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快进来看啊,都是凉水!冻死我啦!”
我想她可能是不会用热水器,赶紧告诉她:“你向右拧,那边是热水。”
“哪边都拧了,都是凉的。什么破热水器啊,你快进来弄一下呀。”
“我,我进去不合适,你,你朝右拧就是。”
“什么不合适啊,把我冻死你就合适了?快呀——,”突然间,“呼”地一阵风,门开了,凝儿全身*地闪现在门口。她用右手抓着已经湿透的、还在滴着水滴的长发,左手一把抓住我。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凝儿挂满水珠的裸身……不由眼睛被“烫”了一下,心一下子提到嗓门。我赶紧用左臂挡住她的身体,头扭向右边,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到了热水开关,一摸,才恍然醒悟,是电源没打开!我又迅速转身,闭着眼朝门外冲,“彭”一声,头撞在门框上,一阵头晕眼花,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在随手带门的同时,又朝凝儿喊了声“我去阳台开电源!”……
不能说惊心动魄,起码也是魂飞胆颤!在十几秒里完成这一系列操作。等我坐回到沙发上时,心脏还在通通直跳。我喝了口水,长长地舒了几口气,那兔蹦一样的心跳还是压不下去…。。
火车站的钟声,响过十二下。
我闭上眼睛,躺在沙发的靠背上,在努力压抑着慌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睁开眼,见凝儿正穿着一件粉色睡衣,披散着长发站在面前。她没说话,用手摸了摸我额上刚刚被撞起的包,有点心疼似的弯下腰,轻轻吹了两口,接着把我的头,很自然地揽抱在她敞开的胸前。我的鼻子紧贴着她的*,我感觉到她滑润的乳房在一起一伏,那*的体香在猛烈刺激着我……隐约听到凝儿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把我搂的更紧了……
我挣脱,她不放。我有点语无伦次:“凝儿,听话,上,上楼睡去吧,听话。”我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她把我搂的更紧了。
我全身在筛糠,发胀,感觉快爆炸了。这时候理智提醒我,不能!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一狠心,猛地推开她,厉声道:“不能这样,听话,快去睡!”
由于用劲稍大,凝儿向后一个趔趄,她像当头挨了一棒,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极度的诧异。过了好久,她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还是为了她吗?”
我没有回答。
凝儿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身,不情愿地向着楼梯走去。一步,一步,是那样的缓慢。走到楼梯时,她又一次回过头,用那双摄人心魄的泪眼看着我,嘴唇嚅动了一下,并没说出什么,见我不再看她,最后才慢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步,上楼去了……
看着她背影消失,我这才深深地倒舒一口气。
15
睡梦中,我被一阵“嗡嗡”的声音惊醒。细细一听,才听出是洗衣机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我感到一阵眩晕。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已经是上午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不知怎的,此时此刻的我却产生了有点对不住凝儿的感觉。一个如此矜持的女孩儿,能大胆地敞开心扉,向自己倾爱的人索要关爱,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我却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有点过?她会怎样想?会不会伤着她?我搞不清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只觉得心里欠欠的……
“砰砰”,敲门的声音。
“起来吃饭喽!”凝儿的声音。
起身、下床,洗刷,来到餐桌前。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餐桌上,除了一碟咸菜和两双筷子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个凝儿,叫我起来吃饭,就吃盘咸菜?正纳闷,就见凝儿急匆匆端来一碗面条。我一看,面条顶上还撒了香菜;再一下筷子,里面还有荷包蛋。天呀,真是奇怪!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前妻、儿子、儿媳知道我最爱这一口,凝儿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的凝儿,就像昨天什么没发生过,依然是一脸的灿烂。她还是那身打扮,背着手,仰着脸,像个小大人站在那里。她好像看出我的惊讶,用俏皮的口吻说:“先别惊,尝了再说话。”
我尝了一口面,这次是彻底晕了!因为我尝到了久违的口感。
“瞪什么眼啊,不喜欢?”
“告诉我,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敢说,小曼也不一定知道。”她做了个鬼脸,“告诉你吧,本人不光研究民俗,还研究人。我能通过对你的了解,分析出你的性格、心理、爱好什么的。”
我知道凝儿在开玩笑,说:“吹吧你!”
“不信咱试试?”凝儿调皮地挑衅。
“试什么?试试你怎么忽悠我?”
“你这个人,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那我就给你露一手,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怎么试?”
凝儿忽闪着眼,望着天花板,做出一付思考的样子:“这样吧,我看看你的桃花运怎么样,看看你生命里有过几个女人。”
这是一个瞎胡闹的话题。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不过知道凝儿在开玩笑,也就顺水推舟:“那好,我倒真想领教领教。”
凝儿突然伸出过手来,说:“来,把你的左手给我。”
我把左手递给她,她在那里翻来调去地看着,看了好长时间。我心想,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又可爱的“算命先生”,忍不住想笑。
凝儿盯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哟!你还不是个简单人物。”
“怎么啦?”
“你在十八岁前有过一个……在十九到三十七岁有过……哟!你还真……不过哪个不算!天哪!你三十七岁以后怎么空白了?有毛病啦?”
“你才有毛病呢!”
我嘴上反驳,可在心里暗暗嘀咕开了,这个凝儿,尽管是玩笑,怎么会说的这么准?我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不由有点紧张。联想到她和小曼的亲密,我猜想是从那里听说的。这个小曼,有时候精的像猴,有时候简直就是个傻蛋!我不愿意戳破这层纸,故意说:“净瞎扯,叫你这么说,我都快成柏拉图了。”
“别不承认,我算的一向准!其实,”凝儿说,“其实被人占有说明不了什么,倾心相许才是一切!”
