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愔偏头看了下半蹲着正要起身的安大影帝,“没想到安大影帝还会哄孩子,”她带着调侃意味地笑了一下,“而且还哄的这么好。”
安澍站直身体,颇有点居高临下地看了下她,视线在她散着长发的乌黑头顶虚虚掠过,突然就笑得更灿烂了点。
“只要需要,我应该有很多事都能做好。”
他帮苏愔提起那个偏小的行李箱,趁着弯腰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在她耳边说话,“你好奇的话,可以等着以后慢慢发现。”
苏愔站在原地楞了下,刚才他说话时的呼吸虚虚地掠过了她的发丝和耳垂,细微地像是过了点一样的感觉。
她捏着自己通红的耳朵上了车。
在一车人都闭目养神时视线不自觉地瞥过左边靠着车座,闭着眼睛休息的人。
温暖帅气,雅致清贵。
是安大影帝没错。
可她怎么就觉得,刚刚自己被调戏了呢?
左边的人在她收回视线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看见那满脸的不得其解后满意地合上了眼。
还不知道回去后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总该再多刷一把存在感的。
为了避免在机场引起骚动,节目组特意订的深夜到达的航班,六人组下了飞机简短地告别后,就被各自等候已久的艺人接回了家。
“之前和dk的广告合约本来是签在一个星期前的,因为你突然去参加那个什么节目,所以我改到了两天后,还有之前的粉丝见面会,也因为那个什么节目,改到了一个星期之后,包括之前闹出来的‘不合’事件,我已经找到了幕后操作的人和证据,也因为你参加的那个什么节目,一直拖着没有处理……”
安大影帝按着眉心,迫不得已地打断了经纪人喋喋不休的工作报告,“程文,我参加的那个节目是《希望山村》,你没必要用‘那个节目’,‘那个节目’来称呼它,我听得很头大。”
坐在副驾驶上一脸精英相的经纪人闻言也只瞥了他一眼,“抱歉,因为有人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接了一档缺乏前期准备,拍摄和播放又太过仓促的节目,导致我多了很多的额外工作,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记住那个节目的名字。”
“就是因为它拍摄和播放的时间差短,刚好可以解决那些对《国色》停播的不实猜测。”
程文用一种“你的理由很好”的眼神看着他。
流言来势汹汹,负面影响又大他的确知道,但要说安澍参加那个节目的目的这样纯洁,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他就知道人太熟了,又不像裴域那样蠢,就一点都不好。
安澍颇为无奈地转移话题,“好了,你说找到了之前造谣的人和证据,对方是谁?”
“就是你们剧组演你情敌二号的那个男配二号。”程文很有选择性地在“情敌”上下来重音。
安澍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只围着浴巾把苏愔抱了满怀的人,“把证据放到网上吧,这样重拍后要再选这个角色的人也方便一点。”
程文又看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你把理由说出来,我就不会自己再去找理由。”他明显地表示了自己的鄙视,“这招你也就对着裴域那程度的百试百灵。”
安大影帝笑得很是温柔,“只要有用就好。”
不过说到裴域,他又想到了正事,“《国色》停拍的理由上面下来了吗,老头子那边怎么说?”
“老爷子那边倒是还没有怎么说,整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前两天还从隔壁老王那里偷了两只鹅,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
又多了不少事情收拾的人语气很是不好,“裴域把自己关在房间了吃了三天的薯片,最后裴叔打算撬门的时候他自己出来了,长了一嘴的溃疡,之后只能吃流食,天天疼得打滚。”
最后的语气真是越来越上扬,“前两天快要好的时候又看到了你和苏愔参加同一个节目的消息,太激动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左小腿刚好骨折了。”
“左小腿骨折啊。”安澍重复了一遍,虽然这有点打击,但大表哥知道了自己受伤的表弟,特地在第一时间去慰问,并好心地和他交流了一下最近生活的近况和一些开心的事情,怎么听都是很有爱的对吧?
毕竟他的好表弟曾经那么多次在深夜的时候“殷勤”地来拜访他呢。
礼尚往来是值得提倡的美德。
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安澍觉得坐了几小时飞机的不适都消散了不少,语气也更加温柔了,“既然他都受伤了,那我们就去看一下吧。”
第五十五章
苏愔和安德鲁在机场等了两小时,才等到只背了只包就走出来的亚瑟,后者看见苏愔时双眼一亮,湛蓝色的眸子就像是一片汪洋肆意的大海,在霎时之间卷起了一阵风浪。
他迈着大长腿跑过来,快到苏愔面前时又放缓了脚步,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yin,你居然来接我~”
直接被忽视了的安德鲁走过来一巴掌盖在了他的头上,“你小子胆子还真的不小,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追到这里来,要不是斯特莱斯发现了给我打电话,我看你今晚流落到哪里去!”
亚瑟捂着头含泪看了苏愔一眼,“我只是过来相见yin一面而已。”
难得迈德森那个大恶魔没有死死地防着他,他当然要赶过来多见见yin,而且安德鲁自己都眼巴巴地跟过来找中国小女友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来。
苏愔拦住安德鲁还想呼过去的手,避开亚瑟骤然充满了“yin果然是心疼我的”的视线,“接到人就好了,我们先回去。”
车开到楼下,苏愔正要让安德鲁先把人带上去,前方的一辆车灯光一闪,下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朝着她的方向倚着车身站直。
苏愔一脚刹车下去,匆匆把车停好朝着站着的人走过去,不自觉就露了丝丝的笑意,伸手就握了安大影帝插在衣兜里的手,蹭着他的温度温暖自己的手,仰头朝着他笑,“你怎么来了?”
