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看了一眼,道,“恶帝章纹。”
“恶帝……”展昭皱眉,“什么东西……”
“这个图案。”白玉堂拿过那本书,又去看公孙的胳膊。
展昭问他,“你见过没?白木天手上有么?”
“我以前还以为是个纹身。”白玉堂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是见过,但白木天手上并没有,而是别的人手上有……”
“谁?!”众人异口同声问。
白玉堂叹了口气,道,“轩辕珀。”
白玉堂说出这个听起来有些“久远”的名字时,众人都愣住了。
“轩辕珀?!”展昭音调都提高了几分,如果展护卫心里有张黑名单的话,这小子肯定能排进前三。
“我也见过哦……”
几乎是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刷拉一声转脸,就见几个小脑袋聚在桌边,低头一看,是刘家五兄弟里那个小胖墩。
这几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听“故事”了,这会儿,刘南爬上小良子旁边的一个凳子,问他几个哥哥,“你们还记得不?”
刘福抓着公孙的手臂看,边点头,“是诶!”
“你们在哪儿见过?”展昭忙问。
“我们不是去高河寨拜师么?”刘福道,“高河寨的人都不在,我们围着高河寨的大寨转来转去,想参观一下……最后可能是跑到了后门附近,看到了一辆车子正好停下来,那辆车子黑色的,挡门的黑色竹帘子上,还用黑玉编出来一朵黑色的莲花图样呢……”
“你说什么标志?”众人异口同声问刘福。
刘福眨眨眼。
他几个兄弟都七嘴八舌说,“黑莲呀!”
小胖墩在桌上抓了纸笔,给画了个样子,几兄弟研究了一下,点头说就是这个样子呢。
赵普等人看着那朵黑莲,彼此对视了一眼——黑莲……
“当时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色的斗篷,他撩开车帘的时候,胳膊露出来,我看到他手上有这么个样子的东西,还以为他手弄伤了呢。”小胖墩说着,伸手指公孙手上的图案。
“不过我们好像被他们发现了。”刘福道,“因为怕惹麻烦,所以我们赶紧逃走了。”
众人惊骇地看着那五个小孩儿。
小良子无语,“之前问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们还说没有。”
五个小家伙搔头,“这事情很奇怪么?”
“都快不记得了!”
“哎呀,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这些才会被追杀啊?”
白玉堂拿起那张黑莲的图案,将宣纸叠在了恶典那页图案上,道,“两幅图有一种微妙的契合感。”
“所以之前出现过的那个神秘黑莲和死瘟症有关系?”展昭自言自语,“恶帝章纹什么意思?”
“那个黑衣穿斗篷的人什么样子?”白玉堂问。
“不像中原人诶。”小胖墩回忆着,“马车里应该还有其他人,不过我们没看清楚。”
“黑色的马车和穿黑斗篷的人……”
这时,沈绍西自言自语。
赵普问他,“跟一航信上说的情况有关系?”
“很有可能。”沈绍西点头。
“西北发生了什么事,与这有关么?”展昭问。
赵普拿出贺一航的信,打开给众人看,道,“老贺说最近西北一带怪案频发,辽境以北原本无人的荒漠里,经常有一些黑色的车辆出入,还有一些穿着黑色斗篷的古怪外族。”
“说到古怪外族……”白玉堂道,“最近的确是比以往多了不少。”
赵普迪恩殿堂,“我也觉得是时候该回趟黑风城了……”
正聊着,天尊在众人眼前打了个响指,将分散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问夭长天,“你后来怎么对那批幸存者的?”
夭长天接着说,“我瞅着那群人总觉得怎么看怎么有点问题,所以把他们暂时关了起来,你们猜之后怎么着?”
“怎样?”
