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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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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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原该得到她的垂青,才算得上真正的至宝。

    。

    黑玉盒子打开,花灯摆放在中央,而用来让它不至融化的寒冰放在四角,白色的寒气袅袅散出,看得叶薇都有些冷了。

    “臣妾感激的话也说了,回礼您也吃到肚子里去了,现在能老实跟臣妾说说么?”叶薇道,“这灯真的是您做的?从头到尾、包括上面的花纹,真的没有工匠帮忙吗?”

    皇帝这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那个手艺,“全是朕做的,没人帮忙。”

    叶薇将信将疑,皇帝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拽过来,“是什么理由促使你不相信这是朕做的?朕看起来不像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人?”

    “不像。”叶薇老老实实道,“您是皇帝,就算有这个天分也没那个时间啊。这是冰雕不是木雕,臣妾看书上讲了,不是那么好学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搂住疑心很重的姑娘,皇帝开始讲故事,“你看的书上不是说了,冰雕这种东西是煜都以北的康城还有朔方才有的,对不对?朕曾经在那里待过两年。”

    那时候他刚刚十四岁,成为载初皇帝养子已有四年。按照惯例,宗室子过继到君王膝下后都有漫长的等待期,如果在这个过程内表现不合格,便不会有继承大统的机会。他一直做得很好,却没想到依然在某天得知陛下将派他到朔方镇守。

    这件事如今想来再简单不过,无非是左相想要更好地揽权、所以把他这个碍事的存在支开。可当时他还太过年轻,这种被流放的憋屈感让他怒不可遏,甚至在刚到朔方时便忍不住想上奏疏,请求陛下让他回煜都。

    最后还是幕僚阻止了他。

    “宋相专横,殿下如今势单力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避其锋芒,此乃福而非祸。”顿了顿又道,“再者,您的性子还不够沉稳,若不磨一磨,日后恐生祸患。”

    像被人兜头泼了瓢冷水,他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臣妾知道一点,是您十几岁的事儿吧?太上皇派您去朔方历练,前后一共两年。”叶薇一壁回忆一壁道,“所以,您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冰雕?”

    “恩。”他微笑,“朕找了朔方最好的匠人,跟着他从最基础的学起,两年来没有一天断过。”

    幕僚说他需要磨练性子,他便听了他的建议。冰雕是件极需耐心和细致的手艺,要在剔透的冰块上刻出花纹,非得十二万分认真才行。不得不说,他给自己选的这个方式比旁人练字磨性子要狠毒多了。

    朔方城本就是天寒地冻,可他的冬日却比旁人更加漫长。一年四季无论何时,他每天总要挑个时间坐到冰室内,握着工具全神贯注地钻研。

    一夜之间,养尊处优的皇子变成坚韧的苦行僧,而那晶莹的冰块便是他要参悟的真理。凿子落到冰块上,切割下大大小小的冰渣碎片,而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汹涌的热血再不能操纵他的行为。

    当他能完整地凿出一条长龙时,终于想出了回到煜都的办法。

    “原来如此。”叶薇道,“不过臣妾先前说的也是真的,最近西北的战事这么忙,您还来做这个真的不会耽误正事儿么?”

    他淡淡道:“朕习惯了一边做冰雕一边思考,不会耽误。”

    叶薇蹙了蹙眉,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您并不是专程为臣妾做的冰雕,您只是顺便而已。”

    他没想到她竟想到那里去了,“这叫什么话?朕确实是专程为你做的。”见女子一脸不信,“不然你去问问,阖宫上下朕还送过谁这个?就你收过朕的大礼,居然还嫌弃。”

    “臣妾哪敢嫌弃啊,臣妾是想跟陛下再讨个恩典。”她挽住他的手,“等您有空了,也教教臣妾这个好不好?我觉得很有趣呐。”

    “你可别想得那么轻松。煜都比朔方暖和,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可能在室外做冰雕,你要学就得跟着朕去冰室里。那里面可是真的冷,看你这纤纤弱弱的,恐怕进去几天就会被冻坏了。”

    “您别小瞧人,臣妾才没那么不中用!”她不服气,“不然您试试?”

