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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公安还在说着:“温建国背后,说不定有个文物盗卖集团。要是他来找你,你要劝他自首,违反《文物管理条例》也是要判刑的。”我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只是想着刚才他所说的那句话,端起碗来喝剩下的豆浆时,手也在不住颤抖。
见我吃完了,他也站起身,道:“好吧,就说到这里。如果有温建国的消息,请马上通知我。”
我点了点头,道:“好的。”
跟他告辞后,我一直都在想着那个公安说的事。温建国家里有一些金银古董!这就证明了他写下的一切都不假吧。那么说来,在射工村的井里,那个足有三十斤重纯金,真的还在那口井里了?
我付了钱,走出小吃店的门口,不禁笑了起来。又在胡思乱想了,也许是丢了工作,才会这么乱想的吧。
刚回到我住的那层,一眼看见那个清洁工人站在我家门口,正敲着我的门。我连忙走过去,道:“大爷,你有什么事么?”
他看了看我,道:“你是这家的么?”
“是。怎么了?”
他指了指墙边,道:“这些衣服还要不要?要的话怎么扔在外面?”
衣服?我吃了一惊。虽然听说过那些公子哥从来不洗衣服,衣服脏了随手就扔掉,但我根本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发疯了也不会把衣服扔掉的。我低下头,顺着他的手看去。在门边,果然堆了几件衣服,尽是些衬衫内裤什么的。
这是哪里来的?我拎起来看了看。衣服不新,显然穿过了,但也不是旧到不要的程度。虽然有点眼熟,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的。我道:“不是我的。你问问别人吧。”
“我都问过了,全不是。作孽啊,好好的衣服。”他把那些衣服卷起来,“洗洗还好穿的。要真没人,我都拿走了。”
“拿走吧。”
我打开门,理了理床铺,坐下来抽烟。刚点着火,猛然间,我怔住了。
那些衣服,是温建国的!在医院里他穿着病服,可是里面的内衣就是这几件!
十 病
我猛地推开门,冲到过道里。那个清洁工还没走下去,我大声叫道:“喂,等一等!”
他停住了,道:“是你的么?”
“让我看看。”
我走到他跟前,翻了翻那几件衣服。衣服并不太干净,看来是穿过的,虽然不能肯定,但明显很像是温建国穿过的。我伸手摸了摸,只觉得嘴唇也一阵阵的麻木,似乎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摸着,突然,手指摸到了衣服口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是张卡纸。我摸了出来,却是一张广告纸,是那种经常塞在人家门缝里的下流广告,卖的是种天知道有没有效的壮阳药,背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了几个字。字太潦草,也非常淡,不知道是不是温建国写的,写着一个八开头的八位数字。
会是温建国写的?我怔住了。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他的信箱密码明明七五零九一八,难道这个号码是另一个信箱的密码?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温建国还有别的信箱,大概只有打开温建国的电脑才能知道。只是温建国的家已经被公安局注意了,他们已经搜查过温建国的家,现在我根本不可能再到温建国家里去看他的电脑。如果这真是温建国写的,他昨晚上到这儿来究竟想告诉我什么?而他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猛然间,我想起了昨天做的那个梦。即使现在是白天,我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到底是不是你的东西啊?”那清洁工大概被我吓着了,“你刚才说不是你的我才拿走的,我可不是偷东西。”
“不关你的事。”我拿着那张纸片,又翻了翻,可是那些衣服里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家里,突然觉得没事可干。平时这时候都在办公室里忙,现在空下来,倒有点不习惯。我坐在椅子上,又拿出那张纸条来看着。这几个数字写得歪歪扭扭,颜色是红褐色的,有点像油漆,但怎么看都不像油漆,而是血,只是颜色太淡了,几乎看不清。可是如果说温建国昨天晚上到我家门口,脱掉衣服,赤条条地跑了,只留下这么一张乱七八糟的血写的纸片,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我呆呆地坐着,猛然间,脑海中一闪。这个八位数,很象是个电话号码。本市的电话是八开头的,完全对得上号,不过并不是温建国的。难道是林蓓岚的电话?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打了个寒战。林蓓岚已经死了,连新闻都已经播过,如果真是林蓓岚的电话,温建国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怖片里有打一个神秘的电话,可以和死人交谈的情节,难道这种诡秘的事我也遇上了?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忘掉这些荒诞不经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电话,那打一个不就明白了?如果这八位数并不是电话,打通了我也可以说是打错了,根本没什么损失。
想定了,我拿起电话,开始按那个号码。刚按了三个数字,又不禁停住了。
会不是温建国逃亡后的联系电话?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温建国没有亲人,大概也没几个朋友,现在倒是和我最熟一些。如果他从精神病院逃走的话,住处已经被公安监视了,也回不去,很有可能就是到我这里来寻求帮助。如果我真的联系上了温建国,那该怎么办?劝他自首?他要不听怎么办?
犹豫着,电话响起了忙音。我按了下叉簧,又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将那八个数字都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了,从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声音有点慵懒,似乎没睡醒,不过我还是松了口气。这不是温建国的声音,绝对不会是。可是知道不是温建国,却又让我有点失落。
“喂,你找谁啊?”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有点不耐烦。我回过神来,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大概和温建国有联系。
我正盘算着该怎么说,那男人忽地骂道:“王八蛋,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被他骂了,我还是急急道:“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那人脾气显然不够好,反问道:“你是谁?”
我盘算着,正打算着是不是该对他说我的真名,他忽然道:“哈,是老温么?感冒了?怎么声音这样?”
一听到“老温”两个字,我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道:“啊,对了,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是不是温建国?”
那人“咦”了一声,道:“你不是老温?你是谁?”
