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惹火烧身最新更新。。。
甘擎坐在墨兆锡怀中;掰开一瓣金灿灿的芦柑喂进他的嘴里,挑挑眉毛;唇边带笑。
墨兆锡眼中有波光,凝视她;并没有给电话那头的薛婷答复,嚼完酸酸甜甜的芦柑之后顺便吮了口甘擎带着果汁的手指,她嗔着打他。“老实点!”
楼下的薛婷静静听着,胸腔颤抖;心理仿佛有股火在燃烧;她咬紧唇低头想要挂断电话,却发现墨兆锡竟先一步收线。
墨兆锡张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似的:“继续啊;我还要。”
甘擎压着嘴角;使坏地把剩下的一坨芦柑全塞进他嘴里:“讨厌,骨折了不起啊,让你总找借口欺负我!”
墨兆锡被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起身把闯了祸反而溜之大吉的女人抓回来。
两人绕着沙发你追我赶,甘擎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就闷着脑袋朝一个方向使劲,墨兆锡瞧了瞧自己的小手指,张开手臂,嘴角抿出道贼兮兮的笑,停下脚步,一转身,还以为墨兆锡在身后追的甘擎迎面正撞进他的怀里。
“往哪儿逃,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甘小擎!”墨兆锡用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甘擎挥舞小拳头乱砸,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喘息中也回抱住墨兆锡,贪恋着他那么炙热的心跳与浓烈的感情。
逃不出他的掌心,甘擎觉得他的掌心温柔安稳,如果……没有横亘在她心瓣之间的那堵透明却坚硬的城墙,她想,她愿意永远被他攥在手里,再不离开。
两人复又叠坐进沙发,甘擎一直不露声色地保持唇上的弧度,偏头枕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摸着他胸前的衬衫:“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家看看电影上会儿网,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墨兆锡闭眼,亲她一口,悄声说:“我承诺过了,今天要在家陪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俗语你知道的吧。”
甘擎扭过脸,呵呵嘲笑他:“我可不觉得你是君子。”
他把她下巴掰回来:“那我是什么?”
“流氓呗。”
“咝——”墨兆锡倒吸气,抚上她绵软的胸,力度适中地揉捏着,轻重缓急,把握刚好,一脸欠揍的无辜,“甘小擎啊甘小擎,是你故意逼着我耍流氓的,别怨我……”
甘擎哼声躲,然后柔柔看着他,拉下他的手,认真说:“人家都到门口了,你不下去有点不太通情理。”
墨兆锡捧起她的脸,眯眼看她笑,探究的神色:“刚才一点醋都没吃……怪啊,一点都不像你了……我的大醋坛子跑哪里去了,嗯?还醋坛子还给我……”
墨兆锡用左手搔她的痒,头凑过来大狗似的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哈哈,别碰那儿,痒啊……”甘擎大笑推开他,撅着嘴供认不讳:“我是喜欢吃醋,不过我也分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吃吧。当然还要看对象是谁。”
墨兆锡嬉皮笑脸的样子很快被他收回,定着眼神,看她:“甘擎,你的信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突然有点口笨舌拙,索性说,“我爱你啊,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全心全意只爱你。”
“我也爱你。”甘擎轻声喟叹,笑容甜甜地倚进他的怀抱之中,和他十指相扣,不,确切点说,不算那只受伤的小拇指,是“九指相扣”。
除去上班的工作日,甘擎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而墨兆锡则是个常年待在户外的热血壮年,两人差异太过明显,只能互相说服,为周末的活动安排各自做出妥协。
“以后,周末两天分为‘墨兆锡的周六时间’和‘甘擎的周日时间’,双方每到周末各自草拟一份计划,然后另一方,咳……甘擎同学,要听好了……另一方到了对方的‘时间’必须无条件服从,不得有异议,即时生效。嗯,这样够公平了吧。”
这是墨兆锡的主意。
甘擎苦笑,用抱枕丢他:“墨兆锡,拟合同拟入魔了吧你,还带这么分的,得,你以后自己过‘墨兆锡的双休日’吧,别来管我!”