我忽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是谁说的。当时不想在这些往事上纠缠了,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咱们今天怎么安排,想上山吗?去山顶。”
凝儿突然来了精神:“想啊,不过……”她又有点胆怯地说,“这么高,到时候怕你背不动我,”
我哈哈大笑:“傻丫头,我们坐车去,到中天门,再换乘索道,一会儿就到山顶。”
凝儿高兴地鼓掌跳起来……
16
我们开着车来到天地广场,换乘了游览车。
游览车在蜿蜒的山路上上行。逢车拐弯时,凝儿就往我怀里趴,借机像个可爱的小狗,在我身上闻来闻去。“你没用香水吗?”我说从来不用。她说我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我把她的头掰开。她生气地捶我……在索道里,她两手搂着我的脖子,几乎是脸贴着脸。她嘴里说着害怕,晕,眼睛却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我们站在了南天门的平台上。
从索道站出来的路上,凝儿就不时地伸开两臂,偶尔还大喊一声,做出拥抱大自然的样子,快乐的像只小鸟。看见南天门“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的诗句,她站住了,问:“是李白的吗?”
我向她伸出拇指。
“早听说过十八盘,没想到已经上来了?”凝儿有点恋恋不舍地朝下看着,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和舒尔茨的合影就是在这里吧?”
我说是。
“咱,咱下去,再走上来怎么样?让我亲身体验一下十八盘,要不,我会觉得遗憾。”
“没问题。”我说,“不过下的时候注意点儿,身体要朝后仰一点。”
“怕什么,有你扶着。”
一听让我也下,心里有点打鼓:“你自己体验不更好吗?”
“不行,你陪我才有意义。”
没办法,只好陪她折腾。
上的时候,凝儿挎着我,推着我走“Z”步。我心下想,这丫头学什么挺快的。
中途休息时,凝儿盯着担山工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叹口气,说:“他们真不容易!”
在天街,我给凝儿买了块“辟邪”的红丝巾,高兴的她立马围在脖子问我:“好看吗?”
我赞许地点点头。
在天街,她好像看见什么纪念品都觉得新奇,又买了手镯、夫妻戒什么的一大堆。在我看来,都是些没什么用的。
来到玉皇顶下面的“五岳独尊”旁,我给凝儿说,早有个想法,想在这一带建个“赐福台。”
“赐福台?”凝儿不解,“什么赐福台?”
“就是在这一块,找个地儿,放一台电脑,安装一个摄像头,以泰山极顶为背景,让世界各地的游客,在这里向家人赐福。每次收个十块八块的,也是个不错的产业。”
凝儿眼睛一亮:“哇!这个主意太好了!不光向家人,也可以给恋人、给亲朋好友,给自己的城市,祖国……啊,太有意义了……可是,他们怎么看到呢?”
“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我说,“比如你吧,现在是两点,你的时间如果排在两点半以后的五分钟,你就可以先给家人打电话,请他们两点半前打开指定网站,然后点击赐福台,就能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祝福了。”
凝儿回头看着我,像第一次见面似的上下把我打量好久:“老丁同志果然厉害!一年一千多万游客,有十分之一光顾,你就能赚上千万呢!厉害!太厉害啦!可是你怎么不赶快建啊?”
我说:“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我这个创意的,还没开始操作呢。不过,别太天真,钱不是自己赚,大部分还要交给泰山管理部门,他们用这些钱,来补贴维护泰山的开支。这就叫来自泰山,用于泰山。”
“你,你简直太伟大啦!”说着,冷不丁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对了,以后我想你时,你能不能也在这里给我赐福?”
“当然能!”我说。
大观峰、玉皇顶、探海石……每到一地,凝儿都让我给她拍照。只要不拍照,她就一直挎着我,半刻不松手。回转时,她非要去舍身崖看看,我说那里太危险,她又像孩子似的撒娇缠我。
凝儿一蹦一跳地来到舍身崖。那天天气很好,清晰度很高。凝儿扶着石栏,遥望着脚下的泰城,再看看头上的蓝天,不时发出“啊啊”的感慨……
我一没留神,凝儿竟像孩子似的持着石栏,面向深壑做出要飞的架势,嘴里还大声喊着“泰山,我——爱——你——”。就在这时,她脚下突然失重,整个前身眼看着向下栽去,她不由发出一声惨叫;说迟时,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把她抱住……
凝儿回过身,脸色惨白,嘴唇都失去血色。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脸恐惧地趴在我怀里,双臂把我搂的死紧死紧。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你不说红丝巾能辟邪吗?……”
真叫人哭笑不得!
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儿子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小丁同志吗?近来好吗?……”
声音怪怪的,莫名其妙!……
17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先后又游览了许多著名景点。每到一地,凝儿都是兴致勃勃。记得是凝儿来家的第七天清晨,我被凝儿推醒。只见她把我的西装、领带、皮鞋什么的,都拾翻出来。见我睁开眼,命令道:“快起来换上,我看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有点迷糊:“什么好日子?干什么?”
“起来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就不起。”
凝儿把手伸进毛毯,开始咯吱我,嘴里还嚷着“起不起?起不起?”可能是她刚洗完衣服,手好凉,难受死人。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我一边穿衣,一边问:“到底什么事儿?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凝儿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说:“今天,我们要正式举行婚礼。”
一听这话,几乎没把我吓晕!我停住穿衣:“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真的!”
几天的接触,我发现凝儿满脑子都是新花样。想干什么就干,没什么顾及。我以为她又在开玩笑,可见她这付严肃的表情,又觉不像。我说:“结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