安大影帝握了她伸来的手捂在掌心里,不着痕迹地收回在她下来的那辆车上的目光,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和煦,“本来想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但你好像没时间听,打电话也是在关机,我就只能等在楼下等待召唤了。”
他的话带着打趣的意味,但话里多少都带了点委屈。
苏愔想到自己匆忙间就挂了他的电话,到机场时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再看他的脸色,眉头一挑,突然间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温软了语调,“我保证没有下次。”
“我想也应该没有下次了,”安澍无奈地看了眼身侧的车,神情有点尴尬,“开出来时没注意,快开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没油了,大概等会还要麻烦你借车子给我开回去。”
他说着眨了下透着血丝的眼睛,没忍住伸手按了下眉心,显然是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
“等你开回去,天都亮了。”苏愔拉着他的手朝车走,打算把那两个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人拽下来,顺便把车停好,“已经收留了两个,也不差多你一个。”
亚瑟在看见yin走向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的身旁时就没有多少好脸色,看见两个人握了手直接抱到一起,更是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看着和yin的关系那么好?!”
安德鲁看见那人就想起自家老爹交代的使命,捂着额头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实话说了自己的猜测,“他好像是yin的男朋友。”
亚瑟嗷呜一声就想开门下车,车门刚甩上就看见苏愔拉着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眼前,看他眸光闪烁了一下,为两个初次见面的人相互介绍。
“亚瑟,我在意大利时的小师弟。”
“安澍,”她回头看了眼安大影帝,想了想还是先捏了一下他的手暗示,回过头来时就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的笑意,“我的男朋友。”
安大影帝握着她的手一紧。
亚瑟的脸色瞬间苍白。
安德鲁露了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场面冷静了一瞬,最后还是“被公开正名”了心情正好的安大影帝先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展露微笑和人打招呼,“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他说的是大实话。
不管他和苏愔是什么关系,对造成了的既定现实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yin,”亚瑟加快脚步走到苏愔的另一侧,飞给安大影帝一个冷眼之后才继续说,“之前我拜托安德鲁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不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你可以自己去挑喜欢的。”
礼物?苏愔借着电梯壁的反光看了眼安德鲁,想起来之前匆忙赶去机场的路上,安德鲁的确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过,她那时正在听苏妈妈吐槽顾平川,顺手就塞到了行李箱里,回来之后忙着各种事情,行李箱都一直没打开过。
但去挑礼物什么的。
她点了下头,“我很喜欢,谢谢你。”
亚瑟于是得意地给安大影帝翻了个白眼,出口的语气都是洋洋得意,“你喜欢就好,我下次再挑些别的送给你。”
苏愔一向难以招架他的热情,正准备咬牙点头,一直握着她的手的安大影帝却突然笑了下,引开了话题。
“之前说要和你说好消息,结果拖到现在都没说。”他出了电梯顺手帮苏愔拿着包方便她掏钥匙,却没放开拉着的手,黏糊得让身后的亚瑟在眼里举起了无数叫嚣着“烧烧烧”的小火把,“《国色》定在年后就恢复拍摄了,裴域让我顺便来问下你的档期有没有问题。”
“《国色》要复拍?”苏愔拿着钥匙开了门,“档期倒是没什么问题,年后还只是接了几个小广告,拍摄的时间都比较短,应该不会影响到拍摄。但我之前没有听到一点要复拍的风声啊。”
“恩,官方的消息要等准备拍摄了再放出来,现在就是要选缺了的男二和男三,因为他们和你的对手戏也比较多,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挑选的目标,所以就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苏愔回想了下剧本里军师和竹马的性格,一边皱着眉想着适合的人选,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带着和她讨论着正事的人往主卧里走。
安德鲁拉住要冲过去的亚瑟,咳了咳嗓子,保证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亚瑟,你今晚你就和我睡吧,好空出一个房间来。”
正被怒火冲晕了头脑的亚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要,你晚上睡觉的姿势不好,最喜欢把腿架在别人身上,有时候还会磨牙,我不要和你睡一个房间!”
本来皱了眉头的安大影帝听见他的话瞬间就松了眉,转头看向苏愔,“事情也说了,要不我还是开车回去好了,反正明天早上我还有一个商业活动,起得早了会吵到他们。”
他这话倒是晦涩地表达了自己不想和两个大男人之中的任何一个睡的念头。
苏愔看着他带了不少血丝的黝黑眼眸,和眼睛下的黑青痕迹,就算知道他后一句是在卖可怜,到底还是心软了,“安德鲁和亚瑟一人一个房间,你就睡我这里就行了。”
安德鲁看着涨红了脸的队友,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都已经帮你了,奈何你还在坑自己。
蠢得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苏愔之前睡觉前洗了澡,但出去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把遥控器递给安大影帝,示意他自便之后,就拿了衣服进浴室。
安澍握了遥控器随意挑了一个台,靠在一侧的懒人沙发上捏着眉头放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电视里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降低了音量,耳边就传来了来自浴室的淅淅沥沥的水声,靠在沙发上的人浑身一僵,长睫颤动了几下,睁开一双比往常更幽深几分的眸子。
苏愔惦记着外面有人,很快就洗了下擦干,伸手去拿置物架上的睡衣,结果拿的时候手一抖,睡衣滑过她的手落在了被淋浴的喷头淋得湿透的地上,棉质的衣物很快就吸够了水,半边都湿透。
她看了眼扔在另一个篮子里刚被她拿来擦过的浴巾,相当愁苦地叹了口气——现在让外面的人帮忙拿件睡衣来,他应该不会觉得她是在故意诱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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