    他瞅她半晌,终于道:“好吧,你想学也不是不可以,先答应朕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叫声师父来听听。”

    他的手指还落在冰灯上,黑眸却闪烁着戏谑,直勾勾地看着她。叶薇很早以前就觉得皇帝长得很好看,和谢道长完全不同的感觉,却是一样的风姿夺目。

    可是此刻她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庞,却想起了芳草萋萋的青云观后山,谢飞卿握着根竹笛朝她轻笑,“想跟我学吹笛子?那先叫声师父来听听。”

    这些男人,都对当别人师父有瘾么?

    

 第38章 折梅


    与披香殿的灯火通明相比;凌安宫西侧的兆暇阁就冷清得多了。江宛清刚洗完了头;歪在贵妃榻上任由宫娥替她擦拭长发;那宫女的动作很小心,因为自家娘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事实上,每次陛下临幸披香殿;她的脸色都很不好。

    听说今日陛下还送了叶承徽冰灯,娘子一定更生气了

    贴身侍女莲心向来嘴甜;见状连忙奉承道:“小姐入宫之后比在闺中还要清灵秀致;难得的是更多了高贵从容的气度;看得奴婢都快移不开眼了!”

    江宛清眄她一眼;“就你话多。”

    “奴婢说的可是实诚话!”莲心道,“以前大公子总爱夸叶二小姐素净如荷,奴婢看她如今可越来越没那个意思了。倒是小姐您,才真真是清贵圣洁呢!”

    时下最受推崇的女子相貌是清雅通透的,叶薇和江宛清的长相都很符合时人的审美,唯一的不同只是叶薇比江宛清要更美那么许多。这件事多年来一直让江宛清如鲠在喉,此刻听到莲心这么说自然觉得愉快。

    “哦?你也觉得阿薇她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莲心想了想,“不是不太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若不是打小便看熟悉了,奴婢真的会怀疑叶二小姐是被人给替换了。”

    的确。从前的叶薇是软弱的菟丝花,美则美矣,却没什么个性。她太容易心软,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多年来被江宛清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可是如今的她

    江宛清想起那带着潋滟冷意的笑容,想起那看似亲和却暗藏压力的眼神,眉头一点点蹙起。

    “也许真的是死过一回,所以转了性子吧。”按按疼痛的太阳穴,她烦躁道,“反正看她的架势是铁了心要依附襄愉夫人,和我不在一个阵营。”

    “话虽如此,小姐在明面上还要多敷衍敷衍,可千万不要和她撕破脸啊”

    “放心,我可不是那个愚蠢的乔瑟瑟。”想起下午乔婉仪那红肿的双颊,她讥讽一笑,“谄媚得没了分寸,什么提刀得罪人的事儿都敢做,真让人倒胃口。她那个样子,若回头夫人不打算护着她,立刻会摔成齑粉。”

    莲心沉默,江宛清走到窗边,视线穿墙过院、似乎可以看到披香殿内是什么情状。压抑住心头的妒恨,她关了窗户,背过身子,“不说这些,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想法子去查查。”

    “什么?”

    “沈蕴初。”江宛清道,“我觉得她和叶薇的交情来得莫名其妙,内里说不好有什么玄机。”

    在储玉宫的时候她和叶薇基本是形影不离,从不见她和沈氏有什么瓜葛,后来册封了搬到各自的居处,就更没有多少打交道的机会。

    她第一次听到叶薇和沈蕴初的名字扯到一起便是那次御前诉冤,之后沈蕴初带着皇帝去了吹宁宫,在最后一刻把叶薇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她施以她的是活命之恩,而那晚在毓秀殿,叶薇也几乎是不顾自身安危地为她辩护。这两人不知在什么时候竟成了生死之交!

    江宛清想到这个就觉得牙根儿生恨!她从来没真心把叶薇当过朋友,可两人关系还好时叶薇对她是那般信任和维护,那些事都还历历在目。她一次次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草木泥偶似的好友会和别的女人绑作一团,反过来和她作对!

    背叛!不容置疑的背叛!

    “小姐想查些什么?”莲心糊涂了。沈容华和叶娘子交好又能有什么问题,自己打听这个有什么用?

    江宛清冷笑,“我就不信了,这么短的时间她们俩就互托了生死,当这是侠义故事么?我看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只要把这个查出来,说不准就能真正把沈氏和叶薇送上死路,自己在宣和夫人面前也能立下大功!

