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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夺天工啊!”我由衷地感叹道。“谢谢你,幸好有了你,要不真是要漏看许多景点了喔。”
“不用客气。”小刘大方地笑笑,可是他的眉宇瞬间凝起,一个身穿绛红色镶金边的僧官走了过来。
五
“今,今天地下又发现了好多,好多……”这个穿着红色僧袍的大喇嘛神情慌张地说。
大喇嘛面带忌色地看了我一眼。小刘马上心领神会地说,“丹巴多吉,这位是我汉族的兄弟,也是虔诚的佛教徒,有话可以直说。”
“地下发现了好多孔雀啊。”大喇嘛瞪大眼睛紧张地说。
孔雀?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只只美丽开屏的动物。地下?难道是孔雀的骸骨?
“真的吗?走,我们去瞧瞧。”小刘率先走在前面,大喇嘛披着坎肩在后面踉跄走着,我好奇地跟了上去。
红宫里构造复杂,金碧辉煌,要不是小刘带领,我一会就要迷失方向了。我们穿过许多殿堂,经过许多森严的佛像后来到了一座九层灵塔。这座塔气派非凡,宛如一根佛的手指直冲穹宇。
我们刚走进塔内,却看见一群小喇嘛揪着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孩拥了出来,女孩的胸前还挂着一个微型摄影机,看过去像个标准的西方记者。
“出什么事了?”丹巴多吉询问带头的喇嘛。
“她又不经许可偷偷越过警戒线跑到宫殿里到处拍摄,”一个肿着脸的小喇嘛沮丧地回答,“我们要扣掉她的胶片,她还和我们打了起来……”
“又是你,珍妮?”小刘气愤地说道,“你怎么又擅闯禁地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地下宫殿的真相……”珍妮装作胆怯地说,但实际上记者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种职业。
小刘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我告诉你几次了!布达拉宫只是在例行修复,没有你们西方电台所要的什么灵异幽灵事件,下次再抓到你我就要报警了!”小刘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喇嘛把这个淘气的西方记者放走。
“哼!”珍妮振了振被扯得发皱的衬衫,迅速往外跑出去几步,手里不知怎么又多了架照相机,“咔嚓咔嚓”地又照了几张,然后逃之夭夭。
“哎……”小刘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一起继续往灵塔里走去。这座灵塔原来是例代活佛的舍利子埋葬之所,外人自然不得入内。
一路上,小刘不停地和值班的喇嘛们打招呼,偶然有几个堪布(一种僧职)过来问我是干嘛的。小刘便说我也是个东边来的宗教学者。我额头一阵大汗,神圣的气味在塔内弥漫,这座塔内黄金璀璨,玛瑙,珍珠,琥珀随处可见,真是奢侈高贵,神秘莫测。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小刘。
“我带你见个奇迹。”小刘神秘地说。丹巴多吉则在一旁不停地顺时针转着经轮,看来刘家生身份颇为尊贵,所以丹巴多吉也奈我无何。
“奇迹在第几层?”我问。
“十八层。”
“啊?可是这塔只有九层啊。”
“是的。可是真相往往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小刘充满哲学地说。
“别开玩笑了。”我尴尬地问,“你们不会是练成天眼通了吧,照顾一下我这个凡夫俗子啊。”我把目光投向丹巴多吉求教于他。
“是的,在第十八层。”丹巴多吉神色肃穆地回答,“但不是在上面。”
“是地下,第十八层。”刘家生出人意料地说。
“什么?”我大吃一惊,“小刘,这座灵塔还有地下建筑?”