“他们竟然想挑唆我手下几位副将自相残杀……”夭长天呵呵一笑,“我早安排了人专门盯着他们,发现这群人不止功夫很好,还会一些摄魂术,他们大概就是用这个方法,血洗了整座城。先控制守城的将军,导致士兵厮杀,再将居民卷入其中,性格简直是恶毒到极点啊,我喜欢……”
夭长天说到这里就开始磨牙,伸手又揉揉胸口。
众人看着夭长天,此时都无限感谢白玉堂的外婆,觉得这种治他的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赵普叹气,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夭长天要跟他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总是揉胸口,然后骂骂咧咧跑掉……敢情自己也得谢谢白玉堂他外婆,不然早被教坏了。
“那群人你是怎么处理的?”展昭问。
“当然是抓起来问问题啊!”夭长天微笑,“我严刑拷问,问出了他们的生事。”
“这群人都是同一个族群的。”夭长天道,“手上都有相同的标记,据说他们人数还不少,先祖并非汉人,因为当年遭受鹰王朝毁灭的波及而逃难到中原,结果就四散分布在了这里。杀戮和作恶是他们的天性,趁着城池被围困,他们就制造了这一起血案。”
众人都看着夭长天,“然后呢……你怎么做?”
“哦。”夭长天笑呵呵,“我替百囚岭那些死者报仇了呀。”
“报仇?!”
夭长天严肃脸,“我把他们吊起来烧死了,不是喜欢听惨叫看惨死么?自己体验一下呗。”
听的人张着嘴,那群人的确是可恶,这也算是替城中无辜惨死的百姓报了仇,但总觉得对于夭长天来说不过是个游戏。
小四子捂着耳朵,从赵普怀里爬到了殷候怀里。
众人瞧着小家伙——还挺会挑人……
“之后战乱一起,‘死瘟症’就开始频发。”夭长天道,“我很好心地将其中的秘密传了出去……于是凡是出现死瘟症爆发的地区,那些左臂带有章纹的‘幸存者’,开始被群灭。”
公孙摇头,“原来死瘟症的传说是被曲解的啊……难怪后来这疫病消失了,看来是那个族群的病患越来越少和天下太平造成的。”
“有身上带着这个标志,但是没害过人的人存在么?”展昭忍不住问。
夭长天笑了,问展昭,“你见过吃素的狼没有呢?”
展昭不语。
夭长天笑得更坏,“你问问你外公啊,狼吃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羊群要活下去就要懂得反抗,自己没牙,那就想法子拔光狼牙呗……偶尔千万只狼里真的有一只异类的话,就乖乖躲起来,避开羊群走。因为当狼只有一只,羊群却又千千万的时候,被吃的就是狼了。”
展昭皱眉,觉得夭长天这话别有深意,同时,展昭也有些疑惑——如果白木天也有“病”,那他为什么要找自己谈?
公孙看着手臂上画的那个图案,也陷入了沉思——为什么会有一个统一的标志呢?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确说明身体发生了病变,又是家族病,难道说那种“邪恶本性”,是因为身体上的某种缺陷造成的么?
白玉堂则是有些担忧,为什么白木天要找展昭?根据夭长天的说法,这群“病患”最早的来源与鹰王朝的毁灭有关系,而展昭是那个神秘王朝皇族的血统继承者,殷候年事已高,展昭却还年轻……这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
这时,外边欧阳跑了进来,他和龙乔广邹良是奉赵普之命去城外找那条地道并掩埋的,看来是发现了什么。
欧阳进门就让众人跟他去看些东西,他们找地道的时候,有重要的发现。
第695章 【古城】(92ks。)
欧阳跑来叫了赵普等人,跑出开封府,一路往城外走,展昭一路低头看,发现开封城的马路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了满地的裂纹。
“这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闹的?”霖夜火也低头看。
“以前没有啊。”展昭每天上开封街上压马路,没发现过有这种裂纹。
“以前的确没有,我们把外边的地道都挖了出来之后,就形成了这些裂纹。”欧阳带着众人来到了城门口。
这会儿,邹良和龙乔广都在。
“地道里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这个地方有一个坑。”邹良指着脚边一个比别的地方深一点的坑说,“不知道什么意义。”
白玉堂看了看坑,又看了看那些裂纹,退后了几步,往远处望了望。
众人都不明白他在干嘛。
最后,白玉堂站在那个坑边,道,“喵喵楼前的那个坑是这里爆炸造成的。”
众人都不解,“这里爆炸为什么喵喵楼会有个坑?”
