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嘛。”
何少川的嘴又开始臭起来了,胡剑陵不满地看了看他:“不,曦曦是最美的,我爱她,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你还爱她的话,明天就去找她认错,给她跪下求她原谅。男人嘛,不都是为了根###活着吗?你知道女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吗?最不能容忍的是感情出轨。肉体出轨,她们是不在乎的。”
“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她们只能不在乎。”
胡剑陵觉得这个警察的话简直就是谬论,正想反驳他,何少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胡剑陵苦笑了一下,这个何少川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好为人师,总觉得自己掌握了世间的全部真理。他跟人辩论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之后,也不容别人反驳,只抛下一句:“你好好琢磨琢磨。”仿佛他说的全是至理名言,只是别人还不明白。
只听何少川惊呼一声:“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何少川说道:“有急事,我得走了。”临行,还不忘再语重心长一番,“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什么沟沟坎坎都能过得去,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也没等胡剑陵答应,他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望着何少川离去的背影,胡剑陵不禁羡慕起来。这个人虽然整天东奔西波,但是活得惬意多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会说话的尸体(1)
解剖室的灯光清冷刺目。
权聪把戴景然的尸体放在手术台上端详一番,心里默念着:“戴景然啊戴景然,为了找出你到底是猝死还是他杀,我需要解剖你啦,这可是为你好啊,你变成厉鬼也不要来找我啊。”
权聪这么神神叨叨的,倒不是因为怕鬼神,而是因为大学时第一次上解剖课时老师就说过,尊重人体尸体是解剖学最基本的伦理原则。他这样默祷了之后,便旋开了MP3的按钮,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在耳边响起,权聪合着节奏把尸体的衣服全部脱掉。尸体正在腐烂,不少部位出现了尸斑。他割开每一块尸斑所在的部位,检查是否有皮下出血,因为皮下出血的瘀青很容易跟尸斑混淆。
正面没有问题,他把尸体翻转过来,屁股上明显有两块瘀青,解剖之后发现那里是一片皮下出血点。回忆着尸体当时的姿势,他想可能是戴景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摔伤的吧?但是这种推论留给何少川去做吧,他要做的只是忠实地记录。
尸体表面检查完了,除了那块皮下出血处,他什么都没发现。
可是死者的皮鞋有问题,有人动过手脚,这就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心源性猝死?
权聪拿着手术刀,缓缓地从尸体胸部拉开一个口子,取出心脏仔细端详,心脏几乎收缩到一起了,这也符合心源性猝死的症状。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我一定把什么东西给漏掉了。
尸体的嘴巴大张着,空洞洞的,仿佛准备着要吞噬什么。可是嘴巴早已检查过了,喉咙里什么都没有。舌苔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戴着手套摸了一下,是一些涩涩的颗粒,取出一点颗粒,放进分析仪里检测,一会儿结果出来了,是盐!
脑际灵光一闪,权聪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将尸体放到扫描电子显微镜下进行能谱分析,这种仪器可以检测体内遗留化学物质的沉着。
结果很快出来了。
尸体体内的钠含量严重超标!
舌苔泛出的是盐花!
他也不管几点了,立即拨通了何少川的电话,他知道何少川跟他一样,是个工作狂,一接通电话,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戴景然的尸体说话了!”
何少川放下电话,火速赶来。
解剖室里一片昏暗,月光照射进来,只能看到屋子正中央一张盖着白色床单的手术台。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权聪?”
何少川的声音在孤寂的解剖室里回荡。
权聪不在。
这厮把我叫来,自己却跑了。
何少川正要打开电灯的开关,却见白色的手术台竟然吱吱呀呀地向他移动过来。
会说话的尸体(2)
四个轮子划过水泥地板,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此情此景,任谁都会汗毛直竖失魂落魄。
但是何少川却无奈地笑了:“省省吧你,老来这一套。”
说着走到手术台前,掀开了白色的床单,尸体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何少川正疑惑地看着,蓦然间,尸体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何少川大惊失色,赶紧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那具尸体。
权聪的确不在手术室。他本来以为权聪躲在后面推着手术台往前走,可是他刚才看过了,手术台后根本没有人。
手术台还在朝他移动。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QQ诅咒。我也看到那条信息了,我也没传给其他好友,难道陈婷婷要来夺命了?
手术台继续移动。
何少川冷汗直流,他猛地掏出手枪,对准了尸体,只要手术台再往前移动,他就要开枪了。
尸体似乎明白何少川的想法,待在原地不动了。
权聪刚才说:“尸体说话了。”这本来只是一个比喻,说的是通过尸体解剖可以寻找出蛛丝马迹甚至有力的证据,难道这次不仅仅是个比喻,竟然是真的?世界上真有鬼神?他妈的,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尸体突然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笑声那么阴骘,那么得意!
何少川收起枪,恨恨地骂道:“妈的,你也不怕我一枪毙了你。”
尸体翻身下床,走到何少川跟前:“哈哈,我知道你不会。哈哈,我总算骗了你一回。”
原来是权聪躺在手术台上假扮尸体。他打开灯,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怕了吧?”
何少川看着这个惯于搞恶作剧的同事,无可奈何地说道:“怕了,我怕了你,行了吧?”
“哈哈哈,把何大警官给吓着了,明天一定得到处宣扬一下。”
“省省吧你,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提起工作,权聪换了一副面孔,说道:“人体是含盐的,浓度在%左右,但是戴景然的超过了8%。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针眼,针眼附近盐的浓度特别高。他是被人注射了浓盐水,浓度应该在10%以上。”
“注射浓盐水?你是说戴景然死于浓盐水?”
