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总之这是个不寻常的夜,轻微的鼾息声传来,午夜的表盘,指针重合在一起,时间走到了下一个二十四小时。
只有窗外,霓虹依旧闪耀,它才不管时间的意义,低头看时,灯红酒绿。
存在的越多,垃圾也就越多,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我的耳畔出现了这么样的一句话,我就顺手把它写进了我的小说里,当我再次竖起耳朵寻找声音来源时,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轻微地鼾息声,难道我幻听?
没理由啊?
“准备好了?”刀兵拍了拍刀锋的肩膀,现在是出征的时刻,刀锋整了整衣服,高弹性的紧身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身上打着一条绳子,此时的他正紧着鞋带,刀兵递给他一只小巧的手电,他把它别在腰间,刀兵又从车载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物件,看不太清楚,他调了半天,把它夹在了刀锋的帽檐处,转过身来,又开始敲电脑。
“好了,哥,我先去了。”刀锋蹋了蹋鞋,就要伸手打开车门,刀兵拦住了他。
“等一会儿再,我先搞定他们的监控系统,你注意点目标,一会儿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刀兵一边敲着电脑,一边和刀锋对着话,他的面前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行一行的字母,刀兵的脸也被这幽幽的光映成了蓝色,后面,刀锋一直注视着凯子家的窗户,好像那窗户里有什么玄机似的,不多时,刀兵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刀锋刚要开门,刀兵又嘱咐了他一句:“小心点儿啊!别让他伤到了你,有情况我会去接应你的!”刀锋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奔了进去,只剩下刀兵一个人面对着幽幽的蓝屏。
屏幕有些模糊,看来那东西还没有调试好,画面跌宕起伏,看来拍摄的有些抖动,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栋高楼,一串绳子握在两只戴了手套的手里,晃了三圈,甩向了高出,不多时,就传来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两只手向下拉了拉绳子,然后一点一点地攀着绳子爬上高楼,大概也就三楼,十米的距离,那个人似乎爬得很快,根本没费多少力气。
画面里出现了一扇窗,窗里面没有亮灯,显得黑魆魆的,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画面里,用撬棍敲开了塑料钢窗,这种塑钢门窗原来这么的不结实,他一步迈了进去,迅速地蹲在了地上,把撬棍紧紧地抓在手里,他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着,不知道这是哪个房间,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看到了冰箱,还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灶台,灶台旁有一台微波炉,他摸索着到了灶台旁,突然手旁一阵冰凉的感觉,他猛然地缩回了手,手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他借着光一看,天!竟然是血!难道是他摸到了刀?那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疼呢?他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是腥味,而是有着一股子的甜味在其中,他试着舔了舔,嗯,味道很好,吁!原来是番茄酱,他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执着撬棍,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腰间,该死!手电居然丢了!他几乎是跪在地上前行的,一寸一寸,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了什么声音,就这样,他出了厨房,摸索着到了卧室,看来这个家伙一定是把那个东西藏在了卧室了。
果然,它真的在这里,他三步两步地走到了那个角落,他当然知道,卧室里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不知是眠还是醒,他把撬棍换到左手处,右手在空中挥舞着,很快,他就摸到了一只大箱子,那只被这个家伙看了不止一遍的箱子!
