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行书字啊!”王涛不由赞叹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彭丽杨手拍拍王涛的头,“好好学学,力争超越。”
王涛走到黑板报前注目欣赏,彭丽好象对字不大感兴趣,贴在王涛的身后双手圈着王涛的腰,旁若无人,极是亲昵。她不停的用头脸磨蹭王涛的肩颈,王涛被痒痒得脑袋晃来晃去,逗得彭丽肆无忌惮的一声声大笑。
派出所杨所长铁青着脸从镇长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了大门口的这一对男女。
由于彭丽面朝街上,没有发现靠近的杨所长,仍抱着王涛不停地摇晃。
杨所长不认识他们,他反感他们的这种浪荡,尤其是在政府大门内,更何况张镇长正在与武装部的几位同志谈工作。于是很严厉的咳了一声。
非同一般地咳嗽使这对男女发现身边站着一位满脸凶气的公安。彭丽并未把搂在男友腰上的双手松开。
“你——”杨所长指着彭丽,严厉地命令道,“把手松开!”
“犯法吗?”王涛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把惊恐的彭丽护在臂弯里,直视着对方。
“你们是哪里人?”
“中国人。”
“屁话,说,是哪里人?”
“请你文明点,什么叫屁话,难道我俩不是中国人吗?”
“把身份证拿出来!”杨所长以命令的口气鄙视着王涛。
“凭什么拿身份证?没带。”
“现在必须检查。我有这个权力。”
“我没有必要把身份证天天带在身上,我也有这个权力。”
“没有身份证是吧,好,到派出所去。”
“我要是不去呢?”
“那就由不得你。”
“怎么?还想铐我?”
“要是你拒绝的话,我可以铐你。”
王涛火了,把两手举到杨所长面前:“铐哇,我到要看看我今天是犯了哪家法?”
越来越大的争吵引来了满街的围观人。张镇长和武装部的几位也出来了。
王涛挥舞着双手,向围观的人们大声诉说:“我今天什么法没犯,这位公安就要铐我,我为这样的警察感到可笑,来,大家看好了,我就要被当成罪犯了……”
“滚开!”武装干事对游说到面前的王涛大声喝斥。
“还等什么,给我铐起来!”张镇长终于发怒了。
杨所长掏出手机开始通话。
彭丽害怕了,一把拉住王涛:“快,快去认个错,我们走吧?啊?”
王涛一把推开彭丽:“我认错,我错在哪里?”
彭丽冲上去拉住王涛:“走,我们走!别任性!”
“走?怕没那么容易。”杨所长嘿嘿冷笑。
警车呼啸而来,几个警察冲到王涛面前,把王涛死死围住。
“还等什么,把他铐起来带走!”杨所长大手一挥。
王涛奋力反抗,几个警察七手八脚便把他打倒在地,被反剪双手铐住了。警察拖起王涛推往警车,彭丽扑上去死命地抱住王涛,哭喊着不让他们带走,王涛回头想对彭丽说什么,旁边的一个警察揪住王涛的头发,狠击一拳,王涛说不出话来,血水顺着脖颈直淌。彭丽见状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死死地抱住王涛企图阻止警察的行动。警察掰不开彭丽的手,揪住她的长发使劲一顿,把彭丽仰面朝天地甩到地上,彭丽翻身爬起,又扑了上去。后面一警察伸手一拉,由于使劲过猛,裙子被一下撕开滑落下去,彭丽顾不了这些,拼命往前扑,被扯掉的裙子绊住了她的双脚,又狠狠地扑摔在地,但她还是抓住了一个警察的腿,被抓住的警察用力一蹬,彭丽一声惨叫,连滚了几个翻身,白嫩的皮肤上满是尘土……
“铐起来,铐起来,一块带走!”杨所长果断地下了命令。
彭丽的腿上还缠着脏兮兮的裙子,上身吊着完全脱落的胸罩,被几个警察连抬带推地塞进了警车。
警车响着警笛,离开了政府大门。杨所长回转身捡起地上的皮包,步行回往派出所。
人们还未散去,围着在政府的门口,看着远去的所长,看着地上的眼镜碎片议论纷纷。
镇委书记李汉从泉水村回来了,透过轿车前窗见政府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人,吓了一跳:“好象出事了!?”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车道。李书记见张镇长也站在门口,就开门下了车。
“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了,李书记。”张镇长摇摇头,“没啥,两个流氓捣乱,被派出所带走了。”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书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取出公文包径直走向办公大楼。
派出所院内。警车一冲进院门,大门就锁上了。
干警粗暴地把王涛和彭丽拖下车。让他们面壁站在厕所旁边。
王涛看了一眼彭丽,心如刀扎般难受。
彭丽披头散发,唯有三角裤头遮挡着*,撕乱的裙子还缠裹着脚,鞋子没有了,浑身上下全是泥土,如果不是双手戴着手铐,谁也会把当她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你们这帮流氓,快把她给我放了,你们快给她穿上衣服,你们这帮混蛋,你们要对你们的行为负责!你们这些流氓,你们会为你们的法西斯行为付出代价的!混蛋,你们是混蛋!”王涛张开血口大喊大叫。
“欠揍不是,撒野别找错了地方!”一个警察吼叫起来。
指导员方海从办公室出来,问那个吼叫的警察:“小李子,他们犯啥事?”
叫小李子的警察摇摇头:“所长叫抓的,搞不清楚。”
方海严厉地指着小李子,命令道:“把那女的铐子给我下了,赶快给她穿上衣服,胡闹!”
王涛转身面对方海:“谢谢你,谢谢!”
