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者:很久没有这样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问者:我想应该是从前吧?
答者:但那已是从前——一段早就应抹掉的记忆了。
问者:但可以铭记一生。
答者:忘了吧!
问者:可能吗?
答者:所以你有了美丽的标准?因为从前?
问者:所以我有了拯救的愿望!因为从前!
答者:但又有谁能理解你呢?当然,我除外,我一向支持你所做的一切。
问者:不需要理解,只须我自己明白就行而且,谢谢你!
答者:谢倒用不着,你清楚,你我不分彼此而且,你的确与众不同!
问者:我明白。所以我当然不容于世。
答者:明白就好。你现在,是不是有些不安,或者说烦躁?
问者:看出来了吗?
答者:是啊,非常明显呢!
问者:我只想让采集成为你的秘密!
答者:所以……
问者:所以我还有事要做!
答者:知道了……但我想,那里,或许并不很适合你的。
问者:我说过了,我只想让采集成为独有的秘密!
答者:好吧。随你啦!
问者:走了。
答者:好运。
问者:你少说了两个字,好运,不在我了吗?
答者:好吧——平安归来!
问者:谢谢。
答者:这是最后的一次,答应我!
问者:好吧,明天我们就要升上云霄了——哈哈!
答者:知道就好,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问者:我只追求完美。
答者: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没救啦!
其实她很不习惯这里的氛围,其实那些影影绰绰、自以为是的女人们令她对这家自以为另类的所谓“淑女”的酒吧开始了慢慢的厌憎。这种情绪如峡谷中的薄雾慢慢蒸腾,即使是杯中的“红粉佳人”在一点一点的减少,也不能些微的化解掉一点,其实……她真的不该来这里……
有一种感觉叫做不安,当不安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会引发惊悚。或许今天无论对印征还是“淑女吧”的老板而言,都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日子:在因贝就要离校返家的时候,印征适时地赶到了她的宿舍,而老板,在希望自己不要遗弃了那张名片的时候,幸运地在楼上小屋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张名片。从老板很有些颤抖的拨着号码的手指里可以看出,而且几乎可以确定她是有了一个大大的发现,但随着发现而来的,也几乎可以肯定,是深深的恐惧了。尽管那个被发现的女郎此刻已经从她原来的位置上消失了,但老板知道她还在自己的酒吧里,而且,依据她的敏锐感觉,那个女郎现在就在一个不那么明显的角落——譬如洗手间、又譬如是某一根为了替浓情者遮掩他人视线而故意设置的柱子后、还有……就是在二楼的某个门后——窥视着她!而最后一种想法使正在输入一组号码的老板惊恐不已,她赶忙停止了拨号,在两个侍者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酒吧大门外,这样,加上门口的两个门映女孩,一共有四个女孩围绕在了她的身边,于是她才拨通了一组号码,一组她曾经想过但在以前可能永远也不会去拨的号码——印征的手机号码。
“喂,我看到她了!”因为极度压抑着因恐惧而引发的兴奋,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甚至忘记了礼貌的称呼一下印征,也不管印征是否还能记得自己。
“谁,老板?”但印征的反应是极速的,显然他已知道了是谁在和自己通话。
“我不能肯定,但那个略微鹰勾的鼻子,我记得!”老板说道。并暗示身边的阿蓝去酒吧里寻找那个女郎。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印征说道,他的声音倒是很镇定的,但只有挂了手机的印征自己知道,或许和陈音有关的、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极度的失望。
那个女郎从隐身的地方出来了,那个女郎走了,走得极其正大光明,就从老板的眼皮底下走到了马路边,挡了一辆出租,走了。在临上车的时候,后来老板对印征说,“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恐怖了,那双眼睛只向我扫了一眼,我就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了、冰冰凉!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是吗?”印征反问道。他看了看老板,问道,“她和谁聊过吗?”
“没有。”答话的是侍者阿蓝,“她就一直坐在那个角落里。”说着阿蓝指了指斜对着大门的灯光阴暗的角落,“酒也没喝多少,倒是很注意我们老板,老瞄着老板我才给老板说的。”
“刚才她用的是这个杯子吗?”走到阿蓝所指的桌子旁边,印征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高脚、尚有红酒残底的杯子,问道。
“是的,我一直没动。”阿蓝答道。
“在这之前这个杯子有人用过吗?”