“不,他是心源性猝死,浓盐水只是诱因。”
权聪解释说,高盐摄入能引起水钠潴留,导致血容量增加,同时细胞内外钠离子水平的增加导致细胞水肿,血管平滑肌细胞肿胀,血管腔狭窄,外周血管阻力增大,引起血压升高。同时,血管对儿茶酚胺类缩血管物质敏感性增强,交感神经末梢释放去甲肾上腺素增加,另外还能增加血管壁上的血管紧张素受体密度,导致血管过度收缩,外周血管阻力增加,血压升高…… 。。
会说话的尸体(3)
何少川赶紧打断了权聪的话头:“行了行了,你就直接跟我说,浓盐水跟心脏病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正跟你说吗?血管迅速收缩,血压迅速升高,心脏不堪重负,于是他死了。”
“如果此时受到惊吓,是不是更容易猝死?”何少川想到了戴景然那惊恐的表情。
“那当然了。”
何少川点点头,说道:“好了,那我走了,你好好陪着你的尸体吧,小心他起来咬你。”
“哈哈,尸体都爱我,不舍得咬我。”
何少川说声再见,打开门准备走出去,却突然喝道:“你是干嘛的?”
权聪疑惑着,这么晚了谁会跑到这里来啊?
“哦,权聪在里面呢,”何少川说着话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回头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罢扬长而去了。
权聪木木地站在手术室里,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何少川刚才跟谁说话呢?
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权聪浑身瑟瑟地抖。
他转头看看手术台上的尸体,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冷冰冰的解剖室竟然如此得可怖。
啪……
电灯熄灭了。
一阵阵风从门外吹进来。
何少川在跟谁说话?他看到什么了?不干净的东西?
叮呤呤……
急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权聪一个愣噤。
是何少川打来的。
话筒里传来何少川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跟你朋友聊得怎么样啊?很投机吧?”
妈的,报复来得太快了。
“我们正喝酒呢,要不要一起来啊?”
“不了,你们慢慢喝,我还是把电闸给你们打开吧,省得喝到鼻孔里,哈哈哈……”
血溅公交车(1)
庞大海驾驶着大巴车沿着城市的主干道行驶。天气很热,车上没有空调,一车的乘客骂骂咧咧的。但是公司就配了这么一辆车,庞大海也没办法,更何况他自己也早已汗流浃背了。
步行街站到了。这里是商业旺区,每次进站都有大批的人上上下下,驶出车站的时候,车厢更加挤挤攘攘的了。透过后视镜,庞大海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四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长相英俊、举止潇洒的乘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公交多年,几乎跟便衣警察一样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凭直觉推断,那四个人模狗样的年轻人是扒手。他顺手拿起扩音器,大声广播着:“车厢拥挤,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的财物。”
四个扒手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下一个车站,十几个乘客下车了,车厢稍显宽松。
庞大海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乘客在椅子上睡着了,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着一条牛仔裤,踏一双运动鞋,腰间挂着一部手机,毫无遮拦地诱惑着四个扒手。他戴一副墨镜,头靠在椅背上,嘴角泛着一丝微笑,似乎正做着黄粱美梦。庞大海真拿这种人没办法,一点警惕性没有!
果然四个扒手慢慢地挪到了那个乘客身边,其中一个把钱包往地上一丢,然后弯腰去捡。
庞大海知道下一步他就会顺手牵羊,把乘客手机偷走。
对方四个人……
庞大海盘算着双方的力量对比,但是形势已经不容他继续考虑了,扒手马上就要得手了!庞大海果断地拿起扩音器,大声说道:“睡觉的,别睡了!起来啦,到站啦!”
熟睡的乘客惊醒了,他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周围的四个人,又看看窗外,似乎在辨认是否坐过了站。
四个扒手被庞大海的举动激怒了,他们走到驾驶座旁,其中一个抡起胳膊,一巴掌掴在了庞大海脸上。
庞大海吃这一惊,双手一晃,大巴车猛然抖了一下,其中一个扒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及时扶住了座椅。
“妈的,你故意整老子是吧?停车!”
庞大海吃那一巴掌,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打他的扒手,结果又迎来了一巴掌。这车是不能开了,否则非出事故不可!他打开应急灯,慢慢地踩动刹车,大巴车缓缓地停在马路中央。
这是城市的主干道上的一座立交桥。
大巴车两旁,汽车鸣着笛呼呼地疾驰而过。
车刚一挺稳,先前打人的扒手又抡过一记老拳。
车厢里的乘客一阵惊呼。
血溅公交车(2)
眼看拳头就要打在腮帮子上了,庞大海轻轻一偏脑袋,扒手的拳头打空了,由于惯性的作用,身体跟着往前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庞大海一把揪住了扒手的手腕,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掼,将扒手向外推去。那扒手也不是省油的灯,右拳落空之时,左手顺势抓住了庞大海的衣领,于是两个人一起往挡风玻璃上撞去,好在玻璃结实,把两个人弹了回来,一起滚落在地。
当二人搏斗之时,几个乘客站了起来,嚷嚷着:“不许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两个扒手掏出匕首在面前晃了晃威胁着:“活腻歪了是不是?”
明晃晃的匕首吓住了打抱不平的乘客,几个人咽了口唾沫,又坐了回去。他们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打个电话报警了。可是一个乘客刚刚掏出手机,一个扒手就挥舞着匕首冲上前去:“不想活了?小心砍死你!把手机拿来!”
不但警没报成,手机还被抢走了!乘客敢怒不敢言。
车厢前面,庞大海抢先站了起来,使劲地踢了扒手一脚。
就在这时,另一个扒手也掏出了匕首,向庞大海猛刺过来。庞大海早已料到四个扒手是协同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