“答对了。”小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塔内的一座佛像叫我一起过去。这座佛像被周围的护国天王和增长天王; 广目天王与多闻天王四大天王遮掩着,常人不容易觉察到。
我钻过广目天王的胳膊,丹巴多吉从护国天王的裆下钻了过去。我们来到了一座阁楼里,我觉得眼前一片发黑。“踩在佛座的莲花上。”小刘庄严地命令。
“莲花带领弟子往生。”小刘和丹巴多吉虔诚地念道。
我站在莲花上,只觉得脚下突然无限旋转,整个人像被吞进了一个无底洞,飞快地下降,周围一片漆黑,时间仿佛也一起沉沦了下来。
六
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你没事吧。”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小刘在喊我。
“至高无上的吾巴梅佛,弟子又来了。”丹巴多吉在喃喃地念着。
“着!”小刘不知在哪里按了什么,一片火光突然从虚空处冒了出来,把地下照得明亮耀眼。
我努力揉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视线。原来是一排原始的燃油灯和一些洁白的蜡烛照亮了一切,可是我却不知道它们是被谁放在这里的,也不敢细问小刘怎么点燃了它们。我看见我们三人位于一个空旷辽阔的地下宫殿,抬头是一个黑蒙蒙的穹顶,连烛光都照不到,可是我们已经在地下深处了。这真是一次毕生难忘的冒险呀。
“别害怕,跟我来。”小刘镇定地说,蜡烛把他的脸照的异常平静,像一个不畏妖魔的金刚。
我们于是跟随小刘沿着静谧无声的曲折走廊往下盘旋而下,像走在旋涡般的阶梯上,却不知道那神秘的出水口会蜿蜒通往怎样可怕的凶险大海。
大概往下走到第十五层,我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斧凿之声,仿佛是地狱里传来的恶魔的阴森之声。
我担忧地问,“小刘,怎,怎么会有声音?”
“没事的。”慈眉善目的丹巴多吉地合掌对我说,“我们在寻找佛的大手印。”
“大手印?”
“是的。”小刘解释说,“在吾巴梅佛像流泪后,我们恰巧在修复布达拉宫的红宫里发现了这个地下宫殿,据佛经记载,当魔王出窍后,只要佛的大手印才能镇压魔灵,这的确是一场命运的斗争。”
“呵呵。”我不以为然地笑笑,“心想小刘真的是越来越迷信了。不过,这个地下宫殿真的是一个考古史上的奇迹哦。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当时自然不知道地下宫殿的名字,要是知道当时打死我我都不会继续往下走了。
“刘先生,你来了?”几个工人必恭必敬地过来打招呼。我发现在入口处用红漆写着一个鲜红的16。原来是地下十六层了,地下的温度比较寒冷,怪不得我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今天有什么发现?”
“孔雀,孔雀越来越多了。”一个年长的工头一脸笑意地说,“真是太美的孔雀了。”
“辛苦你了,老陈。等挖完十八层,我们就收拾行囊回家。”
“好耶。”忠厚老实的老陈憨笑着返回工作。
“到底什么是孔雀?”我好奇地问小刘和丹巴多吉。
“来,跟我进来。”小刘拉了我的手从一些脚手架穿过来到一个甬道前,这曲折的甬道仿佛一个地下隧道般阴森恐怖。小刘手脚麻利地爬了进去,“道信,做好心理准备,你会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孔雀的。”
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狂喜,手脚并用像一只壁虎一样钻了进去。里面原来是一个刚挖掘出来的壁穴,这个半球形的洞穴璀璨耀眼,无数缕明丽的色彩照的恍如天堂一般。
“是什么宝石这么亮?”
“孔雀。”小刘神秘地指着洞穴上方一颗颗的粒状物说。
“啊!”我明白了,是孔雀石!我想起看过的一篇地理文章,孔雀石的英文名称为Malachite;来源于希腊语Mallache;意思是“绿色”。它是一种含铜碳盐的蚀变产物,常作为铜矿的指使型矿物伴生产出。硬度3。5…4,呈不透明的深绿色,且具有色彩浓淡的条状花纹,颜色酷似孔雀羽毛上斑点的绿色而获得如此美丽的名字。中国古代称之为“绿青”、“石绿”等。
我欣赏着洞穴周围密密麻麻的孔雀石,发现它们像璀璨的星星点缀在黑色的天际一样,真是幻丽如梦。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七
“发生什么事了?”小刘钻出了洞穴问。
有个人影朝宫殿的上方慌张跑去,身后一群人提着棍子等不停地叫嚣追赶着。
丹巴多吉跑过来合掌说,“有人偷了佛物跑了。”
“老陈,怎么回事?”小刘生气地问,“已经是一周来第三次了。这一次窃取佛物的是谁?”
“哎,就是那个拉巴穷达。”老陈摇头说,“其实那个孩子还挺善良的。”
“他偷了什么?”我好奇地问。
“偷了一颗孔雀石,他说拿回家给他卧病在床的父亲治病。”老陈同情地问,“要,要不要报案?”
