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宴赤红了眼,双拳青筋暴跳,死咬着嘴唇紧紧的盯着商之轻怀里的女人,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还跟他翩然起舞的女子此刻仿若死人般躺在如此冰冷的地上。
“是剑伤。”
楚胥探了探杜若息腹部的伤口,神色无比凝重道:“这艘游轮上潜入了杀手!顶层的炸弹不过是烟雾弹,他们只是想支开我们。”
他们的目的很显然是那个慕家四少,是他大意了,竟然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不过杀手为什么不用枪支,反而用冷兵器呢?楚胥思绪刚转过便蓦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老爷子曾说过在国内有这么一个古武术家族专门就是靠武术来杀人的,他们不屑于现代化高科技,隐在深山老林中几乎从不出世除非有人以天价邀请他们杀人。
而他们每次出任务从未失败过,因此在世界杀手家族排行榜上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难道真是他们?
是的,炸弹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进行隐秘的暗杀活动。
几乎同一时,楚胥与唐宴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我先送她去医院。”
商之轻抱起杜若息朝着出口飞奔而去,他的心思完全被女子薄弱的呼吸占据,全然没心思留意另外两人的任何话题。
“立谡,你跟他一起去,尽快通知特种部门前来。”
“是。”
今晚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纵然是军人出身的立谡也不禁开始胆寒,先是炸弹再是杀手,接下来会是什么?
而此刻位于三千米高空的直升机上,本镇定自若掌控一切时局的女子面色开始大变,带着耳麦一阵紧急呼叫:“紧急撤离,紧急撤离……”
在她前方远处高空中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东西,由远至近以极奇快速的速度行进,不时传出轰隆隆的雷鸣之声,远远望去仿若一群洪荒之兽奔腾而来。
“撤!”
听到女子急切呼叫的那刻,几乎毫不迟疑一众杀手们心知不妙立马放弃了围杀直接破窗而出,跳入浦江中一瞬便消失不见。
“看样子他们到了。”
慕四少眼眸的嗜血光彩还未退去,浑身衣着被鲜血染尽,身上更是不下十多处的重伤,却依旧长身而立,身姿如松挺拔。
“这是什么声音?”
还在游轮上寻找的唐宴和楚胥一下子便听到外面隆隆巨响仿佛巨人的脚步声。
楚胥凝眉细听了一会后无比惊骇道:“这是……战斗机!一群的战斗机。”
“什么!?”
两人赶到外面的时候仰头望去只见漫天的战斗机仿若空中飞鸟一般在空中盘旋不去。
“怎么会连空军都出动了?”
楚胥心惊肉跳不已,然而他当仔细望去却发现这些全然不是国内的空军部队,每一艘战斗机上都标识着一只宏伟展翅的雄鹰,气势磅礴。
“看样子不是空军。”
唐宴也看出了蹊跷之处,眸色当下一沉,这些人既然不是国内正规空军如何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
一架小型战斗机低空飞过,一条悬梯被放置了下来,下来一名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面色肃然,身着迷彩服,眼神冰冻的仿若九幽寒冰,声音更是冰冷的仿佛一台机器在讲话,朝楚胥问道:“四少呢?”
“我还没找到他。”
纵使如楚胥这般常年过贯冷酷军旅生涯的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块冰。
“我在这,Bing。”
月色盈白,浑身浴血的慕四少一步步坚定的朝他们走来,莫侍跟在他身边小心搀扶着,少爷已然失血过多,此刻竟然还能硬撑着保持神智清醒,这到底要多大的意志力!
Bing朝慕四少恭敬的行礼,“四少!”
慕四少淡淡的点了点头,眸子瞥向楚胥冷冷道:“五十年的安逸是不是已经让楚家忘记了如何持刀拿剑,忘记了生存的真正意义了。”
楚胥心弦一颤,几乎下意识的望向这个如神魔一般的男人,他这是在警告还是暗示?
慕四少说完却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已经停靠在游轮偌大船舷的那架小型战斗机体走去。
------题外话------
好吧,是言情为主,这章压缩了,要不然就成两章了。
021。未来图景
当晚,战斗的出没给S市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市民亲眼所见还给拍了照传到网上去,然而一分钟时间都未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了下来,各大媒体网络也被禁止写任何有关这消息的任何报道。
虽然传播得到控制,但是还是引起了国家上级的高度重视,特派了专员对此事作出特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S市空军基地做出的一次空中演习活动。
当杜若息醒来已是一个星期后,她睁开眼的一瞬眼神呆滞而茫然,眼角却有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流出,她觉得做了一场好长、好可怕的噩梦,梦中有魔鬼的气息狠狠的压在她身上不断的折磨她,任她如何哭泣哀求打闹甚至咬他,魔鬼都不曾放过她,她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她痛苦而绝望大喊却无一人理会她,四周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魔鬼的气息一直缭绕不去。
“若息,若息,你醒了,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病床前,商之轻语音满是颤抖,他已经陪在她身边一个星期的日日夜夜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被无边的悔恨与自责折磨的形神憔悴,此刻眼见她醒来焉能不喜,只是,为何她眼角的泪水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干?
“若息,若息,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
她的双眼茫然而无神,只是直直的盯着上空,任商之轻如何叫喊,摇晃,她就像一只失了魂的木偶毫无感知,商之轻被吓住了,忙按响了床头的铃声。
过了一会,一群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匆匆奔入,为首的医生为杜若息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后对商之轻说道:“商先生,你的太太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她好像受了某些打击此刻虽然睁开眼了但是意识却存在自我封闭状态,但是你可以尝试跟她多沟通,她还是能听见你说话的。”
“谢谢。”
送走了医生,商之轻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怔怔的望着泪流满面却不愿彻底清醒的女子出神,到底是自己害了她将她一个人留在那般凶险的地方,她的命虽然抢救回来了,终究还是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是吗?
