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说:“你看我多么有福气,埃及最漂亮的两个女人都和我呆在一块。”
埃琳尼看着正前方,不知说什么好。
沃尔夫问:“她是不是很漂亮,索吉娅?”
“对,的确很漂亮。”说完她就用手去摸埃琳尼的脸蛋,从脸蛋摸到下巴颏,然后把埃琳尼的脸扳过来。“你认为我漂亮吗?埃琳尼?”
“当然漂亮,”埃琳尼说。说完她就皱起眉头,觉得索吉哑的谈话有点不可思议,这好像是……
“我太高兴了,”索吉她说。接着她就把一只手放到埃琳尼的大腿上。
埃琳尼这一下才明白过来。
每件事都安排得很巧妙。沃尔夫先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后来又把她带到船上,索吉娅意外地出现……埃琳尼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恐惧心又上来了,而且比原先更厉害。他们二人是想一起来玩弄她,而她毫无办法,只能躺下任其糟踏。如果不那样做,沃尔夫就会把刀子亮出来。
不要再想下去了。
我不怕,我能经得住这两个色狼的折腾。现在只有孤注一掷了,我这副宝贵的身子算不了什么,要紧的是想法不让沃尔夫按时把情报发出去。
她偷偷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1点45分,离零点只剩15分钟。依靠范德姆,看来是来不及了,现在只有她——埃琳尼是唯一有可能阻止沃尔夫发报的人。
她想好了怎样来达到目的。
沃尔夫和索吉娅互相递了个眼色,接着两人各把一只手放在埃琳尼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互相搂住对方的脖子,两个嘴对在一起。他们吻得时间很长,各自都气喘吁吁,性欲冲动。埃琳尼心想,他们会要我怎么去做呢?
两人分开了。
沃尔夫马上把埃琳尼搂住吻她的前额,埃琳尼没反抗。这时她感到索吉娅的手摸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扭过去在她嘴上吻起来。
埃琳尼闭上眼,心想:这对我构不成威胁,没什么关系。
的确是没威胁,但是事情太怪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贪婪地吻另一个女人。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拖住他们。
一定不让他把情报发走。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是为了什么目的?
她放开索吉娅,搂住沃尔夫就亲,他马上就把嘴从索吉娅身上转到她身上。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看来他对这一手很感兴趣。
索吉娅想把他俩扒开。
沃尔夫看了索吉娅一眼,扬起手来给了她一耳光。
埃琳尼吃了一惊。难道这是他们的暗号吗?他们是在作戏,一定是。
沃尔夫又把注意力转向埃琳尼,但索吉娅又想用手把他们分开。
这次是埃琳尼给了她一巴掌。
索吉娅“哎哟”了一声。
埃琳尼想:我已经这么干了,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名堂,现在我可以控制住他们。
她发现沃尔夫在看手表。
她突然站起来,并开始脱衣服。沃尔夫和索吉娅呆呆地望着她,看到她把衣服一件件都脱掉……
索吉娅上来搂住埃琳尼的腿,在她大腿上吻起来。
沃尔夫一边喘粗气,一边在埃琳尼身上乱摸。
埃琳尼看了看表,正好是零点。
第23节
埃琳尼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很紧,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她的右边是索吉娅,索吉娅脸朝下,四肢大伸,几乎占了大半个床。她已经睡着了,不时地打几声呼噜。索吉娅的右手还放在埃琳尼的大腿上,随着呼吸,她的手在轻轻地动弹。沃尔夫歪着身子躺在埃琳尼的左边,脸冲着她,一条腿还压在她身上,他也睡着了。
埃琳尼在想:还好,他们没有杀我。
这场胡闹并没给埃琳尼带来什么快乐,但她也并未感到蒙受了耻辱,或者对此十分厌恶。使她唯一感到不快的是自己背叛了自己,好像一个人把恋人给她的宝石戒指作了抵押品或把漂亮的长头发剪下来卖钱一样使她有点难受。最糟的是这种行为在她的生活经历中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离家出走8年来她一直在下坡的路上走,差点落为娼妓,现在她感到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不能往下想了。她看了看身旁的沃尔夫,他闭着眼睛,正在呼呼地睡大觉。
