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跟鲛鲛对视了一眼,一起跟了出去。
院中留下的众人都不解。
天尊正跟殷候下棋呢,就说,“你外孙看我家玉堂看得还挺紧。”
殷候这会儿也看门外,见展昭悄悄摸摸上了墙跟只猫似的跟着白玉堂去了,也有些费解。
霖夜火八卦地跑到门口往外望,就见白玉堂和白木天已经走挺远了。
邹良拽了一下霖夜火的袖子,问,“干嘛你?”
霖夜火想了想,一闪……没了。
邹良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霖夜火一闪,又回来了,抱着还捧着个桔子的小四子。
小四子眨眨眼,就见霖夜火伸手一指白木天的背影,问,“小四子,你看看那个忠的还是奸的?”
小四子抬头看霖夜火——就个背影怎么看?高难度!
“你仔细看看!”霖夜火催他。
小四子歪过头,盯着就快走到街角的白木天看了起来,直看到白木天和白玉堂一起拐了弯,屋顶上,展昭一闪飞过,跟上……
霖夜火晃了晃小四子,问,“忠的还是奸的?”
小四子抱着胳膊歪着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什么问题。
霖夜火又晃了晃他。
小四子指了指地下,示意放他下来。
霖夜火将他摆到地上,小四子摸着下巴跑进院子里去了。
霖夜火和邹良对视了一眼,跟进去,就见小四子跑去公孙房里,“爹爹。”
“嗯?”公孙正看那本恶典呢,边看边摇头,见儿子找,就抬头。
小四子爬上椅子,双手按着桌子问他爹,“爹爹,走路迈五部突然瘸一步,是不是有病啊?”
公孙一愣,放下手里的书认真问小四子,“你看到谁这样走路了?”
“刚刚跟白白一起走掉的那个叔叔。”小四子回答。
一旁正研究那本罪典的赵普也抬起头,“白木天?”
公孙问小四子,“你真看到他这么走路了?”
“对哦!”小四子点头。
门口,霖夜火扒着门框问,“那样走代表什么?腿不好?”
“是他脑袋不好!”公孙皱着眉头,道,“他脑袋里的某个地方在萎缩。”
“哈?”霖夜火不解。
公孙摇了摇头,“这种病治不好的,他只能等死。”
霖夜火睁大了眼睛。
赵普问,“你的意思是,白木天就快死了?”
“就快倒也不至于。”公孙道,“出现那样的症状至少还能再挨个三五年……运气好一点的七八年吧。”
“那不是很可怜?”小四子问。
公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小四子,随后摸下巴。
赵普见公孙一脸疑惑,就问,“怎么了?”
公孙轻轻地“啧”了一声,“他真有这种病?我之前没注意到啊,这种病很罕见的。”
“你都治不好么?”霖夜火问。
公孙摇头,“这种症状属于先天不足,症状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强,首先表现出来的是手脚不协调,再就是开始忘事了,最后就易怒、失控、产生幻觉……最后疯疯癫癫忽好忽坏,通常寿命都在三十岁左右。”
公孙正说着,门口经过的白夏停下脚步,走进来,“这症状这么耳熟?”
霖夜火跟他一八卦,白夏跺脚,“哎呀,他亲爹就是这个病死的!”
小四子仰着脸问白夏,“所以是家族病么?”
“冤孽了喔,这么年轻!”白夏摇头,“秀秀他爹怎么这么没谱啊,找他看他分明说没事!”
白夏说着,出门找白福,准备联系一下家里。
门口,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白木天很不幸。
赵普就见公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便问,“怎么了?”
“呃……”公孙回过神,想了想,道,“药王医术高明,没理由诊断不出来啊……”
“因为当年小所以症状不明显?”赵普问。
“……也许吧。”公孙摸着下巴,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
白玉堂跟白木天在开封府大街上走了一阵子,白玉堂听白木天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不解地问他,“你究竟有什么想说?”
白木天看了看白玉堂,也收起了笑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在高河寨么?”