“闭嘴站好,不许说话!”方海铁青着脸又回到办公室。
叫小李子的警察给彭丽下了手铐,准备带她进屋更衣,王涛冲着彭丽大声叮嘱:“丽,别怕,坚强点,什么都别说。”
小李子笑了:“好哇,你就抗拒到底吧。”
在派出所做饭的英子把彭丽领到自己房间,打来热水,递上毛巾,又翻出一条*和裙子:“来,我帮你洗,你,你犯的啥罪?他们要这样待你?”
彭丽感激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杨所长回来了,把彭丽的小皮包往办公桌上一丢,拿起茶杯古咚了两口。
指导员方海抬起头:“杨所,那两位啥案?”
“流氓,一对流氓。”
“要不要现在向局里汇报?”
“待会儿审了再说。”
“好,一定要注意政策。”
“那个女人呢?”
“在英子屋里换衣服,光天化日之下,就是她罪大恶极也不能剥了她的衣服,谁干的?”方海似乎忍无可忍。
“完全是失误,那场面你没看见,她疯了,像只母老虎,不是有意的,不要追究。”
杨所长燃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等会儿先审那女人。”
彭丽被带进了办公室,方海让她坐下,并给她送上一杯水。
杨所长往椅背上一靠,开始了审问。
“姓名?”
彭丽向后理了理头发,把眼睛移向门外,仿佛在欣赏远处的山色,根本没把杨所长放在眼里。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彭丽不回头,也不回话。
杨所长一拍桌子:“你哑巴了?”
彭丽慢慢转回头,象欣赏怪物似的看着杨所长,又理理头发,不轻不重地说:“吼什么吼,有种的再铐上。”
“你,你意为我不敢不是?”
彭丽一甩头发,站了起来,众目睽睽的侮辱让她变得什么都不怕了:“你是流氓你怕谁,天下没有你不敢干的事!”
方海听得稀里糊涂,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示意所长控制自己,他轻轻走到彭丽身边,示意彭丽坐下。
“姑娘,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有理慢慢讲,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谈谈,别误会,我们不是在审问你,你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发几句牢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有什么用呢……”
彭丽没有坐。她把脸转向方海,这张脸很模糊,她没有眼镜看不清他,听他的语气还是个可以讲理的人,她很想与他好好摆摆道理,可是心里的怒火直往上串,她冷笑了几声,喷发的还是火药:“不是审问?心平气和?说得比唱得好听,我的铐子谁戴的?我的衣服谁扒的?又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我的男友碍了谁了?为何要如此对待?不冤枉一个好人?难道我们就是你们心中的坏人?别假惺惺的,反正今天落到你们这群土匪手里,我也不想讲出什么理来,还是铐上我吧,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被你们无缘无故的铐了,铐吧,再铐吧!”
杨所长又发毛了:“你敢骂人民公安是土匪,是流氓,你竟敢如此辱骂国家政法机关,就凭这我就可以铐你。来人,把她铐起来!”
“杨所,是不是有些过分?”方海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彭丽又被铐上了!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不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不知道蛇是冷的还是热的。放心,张镇长让铐的。”杨所长不以为然。
方海摇摇头,他还是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他正想把这事弄个清楚,手机响了,电话是老婆打来的,女儿病了,要他赶快回家。
镇中学的小会客室里,王校长又打开手机拨号,回答的是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他们会去哪儿呢?”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教育站长手托茶杯焦虑地望着大门方向。
“这里会不会有他们的亲戚或者同学什么的?”王校长第三遍重复这个问题。
县教委外语教研室的教研员王涛和彭丽不见了。说好六点前回来就餐的,现在已经七点了,连个影子也见不着,手机也打不通。今天中午就告诉他们,站长晚上要来为他们饯行,他们不会不回来呀,就算是碰到熟人也不应该连手机也同时关掉。小镇就那么两条街道,屁股大点地方,几个老师满街寻过,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只是听说派出所抓了俩人,他们好端端的上街闲转,说天也不会去犯案作什么坏事的。
校长和站长连想也没这么想。七点半了,仍然没有王涛和彭丽的消息。
王校长很有些担心:“周站,是不是他们被派出所抓了,我们看看去。”
周站长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派出所抓他们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看他们那个热恋劲儿,八成是去旅馆开房间*去了。”
“这,按说可能性不大呀,他们在一个科室,天天在一起,犯不着跑到这里干那种事。”王校长分析说。
“他们的家庭会让他们在眼皮下干那事,十有*我的推断没错。我看别等了,肚皮快贴脊背了,他们*,犯不着陪他们饿肚子吧。”
王校长想想也有道理,就吩咐厨房上了饭菜。一顿很丰盛的饯行晚宴因为缺了主角而变得非常冷淡。晚饭铺毕,已是八点多钟。王校长还是有些担心,掏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
“喂,你好,我是派出所,你哪里?”
“我是镇中,请问一下,听说你们下午抓了两个案犯,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清楚。”
“他们是哪里人?犯的什么案?”
“对不起,你问的太多了,有事明天到所里谈。”
电话挂了。
王校长的心一沉,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如果是王涛和彭丽,那他们又会作什么案呢?如果不是他们,他们又去了哪里呢?有没有必要把这事通知他们的家里?如果弄错了该如何收场?他选择了匿名的方式,拨通了王涛家的电话。
“喂,哪位?”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教委王涛家吗?”
“对不起,这不是教委……喂,你找那个王涛?”
“我问的是在教委上班的王涛。”
“噢,我是他父亲,王涛下乡了,有事你打他手机,他的手机号是……”
“对不起,我想告诉你的是王涛被派出所关押了……喂,在听吗?顺便告诉你,好像是政府下令关押的。”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说的话你应该相信,挂了啊!”
王校长没有打过匿名电话,象第一次做贼似的慌里慌张,关了手机一看,正好是夜里九点。他不敢再开手机,心理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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