小刘和丹巴多吉对视了一眼,丹巴多吉不住地摇头哀叹。
“算了,看紧工人点吧,佛祖的东西是魔王都拿不走的,何况是凡人呢。也许拉巴穷达过几天会把宝石还给我们的。”小刘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工人们于是三三两两在原地休息,有几个喇嘛从上面送饭下来,疲劳的大家狼吞虎咽了起来。
“小刘,我觉得那好像不是孔雀石。”我拾起地上零落的一颗孔雀说,“真正的孔雀石是一种矿物,呈不透明的深绿色,可是这种宝石却澄澈如眼,给人一种莫名恐怖的心灵感应。我总觉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道信,你果然很有眼光。”小刘递给我一碗糌粑,“将就吃吧。”
我喝了一口奶茶,“小刘,宝石已经拿去鉴定过了吗?你知道这不是孔雀石了?”
“嗯。”小刘用力的地咽下一口糌粑。“孔雀石是藏传佛教中绿度母的身色,常戴可祛邪避灾,可是它是一种含碳矿物。简言之,它与钻石一样不怕千锤万打,但只要一燃烧就会化为灰烬。可是我们在地下宫殿找到的……”
“道信,我带你去我们的实验室。”小刘放下碗,和我准备回到地面。
丹巴多吉跪倒在镶满孔雀的洞穴前还在不停地祈祷着。
我们沿着回旋阶梯返回到那个黑蒙蒙的穹顶下,小刘拉着我站到一块墙壁下,我这时才看到墙上勾勒着优美的佛教壁画,墙面凹进去好像盛着什么黑糊糊的。我摸了一把,原来是天然石油。我这才明白小刘只要点一下墙面的那条油芯,火焰就会顺着墙壁点燃所有的蜡烛,基本的原理是这样,具体如何制造恐怕也是相当复杂的事情。
小刘和我站在“佛祖降龙”的壁画前。在古印度有一条危害百姓的恶龙,佛祖后来度化了它,这壁画画的就是这个故事。
“那我们如何回到地面?”
“坐龙。”
“啊?天方夜谭啊?”
“信不信由你!”只见小刘在壁画的龙头按了一下,那条龙竟然活了过来,沿着凹凸的墙壁飞腾了起来。我直觉得耳边风声呼呼,脚下腾空而起,不一会就可触到光滑黑暗的穹顶。小刘熟练地拉了顶板某个部位,我和小刘就重新回到了灵塔的第一层。
“那条龙?”我还是惊愕得无法形容。
“你看看你,”小刘调皮地对我说,“现在知道佛法无量了吧。”
“呃……”我不得不点头。
“哈哈!”谁知小刘却大笑了起来,“那不是神龙。那是古代僧侣研究的一种类似近代空气动力学的原理,我们的龙依墙而建,而那些明亮的灯点燃后产生的能量被抽到了墙壁的出气口里,同时又从外界吸收新的空气补给。我花了很长世界才搞清楚这个道理的。”
“哦,原来如此。”我拍拍额头,“这一切真的太神奇了。”
一路上小刘和我说着布达拉宫地下宫殿的神奇,他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对外面宣扬,否则引得大批西方媒体到来,可能会制造一场新的劫难。因为吾巴梅佛流泪的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现在僧侣已经以修复为理由把佛像用黄袍蒙起来了。
“其实宗教未尝不是一种科学。只是我们的科学发展有限,有时以短浅的视野看不懂那些高玄的奥秘。”刘家生充满哲理地说。
“嗯。心服口服。”我诚恳地点头。
不一会,我们来到了布达拉宫广场。小刘从附近的停车场开来了他的座驾——一辆国产的水陆二用天龙轿车。
“我们去哪里?”我坐上他高达二百公里的跑车问。
“佛教科学异能研究所。”小刘微笑着说,“我已经把孔雀石送过去了。不过结果好像不能确定……”
“什么意思?那宝石真的不是孔雀石?”
小刘神秘地笑笑,不再回答我,专心开车。
在拉萨城外的一所现代化大楼里,我和小刘见到了一些身着僧侣服装的佛学士,一群中国国防大学的高级工程师和一些世界上最先进的检测设备。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说,“你们说的‘玛(藏语孔雀)’不是矿物石的‘Malachite’,也就是说‘玛’不是俗称的‘孔雀石’。”我看到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