她真想知道范德姆是怎么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也许他在开罗大街上跟丢了沃尔夫的车,也许他出了交通事故。不管怎么说,范德姆不会帮她忙了,她现在只有依靠自己。
她成功地阻止住沃尔夫今晚把情报发给隆美尔,可是怎样才能使他在下一个夜晚也发不出去呢,埃琳尼想到去英军司令部告诉杰克斯沃尔夫的藏身之处,想到溜出去找杰克斯带人来把这两人捉起来……
那样会费很多时间,沃尔夫在此期间会醒过来,当他发现她已走掉后他肯定又不知消失在哪里。
他的无线电发报机是在船上还是在别处?如果找到它,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她想起了昨晚,不,是几小时前范德姆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把使用《雷别卡》的方法弄到手,他可以装成沃尔夫给隆美尔发报……那样的话,形势将发生180度的大转弯。
埃琳尼想:也许我能找到那件东西。
范德姆曾对她说过,那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如何加密的方法。
埃琳尼清醒地认识到她有机会寻找那部无线电发报机和密钥。
她想在船上搜一搜。
她不能动,心里又怕起来。如果沃尔夫发现她在船上搜……她想起了他的人生观: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主人和奴仆。奴仆的生命一文不值。
不,我要在天亮时很正常地离开这条船,然后我就去告诉英国人沃尔夫的所在之处,他们会马上来袭击这条船,那么……
可是,如果沃尔夫在天亮前就走了呢?如果电台不在船上呢?
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沃尔夫现在的呼吸很慢又很均匀,他已睡得很死。埃琳尼轻轻地抓住索吉娅的手,把它从自己的大腿根上挪开放到床单上,索吉娅毫无反应。然后她又把沃尔夫的腿挪下来,沃尔夫也没反应。
现在他们俩都碰不到她了,她心里轻松了点。
她慢慢地坐起来。
埃琳尼用手撑着床垫一点一点地往后退,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俩人的脸,每挪动一下就像走了上英里那么艰难,每一点声音传到她耳朵里都像打雷一样。船体突然有点摆动,是河面上的驳船路过时掀起的波浪推动的。埃琳尼趁机赶快下了床,站在床边,眼睛始终盯着床上正在熟睡的那两个人,直到船体停止晃动为止。
洗澡间有一个浴缸,一个引水管,墙上有个壁柜。她站起来打开壁柜,发现里面有刮脸刀。药片和一些布条。
无线电发报机不在洗澡间。
她没有勇气搜查卧室,因为那两个人还在里面睡觉。她穿过卧室,撩开帘子来到起居室并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细心搜查。这里面有个长沙发,她敲了敲沙发侧面,觉得里面是空的。那东西也许就放在下面,她想把它抬起来,但抬不动。她看了看沙发底边,看到沙发是用螺丝固定在地板上的,螺丝拧得很紧,看来无线电发报机不会藏在这下面。沙发旁边有个很高的橱柜,她轻轻地把它打开,突然卧室里传来床板的响声,她惊呆了,站在那里没敢动弹,等着沃尔夫从帘子那边过来当场抓住她。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厨房旁边有张写字台,写字台底下有个小箱子。埃琳尼提了一下,觉得很重,拖出来把它打开。太妙了!里面装的正是无线电发报机。
她的心砰砰地跳动。这是一个普通的箱子,有两个锁扣和一个皮提手,四角有护皮。箱子似乎是专门设计的,无线电发报机放在里面正合适。打开顶盖后,下面还有一点空间,有一本书放在这里。为了使之合适,书的封面被撕去了。埃琳尼拿起书来看书的内容。书的开头写道:“昨晚,我做梦又去了曼德里。”对了,这本书正是《雷别卡》。
她翻了几页,觉得书中间好像夹着什么,于是就拿着书抖了几下,结果一张纸从书中落到地板上。她弯腰捡起那张纸,看到里面有一串日期号码,还有几行用德文书写的东西。这一定是范德姆说的密钥。
她手里拿着的这份东西能让范德姆使战局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一种强烈的责任心油然而生。
没有这东西,沃尔夫就没法给隆美尔发去情报。如果他用正常语言发过去的话德军会怀疑情报的可靠性,盟军也会截获到。没有这东西,沃尔夫就失去作用。有了这东西,范德姆就会取得战争的胜利。
她应该拿着密钥马上逃走。
她想起来她还赤条条的。
她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的衣服在沙发上放着,于是就轻轻走过去,把书和密钥放在一边,开始穿衣服。