然而,她终究只会逞口舌之能,到了下午,墨兆锡要带她出去,她小小扭捏了一会儿,服从了。
俩人去极地海洋馆转了一圈,在观看海豹表演时,甘擎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停拍手叫好,隆冬时节,她在场馆里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竟然玩到脸颊都染满绯红,墨兆锡把她抓回来,为她擦汗,眼中有疼惜:“你看你玩的,姓什么都忘了吧。”
甘擎气喘吁吁地嘿然笑:“墨兆锡,如果有一天我真忘了我姓什么,你就让我姓‘墨’吧,好吗?像‘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那样。”
她清了清嗓子,自问自答学起电影里的桥段:
船员:“CanItakeyourname,please?”
Rose:“……Dawson……RoseDawson。”
甘擎热泪盈眶,激动地一把抓住墨兆锡的手:“你知道吗,整部电影里最让我感动的不是“Youjump,Ijump”也不是他俩最后告别的时候,而是这个片段!”声音陡转直下,“Jake虽然死了,Rose却从此带着他的姓氏开始全新的生活,好浪漫啊。”
墨兆锡措手不及,受伤的手指没来得及拿开,已经被她……攥住了。
等甘擎意识到,墨兆锡疼的冷汗直冒。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甘擎真哭出来,眼泪成串低落,吹着他的手指,连声道歉。
墨兆锡面色苍白摇摇头,虚弱地笑,另只手心疼地替她擦眼泪:“小傻瓜,我们俩又不会像男女主角一样分开……看你感性的。”
到了“甘擎的周日时间”,甘擎浑身酸痛,压根没打算起床,在床尾支了个小桌,笔记本放在上面,看了一个上午的CSI……
下午,甘擎把作陪的墨兆锡踹一边,让他自己找娱乐,昨晚又折腾小半宿,她现在要补眠!
到了周一的清晨,一切如常,墨兆锡这个周末过得神清气爽,精神格外舒快。
墨兆锡这天比每天早一点上班,并没注意到甘擎的不妥。
把之前前些天为薛婷的案子所准备的资料放进文件袋,墨兆锡穿好大衣,和甘擎在玄关告别。
“薛婷周五收到钟素凝的律师信了,今天下班之后,我得去见她,不过——”
甘擎踮脚吻了吻他的唇,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没关系,你去吧。”
墨兆锡意犹未尽,低头继续吻她,良久,才放开:“晚上在家等我好吗,我掌勺。”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甘擎的身体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墨兆锡回抱她:“你应该像相信我的忠诚一样,相信我的厨艺。”
甘擎拿手轻轻抽他胸口一下,抬头笑了笑:“快走吧!”
甘擎送他离开,门一关上,整个世界仿佛一刹那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萧一笑打电话来确认班机到达的时间,甘擎哽咽着挂线后在屋子里又坐了会儿,便拎着一个小巧的红色旅行箱上了出租车,司机好奇问她:“姑娘,是出去旅行?”
甘擎看向窗外,随意答:“是吧。”
司机识趣,不再搭话。
安安静静又行了一段路,甘擎的手机亮起,竟然是大伯母打来的,从小到大,大伯一家对杨颂英和她可谓关怀备至,虽然杨颂英这人面冷心硬,一看就特别不容易相处,周围也没什么朋友,和家人的关系早在嫁给甘有良那天起就断绝了,可难得的是,她和大伯母这些年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平时除了有特别大的事情发生,杨颂英都不会主动给甘擎打电话,反而是大伯母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千叮万嘱。
大伯母就好像她和杨颂英情感的桥梁。
现在,大伯母就充分发挥桥梁的作用,把杨颂英上周末的不满情绪告诉她。
“甘擎,你上周怎么没回来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你妈可是准备了一个星期迎接你和小墨啊,你知道你妈的性格,她能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你这孩子……”
她听大伯母是真有点生气,掐着大腿,逼自己胡诌八扯。“对不起,大伯母,公司临时有点事,我走不开。”
“小擎啊,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你的妈妈只有一个,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她再不济,也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对不对?别让她伤心了。”
甘擎哀戚又无奈,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心墙上的瓦砾星星点点有些松动。
大伯母似乎在学校办公室里用座机打的电话,她让甘擎先挂机,她接完个手机来电给再接着和她说。
甘擎等了一分多钟,大伯母的第二通来电,语气变得非常复杂:“小擎,听大伯母跟你说啊,上个礼拜你妈单位体检来的,其他小年轻的体检报告周末之前全出来了,只有你妈妈的报告一直留在医院。刚才医院的护士来电话让她亲自去一趟……她今天上庭,家里没人接,唉,你知道不,除了填家里的电话,她另一个联系电话填的是我的手机号,小擎,你是她女儿啊,你就当同情同情她,回来看看她,好吗?”
