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汐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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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梦汐归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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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这个丫头说的,大致可以总结出几点了。

    第一,她要出嫁了。而且要嫁的还是个王爷,虽然她一想起一个满脸胡须、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和她同床共枕时就恶心地想自杀,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希望那个王爷没事儿少想想她,即使是冷落也没关系,反正她上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尽了,那些贵族的荣华富贵她也不稀罕。

    第二,既然她嫁的是王爷,且方才她说自己将是王妃樱落也没有异议,也就是说她的出身必定不凡,这就等于她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后台,等于即使王爷不喜欢她,她也要被牵扯到世家恩怨、权利风波中去,就等于她这辈子依旧会活得很艰难!

    这等式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这么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谁能告诉她这具才十岁的身子到底怎么嫁人啊?!

    连及笄之礼都未举行吧,就要过去嫁给一个比她大得多的王爷?

    别的不说,也不怕她被那些后宅的豺狼虎豹们给吞了!

    前辈子身为家主,她深知联姻的重要性,虽然她也曾将几个本家的少女送去给了人渣糟蹋,毁了某些人的幸福,导致每天都刺杀不断。

    但怎么说也不带这样的吧!

    就算是古代也太早了啊,十岁,以古代人的思想难道不是违背周礼所言吗?

    天下人怎会同意?皇帝又怎会答应?

    还有那个什么王爷,该不会是个恋童癖吧?

    月汐啊,你可真是个大麻烦!

    叶汐夏还在心中默默呐喊着,却发现轿子突然停了。

    她这才发现周围的喧闹不知何时已尽数停下,只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靠!刚才没注意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抬轿子的竟然还是经受过训练的!听声音的话,若不算那些传说中的轻功、气功什么的,大概一个打五个是没问题了吧!

    她镇定地戴上头帔,轿帘被揭开了,迎面伸来了一只莹润如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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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未变
    叶汐夏滞愣了一瞬。

    那只手稍显稚嫩,却很漂亮,掌心有着淡淡的薄茧,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观,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叶汐夏有些奇怪,这是谁?王府怎么会派这样一个孩子来接亲?

    不过还是顺应地将手递了过去,那一瞬,她忽然有些恍惚,她就要嫁人了,这在前世是根本不会想的事,如今却是真实的……

    了紧接着,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孩子的手好冷,就像是一块冰凌一样,虽然十分好看,但是却寒彻透骨。

    这真的是人的手吗?为何会有如此低的温度?

    那人拉着她步步向前,叶汐夏却十分头疼,眼前除了红色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而她的身体似乎对这种无法掌控的事物感到天生地抗拒,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也就导致了她心里着急,牵着那个人的手,却根本不迈开步子。

    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个不愿拜堂、出尔反尔不合格的新娘。

    虽然叶汐夏真的一点儿也不想事情闹大,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啊!

    周围人皆是唏嘘一片,这新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婚之日竟不愿拜堂?

    太傅眼神一凛,不断轻抚着下颚的苍苍胡须,转过头与大将军交视一眼,后者则是蹙眉摇头,他也不明白这月家闺女究竟怎么了,镇国公生前可是疼她入骨啊,怎的这镇国公才入土为安,她便生出些别的心思了?

    高堂之上端坐着——一对灵位。

    一旁的明溪公主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梢,凰王府,这此可有好戏看了!

    皇上与众皇子次第落座,见此,皇帝的心中虽疑惑,却也窃喜不已。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却正好能让在场的众人听见,“月家嫡女这是怎么了?可是不愿拜堂?”

    月汐瞳孔一缩,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也能大致猜出每个人的表情,再者既然这是王爷娶妻,来的人就必定会是皇族权贵,而能第一个开口并如此不留情质疑的,只有那一个人无疑!

    她的左手被那个孩子牵着,右手逐渐攥紧,隐在大红袖袍之下的手,已经被她握得稍稍发白了。

    那只牵着她的手突然伸出来,用指腹摩挲敲击着她的掌心。

    叶汐夏起初觉得很痒,可过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是在写字?

    闭上双眼,仔细感受那一笔一划,横,撇,连钩,那是什么字?

    不对,不能用现代汉语去理解,应该是……应该是……小篆!

    是的,那是小篆!他在写“不用怕”!

    不用怕,他告诉她不用怕!是指让她不用害怕拜堂?还是不用害怕眼前的这些人?还是……不必畏惧龙椅之上的那个人?

    她惊疑地向那人望去,可惜她看不见,否则她真想看看自己这未来夫君究竟长什么样。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从方才到现在,皇室贵族都没有发出类似惊讶或疑惑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个牵着她的人……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是她的夫君!

    而她此刻竟然在被一个小屁孩安慰!

    叶汐夏啊叶汐夏,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可以别再继续丢人现眼下去了吗?难道就因为换了个世界,你以前的那些手段和冷静就全部都丧失了吗?

    那你可真是弱爆了!

    皇上正欲出言引诱她确定,毕竟还是个小孩儿,应该很容易就被引诱吧!

    却突见她微微屈身,两双手微合,做了个雏形的礼仪。

    众人皆是疑惑不解地看去。

    只听她道:“皇上恕罪,臣女方才只因旧疾突发,双腿犹坠冰霜之中,弯曲行走皆不能,才发生了方才的局面。今日造成诸位的不安,皆是臣女的错,吾心甚疚,还请皇上责罚。”

    世祈安听到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憋在心里一个劲儿地怒火中烧,可任谁都能发现他那蓦沉的脸色。

    明溪瞧见自己的皇兄脸色阴沉,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看到世祈安瞥过来的眼神,她也视而不见,权当没这个人一样。

    转而又看向了月汐,不住地在心中冷笑,素来听闻这新娘子弱不经风,没想到也是有番心思的。

    这一番话,开首便以恕罪告知,到结尾处又用了请罪,若你真的降罪吧,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万万不能的,人家开始就已经知错了。你若怪她不知礼数吧,人家后面不是又“心里甚疚”地请求赐罪了吗?