他兴奋得快要叫出声来!他放下了撬棍,一点一点地把箱子放到,打了开,光线不是很好,他把箱子开了一个口,右手一点一点地往里伸,是的,他摸到了,温润,很好的手感,他抽出手来,他要想办法弄走它,就在伸手去摸的时候,一股子冷汗顺着脊骨,从头顶一直流到了脚底,他傻了,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灯,唰的一声,瞬时间就被点亮了,他的眼睛一阵一阵地不适应,等到他的瞳孔掉到了合适的范围时,他看清楚了,一个男人正在他的前方不远处,手里抓着一根棍子,怒视着他,他必须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站了起来。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棍子的持有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咄咄逼人。
“收尸的!”他的回答却有几分轻描淡写,好像在和一个陌生人打哈哈。
“收尸的?我看你是送‘尸’的吧?哼,今天你休想活着出去!”说着,那个家伙便挥着棍子劈头朝他的脑袋打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棍子,扭了一圈,那人便撒开了手,他把棍子撇在一边,把双手摆在胸前,摆出了一副应战的姿势。
“哼,搏击?花架子也配得上在这儿臭显摆?”那家伙挥起了拳头,直朝他的面门而来,他躲了一下,轻轻地绕到他的身后,一脚把他掀翻在地,他用脚踩在那家伙的胸口处,让他好服服帖帖地就范。
“别杀我……”终于告饶了,他盯着那个家伙的眼神,就差哭出来了。
“哼!老子才不会杀你!老子要的是你的那把旋风步枪!快点交出来!快!”
“你松开我,你踩着我,我没法拿……”他听了一半,就抬起脚来,他一直盯着那人,直到那人走到了刚才的那只箱子旁,只见那人弯下了腰,箱子的所打开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人又直起腰来。
“不好!”谁的声音?不是我,也不是他,更不是那个刚才满眼恐惧的家伙,那会是谁?
“扑!”一粒子弹穿过了消音器,在空中疾速地飞过,直到,穿过了一个人的肉体,打在了墙上,带着三十七度的体温和斑斑的血迹,一个人倒下了,他身后的墙上,一大块的血迹,子弹击穿的地方,学名,心脏。
“砰砰砰!”三声沉闷的敲门声,霎时间传遍了整个屋子,他——目前唯一能动的人,放下了枪,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前,想透过猫眼看看门外是谁,只可惜门外好似一片黑暗。
“谁啊?”他把枪放在了胸前,枪口朝前,如果是陌生人,就一枪干掉他。
“物业的……哦,是这样的,你家的电费已经拖欠很长时间了,你开门,我把通知单递给你……”门外的声音。
“该死的物业……”嘴上说着,可他还是把枪藏到了卫生间里,把门打了开,突然,一只大棒子从天而降……
“刀锋,阿锋,阿锋……哥哥在这儿,你不会有事儿的,哥哥在这儿……”刀兵背着刀锋一路狂奔着下了楼,跑回到自己的车里,他实在不敢,也不能相信,背上的弟弟已经被人打爆了心脏。
“哥,哥,哥……别……别带我去医院,我想回家……”刀锋用气声在刀兵的耳边说着
“去你妈的!走,去医院,老子就是豁出去一条命,也不可以让你死!”车子起动了,呼啸而去。
“个,我要死了,你,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么?”刀锋的胸口,血流如注,没说一句话,都消耗着很大的体力,刀兵没有回答他的话,也许他错了,他不该让弟弟去冒着险,他不知道凯子的枪法如此了得,同样也不知道旋风步枪的威力竟如此巨大,车子发出尖厉的轰鸣声,时速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迈,简直是在飞,很快,刀兵就到了一家医院,一下车,他就像疯了一样,抱着刀锋冲向医院大楼,他大声地叫着医生,一楼的大厅很大,没有多少人,他的声音一下子扩大了很多倍。
不多久,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来了一辆担架车跑了过来,刀兵忙把刀锋平放在上面,一个戴了眼镜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刀锋,回头就对护士说,通知神经外科大夫,马上手术,然后几个人拥着担架车,迅速地坐上了电梯,到了二楼的手术室,刀兵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们,一路上,他不停地用话语安慰着,可是刀锋已经陷入了昏迷,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电梯门打开了,门口站了几个白大褂,他们和那些人一起推着担架车走了,刀兵刚要跟过去,一个护士拦着了他。
“对不起先生,请您在这里休息等待,手术做好后,我们会通知你的。”