“这倒是说不清了,不过即使有人用过我们也已经做了彻底的清理,”回过神来的老板接上了话,“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客人很挑剔的。”
“我当然知道了,她们对性伴也很挑剔呢!”印征随口说道,并不在意老板涨红的脸,戴上手套,将杯子装进了随身的塑料袋里。
“注意安全吧,老板。”告辞的时候印征对老板道,“我不知道她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但你还没问我她是谁呢,探长?,还有,我为什么要怕她?你不想知道吗?”老板对印征的不问原由的肯定心存疑虑。
“是她,对不对,略微的鹰勾鼻子?”印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过了塑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素描的人像。
“就是她!”老板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
“一个女孩告诉我的,不过,那个女孩后来失踪了,和我上次让你辨认过的女孩一样,失踪了。”
夜色映不出老板的恐惧,但只有她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半个月前,她并没有对印征及时地说出对于菲佳失踪的怀疑……是那辆停在街对面的熟悉的白色“波罗”,在将老板的目光在半个月前吸引过去的同时,也将谨慎靠近“波罗”的女郎送进了她的眼睛。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透过并不宽敞的街道,那个很有个性的鼻子,还是给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她只是觉得那女郎很美,但后来“菲佳”失踪被电视披露后,她还觉得,那个女郎,很冷,是阴冷的冷——如果不对一辆时不时停在门前的白色“波罗”做一番调查,她就不配做一个老板——只是,那天她并没有向印征说出自己对菲佳失踪的怀疑,但当危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逼近她的时候,她觉得还是将一切向印征坦白得比较好。于是她叫住了印征,“探长,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上次让我辨认的女孩子,但我确实见过了这个……”说着,老板指了指印征手上的那张画像,说,“我确实见过了这个人,不过,只是一次,而且,你知道当时她和谁在一起吗?当时和她在一起的,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子,而是菲佳”
“菲佳?”是菲佳而不是陈音,这显然是印征所不曾料到的,他顿了很久, “好吧,老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印征轻轻说道。现在他知道了老板为何会如此得紧张了。而且,他也知道了当听到老板刚才的话后自己为什么是如此的兴奋了……是老板偶尔的发现使他在孟葳失踪后又得到了一个极具价值的证人,她们先后的言辞可以证明,在菲佳失踪以前,她起码和画像上的人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淑女吧”外,另一次,是在繁众大厦洗手间里,而从那以后,菲佳就无影无踪,但哪次在先,哪次在后呢?
“你还记得,是哪天见到这个人的吗?”印征问道。
“记得……,将近一个月前吧,对,是6月14号吧!”老板答道想了想,肯定地说。紧接着她以不可思议的口气夹杂着赞美和惋惜大声道:“那个女人的头发,简直美极了!简直就不像是真的——可人,简直就是冷极啦,阴森!”
“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人家头发就是要比你的好嘛……”侍者啊蓝嘀咕道,她知道自己的老板很在意自己的头发因而更在意那些头发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而且,一贯的贬损那些比自己的头发还要漂亮的头发!
印征听到了“葡萄”,转身离去的时候他不禁笑了笑,他真的不知道头发对女人竟真的是那么重要,而且,竟会在女人们中间,引起小小的战争。而且,在6月6日至6月14日的八天时间里竟然可以俘获两个不同类型的、不同年龄的女性,他真有些佩服那个人的手段了……但他也知道,那人已在劫难逃!。
只是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厘清……就在今晚,或者后天下午,2点整。张彻的调查显然是高效的,就在来“淑女吧”的路上,他就已经将信息传到了印征的手机上——确实有一个名叫思宇的女人,订购了前往悉尼的机票,班机起飞时间是后天上午,10点。
“怎么样,头儿,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没有了,谢谢你啊,张彻!”
挂断手机。印征看着窗外的夜色街景,想道,“那么,就到那里去吧!”一想到那个自己曾经注意了很久的房间,他就不由得有些相信宿命了,尽管这不是一个刑警应有的,对于世界的认识……
如果要承认自己身上真的存在什么缺点的话,她只承认一点:固执。如果不是因为固执,她就不会出现在“淑女吧”里。但半个月前酒吧老板投向“波罗”的那一眼,却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使她从关上车门的刹那起便如鲠在喉。其实她也知道或许完全没有处理掉这个人的必要,但固执,还是因为固执……今晚的机会很多,起码在老板三次独自呆在楼上房间的时候,但环境是却是她不喜欢的嘈杂,在上洗手间的空挡里她已经找好了藏身的地点,她只需要夜深人静,她喜欢一个完美的背景……还是固执。所以她最后只有退却,并且,会为此而懊恼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一头长发,在夜风中古怪的张扬着,倾泻着与温柔的月色格格不入的情调。这让她很不舒服。
印征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接到了叶风的电话——在告辞“淑女吧”老板后,他接到了叶风家里的电话。这显然是一个暗示,而这种暗示在20天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印征一个明确的信息:我们是一伙儿的!所以,你可以享受这部不为圈外人知的电话的光荣。
印征如约赶到了叶风的家里。
“叶局,还好吗?”坐下后,印征问道。
叶风愣了愣,“还好,”他知道这话应该是自己问印征的,“你呢,小印,还好吗?”说道这里,叶风竟然感到了些微的歉意,或许自己对待印征,是太严厉了。
“还行,叶局,这段时间,权当放假吧,想了很多,觉得还是叶局说的对。”印征答道。
“其实小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毕竟,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我真的谢谢叶局。都怪我自己不争气,出了那样的事,我真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了。”说着,印征环顾了一下空旷的客厅。
“别找了,印征,我知道你在找谁!”叶风显然很在意印征刚才的举动,还是那样半是欣赏,半是责备地说道。
“叶局长,你知道我在找谁吗?”
“当然是在找思宇了,对不对?”
“还真让你说对了,叶局。”印征道。“但,你是怎么能肯定呢?”
“因为你这两天并没有闲着,印征,能告诉我这几天你在哪里吗?”
“你说什么,叶局,我不明白。”
“你刚从C市回来!”叶风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印征。
印征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呢,叶局?”他问道。
“直觉!”叶风说。
“我知道,在叶局面前,我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对!我刚从C市回来。”印征在坦白的同时,仔细地看着叶风的眼睛。
“那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关于我的?”叶风不动声色的问道。仿佛没有看见印征锥子一般的眼睛。
“知道了你是一个尽职的公安处长……”印征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还知道……叶局你的个人生活……”
“是啊!我是离过婚!不过我很少对人讲起过。”
“你很坚强,叶局。”
“坚强吗?在工作中我不否认我的坚强,但在感情上嘛——叶风沉吟着,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在感情上,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我想你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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