“这种情况的确少见。”邹良道,“如果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设定的话,需要点本事!”
“对啊。”公孙也点头,“在喵喵楼里炸个坑干嘛?”
展昭想了想,跳上城门往城里看,边道,“我知道是在干嘛了!”
众人都仰起脸看他。
展昭打了声口哨……
没多久,就见幺幺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
幺幺在众人头顶打了个盘旋之后,落到了展昭身边。
展昭爬到它背上,对下边白玉堂等招了招手。
白玉堂也上去了。
赵普好奇,也跟了上去……
幺幺展翅飞向空中……到了开封城上空,开始打盘旋。
而展昭他们站在幺幺背上,身处开封府上空往下望了一眼……终于是明白了这个圈和这些裂痕的意义——只见开封城里,以喵喵楼前的大坑为中心,向四外发散开的裂纹形成的那个图案——正是一个巨大的“恶帝章纹”。
赵普感慨了一下,“这是给开封城盖了个章?”
“怎么做到一丝不差的?”展昭纳闷。
白玉堂指着几个特别明显的纹理,道,“之前闹鬼而没人敢走的巷子。”
“公孙好像在对我们招手。”赵普指了指下边,就见公孙正在对他们挥手。
白玉堂拍了拍幺幺的头让它下去。
幺幺着陆之后,赵普他们下来,换了人上去。
就这么换了几波之后,所有人都完整地看到了那个“图章”。
公孙察看了一下裂纹附近的泥土,说没那么邪乎,是有人用药水弄出来的,先在泥土上洒上药水……然后我们挖开地道的时候产生的震动造成了泥土的开裂,比较大的几条裂纹是人工开凿的。
赵普让邹良他们赶紧把地给填上。
展昭还挺纳闷,“这么急添上……”
赵普直使眼色,“赶紧赶紧……”
只是邹良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工,就看到戈青跑来了。
戈青到了跟前就说,“皇上请诸位速速进宫。”
赵普望天——还是被发现了!
展昭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难怪赵普想赶紧把坑填上呢,知道有人在自家皇城盖了个章,哪个皇帝也受不了……
一行人跟着戈青进宫。
赵普伸手,拽着戈青的衣领子将人拉到了旁边。
戈青眨眨眼看赵普。
赵普问,“他最近心情怎么样?有没有特别雀跃之类的表现?”
戈青一歪头,“谁啊?”
展昭等都回头瞧着后边的情况。
赵普抬手拍戈青后脑勺,“还能是谁?”
“你说皇上啊?”戈青挠着后脑勺,道,“这个么……好像是心情不错。”
赵普皱了皱鼻子,“那南宫呢?”
“哦!”戈青赶忙说,“南宫今天一整天都愁眉苦脸跟人家欠他多少银子没还似的。”
赵普脸就垮下来了,“完了。”
“什么完了?”众人都看赵普。
赵普无奈摇头,那意思——你们就等着瞧吧。
众人进宫。
赵祯正在书房等他们。
书房门口,果然如戈青所说,南宫一张刚踩了屎的脸,看着有那么点万念俱灰的意思。
而房间里,赵祯双手捧着香香正走来走去转圈,心情不知道多好,晃着香香还逗她,“下雪!”
“下雪!”香香被赵祯举得高高的,咯咯笑着,还比划,“好大好大的雪!”
赵普扶额。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不解地看赵普,心说——人父女俩就说了个下雪你干嘛扶额?
赵普瞅着一脸轻松的众人,心说——你们都太天真了!
见众人来了,赵祯将香香交给了跑上来的小四子,让他俩玩一会儿,自己则是起身,指了指书案上的一叠东西。
顺着赵祯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桌上放着一摞书信。
“这是最近西域诸国给朕写来的信。”赵祯微微一笑,“西域可不太平啊。”
众人都望向赵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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