白玉堂看他。
“我的确是有一样想要的东西,不过并不是高河寨寨主的位子。”白木天淡淡道。
白玉堂皱眉,“你想要什么?”
“金丝灵。”白木天回答。
白玉堂疑惑,“什么东西?”
白木天似乎挺无语,看他,“你大嫂没跟你提起过么?”
白玉堂表情严肃了几分,“跟我大嫂什么关系?”
白木天道,“我小时候去陷空岛,药王给我看过病。”
白玉堂点点头,表示知道……而且刚听他爹说过。
“他们给我看的是我有没有得我爹的那种病。”白木天指了指脑袋,“病在这里。”
白玉堂接着点头,“不说你没有么?”
“小时候的确没诊断出来没有,但是药王跟我说过,这种症状也有可能小时候查不出来,长大了才能查出来。”白木天道,“他跟我说,如果我出现了手臂麻木、清晨醒来听不到声音,要缓一缓才能听到、以及十只指尖疼痛……就表示我也有这种病。”
白玉堂眉头皱了起来,看他,“你有这种症状?”
“我十六岁的时候出现了这种症状,只是没跟人说而已。”白木天道。
白玉堂停下脚步,“你刚才不说,药王看不好不代表公孙看不好,你让他看看……”
“你说这么直接,小心药王揍你!”白木天让白玉堂逗乐了,摆了摆手,道,“就算公孙治我,他最多也只有一种办法。“
“跟你刚才说的金丝灵有关系?”白玉堂问。
白木天笑着点点头,“金丝灵是一种灵芝草,相当罕见,表面有金丝纹路,据我所知,只有扁盛有一个。”
白玉堂点头,“那灵芝能治好你的病?”
“不是治好,但是能续命并且让病不发作。”白木天回答。
“你是想要灵芝所以进高河寨?”白玉堂问,“他不肯给你?”
白木天摇摇头。
“只有他有么?”白玉堂问,“我让白福给你找找?”
“我找了十几年了,只有扁盛有,这还是你外公告诉我的。”白木天叹气,“但是扁盛不会给我的,那是他要用来续命的。”
白玉堂一愣,不解,“扁盛也有这种病?”
“那倒不是。”白木天摇头,“扁盛练的功夫内力反噬很厉害,按照正常情况他估计九十岁都活不过……但是只要在内力开始消散的时候服下金丝灵,他就能再活个二三十年……你说他肯不肯把灵芝给我?”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做?”白玉堂问。
白木天叹气,道,“我本来跟扁方瑞有协议,我替他抢寨主之位,他替我弄来灵芝。”
白玉堂挑眉——扁盛这儿子真不怎么地啊……为了寨主之位联合外人害亲爹?
“不过让皇上那么一搅和我跟他看来是合作不成了,高河寨可能真的也要待不下去了……”白木天无奈,“而且我最近病情有些加重。”
白玉堂看他,“所以你要我帮忙?”
“你人脉比我广一点,特别是认识魔宫和官府的人,没准他们能有点线索找到别的金丝灵,那就皆大欢喜。”白木天道,“可万一要是找不到,我想你帮忙我拿到扁盛手里那个。”
白玉堂看着他,“拿来给你续命,等于是让扁盛早死三十年?”
白木天挑挑眉,“我是你堂兄。”
白玉堂回答的也干脆,“不算太熟。”
白木天哭笑不得,“行啦,不跟你逗……”
“你说跟我逗是指什么?”白玉堂不明白了,“你有病还是抢扁盛的灵芝?”
白木天叹了口气,问白玉堂,“如果扁盛根本没资格活那么久呢?”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白木天低声道,“扁盛有一个十分大的秘密……他当年曾经干过一件让他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的坏事。”
“什么罪?”
“跟你开封府最近发生的金面伤人案有关系。”白木天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恶典……你听过么?”
白玉堂盯着白木天看,也没有回答。
白木天微微地笑了笑,“这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的,随着他金盆洗手临近,事情只会越出越大……知道他为什么大老远跑来开封府金盆洗手么?”