此刻的商之轻直觉认为是杀手的刺杀让杜若息陷入了恐惧的阴影里,绝对不会想到折磨女子痛不欲生的却是另一件事。
“若息,你听得我说的话对不对?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呢,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一个人把你丢在那里。”
他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柔软而脆弱,苍白的肤色下细小的青筋血管跟跟分明。
“若息,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绝对不会了。”
他说的郑重而坚定,仿佛在宣誓着一道誓言,却不曾想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还是将她一人丢下了。
“若息,你醒一醒,你醒来我们便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商之轻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他知道她能听见,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在她耳边说,仿佛这般近的距离能让自己的话更深入更清晰的传到女子的心里去。
女子的手指颤了颤,商之轻察觉到了,面色一喜,再接再厉说道:“若息,你答应了是不是?”
看样子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足以让她动容,他很庆幸。
他继续游说道:“过去是我忽视你太多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杜若息眼角的泪流的更凶了,她其实早已清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屈辱的**让她觉得心一片死灰,恨不得顷刻死去,油然升起的自卑更让她怯场了,下意识认为自己将永远不可能再拥有幸福,然而此刻眼前的男人却如此信誓旦旦的对她做出承诺,她感觉那一刻心又仿佛活了过来,满满都是心酸,他竟然不介意,竟然真的不介意,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不介意吗?
商之轻此刻全然不知道杜若息心中的所思所想,他坚持不懈的为她勾画未来的美好生活,他说会让自己努力尝试一点点爱上她,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他会试着忘掉冷方语,忘掉一切跟她重新开始,以后他们会生一堆的孩子幸福的在一起。
他的未来图景是那般美,那般充满了幸福,杜若息静静的听着,眼里有灼灼的泪光清莹闪烁。
她终于等到了这天不是吗?虽然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门外,门开了极小的一线,唐宴脚步仿佛被粘在了当场再也动不了,眼前的画面多么温馨而充满幸福,尽管女子还泪流满面但不可否认她是欣喜的吧,毕竟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得到了应有的回应,此刻她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吧。
唐宴转身缓缓带上了门,一甩手便将手中的康乃馨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垃圾桶。
看样子她一点也不需要他的探望,他现在可以安心的走了,最近道上出了点事不太平,前几日下属就打电话催他回去了,可惜那时杜若息还没脱离危险期,他硬是将期限延长了。
他心思思虑着走,然而却没走的意思,反而靠着墙壁点了根烟静静的呆着,仿佛在做一场无声的永别。
永别确实有点像,他的根基既不在S市也不在B市,以后见面的机会确实不多,也许永远都不会碰上也说不定,毕竟道上混的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哪里还有相逢一说。
唐宴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然而此时心中却无由升起了几分抑郁的留恋跟不舍。
他不由扯唇自嘲一笑:“唐宴你也有今天。”
烟蒂被按灭,他最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深深望了眼病床上的女子,唇瓣动了动,无声的说道:祝你幸福!
转身离去,脊背如故挺直,唇含痞气笑容,挑花眼横抛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名女护士,唐宴依旧是唐宴,从不会因任何人改变。
女护士完全被那媚人的一眼迷倒了,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回头犯花痴,好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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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走了,暂时不会出现了,偶其实蛮喜欢这个贱男的。
022。青雉
杜若息的刀伤并未伤及骨头,愈合的很快,清醒后的第三日精神也渐渐好转,医生建议商之轻多带她出去走动走动,商之轻点头应下下午便带她去医院花园透气。
花园内绿树鲜花杂草茂盛,有别于医院内部的消毒水味,这里处处透着绿意盎然的清新之味令人的心境也不禁豁然开朗。
“若息,累不累?来坐会吧。”
在花园走了一阵,商之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一处长椅上坐下。
杜若息淡淡摇头,这些日子有商之轻的照顾她的身子已经明显好多了。
商之轻对她的温柔是出于内心的愧疚感,杜若息一直都明白,然而却还是忍不住感动,因为此时的她是脆弱的,从身至心仿佛一件易碎的玻璃瓶惊不起任何打击,她需要重新站起来的勇气,而能给予她这份勇气的人只有商之轻。
两人刚坐下不久,商之轻的电话便响了,他起身走远去接了回来后脸色有点沉重。
杜若息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唐宴三天没回唐家了,舅妈找不到他人,问我有没见过他而已。”
商之轻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怠,舅妈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唐宴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唐宴为什么要离开唐家?”
杜若息有些不明白,刚刚与家人重逢不是应该特别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舅妈对他关怀太过火了让他避之不及。”
顿了顿,商之轻淡淡的说道:“不说这个了,你中午又没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
杜若息轻轻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医院的营养餐很好,我吃得惯。”
“那好吧。”
杜若息受伤的事商之轻没打算告诉唐家人知道,因为觉得没必要也更加没告诉杜母知道免得她担心,所以养伤期间基本上没什么人来打扰她,商洛有时倒会给商之轻送些换洗的衣物,不过她依旧很少与杜若息说上几句话,基本是来了没二分钟就走人。
这天,商洛照例给商之轻送来了衣物,却难得呆了五分钟都没走,连商之轻都不觉讶异。
“姐,有事吗?”
“之轻,你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商洛望了商之轻一眼又别具深意的看了眼病床上的杜若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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