    莲心看着自家小姐踌躇满志的样子,咽下了那句“兴许沈娘子和叶娘子就是彼此投契”的话,慢慢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知道了。”

    。

    叶薇在次日清晨去了太寅宫含章殿。

    华丽的宫室内,襄愉夫人端坐上位,叶薇恭恭敬敬地在殿中下拜,行的是最郑重的稽首大礼,“臣妾参见襄愉夫人,夫人大安。”

    襄愉夫人笑道:“叶承徽不必多礼。珊瑚,快扶叶娘子起来。”

    珊瑚是襄愉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宫女,由她亲自来扶叶薇,其含义不言而喻。

    看来自己昨日的表态已经传到襄愉夫人耳中,如今是她回应的时候了。

    “瞧你的样子,好像瘦了不少。你身子一贯弱,如今更要多多当心。”襄愉夫人道,“蕴初从前总和我说起你,夸赞之词颇多,弄得本宫都有些好奇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可要常来含章殿走动,我们也好多亲近亲近。”

    她提了沈蕴初,语气又是这种长姐般的温和亲切,叶薇沉默片刻后微笑道:“蕴初也时常和臣妾提起夫人。臣妾与她情同姐妹,她信任的人便是臣妾信任的人。”

    “蕴初是个聪明懂事的姑娘。”襄愉夫人轻叹口气,“可惜她运气不好,才会被人陷害、身陷囹圄。”

    “清者自清,世事皆有公道天理,臣妾相信,用不了多久蕴初便能洗刷冤屈、恢复清白的。”叶薇看着她,“您说是不是,夫人?”

    她在委婉地跟她提条件。她归顺到她麾下,作为交换,她得和她一起想办法救蕴初出来。

    其实她如今的处境并不适合提太多要求。后宫中最得势的三人她已得罪了两个,若不依附襄愉夫人也没别的出路。但叶薇知道,皇帝昨日破例赐下的冰灯会在襄愉夫人心中给她增加许多分量。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一些并不过分的要求,以此换来她的忠心,应该是笔划算的买卖。

    况且蕴初本就与她休戚相关,那些对蕴初下手的人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她,她不会看不出来。

    襄愉夫人浅笑吟吟地看着她,轻声道:“你和蕴初倒真是好姐妹啊。”右手握住她的,掌心相贴,她语气带着叹息,以及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宫这个人没有旁的好处,就是护短。但凡诚心对我的人,都不会弃之不顾。蕴初的冤屈本宫记在心里,自有帮她找回清白的那天。”

    这是一个承诺。

    叶薇与她对视许久,慢慢垂下头颅,脸上流露的是那种甘心诚服的神情,“有夫人的庇佑,蕴初当真福气不浅。臣妾代蕴初谢过夫人,以后自当为您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

    由于正月的大雪,今年煜都的杏花谢得比往常晚,直到阳春三月仍然还在绽放,碧湖边一簇簇一丛丛粉白艳丽的嫩蕊,春水环绕,花影妖娆。微风乍起,吹花作雪,漫天旖旎烂漫,美若仙境。

    恰是人间最美时间,一场泼天大雨却打破了所有绮丽。

    叶薇抱着杏花疾步跑上回廊,用袖子擦拭额头的雨水,“真是倒霉,出来折个花而已,怎么就碰上下雨了。”

    悯枝拉住她乱动的手,用帕子给她擦脸,“小姐别沾湿了衣裳,回头会着凉的。”

    叶薇只好乖乖不动,由着她给自己擦脸。

    今日她本是闲着无事,所以来这“一汀烟雨”折几枝杏花,打算供在殿中。哪知刚到不久大雨便至,两人只好抱着花就近跑到这回廊避雨,可哪怕走得再快还是淋湿了。

    “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看这架势还要下好一会儿呢。”悯枝道,“早知如此,咱们就该带把伞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出来了。”叶薇叹口气,“其实我早该明白的,这种雅致的事情就不适合我。上次冬天跑去折梅花结果栽到雪堆里的教训居然还记不住,真是活该。”

    “折梅花栽到雪堆了?”悯枝疑惑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奴婢怎么不记得了?”

    叶薇一惊。她无意间说了自己真实的经历,可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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