“我是他的朋友。你是他朋友么?”
电话里,那人又骂了句脏话,但这句脏话显然不是骂我的,只是自言自语。温建国这人平时也文绉绉的,没想到还有这种脏话不离嘴的下层朋友。他脏话说出,算是清清嘴,道:“算是吧,这家伙躲到哪里去了?我正找他呢。”
“我也不知道。”
他突然笑了起来:“大概又在他那狗窝里跟文学女青年瞎搞了。这个王八蛋,真他妈的好色。”
我有些不悦,道:“他现在正在躲人,多半不会干这事了。”
“哈哈,”他在电话里又笑了两声,“把人家文学女青年的肚皮搞大了,被戴绿帽的老公追杀么?”
“他有杀人嫌疑,公安正在找他。”
我刚说出口,那人的声音马上变成沉稳起来。顿了顿,他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假的。”
“我只是他的中学同学,以前都没联系的,前一阵他突然来找我时我还觉得奇怪呢,不关我的事!”
他的话里不再夹杂脏字,倒多了几分慌乱。我道:“我不是警察。”
他“噢”了一声,似乎也才回过神来,过了好一阵,我几乎要以为他把电话挂了,这时突然又听得他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要做什么呢?我本以为这个电话会和温建国有联系,结果也只是温建国的老同学而已。如果这人不是在演戏,那他也根本不知道温建国的下落。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忽道:“对了,温建国交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我心头忽地一跳。那个公安说在温建国家里找到一些古董,这个满嘴脏话的汉子很有可能是个贩卖文物的不法份子。这种人钱来得快,现在公安正在找他,要是能敲他一笔,也算不义之财,取不伤廉。我道:“是啊,让我跟你联系。你在哪儿?”
他干笑了一声,跟我说了个地址。我道:“好,我马上就来。”
“我叫陈涛。快点,你不来我就要找你了,你的电话是********不是。”他又笑了笑,我不等他笑完,放下电话就走出了门。
那人说的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坐公交大概得四五十分钟。坐在公交车上,我摸着口袋里那个班指,一边估计着这个能值多少价。虽然不会有那个金佛值钱,可这也算个古董,如果他不肯给个高价,我就跟他说要跟公安去告发他,谅他也不敢硬气。
摸着那个班指,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恶心,似乎要呕吐。猛然间,我身上一凛,似乎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去敲诈一个不法份子!如果那人是个亡命之徒,会不会杀我灭口?
我越想越害怕,几乎要站起来马上下车。可是还没等站起身,却又想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什么了?“你不来我就要找你了”,他的电话无疑有来电显示,只要知道我的号码,完全可以去电信局根据号码查到我的住址的。想了想,我又坐了回去。
如果他很横,那我就不要个离谱的高价就行了,随便给个一百两百也卖给他。这样一想,我又不禁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很好笑。这些做不法生意的人,一样对命看得极重,哪会轻易杀人,要不我说温建国有杀人嫌疑时,他也不会紧张成那样子,急着撇清了。
车晃晃荡荡地走着,随着外面的高楼渐渐变得稀疏,终于到了那人说的地方。下了车,我看看四周。这儿刚清理过门牌号,不难找,我沿着路走过去。那人说的是一百四十七号,单号在路南边,我一路看着,走到一百四十七号时,不禁怔住了。
这的确是座豪宅,占地面积很大,大得总有上千平米了,可是,门口挂着一块大牌子,写着〃微生物研究所〃几个字。
那人居然也是个知识份子!虽然知识份子搞走私贩毒的都有,可是现在看到的实在和我想象的相距太远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更加安心,在这种研究所里,那人就算再是个亡命之徒,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刚要走进去,一个老头忽然像从地上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我面前,叫道:〃喂,你找谁?〃
我站住了,道:〃我找陈涛。这儿有这个人么?〃
〃噢,陈博士啊,填会客单。〃
他指了指传达室,先走了过去。我走到传达室门口,他拿出一张纸道:〃填一下,等一下让他签完字再拿出来。〃
会客单倒不复杂,无非是来人姓名、身份证号码、会见何人、会见原因几栏。大概微生物研究所不无敏感,万一出了什么事,好查外来人员吧。可是那个满嘴脏话的陈涛居然是个博士,实在让我大感意外。我填完了,交给那老头道:〃陈涛在哪里?〃
〃那边那座小白房子。就他一个,过去敲敲门就在了。〃
他说的是在大院西侧的一座小房子。我向前走去,不时有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匆匆忙忙地走过,几乎让我错认为这是个医院。那小白屋也很干净,门紧紧闭着,老头虽然说敲敲门就可以,可是我看见门边明明有个门铃的,就按了一下,可是根本没有声音传出来,看来门铃早就坏了,就又敲了敲门。
刚敲下门,就听得里面有个人急急地过来,一打开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看了看我。我不由一怔,这个人浑身上下很整洁,头发也一尘不杂,大概上过摩丝发油之类,用旧小说上的话叫〃滑倒苍蝇〃,怎么看都不像是电话里那个满嘴脏话的人。我点迟疑,正要开口,他忽然道:〃请问,你是温建国的朋友吧?〃
这正是电话里那个声音!我连忙道:〃是啊,请问你是陈涛?〃
〃是我,进来吧。〃
里面仍然很干净,干净得有点让人不自在,还有一堵玻璃幕墙拦着,玻璃门前放了一堆拖鞋,幕墙后摆放着一些仪器。我不禁有点迟疑,道:〃这是无菌室么?〃
〃没这么夸张。〃他笑了起来,笑容倒也很平和,实在不象电话里的腔调。〃研究室里每个地方都这样,没关系,换了鞋进来吧。温建国叫你带来的东西呢?〃
我伸手到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