白玉堂摇头。
“因为开封府高手多又是皇城,安全啊!”白木天冷笑,“至少殷候和天尊都在这儿,没准还有人能救他一命。”
“谁要找他的麻烦?”白玉堂问。
白木天没有回答,而是笑着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你帮我找到金丝灵,我就告诉你真相。”
说完,笑着对对面屋顶的展昭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白玉堂站在原地看着白木天走远。
展昭索性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问白玉堂,“你信他说的?”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你呢?”
展昭摸着下巴,“如果没病,要棵灵芝也没用吧……怪苦的又不好吃。”
白玉堂也无奈,还得回去问问公孙有没有金丝灵这回事。
两人正要往回走,白玉堂就感觉有人拽了拽他衣袖。
五爷回头,就见鲛鲛拉着他衣袖,看着他。
白玉堂觉得奇怪,今天鲛鲛有些反常。
展昭伸手摸了摸鲛鲛的胳膊,问,“怎么啦?”
鲛鲛盯着白玉堂看,缓缓地张开嘴。
展昭和白玉堂惊诧地看着甚少说话的鲛鲛开了口,他缓慢而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他……”
第686章 【初遇】(92ks。)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开封府,一路上,两人都在观察鲛鲛。
鲛鲛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变回一如既往的乖巧,跟在两人身后。
展昭小声问白玉堂,“鲛鲛这是第二次说话吧?”
白玉堂点点头。
“冰鱼可以预知灾祸,也就是说白木天是说谎?”展昭问。
“大概吧……”白玉堂皱眉,“为什么说这种谎?那他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
“嗯……”展昭边说,边回头又看看。
白玉堂也回头看了一眼,鲛鲛跟在他俩身后。
展昭凑到白玉堂耳边小声问,“你让他唱个歌他会唱么?”
白玉堂无语地看展昭,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展昭笑眯眯,退后一步,抱着胳膊跟鲛鲛并排走,边仰着脸看他。
鲛鲛转过脸看展昭。
展昭伸手戳了戳他,鲛鲛看着展昭眨眨眼。
展昭微笑,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白玉堂也回过头看鲛鲛,低声跟他说,“休息一会儿吧。”
随着白玉堂的话,鲛鲛渐渐变成了透明色,随后消失。
展昭好奇,“鲛鲛不是你的内力形成的么?按理说他都不能算是活的,可他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识?”
白玉堂摇了摇头,他也很无奈,对于鲛鲛的理解谁都帮不了他,只能通过相处一点一点去发现。不过大概是因为某种与生俱来的羁绊,白玉堂相信鲛鲛说的话……或者说,鲛鲛可能说出的,是白玉堂心中隐约感觉到的某种不安。
两人回到开封府,刚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乱糟糟的,王朝马汉从眼前跑过,还听到欧阳嚷嚷,“丫的你踹谁别踹你老子我啊!”
展昭纳闷,就见衙役们拿着水桶装满了水急急忙忙往后院跑,赶忙抓住一个问,“怎么了?走水啦?”
“不是!”衙役指着后边马厩的方向,“乱了套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跑到马厩,就见马厩门口围满了人,里边传来了马儿们的叫声。
展昭听着叫声挺怪的,赶紧扒开人群跑进去,只见马厩里……赵普一手拽着黑枭,一手推开小毛驴。殷候拽着枣多多,天尊拽着白云帆,欧阳少征和、龙乔广、霖夜火和邹良也都拽着自己的马。
而再看那些马儿状态也不对,跟喝醉了似的边叫边蹦跶。
展昭问一旁搂着火莲的小四子,“这是怎么了?”
公孙直摇头,“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刚才白夏听说侄儿得了绝症心情甚坏,等了半天白玉堂也不回来,于是白家爹爹准备借酒消愁一下。
白夏别看文弱书生那酒量是整个开封府加起来都拼不过的,天尊将藏在床底下的两坛子三杯醉拿出来给他,想试试看他能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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