,自去布置晚膳,只留下皇上又恼又怒无计可施,因为钱朵朵的话说的是正理,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两个人用过了晚膳,皇上按例还是要看折子,不过他坐在书案前,一想到钱朵朵说了一半儿的话,就觉得心痒难耐,朵朵心里肯定知道很多东西,朕要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哼,朵朵,让你看看朕的手段!
看着还在整理书稿的钱朵朵,皇上走过来,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在钱朵朵的耳边低声问道:“朵朵,跟朕说说,你在朕的精|子里看到了什么?朕也想看一看……”
钱朵朵红了脸,她抿嘴笑道:“皇上,那载片上的精……被洗干净了,看不成了,以后再说吧。”
“你忘了,那东西朕身上有的是,咱们这就去取点来也就是了。”皇上说着,拉着钱朵朵就往卧室走,好在钱朵朵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侍候,此刻倒也没有人看见,饶是如此,钱朵朵也闹了个面红耳赤,虽然她早上时候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现在发现了问题,她也想仔细看看到底皇上的精|子成活率是不是低,这对钱朵朵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儿,有了皇上这话,她便也没有拒绝。
俩人亲热了一番,取了精|子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钱朵朵擦洗了,穿好睡衣,把精|液拿在显微镜下观看,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自己也凑到显微镜跟前看,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不知道有精|虫这种东西,那游来游去的“小蝌蚪”让他很是好奇,一抬头看见钱朵朵不开心的模样,他不由得一皱眉,又在显微镜里仔细的看了看,这一回他也看出来了一点门道,便问道:“朵朵,朕的精|子好像有一半儿是死的,怎么回事儿?”
钱朵朵强笑道:“应该没事儿……”
“哦,朵朵,告诉朕,都什么原因可能造成死精?”
钱朵朵想了想,说道:“大多数是因肾气虚,或者因禀赋素弱,再就是先天肾气不足,皇上显然不在此列,那就是后天早婚,或情志内伤,损伤了肾气……也许是康熙皇上和孝恭仁皇后(德妃娘娘)的去世,皇上太伤心了导致的吧!”
皇上听钱朵朵谈到故去的亲生父母,有些黯然神伤,皇阿玛把这大好河山交给他,可是自己的亲额娘竟然怀疑他夺得了原本属于十四弟的江山,亲生额娘为何竟然偏心至斯?他恨啊!小时候十四弟就抢走了额娘的全部宠爱,长大了额娘又替十四弟来抢他的江山,他偏不给!皇额娘便百般刁难不肯移宫,最后竟然绝食相威胁……为了帝位他殚精竭虑,不就是想告诉皇额娘他比十四弟更出色吗?!哪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皇额娘最终还是去世了,他伤心难过,愧疚愤恨,为何额娘要这样待他?满朝文武、兄弟子侄会怎么看他?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这个帝位,让他众叛亲离、兄弟萧墙,每每想起都觉得痛彻心扉,可是他只能往前走……他觉得只有拼命的处理政务,才能不让自己有闲暇想起那些往事儿,也只有在朵朵身边,才能让他的心有片刻安宁,因为只有朵朵对他无所图……
皇上闭着眼睛,那些往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半晌问道:“朵朵,这个……死了些精|子……很重要?”
钱朵朵对这事儿早就有精神准备,毕竟早上的时候已经验过一次了,她很想得开,虽然喜欢孩子,不过身为一个医生,她一想到生孩子的痛楚和危险,再加上皇上现在的状况,她想着不要孩子也没什么,但是别以后被人说成是不下蛋的母鸡……
钱朵朵点点头道:“神仙老爷爷说过,精|子死亡率占到百分之四十,就会影响生育……”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上的儿子本就不多,女儿也都接二连三的死去,唯一一个长到成年的亲生女儿,又在嫁人之后生病殁了,钱朵朵怕皇上难过,便安慰他道:“皇上已经有了好几位阿哥了,就别计较这个了,臣妾可以开个食疗的方子,以后皇上经常吃一吃,说不定就好了。”
皇上长子都成年了,本来他不太在意这个,皇阿玛的儿子多,最后为了皇位还不是弄得兄弟失和?可见儿子多也未见得都是好事儿,倒是不能给朵朵一个孩子,他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现在钱朵朵反倒来安慰他,他心中一暖,一下子就把钱朵朵抱在怀里,说道:“走吧,咱们床上躺着说话去。”
二人刚经过了“热身运动”,此刻相依相偎,倒是觉得心贴近了不少,静静地躺着,听着窗外蛐蛐的叫声,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说话,皇上早把他的初衷改了,朵朵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依了她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听朵朵的意思,似乎不应该施行海禁……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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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钱朵朵把医书写成了,已经到了九月份,她让小禄子直接把书送到印刷坊;印刷完送到太医院,人手一份。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有什么技艺往往都敝帚自珍,总是遮着藏着怕别人学会了自己没了饭碗,导致很多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失传,钱朵朵不担心饭碗问题,当然希望所有的大夫都能学会给人做手术,但是碍于身份,钱朵朵不能手把手的教给大家,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圆明园的秋天,白天还是那么热,不过早晚却已经很凉爽了,这一天晚膳后,钱朵朵洗了澡,手里捧着一本《史记》看了起来,钱朵朵前世并不喜欢读史书,那个时代有电脑电视的,谁会喜欢读这种书啊,可是到了这个时代,钱朵朵刚忙完了医术的写作,现在闲下来无事可做,就觉得有些难受,诗词歌赋都看得差不多了,现在陷入了无书可看的境地,只好读点史书打发时间,史书之中相对不那么枯燥的当属《史记》,钱朵朵基本拿来当小说看,非要说读《史记》能学到一点什么,那就得看个人悟性了,联想到以前百家讲坛王力勤老师讲的史记,钱朵朵才发现原来看《史记》也很有意思……
怜儿和坠儿最近一直为主子着急,可是主子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她们这俩个做奴婢的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坠儿努嘴,示意怜儿跟主子说,怜儿也知道坠儿不善言辞,她想到自己的娘今天还在跟前叨咕,说主子对自己母女这么好,做怜儿为贴身侍候的奴婢,也应该提点一下主子才对……
怜儿便轻轻叹气,主子的心七窍玲珑,什么不明白?还用她一个做奴婢的来提点吗?可是若说主子明白,怎么还没心没肺的样子?难道她真的不着急?怜儿看着钱朵朵一边一边嘴角噙着笑,忍不住说道:“主子,皇上都两个多月没有来了……”
说起这事儿,还要说起两个多月前,五阿哥弘昼做好了大孔明灯,拿到圆明园来做实验。其实弘昼在此之前已经做过了两个这样的大孔明灯了,可是都在放飞的过程中就着了火,所以他这一次特意带了来,向纯妃娘娘请教。
钱朵朵虽然答应了皇上以后尽量少跟弘昼、弘历打交道,可是现在弘昼求上门了,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在,无缘无故的,钱朵朵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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