里边的床板又响了。
帘子那边的声音肯定没错,是有人从床上起来了,而且身体很重,一定是他。埃琳尼站在那里没敢动,两个腿肚子不停地哆嗦。她听到沃尔夫走到帘子跟前,然后又转了回去,接着就听到洗澡间的门响了一下。
她来不及穿别的衣服了,赶忙提起包来,拿着里面夹有密钥的那本《雷别卡》和鞋子准备逃走。这时她听到沃尔夫出了洗澡间,所以快步走上梯子,梯子的木板很窄,她的两只光脚被硌得生疼。她往下看了看,看到沃尔夫站在两个帘子中间吃惊地望着她。他的眼睛落到地板上那开启的箱子上。埃琳尼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抬起头来看舱盖,这才发现舱盖下有两个插销。她急忙拔开插销,同时两眼的余光看到沃尔夫一个箭步冲向梯子。她看事不好,赶忙爬出舱口,这时沃尔夫正在往上爬,两只手巳抓住舱口的边缘,再一使劲就上来了。埃琳尼急中生智,使尽全身的力气把舱盖砰地一下关上,井用脚跺了一下。沃尔夫“哎哟”地尖叫一声,她趁机冲到甲板的另一头,从跳板上走到岸上。
这块木板是这条船通向岸边的唯一通道。埃琳尼弯下腰来搬起跳板的一头,一使劲就把跳板掀到河里,跳板顺水漂走了。
沃尔夫从舱口里爬上来,脸上既有痛苦的表情,也有怒气。
埃琳尼看到他从舱口出来就朝跳板这边猛跑过来。她想,他赤条条地,决不敢这样来追赶我。再说他也过不来,除非他有本领从甲板上飞到岸上。
他不可能那样。
没想到沃尔夫真的从甲板上跳过来,两只脚正好站到岸边的石块边缘上,但没有站稳,两只胳膊不得不抬起来保持平衡。埃琳尼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勇气,冲着沃尔夫就跑过去,并用手猛推了他一把,沃尔夫往后一仰,扑通一声落入河中。
她转回身来沿着岸边的路就跑。
当她跑到通往大街的路口处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这时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上气不接下气。她看到沃尔夫浑身湿漉漉地像个落水狗一样爬到岸上,身上还沾了不少河泥,十分狼狈。天快要亮了,像他这副样子如何再来追赶,她回过头来拔腿就往街上跑,没想到撞在一个人身上。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紧紧拧住,她奋力挣脱,没跑几步又被抓住。她失魂落魄,心情沮丧。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被那人拧着胳膊向船上走去,沃尔夫不紧不慢地向他走过来。她又想挣脱,但那人用一只胳膊绕在她的脖子上。她张开嘴喊救命,话音还没出来,那人的手指一下就按在她的喉头上,使她干呕了一下。
沃尔夫走过来问:“你是谁?”
“我是柯米尔。你一定是沃尔夫先生吧。”
“谢天谢地,你正好在此。”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沃尔夫。”那位自称是柯米尔的人说。
“你最好到船上去。噢,对了,跳板让她掀掉了。”沃尔夫往河里看了看,看到跳板漂到船的一侧停在那里。“我真不愿再下水了。”但他还是下去把跳板捞上来放在河岸与甲板之间。
“这边走,”沃尔夫说。
柯米尔拄着埃琳尼过了跳板,从舱口处下到船内。
“把她放在那里,”沃尔夫指着那个长沙发说。
柯米尔把埃琳尼推过去,让她坐在那里别动。
沃尔夫走到帘子那边,过了不大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条大毛巾。他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赤条条地站在那里,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
沃尔夫最后把毛巾缠在腰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她差点把我的指头给压断了。”说完又抬头望着埃琳尼,面部表情既有气愤又有迷惑不解。
柯米尔问:“索吉娅在哪儿?”
“在床上,”沃尔夫说。他朝帘子那边呶了呶嘴又说:“晚上她和我玩过后,地震也惊不醒她。”
柯米尔对这样的谈话不感兴趣,对沃尔夫的轻浮有点烦。这是埃琳尼的观察。
“你的处境很危险。”柯米尔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我认为她是在为范德姆做事。”沃尔夫说。
“这个,我不清楚。半夜里我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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