    你若要强行定她的罪吧,不说凰王府与镇国公府摆在那儿不是吃素的,单说人家的解释,突发旧疾,行走不便。

    世人皆知这镇国公孙女的身体究竟有多弱,虽是才名在外,可打一生下起就是个药罐子。

    人家今儿个说自己有旧疾,你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假,你又怎么证明?你可曾见过?既没有,又怎么能说人家说谎?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如今这个问题的决定权完全在于人家,就算你是皇帝,今天可是人家的大喜之日,你还真能把人家问罪了?

    现下最好的办法,无非是彰显仁爱之心,关心关心人家的身体,然后继续拜堂。

    这才是维护皇家尊严最好的办法,就看她这个蠢货皇兄究竟悟不悟地过来了。

    明溪看看已经脸色发黑的皇兄,再看看还在门首处的两个孩子,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弧度。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这段时间里月汐的心里也是直打鼓。

    其实她也不敢保证这件事一定会顺利过去,突发旧疾?除非这个身体本来就体弱多病,不然根本就没人会信吧!

    掌心的汗不停地渗出,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多纠结。

    可笑啊,上辈子那样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就要栽到古代封建统治下的皇权中了?

    不!她绝不相信!

    她信命,可那也是自己尽力之后,现如今自己无权无势,再不能如以前一般恣意妄为。

    可那又如何?她依旧是她!无论是叶汐夏也好,月汐也罢,她的灵魂从未改变。

    在记忆和外在之上,还有心,还有思想!

    她就是她,那个翻云覆雨的叶汐夏,如今依旧可以搅乱这个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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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之客
    世祈安的眉头微微松动,眼角涌动着强压情绪的波涛,虽然任谁都看得出他话语中的恼怒,但毕竟是帝王,谁也不好去反驳他。

    于是他缓缓绽开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口中像是如磨刀霍霍般说道,“既然事发有因,那也怪不得你了,只是身体还是需静养才好,以后你便是凰王妃了,凰王府的繁衍昌息就全靠你了,可千万要小心点儿。”

    “是。”月汐轻垂下颚,心里不住地想着这个“小心”的意思,看来皇帝和她要嫁的凰王有点儿对不着头啊!

    正想着,却觉左手上的力突然消失,紧接着,一只手触及她的腰身,一瞬的眩晕过后,她感到身体彻底悬空了。

    她竟然被人抱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皇帝看着将月汐抱在怀中的凰王,眼神乍寒,只觉得心中刚才抑制下去的那股火气又给冒了出来。

    凰王,果真是无时无刻不与他作对吗?

    “陛下,”苏惜尘轻轻唤道,眼中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一般,幽深,但又保持着最为干净的澄澈,不会让人有被窥探的不适感。

    “阿汐她有旧疾,可否请臣代为前行?”他淡淡地说着,眼底如一潭流泉,看似清浅无比,实则深逾百丈,让人难以捉摸。

    世祈安讨厌的就是这点儿,世代精致无比的容貌,永远无法看透的双眸,淡然却总是带着嘲讽的语气,这就是凰王的历来特征!

    从第一代那个女人开始,几乎每一任凰王都天生有一种让别人臣服的气质。

    可笑的是,若真是如此,又要皇帝何用?

    现在连个毛头小子都敢如此,那他这个帝王岂不是直接成了摆设?

    压下脸上的不悦,世祈安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他再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的时候……会的,那天总会到来!

    届时,他一定要将整个凰王府肃清,一个不留!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代劳吧,只不过你的身体……”

    余下的话被他淡淡打断,“陛下不必忧心,惜尘自有分寸。”

    苏惜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中抱着的人儿,随后踏开步子。

    月汐明显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那样近在咫尺,只可能是面前的这个人。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吧,他肯定知道这具身体根本没有什么旧疾,听他方才称呼的那句“阿汐”便知道,他们应该是很熟的吧。

    咦?

    月汐不解地愣了愣,原因是苏惜尘突然停住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堂中人也皆是不解,只有几个身怀武功、反应敏锐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同时又为这位年纪轻轻便修为甚高的王爷暗暗心惊。

    平时与凰王府走的相近之人自是心中暗喜,早便听闻这代凰王世子虽年幼体弱,可在文学武功上的造诣非常人所能想象,如今看来,凰王府是后继有人了啊!

    而平时嫉恨着凰王府的,则是愁眉顿锁,背地里准备找个机会聚谈一番,本以为凰王府只留下个孩子便一蹶不振了,没想到……

    中立的一派便趣味地看着。

    这喜堂之上,顿时就变为了一个充斥着阴谋算计的地方。

    苏惜尘轻轻皱眉,转身朝门外望去。

    月汐能感受到气氛的突然转变,可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因为此时每个人都未曾说话,她根本无法直观地从外界获取信息。

    果然,霎时,一顶富丽无比的软轿停歇在了门外。轿身被装饰地十分华丽,和凰王府的华花轿虽同是一个档次,却又分属不同的风格。

    凰王府的华花轿主要走得是含蓄路线,奢而不露,淡雅却又大气。

    而显然这顶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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