说完,护士也进了手术室,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刀兵一个人,时而坐下来,把头深埋在臂弯里,时而站起来,来回地躲着步子,时而踮起脚来,朝手术室方向张望着,此刻,他的心是极端紧张的,这倒不是怕解释不清枪伤是怎么一回事,而是刀锋,自己弟弟的生命,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弟弟总是给自己惹事,自己没少被父母呵斥,可在怎么说,刀锋也是自己的弟弟,父母死的又早,自己在这儿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了,他不能在失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上苍了,或者期望医生医术高超,奇迹重现人间,弟弟满面笑容地回到自己的身边,再或者……
再或者什么呢?他没有想起来,因为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弟弟出事让他的大脑困成了一锅粥,又累又乏,渐渐地,他合上了自己的眼,嘘——让世界安静下来,他太累了,让他睡吧,灯光有些昏暗,手术室里,金属相撞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手术室门的正上方的那盏“手术中”的警示灯,也熄灭了……
“先生,先生……”护士推了推刀兵,刀兵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到了护士的时候,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我弟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刀兵恨不得一口吞下护士。
“这个……病人送来的时候,心脏已经破裂,属于不可修复的创伤,再加上失血过多……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就在这时,几个白大褂推着担架车出了手术室,担架车上盖了一张很大的洁白的布,盖住了整张担架,刀兵慢慢地走到了担架旁,白布下,模糊地显现出一个人的形象,他又看了看医生,凝重的脸,让他知道了一切。
“先生,先生……”眼前好黑啊,刀兵软倒在地上,天要塌下来了。
“哦,该死!”凯子摸了摸脑袋,发丝里的血已经凝固了,他爬了起来,门外阴冷的风,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凯子的血气上涌,他伸手拉上了门,幸好刚才没有小偷光顾,回到洗手间,他拧开了水龙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满是鲜血,他用水洗了洗脸,哦,那一下打得可真不轻,再劲儿大一点儿,自己可能就一辈子醒不过来了。
他回到卧室,当然,他看到了放在洗手间里的旋风步枪,shit!这个该死的家伙,想动我的宝贝!我先要了你的命在说!反正你不敢报警,是你擅闯民宅在先,我属正当防卫,他猛然地意识到,原来,他们是两个人!
两个人?算了吧,两个就两个,只要我的宝贝没有丢,咋地都无所谓,把药堆在一边,捧过枪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枪身,没错,通身是琥珀色的,枪口毫米,弹夹容量30发,幸好他装了消音器,否则非得把警察招来,他用纸巾擦了擦枪身,庄重地把枪重新装回箱子里,像古代的武士一样,对自己的铠甲和佩剑钟爱有加。
锁上箱子,他从箱子的夹层中抽出了一把短匕首,放到了枕头底下,哼,休想再来!
凯子又四下看了看,找到了刀锋留下的那根撬棍,看来就是这个东西敲开了他家的窗户,他抓着撬棍,一路循着刀锋留下的脚印,来到了厨房,果然,窗户大开着,他点开了灯,四处看了看,诶?灶台旁的地上,有一小滩血,他忙过去看了看,又用手指沾了一些,闻了闻又舔了舔,嗯,是番茄酱,看来这是个馋鬼!
他回到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脱下了那件沾了血迹的衣服,也许他明天得洗衣服,或者干脆烧掉它算了,总之,我不能让人知道,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天地知之外,我知,那俩人知,其他人不可以知道,凯子用撬棍挑起那件衣服,摸出了打火机,走到了洗手间,毫不犹豫地烧了衣服。
他仰在床上,一夜的起起伏伏让他筋疲力尽,他干搓了一下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谁知不搓还好,搓完了,反而更加困乏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与睡魔的斗争。合上了双眼,本以为可以熬过三点钟的……
可是很不巧,天很快就亮了,醒来之后,视野白花花的一片,刀兵努力地辨别着周围的一切,哦,这是眼睛,这是鼻子,那个透明的东西……是眼镜,嘴唇很薄,额头也不太宽,头发都隐藏在了帽子里,这是……哦,她是护士。
“先生,您醒了?”护士用极轻微的声音问刀兵,仿佛害怕他被自己的说话的气流吹走一样。
“我……我怎么了?”刀兵张开了嘴巴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