大伯母的话音刚落,甘擎的眼泪忍不住掉落,响久,她才勉强发出声音哽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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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颂英不肯留她的手机号码而留下大伯母的;多半是怕自己的身体又出什么状况,医院直接找到她;甘擎招呼司机掉头,把车开到城际公交车站。
命运再一次没有让她成功摆脱墨兆锡;甘擎脑袋里乱成一团,很多思绪绕在一起,她想潇洒而决绝地离开他,至少暂时给自己一个空间冷静一下;她无法再像这两天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去面对墨兆锡;然而,就在她要踏出这步的时候,却被更割舍不下的亲情牢牢牵住。
通知完萧一笑她要延迟这趟行程;甘擎攥着手机坐在车里越来越焦躁。
她忽然觉得;面对生老病死,自己是这么无力,当年父亲的意外去世给她留下太多的灰暗和阴霾,她足足被残忍的枷锁套了二十几年,现在曾憎恨她的母亲又……甘擎双手合十,抑制自己的颤抖,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杨颂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病魔都可以化险为夷。
城际公交车实际非常方便,以前甘擎总是找站点离家太远的借口不回家,而杨颂英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十分强烈的希望她回家的欲望,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存在碍杨颂英的眼,索性选择常年漂泊在外,不管是大学期间还是上班之后……这种状况存在多久,就维持多久。
事到如今,甘擎才真实地感觉到,原来,她刚正不阿会、无坚不摧的母亲其实是这么脆弱……
到了B市,甘擎向大伯母要了医院的电话,一边咨询杨颂英体检报告的情况,一边打车直接到医院。
电话那边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护士接的:“你是杨颂英的女儿,是吧?”
“是。”
“杨颂英本人还是不能来吗?”
“……我母亲工作比较忙,现在庭审还应该没有结束,您方便直接告诉我吗?”
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过了会儿,护士说:“行,你先过来吧。”
甘擎按照指示找到妇科,医生把片子放在苍白的阅片灯下,在上面来回比划,嘴唇一张一合,甘擎顿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猜想过,杨颂英身体最可能出问题的还是她总是疏忽大意的胃。
胃癌?先听听是早期还是晚期……前阵子刚动完手术,如果真的癌变,这段时间一直断断续续做胃部的检查,应该早有发现,晚期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早期,癌细胞没扩散,做切除手术和化疗结合是可以治愈的。
甘擎一遍遍告诉自己,再过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她都要镇定坦然地面对。
可她没想到,杨颂英患的竟是子宫肌瘤,而且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病史……但杨颂英这些年从来没跟她提过一个字……
医生是个快五十岁面容严肃的女人,见甘擎昏昏沉沉地似乎要倒下,上前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甘擎摇摇手:“没关系,您接着说。”
女医生一边让她坐下来,双手放在身前一边继续道:“简单来讲,子宫肌瘤的瘤体是依靠雌性激素分泌生长的,如果女性不再分泌雌性激素,也就是绝经,随着子宫的收缩,瘤体停止生长,对女性的身体是没有威胁的,你母亲这些年一直坚持不做手术也是这个原因,不过今年的体检,你方才也看见了,你母亲已经绝经,但,瘤体却仍然在长大……”
甘擎神经绷紧,十指相互紧扣。
“也就是说,你母亲的瘤体有癌变的可能,我的建议是,患者应该尽快来医院做个更全面的检查,再确认是否进手术。”
甘擎努力保持沉静不慌,却仍然对医生宣布的事实难以接受,泫然欲泣。
“医生,手术成功的几率是多少……是不是做完切除的手术就可以康复?”
“这个,我们要先根据患者现在的病情如何,再做接下来的讨论,不过如果患者到了这个年龄,年轻时还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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